我醒來時，車子停到了一個公寓門口，我再眨了眨眼，我已經(jīng)站在公寓里面?！靶欣钜呀?jīng)為你搬到了你的房間?！币粋€聲音響起，我環(huán)顧四周，沒有什么人，也不知道聲音從哪里發(fā)出來，這里看著挺美的，大概是個環(huán)形的公寓，有小橋流水，一樓好似古代的房子，全是木制的，掛著鮮紅的燈籠，中間一顆巨大的樹直沖穹頂，概括了天空?！白屛覀冋坡暁g迎這位新的家庭成員?！甭曇粼俅雾懫穑車_實響起了劇烈的掌聲，好似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植物多的讓人覺得舒適?！澳愫?！我是你的愛人，和你住在一個房間，現(xiàn)在我?guī)闳グ?！”我背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轉(zhuǎn)頭卻被一個肉山阻擋了視線。
我退后一步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稍微比我高且比我胖很多的女人，“你好！我比你小，你叫我妹妹就行了！姐姐?！彼形医憬?，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接著，她拉著我的手：“姐姐走！我們?nèi)ノ覀兊募??！?p> 家？
我跟著她上樓，本來在外面看著的是古代的裝束，然而內(nèi)部卻是歐洲風(fēng)的裝束，白金似的墻壁，鋪上厚重地毯的走廊，兩側(cè)時不時的出現(xiàn)綠蘿，走到房間，打開房門，是一個類似于標(biāo)間的房間，兩個床，雖然說是類似于酒店的包間，但是卻比在外面看著大，二層的復(fù)式結(jié)構(gòu)，樓上不知道有什么，對面的窗戶窗簾緊閉，我的行李放在床上。
“姐姐，今天開始我們就在這里生活咯！”她很高興，只是牽著我的手，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太多的理睬她，只是走到窗戶面前，想要看看窗外的風(fēng)景。然而打開后只有一整劇烈的白光，刺得我眼睛疼，那白光太過的強(qiáng)烈，額外的看不出什么。沒辦法，只好放下窗簾。
我轉(zhuǎn)頭看著我的行李，所謂的妹妹正在背著我收拾她的行李。
“姐姐，從今天開始我們就開始同居咯！”她坐在床上，床墊被她壓出深坑，我初來乍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對我說同居，覺得莫名其妙的排斥。我的行李放在床上，“怎么放在床上??？臟不臟??？”我盡力回避她，盡量不和她說話。
“姐姐我來！”她奮起想要幫助我，一股厭惡從心中升起?！皠e碰！”我突然大聲呵斥道，她剛碰到手好似炮烙了一般縮回，連忙說道：“對不起，姐姐，我不知道你這個行李是我碰不得的，姐姐請給妹妹一次機(jī)會……”她很笨拙，我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只好勉強(qiáng)笑著說：“這行李很重的，我自己來就行了?！?p> “不重的，里面就……”她剛有點(diǎn)高興，想要說出來，說到一半?yún)s不再說了。
我沒有注意，只是提著行李。咦？這行李輕的可憐！我打開行李，里面只有一件衣服，一封信，就什么都沒了！
我記不清我之前做了什么，但是我肯定的是：我是個極其愛收拾的人，出門的話行李必須塞得滿滿的！這行李有人動過手腳。
我眼下的行李，好在那套衣服還是我最喜歡的衣服，而那封信……
我打開信，身后的那個妹妹坐在床沿，看著周圍。我輕輕打開信，寫信的人字和我?guī)缀跻幻粯?，我看著信里的?nèi)容：
你好！
