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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鎖記

第8章 恍惚間找到很久之前的感覺

婚鎖記 勿漫川 260 2023-04-26 22:26:07

  明明前一晚還在感慨人生,第二天南珂就立馬投入到戰(zhàn)斗狀態(tài)。人前的她,依舊是那個值得信服、掌控全場的樣子,她已經(jīng)越來越熟練地去做一個真正的總裁。

  發(fā)布會結(jié)束,大家才算松了口氣,當然真正意味著結(jié)束的,是在距離五百多公里的思南集團的某把交椅上,得到了紀一成的最終肯定。

  “處理得不錯?!蹦乡媸盏搅思o一成簡短的微信,這也是掌管思南集團后第一次得到他的夸獎。

  只不過往往在這個時候,最想父親,他一定會打來視頻,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把自己夸一頓的吧。

  接受完采訪,一眼望去站在狹道盡頭等她的是晁希。他穿著白襯衣,戴著太陽項鏈,神采奕奕的站在那里,間隙中正和一個外國人交流著。人和人啊,有過那么一刻也就足夠了。

  南珂看見他便不由自主地綻放起微笑,突然想起昨夜晚風輕輕吹拂的畫面,那一會兒也才終于放松下來。

  晁??此蛶孜煌乱黄鹱哌^來,面露喜色,還沒停止和外國友人的交流,一口流利的英語十分悅耳。

  “這是安興中華區(qū)的COO,他們正要在武漢建造一個寫字樓,剛才我和他短暫交流了一下,現(xiàn)在地已經(jīng)批下來了,了解到我們的‘南珂設計’,似乎是很感興趣。”

  南珂和對方友好地握了握手,短暫交談后,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接著給了陳安和姜納一個眼神,兩人便趕緊上前,繼續(xù)和外國友人交換著信息。

  她靠近身邊點,晁希便小聲說著,“早晨陳安讓我值機,你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可以再調(diào)換一下。”

  南珂接過手機,能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氣,他每一天都是清清爽爽的。前邊挨在一起的三個座位是他們,后排兩個一起的座位是屬于自己和晁希。

  她抬頭看看他,點點頭,“都行?!?p>  他事無巨細,總是做的很好。

  她也沒問為什么,大腦里閃過的念頭也不過是自顧自地認為他一定覺得和自己最熟而已,可總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此起彼伏,也可能,只是錯覺。

  坐上飛機后,沒有按照正常的時間起飛,等候多時的乘客都很焦躁,乘務員只能一遍遍過來解釋,現(xiàn)在天氣遇到些臨時變化的狀況,等合適了會盡快安排起飛。坐在一起的兩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一時間也失去了昨晚那種健談的激情。

  “沒關系,以前我也經(jīng)常遇到過?!蹦乡孢€安慰著他,把頭發(fā)散了開來,盡量讓自己變得放松。

  “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等我不吃虧?!彼腴_玩笑的,作為員工,作為朋友。

  “記得有一次在羅馬飛往日內(nèi)瓦的航班上,飛機在空中震動的很厲害,好像快要掉下來了,大家都很害怕,當時我都把遺言寫好發(fā)給爸媽了。”

  他眼神凝重,生怕她有什么顧慮:“不會的,那樣的事情不會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你也不要去回想了。”

  “放心,能說出來的就不算什么心理陰影?!笔前。沂Y南珂經(jīng)歷過的大事還多了去了呢,那當然不算什么陰影,因為那個不算事故的故事里,旁邊坐著的是林屺和幾個同學,那回她安心極了。

  關于林屺那為數(shù)不多的相處記憶,她幾乎沒有跟人提起過,只會在千分之一與之相似的時刻突然從腦海里蹦出來,給自己短暫的安全感。

  乘務員很快又推著小車提前安排起了小食,南珂看晁希一口一口吃得很香,她想他一定會長命百歲,他心態(tài)總是這么好,實在是太無憂無慮了。

  沒多晌,飛機的燈終于暗了下來,整個機艙瞬間安靜了,空氣中傳來起飛前機長充滿磁性的聲音。

  晁希收拾完自己小桌前的東西,又幫南珂收拾著,把她當成個小孩子照顧。她戴上眼罩很快迷糊了過去,晁希看向窗外的眼神,卻不自主地被她所吸引。

  靜態(tài)的南珂,真的很美,她稍卷的頭發(fā)微微浮動,纖細的手臂抱在胸前,被眼罩遮擋后仍清晰可見的高挑鼻梁,嘴唇有著絕美的弧度線條,當然不僅外在的如此,她還擁有太多美好的內(nèi)在品質(zhì),畢竟她尚能對曾為陌生人的自己不設防的善良接納。

  他有個念頭,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恰逢偶然在旅途中遇見的不知彼此過去的人,該多好。

