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淅瀝瀝。
在人群中,一個很普通的女生,說不上,皮膚不白不黑,單眼皮,剪的干凈的指甲握緊手中的雨傘,眼里暗淡無光。
我叫顏七,一個被診斷有抑郁癥,沒有共情能力的普通打工人。但是,我有著清醒的意識,我每次看見自己不受控,說著那些喪氣的話,不經(jīng)意的無數(shù)次摸過一遍又一遍刀尖,無數(shù)次的眼光落到自己的手腕上。
但是,我又想活,為什么呢。明明沒什么好留戀的啊。
“你要出人頭地,你那個混蛋弟弟,還要指望你給他掙個房子?!?p> “你不幫忙掙房子,你要累死你媽嗎?”
“他不就拿了那點錢嘛,你計較什么勁,你是他姐姐,不就得你貼錢?!?p> 她說……
……
“你走,是你是考上大學了,而我只能去打工,以后,我們就不是一路人?!?p> “別用你那假惺惺的眼光看我?!?p> “你高冷,你高貴,但是,誰認識你啊。”
我忘不了小時候我媽拿棍揍我的時候,她整個人趴在我身上,護著我,和后來長大,她沒考上,我只是想安慰她,她卻叫我滾……
……
“我有的是就是耐心,我會捂熱你的?!?p> “你根本沒有心?!?p> “你就是個冷血的人?!?p> “你若不離,我便生死相依。”
“你這樣誰受的了啊。”
能相信嗎?這是一個人說的話。
我到底還剩下什么呢,我越來越不想和人交流,越來越把自己封起來。
但好像所有人都在認為我不好接近。
多可笑啊。
因為總有人折斷,所以玫瑰長了刺,但是他們卻嫌棄玫瑰太過危險。
他們裹上厚厚的一層布,狠狠的把玫瑰的刺擼干凈,然后折了下來。
沒人問過玫瑰,痛不痛,他們只關(guān)心自己手是否磨出了繭,被扎疼了嘛。
是啊,我究竟為什么而活。
我看著傘外的雨天,伸出了手,雨水真涼啊。
我想起了最近腦海浮現(xiàn)的畫面。
如果說我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那么這里可能就是一本小說世界,而我,可能覺醒了自我意識。
我在這本書里的作用,就是在眼前。
故事的結(jié)尾到了呢……
眼前的女生,眉眼楚楚可憐,一雙杏眼含滿了淚水,她站在橋邊的護欄外,只要她扶住護欄的手一松,眼前的嬌嬌兒就會落入這范濤洶的急流中。
“有人要跳河啊”
“來人啊”我這樣喊著,沒錯這就是我的作用,在世界女主跳河的時候,叫人來。
好巧不巧,來的人正是追妻火葬場的男主,看著男主后悔道歉,女主最后被男主的鱷魚的眼淚打動的故事,在眾人被神仙眷侶感動的時候,我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
女主身為男主白月光的替身梗的狗血愛情,早在我初中的時候就爛大街了。
我一直不明白,能隨便找個長的相似的人替代的,又有幾分深情呢?要這樣的話,整容技術(shù)完全可以還給他一個一模一樣的。
他愛的是哪張臉,還是白月光,他若真的喜歡白月光,那么跟女主又算什么?被替代的白月光算什么呢?
這個世界的故事真的無趣,給我安排的身份也無趣,我明明沒了共情的能力,又怎么會,喊出那句“來人啊。”
劇情,天道,作者……誰為一個炮灰,死了也沒人在意吧。
我笑了,這些天,在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和過去的二十年以來,我第一次笑了。
越過跨欄,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直到身體落入大海里時候,才聽見那群人在喊:“有人跳河了!”
隱約間,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向我游來,誰呢?
誰會在意普通無光的我,警察,消防員這么快的嗎?
波瀾間,我好像真的看見了他的警徽。
可惜我還沒看清,我就沒了意識。
河水灌到鼻腔里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我沒有想到我能過再次睜過眼來。
這次我好像來到了一個古代,我靜靜的坐在銅鏡前,看著這張絕美的臉,彎彎的細眉,一雙桃花眼帶著鉤,小巧挺拔的鼻子,一笑俏佳人,身若扶柳,娉婷裊娜。
這次,我好像是位公主,一位在和親前病死的絕美凄涼公主。
因為從小養(yǎng)病,所以見過不多的公主。
這次女主則是那位找來和親替嫁的宮女。
艷絕無雙,身若蒲柳。我偏不,我若不按情節(jié)來,會發(fā)生什么呢?
和親,我快死的前兩天,我找來了女主,刀刺入我的心臟,翻騰的血液流出,我大聲喊到:“來人,有人刺殺本宮!”
看見女主驚恐的眼神,大聲喊到:“你堂堂公主,為何要陷害我一個小小的宮女。你陷害我!”
我最后吐出一口血,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說了最后一句:“本宮怎會以命相博,陷害你一個宮女。”看著只會喊冤的女主,我心笑,她不夠聰明。
故事會怎樣發(fā)展呢,作者大人?
眼皮越來越沉,合眼的最后,我好像臉上有滴水,是雨水嗎?公主府該修了。
再次睜眼,我成為了修真世界的魔頭,這次的戲份會不會重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