想必尊敬的租客已經(jīng)來到了本公寓，我們按照您的要求，提供了你想要的住房，十分抱歉的沒收了您的通訊工具，在這里，一切都十分浪漫，有您喜歡的一切，也不必?fù)?dān)心租金的煩惱，本公寓全免費(fèi)！高興吧！不必?fù)?dān)心吃飯的金錢，一切都是免費(fèi)！這就是“大同社會”的公寓，也就是《木偶奇遇記》中的愚人國樂園！歡迎在這生活，今夜趁早休息吧！明天開始，公寓的生活向你展開懷抱！
對了！親愛的，我們貼心的為你搭配了一個愛人！對呢，愛人！以防您在公寓中的生活枯燥無味，親愛的租客，您就是她（他）的全部，她（他）的唯一！你可以讓你的愛人從樓上跳下（前提是你愿意），你也可以和他（她）做愛，全憑著您的愿意，你的愛人將與你寸步不離！
以后的生活和這里的一切，大樹會告訴你的。
祝您生活愉快！
親愛的房東敬上！
……
我看完信，回頭看著那個妹妹，她看見我看著她，便沖著我傻笑。我也稍微回一下微笑，便回頭看著信，看不出什么東西，信封也沒有什么問題，我腦子里面逐漸一頭霧水。
“怎么啦姐姐？”她在背后問著我，窗戶的光開始有點(diǎn)暗淡。
我輕輕的拆開信封，折成了一個千紙鶴，她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必須從她嘴里套出話，她清楚我的行李里面的東西，剛剛她的話明明想說“里面就只有一套衣服”之類的話。
媽的！
我笑盈盈的轉(zhuǎn)過頭，一個小千紙鶴擺在我手里，“妹妹，送你啦！當(dāng)作……”我依舊笑著，繼續(xù)說：“定情信物！”她貌似被快樂沖昏了頭，接下我手里的千紙鶴，重復(fù)著我的話：“好！好好！定情信物！”
天黑了，她依舊坐在床上看著我，我拿著信走到廁所，將它撕碎扔到廁所里沖走，我不知道后面的生活該怎么辦，只能將計就計。
當(dāng)我洗漱出來時，她還是坐在床邊看著我，手里拿著不知道哪來的水果?！敖憬阆?！”她知道我晚上會吃點(diǎn)水果？說來也是，從我來到這里，也不知過了多久，但是天似乎黑的很快，我也確實有點(diǎn)餓。我不敢吃，只好說：“對不起??！妹妹，我呢才來這里，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所以說吃不下，你就吃吧！”我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眼神，盡量溫柔點(diǎn)，她看著我好一會，猛然點(diǎn)頭，就開始大快朵頤。
我站在窗前，又拉開窗簾，窗戶是一片鏡子，依舊看不清窗戶外面的樣子……
我躺在床上，不知道她會做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樓下嘈雜的聲音吵醒。
旁邊的窗戶還是那樣，“妹妹”正坐在旁邊梳妝，我猛然坐起，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并沒有什么東西少了，這才緩緩的松了口氣。
“早上好啊姐姐，吃早飯嗎？”她轉(zhuǎn)過頭問著我，臉上掛著笑容。我搖了搖頭，只是起身，想要去廁所。洗漱中我想到，我昨日看見的信不見了，枕頭下也沒有，信唯一的一部分就是那千紙鶴，我不想去過問。
短暫的洗漱之后，我想要出去看看，只見“妹妹”早已經(jīng)穿戴好了，出門還是那般風(fēng)景，下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只能說房間隔音很好，外面人聲嘈雜，只有土樓那般大的公寓，幾乎是人擠人，中間的大樹上面掛著許多的紅綢帶。
叫賣聲，吆喝聲，罵鬧聲……
妹妹走在我后面，牽著我的衣襟。
“哎呦，早啊，這是你愛人嘛？多美的一個小女娃?！辟I菜的老人笑著說著，不知道是對我說還是對她說的，我拿著菜，兜里沒有任何錢，我說賒賬，說罷想把我最貴重的發(fā)飾取下，老人只是搖頭，說拿走。
東西購置的差不多，我站在樹下，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擺著攤位，上面放著許多的紅綢緞，
