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到現(xiàn)在還沒走呢么?不是剛好順路么?有什么問題么?劉明姍一臉懵。
腦路忽然一轉(zhuǎn),好像還真是有問題的。深更半夜的,她居然無端相信一個并不算熟識的男人。
“外邊太冷,不想再換地方?!眲⒚鲓檹娧b鎮(zhèn)定,說的理所當然。
言律點了下頭,沒拆穿沒抬杠,直接開車上路,“我這車不穩(wěn),別路上遇到個減速帶把你晃吐了?!?p> 這句話是在表關(guān)心么?聽起來特別有違和感。
“后來回去沒再喝,多虧這的老板恰巧搞了個活動?!眲⒚鲓欘^抵在窗上,保持呼吸均勻。
“哪那么多恰巧,明明是人為的。”言律搖了搖頭。
人為的,也就是說,那些所謂貴賓免單券的活動,恰好那個時候幫她解圍安排好的?
“你弄的?”劉明姍驚訝。
“對,免單的錢是要從我的卡里扣的?!彼p笑一下,像是在嘲笑她連這么簡單的事也想不明白。
這算,用錢替她擋酒?也算他機智,不然劉明姍還真不知道自己會醉成什么樣子。
“以后還你?!彼残α讼?。
“你現(xiàn)在還用著現(xiàn)金呢,網(wǎng)上支付什么時候能解開?!?p> “得等你幫我贏了官司,把查封的房子解決了吧?!?p> 這女人把利益看的這么淡,真難想象生意場上是個好手,言律繼續(xù)搖頭。
“勝訴我覺著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只是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上,法院會考慮你的撫養(yǎng)能力,這個撫養(yǎng)能力不只是經(jīng)濟能力。”
還包括時間和精力的話,這方面她確實比較匱乏。
見劉明姍沉默,言律又說了句,“也不是完全不能,只是沒有十足的把握?!?p> “行,你看著辦吧?!彼具€想問很多東西,忽然襲來的疲憊讓人說不出話。
劉明姍微瞇著眼睛,遠處的黑暗逐漸變亮,迷迷糊糊像是做夢一樣。當眼前亮到瞳孔無法承受時,她發(fā)現(xiàn)這不是做夢,是一輛卡車的車燈幾乎照在了她的面前。
“扶好?!边€沒等她發(fā)出尖叫,言律已經(jīng)開始迅速轉(zhuǎn)動方向盤,車速猛的加快后,只聽車尾發(fā)出“咣”一聲的巨響,他們的車與卡車開始向兩個方向行駛。最終因為方向的偏離,撞上了路邊的大樹。
劉明姍看著主駕位的前車身扭曲到凹陷,還有言律額頭是的血跡,不知道如何是好。
言律努力扭過頭,確定卡車已經(jīng)拐進下一個路口,用盡可能大的聲音說,“快報警,快點……”說完,頭就砸在方向盤上,閉上了眼睛。
劉明姍的酒意立刻消散完,手有些抖的撥了電話,“喂,110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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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冷,尤其是手和腳。
忽然頭部一陣劇痛,言律掙扎著睜開眼睛。
臉上的氧氣罩好礙事,抬手準備掀掉,發(fā)現(xiàn)胳膊上在輸液。
哦,還活著,并且被安全的送到了醫(yī)院。
忽然想起來點什么,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有個人在桌子上趴睡。
當確認睡著的那人是劉明姍之后,言律才松了口氣。
聽到有聲音,劉明姍搓搓眼睛坐起來,忽然來了精神似的站直,一臉嚴肅,“你怎么回事,怎么開車的,差一點撞卡車上?!?p> 言律強忍著痛,皺著眉頭看她,聲音有些沙啞,“那輛卡車找到了么?”
“還沒有?!眲⒚鲓櫼廊缓苌鷼?,“車速太快,車撞在樹上,前臉都撞飛了。人家司機以為出人命了吧,嚇得直接奔上高速,離開江城了?!?p> 這個女人是嚇到了,還是撞到頭了,這會腦路格外清奇。
“有沒有種可能,卡車是故意撞過來的,我的車速太快也是為了躲它?”言律說著,習(xí)慣性的一歪頭,發(fā)現(xiàn)脖子被什么東西固定住。
“別動,你脖子受傷了?!眲⒚鲓櫦泵ψ柚?。
他說的是,故意撞過來?這個事故原因,忽然讓劉明姍細思極恐。難怪言律昏倒前神情格外緊張,直接囑咐她報警而不是叫救護車。
是有人要害他,還是有人要害她,或者是要害他們倆?
總不會是秦翀想獨吞財產(chǎn),設(shè)計置她死地吧。
又或許,深更半夜她和言律死于非命的話,秦翀就有了苦命好丈夫的形象。
“到底怎么回事?”劉明姍沒了剛剛的氣勢,神情謹慎。
“別緊張,事情不像你剛剛想的那么好,也不像你現(xiàn)在想的那么壞?!毖月刹弊颖患茏『螅砬槎急幌拗屏怂频?,“是張風(fēng)海,不想讓我周一出現(xiàn)?!?p> “他怕輸你官司?”劉明姍還是不太確定,“就算害怕輸你官司,也不能真害人性命吧?!?p> 見她搞不清楚狀況,言律在心里嘆了口氣。當時卡車撞過來的位置和車速,只要他打半圈方向,把副駕位置抵上去,頂多弄個輕微腦震蕩,休息一周就完了。
也就是說,沒誰真想要他的命。只不過當時,副駕上還有一個人,他只能急轉(zhuǎn)方向加速。
“你就慶幸我開車技術(shù)好吧,不然躺醫(yī)院里的就不是我自己了?!毖月商ь^看了眼掛在床頭的液體,天哪,還有這么一大瓶。
“他們不會再找你麻煩吧,”劉明姍表情認真起來,“你到底有什么關(guān)鍵證據(jù),他們非得拿車撞你不可?!?p> 言律抬了下嘴角,“先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等贏了官司再告訴你。”
堂堂律師怎么還這么迷信,主要是重點問題他還沒回答,“你這兩天小心他們再找你?!?p> “張風(fēng)海找過我了,應(yīng)該不會再找了。”
“他找你干嘛?他不是跟你有仇么?”
照理說,就算生活家務(wù)上的事她不懂,這種利益糾葛上的事也該懂啊。
有仇歸有仇,可是誰跟錢都沒仇啊。
“他頭兩天來找我,談一筆生意。”言律垂下眼瞼,半笑不笑。
生意?倆律師之間能談什么生意?劉明姍疑惑的看向他,眉毛緩緩揚起。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言律撇了撇嘴,“他讓我把關(guān)鍵證據(jù)收起來,做到庭外和解,到時候象征性的分給你點東西。事成之后他會付給我一筆不少的酬金,當天就付三成定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