  他仍知道自己是胡思亂想,知道那些不可能的預設十分離譜,知道在如今這樣際遇的人設下想入非非是不道德的,可依舊無法停止在這半黑暗的空中逐漸不受控地展開。

  他睜著眼睛,眼神里充滿著不為人見的憂郁,思緒飄了很遠,到頭來只是可惜,可惜自己自卑的自信,自己是身無長物的晁希,而非對一切唾手可得且素未謀面的紀允存。

  他第一次體會到在愛里的卑微是什么感覺,深陷感情的人總是在經(jīng)歷不斷否定自己后又不斷肯定的過程。

  飛機的陣陣顛簸打亂了他短暫自由的靈魂,乘客們也紛紛從睡意中醒來,南珂嘴角微微顫動,掀開眼罩望向了窗外,云朵是灰黑色的,伴隨著很遠處傳來的陣陣雷聲。

  恰巧在她回過頭的時候,和正探向窗外的晁希近在咫尺,近到能看到他的睫毛卷曲的方向,能衡量出他眉眼的距離,也把他下唇中間那道淺淺且性感的溝壑盡收眼底。

  晁希趕緊把身體靠在椅背上:“還好嗎?”

  “嗯,剛才的震動嚇我一跳……”

  話音未落,更為明顯的波動和傾斜充斥著周身,大家驚恐起來,甚至有人開始不受控地大喊大叫,也有的孩童哇哇大哭,讓本就壓悶的氛圍更加慌張,晁希趕緊護住南珂的身體,雙手捂在了她的耳朵上。

  眾人驚魂未定,飛機上傳來了空姐安撫的聲音,可這在強烈的顛簸面前毫無意義。

  晁希依舊全力保護固定著南珂,他們彼此看不到對方的臉,可心跳不斷加速。在他的懷里,有著前所未有的坦然安定。曾經(jīng),林屺也是這樣護著自己的,于是恍惚間,讓她找到很久之前的感覺。

  這一秒又一秒變得具象,時間好像與他們擦肩而過,原來她從來不懼怕風雨,只要有個人堅定的站在她這邊。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穿過了朵朵烏云,淅瀝瀝的雨還在下著,窗外開始漸漸透亮,這轉(zhuǎn)瞬驚心的旅程像極了人生之路。

  晁希松開身來,南珂也坐直了些。

  她再無睡意,小聲說了句“謝謝”,拿下眼罩看向窗外,看著遠處,又喝了口水,打開手機看著以前的照片,始終沒有再與他交談。

  她有點心動,有點慌亂,責備著自己容易因別人而撥亂的內(nèi)心。她不想這樣就被輕易感動,被情緒支配情感,她怕自己因此陷入泥潭。

  晁希摸了摸項鏈,把它翻轉(zhuǎn)到正面,貼近自己的身體,某些時候,他給自己定心的信仰如此簡單。后來他也始終端坐著,就只坐在她身旁就很好。

  這趟回程感覺格外漫長,下了飛機之后大家又跟無事發(fā)生一樣快步出站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公司的車?;氐焦揪头路鹩只氐搅嗽c,在這里她很自由也很枷鎖,前幾天發(fā)生的事情頓時如夢一場。

  第二天午飯時間,邱晨帶著組員們一起有說有笑,恰好碰到南珂與財務總監(jiān)在餐廳門口說著什么。

  這是分開后再次在公司碰面,南珂假裝不經(jīng)意的看到晁希,他的臉上風輕云淡。他似乎很快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完全和自己昨天開始翻江倒海的感覺南轅北轍,她有些厘不清了,只剩有些酸楚的情緒不斷蔓延。

  南珂打好飯,一回頭就看到邱晨向她招手。在邱晨對面右邊的右邊是晁希,看南珂過來微笑了一下。邱晨一臉期待,似乎又有什么驚天大八卦,果不其然。

  “你這兩天不在,集團可是熱鬧了。”

  “怎么了?”

  “吳廣拓吳總監(jiān),正和他老婆鬧離婚呢。”

  “那很正常,他們不早都分居了。”南珂飛了個白眼,似乎在替他老婆打抱不平。

  吳廣拓是營銷總監(jiān),他的老婆仇董子承父業(yè)是股東之一,要說當年鳳凰男靠女人上位并不夸張,吳廣拓平日盡顯諂媚姿態(tài),私德敗壞,南珂早就看他不順眼,上次清理門戶的時候卻硬是被紀一成當作是忍辱負重的精兵強將給留下了。

  “以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吳廣拓有外遇了,就在營銷部,親密舉動還被人給捉了,仇董直接鬧到了辦公室,多少人都看著呢?!彼÷暶枋鲋豢擅枋龅拇笫?。

  “這么刺激?!?p>  “我是不是不該和總裁透露這些?!鼻癯啃α似饋怼?p>  “別打岔,繼續(xù),那女的是誰呀?”