“拿一個吧，拿一個?！彼诌叺南扇苏?，全然不管仙人掌的刺是否扎人。我站在樹下，只見上面滿是仙人掌的大樹抖動著，落下萬朵宛如傘一般的花，眾人舉手接下，我轉(zhuǎn)頭看著“妹妹”，她也如此。每一朵花都準(zhǔn)確的落在舉著手的人的手里，他們捧著花，似乎喝著佳釀，甘之若怡。
那個“妹妹”也如癡如醉的喝著，一朵花就立在我面前，我看眾人都在喝，我也著魔一般的喝下。甜！一股清香……
我不記得后面的感覺，它就好像毒品一樣……
“拿一個吧！拿一個?！币磺卸蓟謴?fù)了平靜，那個女人依舊叫賣著。她看著我說：“大樹會告訴你的！大樹！”我問她：“你拿著仙人掌不疼嗎？”她看著我，傻傻一笑，說：“這是你愛人嘛？多美的一個小女娃?！闭f罷讓我選擇一個紅綢緞，我也不知道改怎么辦，那“妹妹”只是說：“姐姐……”后面的話聽不清，一陣敲鑼打鼓聲蓋過了她的聲音。我隨手拿下紅綢緞，緊接著便自己飄到大樹之上……
回到公寓，不出一會兒，叫賣聲小了，窗戶外面的光暗淡了。妹妹居然抱著我，說：“這里生活怎么樣？”我只是點(diǎn)頭，不想回答她太多。我想到了上面，問：“千紙鶴呢？”她先是一愣，隨后忍不住的笑著，從貼心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已經(jīng)發(fā)皺的千紙鶴。
我轉(zhuǎn)過身，撕下電視柜前的一張紙，折成了一個千紙鶴，遞給她說：“我每天折一個，折滿九十九個，我就和你在一起?！?p> “好！”她很跟高興，然而下面一句話讓我堅信了我可以利用她，她對我說：“就算現(xiàn)在你不和我在一起，你說什么我也會去照做！”
“把你的衣服脫了?！蔽颐摽诙?。
她幾乎沒有猶豫，便馬上解開自己的上衣，我沒有管她，不一會兒便赤裸著上身看著我。我吸了一口氣，說：“穿上吧，咱們?nèi)プ鲲??！?p> “好！”
生活如此過后不知道多久，我每天都會像這里的人一樣，準(zhǔn)時站在樹下看著花朵落下，不知道一天沒有喝到那水是什么感覺。
過了段時間，我正在買東西，伸手拿東西時，我剛拿著才，手上一陣刺痛，疼著我立刻縮手，菜掉落在地上，我看著手心，一根仙人掌刺在我手上，兩厘米長，但是很奇怪的這個刺時倒著刺在手心，嚴(yán)格來說……更像是長在手上的。
我扯下，只感覺一個鉆心疼。刺連著肉拔了出來?！敖憬?！”她一身驚呼，連忙拿出手帕為我包扎，不知是太著急還是怎么，包扎得挺丑的。我看著她看著我的手，淚珠滴在我的手指上……
心中莫名起了一陣漣漪。她就像貓一樣……
更像狗……
“妹妹”買了個玻璃瓶子裝，已經(jīng)填了將近三分之一。
我雖然會做飯，但是這些事幾乎都是她在做，今天回去，我坐在桌子邊看著書，她在我面前忙著做飯，就這么多天，我逐漸使用這個名為“妹妹”的工具使用的得心應(yīng)手。
本來有序的切菜聲突然打斷，緊接著一聲輕叫。我抬頭，看著她不斷的用水沖著手，留下的水被染紅。她看著我看見她，只是緊張的背過去，關(guān)了水，仿佛無事發(fā)生一般。我拿出手巾，說：“手伸出來。”她只好紅著臉伸出手，我看著依舊在滾血的手指，很快的為她包扎，說：“我可不愿意吃沾了你的血的飯菜，想著怪惡心的。”我不像她那樣緊張，很從容的包扎。
她不是很會做飯，很多東西都是我在耐心教她。我看著她手上的刀疤，已經(jīng)不止一道，還有油爆起燙著的泡留下的疤痕……
“我來……”我接過她的刀，我看著她手上的傷，心中有幾分不適，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個工具還有用，必須保護(hù)好點(diǎn)……我如此安慰著自己，保證那感覺不是同情或者是憐愛。
“你這樣也沒法切菜，我教你怎么切，不然以后我還得吃沾了你的血的菜?！蔽胰绱苏f著，熟練的切著菜，只是左手手心扯下的刺留下來的洞隱隱作痛……
我到底在干什么？不就是切了手指？難道會影響做飯？我坐在餐桌前，看著狼吞虎咽的她。
待會兒讓她洗碗。
飯后，她果然收碗準(zhǔn)備去洗。
