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孫思辰中毒是何人泄露了出去,讓在七夕閣附近住著的木子清聽了去,也顧不得研究血疫之癥,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洛府。
洛府的守衛(wèi)認不得木子清,且木老身上的衣服稍顯破爛,顯然一門心思都在研究血疫之事,沒注意自身衣著。
守衛(wèi)將木子清認定是個尋釁滋事的,便要趕走。
木子清思念孫兒心切,便大怒道:“叫那洛白凌出來見我!”
恰巧此時府門打開,從府內(nèi)走出一男一女兩人,正是白子成與洛花離。
今日是洛花離去書院學(xué)書的第一天,洛白凌囑托白子成一同前往。
聽得有人喊父親名字,洛花離定睛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老人。
那日前往七夕閣,單是見著了孫思辰,并未見過木子清。雖說她爹洛白凌與木子清相交甚好,但未曾帶過她去花州木家。
木子清雖知洛白凌育有一女名為洛花離,二人并未見過。
此時一老一少相見,各不相識。
雖說洛花離驕橫任性,但待人之道洛花離還是知道些,尤其在被周老頭欺負一番后,便對年長之輩要客氣不少。
洛花離抱拳行禮,問道:“晚輩洛花離,不知老爺爺找我爹有何事?”
木子清見著與自己孫女一般年紀的洛花離,道:“你便是洛白凌的女兒洛花離?我是花州木子清,來此是為了見我那孫女孫思辰。”
白子成聽得其大名,肅然起敬,抱拳行禮道:“原來是木老,請恕晚輩眼拙,未能認出。晚輩是萬乾山莊白子成?!?p> 此時的洛花離并不知道李弋陽與孫思辰身中白面赤尾蛾的毒,便道:“木爺爺,孫思辰正在府內(nèi)靜養(yǎng),并無大礙,木爺爺可放心?!?p> 白子成蹙眉,他已然猜到木子清來此所為何事,抱憾道:“孫姑娘所中之毒很是詭異,我們正在尋那下毒之人,必然會救下孫姑娘?!?p> 洛花離聽之一臉懵懂,問道:“孫思辰中毒了么?我怎見她活蹦亂跳的?”
木子清不想在此浪費時間,便道:“我家孫兒住在何處,能否帶我過去?”
白子成道:“當(dāng)然,請?!?p> 白子成邀著木子清進了府內(nèi),卻還不忘叮囑洛花離:“花離,你自行先去書院,我晚些便到,可不能亂跑。”
洛花離撇撇嘴,小聲嘀咕道:“我可是下定決心認真讀書的,將來必要斗過......咳咳......成為慕侯爺那般人?!?p> 她大步朝著書院走去,邊走還邊念叨著:“希懷既然連血疫都能治愈,孫姑娘所中之毒估計也無大礙?!?p> ……
清晨微涼,空氣稍有濕潤,李弋陽早早便起了,在自己左手臂上使著一套行云流水的針法,曲澤,間使,內(nèi)關(guān)三穴下針。
“呼……”半柱香的時間,李弋陽輕吐口氣,取下銀針,淡淡道:“那顆護心丹不僅將合葬花毒壓制了下去,就連白面赤尾蛾的毒素也有所緩解,倒真是奇丹妙藥?!?p> 李弋陽洗漱完后,便去敲響了孫思辰的屋門。
“孫姑娘,可起床了?”
“還沒有呢……”
屋內(nèi)傳來了慵懶的聲音。
“孫姑娘,你身體可還行?”
屋內(nèi)沒了聲音,李弋陽還以為孫思辰又睡著了,便在外邊候著。
不多時,孫思辰便將門打開。李弋陽一驚,頓時轉(zhuǎn)過身來,結(jié)巴道:“孫姑娘,小僧…小僧是擔(dān)心姑娘體內(nèi)的毒還未解,身體可能出現(xiàn)問題,便在此時過來打攪,還望孫姑娘勿怪?!?p> 孫姑娘揉著惺忪睡眼,心下卻是欣喜,說道:“既然小師傅是關(guān)心我的身體,我怎么會怪罪小師傅呢?”
孫思辰拉著李弋陽的手便想進屋,只是李弋陽呆站在原地,眼睛緊閉,羞澀道:“孫姑娘還是先穿好衣服吧。”
孫思辰只穿著貼身衣物,披散著頭發(fā),對李弋陽而言確實有些冒失。
孫思辰噗嗤一笑,看著非禮勿視的小和尚,說道:“那好吧,還請小師傅在此等待片刻。”
說罷,孫思辰便關(guān)上了門。
李弋陽這才睜開了眼,心道:“孫姑娘真是大大咧咧?!?p> 他便坐在門前梯上,等了一柱香的時間,才等到孫思辰把門打開。
此時的孫思辰已經(jīng)換好衣物,不同于之前,她身穿一襲水墨煙羅衫,披著一頭烏黑長發(fā),一副女子打扮,臉上卻不失英氣。
孫思辰道:“小師傅,這下可以進來了吧?”
李弋陽點點頭,說道:“孫姑娘可得保護好隱私,一個女孩家,大大咧咧可不行?!?p> 孫思辰卻揚起了嘴角,調(diào)侃道:“我知希懷小師傅正直坦蕩,坐懷不亂,若是換了其他人,我可得多穿兩件衣服?!?p> 李弋陽心道自己太多嘴了,這一來一去又是被孫思辰調(diào)戲了一番。
他無奈徑直走進屋內(nèi),坐于凳上,向?qū)O思辰問道:“你身體可有恙?”
孫思辰坐于李弋陽面前,伸出右手,回道:“我知小師傅醫(yī)術(shù)比我高,不如小師傅為我把把脈?”
李弋陽看著孫思辰狡黠的眼神,說道:“你既是醫(yī)者,理應(yīng)能說出身體的不適之處,無需我多此一舉。”
孫思辰仰著腦袋,作思考狀,緩緩道:“唔,我好像胸口有點悶,四肢無力,腦袋暈暈的?!?p> 李弋陽一聽便知她在胡編亂造,無奈雙指搭在孫思辰右手脈搏上,為之把脈。
孫思辰眼見已然得逞,便對李弋陽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李弋陽把完脈后,對其說道:“脈搏平緩且長,稍顯凌亂,看來孫姑娘你所吸入的鱗粉并不多。我且為你行針療傷?!?p> 孫思辰問道:“可能醫(yī)好?”
李弋陽搖頭道:“不行,若只是普通的白面赤尾蛾,想要醫(yī)治并非難事。但周湪培育的這些飛蛾,體內(nèi)毒素變化莫測。此乃奇毒,若無周湪手中解藥,恐怕你活不了一個月?!?p> 孫思辰道:“小師傅你不也中了毒么?”
李弋陽道:“我體內(nèi)本就有合葬花毒,原本便活不了多久。這白面赤尾蛾毒中與不中,也無多大干系了?!?p> 孫思辰卻道:“不過是合葬花毒,那北寒的巫醫(yī)既能治好王家家主,想必也有法子醫(yī)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