  “你絕對猜不到,我直接說了吧,是個九零后,去年在年會上跳XJ舞領舞的那個?!?p>  “額……雖然不記得你說的是誰,九零后,有點過分了吧?!蹦乡鏌o語,自己還是個八零末。

  “可不是怎么的,現(xiàn)在咱集團真的有點亂,風氣不好,自由戀愛也就罷了,這種把感情當利益交換的我看不慣。”邱晨把菜全都放到大米上攪拌,話說了好多,一口都還沒吃。

  此時整個餐廳此起彼伏的都是對爹味八卦的大聲討,有的嗤之以鼻,有的津津樂道。

  南珂正有些思考之際,看到晁希對面的洛洛給他夾了個雞翅,“看你喜歡吃,這個送你了?!彪S即羞澀的低下頭。

  “謝謝,不用了,我吃飽了?!标讼S钟盟目曜咏o夾了回去。“我先回去了。”他端著盤子起身對著邱晨說,和南珂點了點頭。

  除了對南珂之外,晁希對任何異性都有十足明確的冷漠,這讓她原本責怪的心又稍稍緩解了幾分。

  “洛洛你這太主動了,瞧你把人晁希都嚇著了,人家小鮮肉哪見過你這大妖精的架勢?!毙∨趾戎埡笏崮檀笮χ毖圆恢M。

  “要你管。”洛洛生氣離開。

  午飯后,邱晨邀請南珂一起去品嘗同事從云南郵寄過來的特產(chǎn)。

  南珂一手拿著鮮花餅一手拿著乳扇,慢慢走向窗外眺望風景,余光中才發(fā)現(xiàn)晁希的桌子上擺放了好多精致的小玩意,而他正在電腦噼里啪啦的快速敲打著。

  “在忙什么?”她走近。

  “在修改導師布置的論文?!彼ь^看到南珂吃東西的樣子很像小女孩。

  “你英文很好的樣子,感覺比我這個留過學的還要厲害的多。”南珂看他的論文是全英文的。

  “英語是我上學時候最喜歡的一門課,平時也喜歡聽一聽國外的新聞?!彼吳眠叴穑种冈阪I盤上運作很快。

  南珂把鮮花餅一口吞,用紙巾擦了擦手,拿起了他桌子上精致的項鏈,“很漂亮的項鏈?!?p>  “你喜歡嗎?那送給你了,他們從云南帶回來的?!?p>  “那可是朱瓔精挑細選的送給晁希的。”周游突然小聲地來了一句,表情略顯猥瑣。

  一會洛洛一會朱瓔的,南珂把項鏈放回原處,“既然是女生們送你的,我就不奪人所愛了?!?p>  “別這么說,其實我都不想要。有一顆太陽就足夠了?!惫硎股癫畹?,晁希一句話就命中南珂心底。

  “那也不見你戴。”

  “純銀的,我怕氧化了,所以小心存起來了,遇到重要場合再拿出來?!彼O铝耸种幸恢泵β档恼撐?,眼神誠懇,倒像個犯錯的孩子了。

  “隨你吧……”南珂瀟灑離開,鼓鼓嘴巴,心里卻徒增一份歡喜。

  回辦公室后,南珂二話不說就讓秘書起草了一份關于禁止辦公室戀情的規(guī)定,還計劃寫入公司章程。只是這正式的規(guī)定剛剛在群里下了補充通知,感覺被針對了的吳總監(jiān)就立馬沒好氣的來找了南珂。

  以前南珂也會看在仇董面子上不多和他計較,現(xiàn)在被她抓到這么大一個把柄,竟然還親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送上門來,終于可以好好奚落一番了。

  晁希拿著兩張演唱會的門票,在門口等吳總監(jiān)出來。他聽到南珂對著吳總監(jiān)直白的唇槍舌戰(zhàn),完全不加掩飾,模糊中聽到了“我的公司規(guī)矩我來定”這樣的話。他心里默默佩服,她的確是有那樣讓人無法辯駁的底氣。

  早晨這個通知在群里發(fā)的時候,女生們都垂頭喪氣的,晁希卻心情很好,這的確幫他拒絕了許多騷擾。

  門開了,氣炸了的吳總監(jiān)絲毫沒有收斂自己的囂張氣焰,為數(shù)不多的幾根頭發(fā)在風中飄搖,臉拉的又長又大。

  “南珂,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晁希小心踏入,南珂正在用酒精噴桌子。

  “是時候,剛才當面打臉渣男,太爽了,就是他噴了我一桌子,我得好好消消毒。”

  “還是你有辦法,我長話短說,這個是我下周六晚上在滿江體育中心的演出,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帶朋友來看?!?p>  她拿過門票,是菠蘿音樂節(jié),還是VIP區(qū)的最前排?!熬蛢蓮??我讓秘書多買些,發(fā)給朋友們給你去捧捧場。”

  “買不到這么好的位置的,這都是內(nèi)留的,我媽媽實在是沒時間,到時候錄下來給她看,這個你就和你朋友來吧?!彼π碗x開的。

  他沒有說出,其實是留給演出人員家屬的,他不需要其他人的捧場,他們樂隊的票如今也算一票難求,他只是想讓她能去。

  從大學開始,他就跟著樂團走了大江南北很多城市,在滿江演出的次數(shù)不多,可這回他沒和身邊的任何人說,他已經(jīng)想好要選擇做建筑設計師這條路,想盡量淡化自己作為鼓手的角色,想漸漸放棄音樂夢想,甚至計劃正式入職思南集團后就徹底和音樂告別。

  南珂把票拍下來發(fā)給了甜北,“有興趣嗎?”

  甜北簡直是秒回,“啊啊??!當然有空了,天知道有個閨蜜包養(yǎng)我是什么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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