“放下，我來洗?！蔽野阉龔南赐肱_旁邊擠開，說：“我包扎得那么好看，弄濕了就臟了，你去給我收拾我的床，我待會兒要睡覺?！?p> ……
我正坐在床邊看書，她像個孩子一樣看著我，眼睛閃閃發(fā)光，不得不說一句，如果她稍微瘦一點(diǎn)，一定好看……
“你想出去嗎？”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頭看看周圍，昏黃的小夜燈亮著，沒有誰說話，但是確確實實有聲音響起。
困意占據(jù)了我的大腦，“睡吧。”我說著，小夜燈自己關(guān)了，她也睡了。
“你想要出去嗎？”我分明睡著了，我感覺我站在一個黑色的密閉空間中，聲音不知道從哪發(fā)出來。
“你想要出去嗎？”
“你已經(jīng)被洗腦了嗎？”
“你們是誰！想干嘛！”我不知所措的大吼著，恍惚之后，再回過神時，我站在大樹下面，周圍都是人。
“你一定要逃出去！”無數(shù)宛如幽靈一般的人透過背景一樣的人群站在我面前，“你的手不疼了嗎？你的身體也在長出仙人掌了……”我看著我手上的傷，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現(xiàn)在我只覺得他們在騙我。
“我們時間不多了，監(jiān)管者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
“我們必須把我們知道的全告訴她！”
“反正她都聽不進(jìn)去！讓她變成仙人掌吧！”
……
他們在議論著什么。
一個聲音打破了嘈雜，一個聲音對著我說：“你在這里呆久了，就會長出仙人掌，從你的身體里面。時間不多了，你也看見的，隨著時間增加，下次就不是刺了………”我看著周圍仿佛背景板的人，他們身邊都有一個仙人掌……
“你也看見了，我們身體里面會長出仙人掌，最后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
“要小心?。 庇腥巳绱苏f著。
花朵落下，聲音繼續(xù)響起：“這里面的花漿會讓你喜歡這里，忘掉你的心中的目的……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癮……我們沒有撐到那時候?！?p> “快點(diǎn)！監(jiān)管者快來了！”有人說著……
我連忙問：“那我怎么才可以離開？”
“你得找機(jī)會，門會在一定時間開，迎接新的房客！那時候……”人們沉默了。
“還有！你不能對你的‘愛人’產(chǎn)生任何感情！記住！”
“監(jiān)管者來了！快跑！”有人突然大叫著，世界突然開始嘈雜起來。
“記住孩子，快跑！”
……
我坐在二樓，廚房什么都有，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我不知道這個房間有多大，廚灶旁邊是一個小門，里面是空無一物的儲藏室，大概還可以在里面裝下將近半年的食物，二樓感覺沒有那種小閣樓的壓抑，反而還有幾分空曠，燈不知道安在那里，只是亮著，背后還有個房間，房間旁邊就是欄桿，可以看見我們睡覺的地方，那個房間似乎是個書房，里面有很多的書，是個環(huán)形的房間，透過窗戶，可以看見窗外的青山耕田，也可看見田間勞動的人，晚間的月亮也可以透過玻璃，不愁看書無光，可是窗戶是沒辦法打開的，平日里也有微風(fēng)徐過，書房的中間是一個可以畫架，可以在那里畫畫，看不見天花板，只看得見書架只見有微黃的燈光，順著書架的梯子爬上去，里面有一個微黃但是非常明亮的房間，地板是玻璃的，里面擺滿了泛黃的書，周圍都是畫，畫里的東西很奇怪，抽象且有幾分讓人背脊發(fā)栗，旁邊便是樂器，古今中外一應(yīng)俱全，甚至有一座名貴鋼琴。在這個小房間里面還有個門，打開里面全是玻璃的舞蹈室，玻璃是門，里面有我能想到的和不能想到的所有衣服，而且非常合身，好像是為我打造的。
