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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之人

第十八章 看病

出家之人 七夕流光 3131 2022-10-21 08:10:01

  再過了二日,王一王二兩人的情況愈來愈好,原本禁足在七夕閣的數(shù)十位客人在今早喝了湯藥后被送回了家中。

  這二日李弋陽身上的合葬花毒也并未發(fā)作,倒是沒有規(guī)律,李弋陽也只當(dāng)是血疫的緣故。

  李弋陽這兩日向月池詢問方知行的情況,聽聞也已好轉(zhuǎn)醒來了,更是舒心不少。

  今日李弋陽便找了柯以君,血疫已然控制下來,便想著找那位秋姑娘看病。

  看病是次要的,他心中自然惦記著那本《解論》。

  柯以君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曬著太陽。李弋陽便站在一旁,說明來意

  聽到李弋陽的請求后,柯以君便調(diào)侃道:“沒想到小師傅如此心急,便這么想見意曦嗎?”

  李弋陽自持說不過柯以君,便不想作無謂的解釋,只是細(xì)細(xì)說道:“柯老板可莫要打趣了,我也只是想見秋姑娘手中那本醫(yī)書?!?p>  柯以君閉目養(yǎng)神,也不看李弋陽,只是緩緩搖動躺椅,說道:“意曦的房間便在甲號樓二樓第一間,你若要見,便自己去。我可不會帶你去。”

  李弋陽若有所思:“小僧獨自一人去秋姑娘閨房不合禮節(jié),能否讓秋姑娘出來,我為之診脈?!?p>  柯以君被李弋陽逗的“咯咯”直笑,如銀鈴流轉(zhuǎn),悅耳動聽。

  “我們這兒又怎會在意這些禮節(jié)?你若不愿去,我便去請孫醫(yī)師了?”

  柯以君覺得李弋陽甚是青澀可愛,懵懂年少,如此情景,可還想要捉弄,便是要他自己去。

  “......那還是我自己去吧。”李弋陽只得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

  “意曦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更何況你治好了血疫,想必她也想見見你這位大英雄呢。”柯以君說道。

  “英雄可不敢當(dāng),血疫之事又非我一人的功勞。”李弋陽可不敢擔(dān)這個名號。

  說罷,李弋陽便往甲字樓走去。

  柯以君趕忙起身,目光如炬,盯著李弋陽的身影,嘴角便露出一絲笑容。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更何況是青蔥少年呢?!笨乱跃底韵氲?。

  “你且莫要打他的主意?!标P(guān)山櫟不知何時現(xiàn)身,站于柯以君身旁,言辭警示道。

  柯以君揉捏著自己躺著有些麻木的手臂,對關(guān)山櫟愛答不理,只是催促道:“關(guān)老爺,你的身材可真是高大魁梧,都把我的陽光擋下了。”

  關(guān)山櫟挪了挪位置,卻依舊不依不饒。

  柯以君只聽著關(guān)山櫟在耳旁一陣嗡鳴,不勝其煩,便干脆用手指堵著耳朵,任憑關(guān)山櫟說些什么,也不感興趣了。

  李弋陽在此期間已經(jīng)找到了秋姑娘的房門,只是近在咫尺,李弋陽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說柯以君表明沒有問題,但李弋陽可還從未去女子的閨房,更何況自己還是個僧人,如此情況若是讓他人見了,豈不是會被人議論紛紛?

  若再讓柯以君傳了出去,自己的名聲恐怕都不保了。

  想罷,李弋陽便準(zhǔn)備找關(guān)山櫟一同前來,也算是給自己做個見證,至少不會有人說閑話了。

  只是剛想著離開,屋門卻被內(nèi)里的秋意曦打開了。

  “希懷師傅,請進吧。”

  秋意曦言語輕柔無力,李弋陽也是回味數(shù)息后才聽出來她的話。

  李弋陽只是近些見了秋意曦一面,便看得出來她氣浮于形,綿軟易輕,言語中氣不足,舉止飄飄然,身體必然有很大問題。

  再細(xì)細(xì)觀摩,皮膚白里透紅,眼神飄然若失,太陽穴微微起伏,額頭似有汗水滲出。

  “可是我臉上有些什么?希懷師傅為何一直盯著看?”見李弋陽盯了有一會兒了,秋意曦雙目對視之下,卻有些羞澀,臉色通紅不少。

  李弋陽搖了搖頭,他這是已然進入“望聞問切”的望字狀態(tài),便沒能注意秋意曦被這么盯著,已然羞紅了臉。

  李弋陽自然搖頭說道:“秋姑娘臉上沒甚么東西,只是我觀你氣血過剩,心浮氣躁,想來補的過剩了。這倒不是好事,藥力積累在體內(nèi),無法排盡,便會危及五臟。”

  秋意曦思慮片刻后,饒是想不出來近些日子怎的吃多了補藥,只得回道:“希懷師傅,我近些日子未曾補身子,只是喝了兩碗治血疫的藥罷了。”

  李弋陽聽得喝了兩碗藥,心中便已然確定,定是那兩碗藥引起的。

  “那便對了?!崩钸桙c頭解釋著,“那治療血疫的藥原本就是大補,單是三清這一味藥材,如若不是受傷過重,便不得多吃,更何況與楊指等一眾藥材混著?!?p>  秋意曦大驚,她未曾想過這湯藥竟如此大補,難怪今日心浮氣躁,躁動不安。