當(dāng)我在探索這個公寓的時候，那個妹妹就在我旁邊，我來到這里已經(jīng)不知多久，無時無刻都想出去……
我回想著昨晚的夢，最后依稀看見一個詭異的東西，那是什么世界？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每天看著大門，等待著門的打開。
自從知道了我的愛人：那個妹妹，是一個讓我留在這的羈絆時，我卻沒有多大的想法，她始終是個工具而已，我摒棄了對她那僅存的一點(diǎn)憐憫。
生活如此往復(fù)，眼看著千紙鶴的罐子快滿了，我也等不及了……
“姐姐！你看！”她拿著罐子，“說：“明天就滿九十九個了！到時候我一定要穿的最美，把我最好的部分奉獻(xiàn)給你！”她在我耳邊絮絮叨叨，本來就煩躁的我更煩躁了，“煩死了！”我一把推開她，玻璃的罐子摔的粉碎，千紙鶴逃離了玻璃的束縛，四處紛飛，只是玻璃劃破了翅膀，讓千紙鶴變得不像千紙鶴。
她呆在原地，突然嚎啕大哭，說：“我錯了！姐姐！我不煩你了！我馬上收拾?！被艁y的她失去了幾分理智，伸手撿著玻璃碎片和千紙鶴，完全不顧弄得血淋淋的手。
我不忍心看，但是心中卻有幾分無情，對工具有什么好愛惜的？隨她去啊，工具沒用的時候它就是個廢品。真以為九十九個千紙鶴就可以和她永遠(yuǎn)在一起了嗎？可笑，只是用來控制它的手段罷了。
夜晚到了，草！才發(fā)現(xiàn)玻璃碎片濺到了我床上，我看著她整潔的床，說：“你，來我床上睡，我睡你的床?！?p> 她床上沒有我的味道，聞著真難受，一股讓人厭煩的臭味！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點(diǎn)暴躁。
九十九天：
今天很嘈雜，比以往更加嘈雜，我連忙起床，她也起床，我發(fā)現(xiàn)她也沒有好好的清理碎片，手臂上滿是劃傷……
那是她自己不知道清理，不知道腦子用來干什么的！
對于我來說那只是我的工具刮花了，但我不會去關(guān)心我的工具是否刮花了。
我走下樓，發(fā)現(xiàn)門開了，她站在后面，看著我
“姐姐？”她抱著新買的千紙鶴罐子，里面的千紙鶴是她昨天花了一下午才撿完的，上面沾滿了血跡。
她的血跡。
“姐姐，千紙鶴……”她穿的很好看！就算是個胖妹。她似乎心中有了預(yù)感，想要向我走來。
“別過來！”我怒斥著她。所有人都安靜了，都齊刷刷的看著我，手里拿著他們的仙人掌——他們的愛人。
門完全打開了，一陣光發(fā)出來。我的呼吸開始快起來了。
“快跑！”聲音在耳邊響起，一股刺痛，我發(fā)現(xiàn)我的手臂上長出來仙人掌。
我不顧一切的跑著，腿上，腳上、指頭，甚至頭上都長出了仙人掌。
“姐姐！”她在后面哭喊，我沒有理睬，終于——我跨出了大門。
只聽見后面一生哭喊，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那罐子又碎了，幾個千紙鶴被徹底劃破壞掉，我剛轉(zhuǎn)過頭，聲音同時暴怒道：“別回頭！”
我看著我的工具，那個陪了我九十九天的工具。我只感覺胸口一沉，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我回頭看著我的胸口，鮮紅的傷口滴落著鮮血，落在地上綻開化為玫瑰花瓣，我捂住傷口想要止血，完全沒用，傷口溢出的鮮血變?yōu)槊倒?，變成…?p> 我眼中的世界開始變黑，她發(fā)瘋般的抱著我，哭喊著什么……
我胸口掉落的玫瑰花，好似隨風(fēng)，又好似流水一般的流下，形成最后一個千紙鶴……
哭喊聲變小，逐漸消失，光也逐漸在我眼中消失，最后一點(diǎn)光也看不見了……
行車顛簸，我靠在玻璃邊上被顛簸的車震醒，不只是過了隧道還是什么愿意，陽光亮的刺眼。一時間，我居然不知道我在哪，我正在去哪，前方的路到哪。
齊宇著
2022.3.27
23：36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