  “秋姑娘也無需緊張,只需稍加運動,將體內(nèi)藥力散去,晚些時候癥狀便會消散的。”李弋陽出謀劃策。

  原本這便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長久如此,便也對身體造不成大的影響。

  李弋陽可還有一計,便是以針灸之法,刺激相應(yīng)穴位,使藥力從穴位處緩慢流失。但針灸必然需要脫衣,李弋陽自覺此法對秋姑娘來說過于困難了些,便也未提及此法。

  “多謝希懷師傅提點?!鼻镆怅刈饕镜?。

  “不必客氣,我今日來便是為你診病的。方才你邀我進去,想必柯老板已然交代與你了吧?”李弋陽察言觀色,思來想去便覺得柯以君心思縝密,計劃周全,便已經(jīng)推測出自己要來找秋意曦了。

  “是的,希懷師傅請進吧?!鼻镆怅厍飞碜尩?,語氣輕柔卻帶有些許焦躁。

  李弋陽心想《解論》在秋姑娘手上,若非如此,便站在門口為秋意曦診完脈便離開了。

  柯以君指不定打什么壞主意呢。

  李弋陽便小心翼翼走進了秋意曦的屋門,卻不敢亂瞧,只得亦步亦趨,身形未動。

  初入屋內(nèi),李弋陽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幽香婉轉(zhuǎn),沁人心脾,似那楊指的氣味。

  秋意曦一直用著楊指療養(yǎng),有如此香味李弋陽也覺著正常。

  但當(dāng)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不止秋意曦一人,那天那位在秋意曦前彈奏琵琶的女子,正是趙雅忻,此時正雍容爾雅地坐在床上。

  “希懷師傅,可還記得我?”趙雅忻輕撫青絲,小嘴微張,輕言道。

  李弋陽可不知這是何情況,便隨口應(yīng)道:“唔......自是記得的,那天的琵琶曲我還記得?!?p>  趙雅忻雙眼彎彎,掩面而笑,嗔怪道:“那便只是記得琵琶曲,不記得我了?”

  李弋陽撓頭,思考片刻后說道:“記得記得,我那日來七夕閣,便聽小言叫你雅忻姐姐。”

  李弋陽說罷,便又轉(zhuǎn)身看向秋意曦,不知趙雅忻來此為何意?

  “雅忻姐姐只是恰巧來此,并不是防備小師傅的,希懷師傅莫要怪罪?!鼻镆怅亟忉尩?。

  李弋陽自然不信,卻也無話可說。無論防備也好,還是另有意圖,李弋陽決心診完,見到《解論》后便離開。

  李弋陽坐于凳上,便示意秋意曦將手伸將過來。

  秋意曦挽起衣袖,將雪白細(xì)膩的手臂露了出來,她伸將過去,李弋陽便未有猶豫,雙指扣于手腕上,閉目診脈。

  診脈時,李弋陽未曾說話,也未曾開眼。倒是趙雅忻漫步走來,坐于秋意曦身旁,開口問道:“小師傅可為何要出家呀?”

  李弋陽改變手指按壓的力度,感受著秋意曦的脈搏跳動。但聽到趙雅忻的問話,只回了一句:“拜入佛門,修身養(yǎng)性,驅(qū)除雜念,如此而已?!?p>  “那小師傅又為何下山呢?”

  “……因為塵事未了。”

  李弋陽把完脈,回完話,便收回了手,接著向秋意曦說道:“秋姑娘,你自幼體弱多病,似是年幼時染了重病,落下了病根。此時脈象時而輕緩,時而短促,體內(nèi)似有兩股氣較著勁,若散了藥力,便只剩那股陰沉暗淡的氣了,所以你才需要進補。楊指雖有作用,但收效甚微,需配黃芪,茯苓二味藥材熬湯服用。若再配以針灸之法,不出數(shù)月,便可緩和。”

  “希懷師傅真是利害,只切了脈,便推斷出我年幼時落下病根?!鼻镆怅夭唤潎@道。

  “算是猜測對了吧?!崩钸栔t遜道。

  說罷,李弋陽便以己身為模板,以指為針,說道:“針灸之法,氣海,關(guān)元,命門三穴,施以捻轉(zhuǎn)提插補法,可循環(huán)三到四次,后轉(zhuǎn)入腰陽關(guān),足三里,中脘三穴,深入淺出一次便可?!?p>  李弋陽將六個穴位演示于秋意曦,就連針灸之法,也以動作告知。

  “秋姑娘既讀醫(yī)術(shù),也懂醫(yī)術(shù),便應(yīng)該能懂,若是自己難以針灸的話,便找個親密之人教于她,日后也無需花錢請醫(yī)師了?!?p>  李弋陽邊說便邊看向趙雅忻,其意不言而喻,那親密之人說的便是她了。

  “我可不會針灸,萬一下手重了怎么辦?”趙雅忻搖著頭。

  “趙姑娘琵琶彈得甚好,手怎會不穩(wěn)?”李弋陽反駁道。

  秋意曦起身作揖,說道:“那便謝謝希懷師傅了?!?p>  “舉手之勞罷了,那秋姑娘手中那本《解論》,能否借我觀摩觀摩?”

  李弋陽迫不及待地說道。他可是為了方永圣師傅的那本醫(yī)書而來的。如今已然將治療之法告知秋意曦,那本書還未見到,如何還能安穩(wěn)坐著。

  “《解論》?是何書籍嗎?”秋意曦一臉懵懂,不知李弋陽為何忽然說起這個書名,她可從未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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