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她的眼方才是瞎了吧
“走吧,秦鏡語?!惫冉鹕彌_她帥氣地一挑眉,便率先邁開那條大長腿,一步三個臺階地上去了。
幾乎沒用幾秒,他便跨過了數(shù)十階臺階。
看起來是那么的輕松隨意。
秦鏡語瞅了瞅腳下的臺階,再對比了一番她與谷金蓮的腿,最終默默選擇了“腳踏實地”的行走方式——一步一個臺階。
可走了不到五分鐘,秦鏡語便受不了了。
她一屁股蹲坐在了臺階上,心里苦不堪言。
天啊,這里的重力是比地球重嗎?
怎么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她才走了二十個臺階?
再看谷金蓮那家伙,都快到頂了。
這難道就是修士與凡人的差距嗎?
差得也太大了吧。
還有,這谷金蓮是不是也太不是男人了。
光顧著自己一個勁兒地爬,卻不知道回頭看看她這個救命恩人需不需要幫助。
真是...報恩報得如此不走心的,谷金蓮若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了。
“秦鏡語,你怎么不爬啊?”就在她吐槽個不停的時候,腦海里卻突然響起了谷金蓮的聲音。
“你說呢?”秦鏡語不會傳音入密,只能回頭大聲喊了一句。
反正谷金蓮是修士,耳力好得很。
隔這么遠,估計也能聽到。
“嗯?”谷金蓮愣愣地回道,“你這體力不行啊,得加強鍛煉了?!?p> 秦鏡語冷笑一聲,不想回答。
“你快上來啊,別耽誤時間了?!惫冉鹕徏钡貌恍校拔覀冞€有一堆事要做呢。”
秦鏡語再次冷笑一聲,卻仍不發(fā)一言。
“秦鏡語,你到底在干嘛啊,怎么不回答?”谷金蓮繼續(xù)。
“秦鏡語,你說話???”
“秦鏡語…”
“谷老二,你有事便先去忙吧,這位姑娘我來看顧便好?!本驮诠冉鹕徟c秦鏡語的談話陷入僵局之際,一道聲音傳入了谷金蓮的識海中。
他定睛一看,是九師弟殷啟舟,也是他的表弟。
“行吧,啟舟,你記得別欺負人家啊,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惫冉鹕弻σ髥⒅蹅魍暌艉螅戕D(zhuǎn)身飛奔入了門內(nèi)。
“姑娘?”就在秦鏡語暗自咬牙切齒之際,一道清朗的男聲突然在她下方響了起來。
秦鏡語訝然低頭,一眼便看到了立在臺階之上的一名身細面白的年輕男子,正眉眼彎彎地對著她笑。
那笑容太過陽光干凈,一下子便讓她想起了她們高中部的校草。
也是某個黃昏,斜陽艷紅絢爛,映照著那個單手抱球的微笑少年,滿是浪漫的氣息。
從此以后,每每看到斜陽晚霞,她總會記起那個黃昏,那股氣息,那種感覺。
現(xiàn)在異世界的蒼玄宗山腳下,同樣的夕陽霞光,同樣的干凈笑容,只不過與校草那一身寬大的校服不同,眼前的男子則身著一襲天藍色繡青松的修身長袍,雙手自然垂在身側(cè)。
且他身上還少了校草身上的幾分活力,倒是多了幾分成熟。
“姑娘?”對方見她許久沒有說話,微笑著又喚了一聲。
“啊,在。”秦鏡語回神應道,卻不小心將在地球上回答問題時的習慣帶了出來。
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頓了幾秒后,才小聲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那個,請問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嗎?”
對方聞言,笑容變得更大了:“無事。姑娘是想上去,對嗎?我可以幫你?!?p> 看著那道絢爛的笑容,聽著那如清泉叮咚般的嗓音,秦鏡語羞恥地發(fā)現(xiàn):她好像是個渣女,怎么辦。
就見一個愛一個那種。
這個念頭甫一出來,秦鏡語便不由想到了在養(yǎng)魂燈中茍延殘喘等著她的乾宴,頓時一股負罪感襲上了她的心頭。
她使勁甩了甩頭,一直甩到滿腔的粉色小心心全都破裂后,才輕舒一口氣,回道:“謝謝你啊。嗯…我叫秦鏡語,秦是秦時明月的秦,鏡是鏡花水月的鏡,語是鳥語花香的語。那個,你叫什么名字?”
“殷啟舟。宴啟舟中誓的啟舟?!币髥⒅畚⑿χf完自己的名字后,便幾步上前,站在了秦鏡語的身側(cè),道,“得罪了,秦姑娘。”
說完,他便一把抓住秦鏡語的手臂,只輕輕一拽,再輕輕一提,秦鏡語便被他拎在了手中。
“??!”她輕呼一聲,還未適應被當作小雞仔的狀態(tài)時,雙腳忽地又著地了。
原來他們已然來到了大門前。
“嗯?”秦鏡語穩(wěn)了穩(wěn)身子,一時有些懵圈。
待看到朱紅的大門時,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到了。
“這么快?”她難掩驚訝地轉(zhuǎn)頭對身側(cè)的殷啟舟道,“真是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我恐怕得爬上個十天半個月的?!?p> “不必謝我。”殷啟舟面上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道,“畢竟我?guī)腿丝墒敲鞔a標價的。”
“什么?”秦鏡語沒聽明白。
“唉,秦姑娘何必裝傻?!睂Ψ胶懿徽嬲\地嘆了口氣,繼續(xù)道,“不就是三塊下品靈石嘛。
我看你身上這件法衣,就值五十枚下品靈石了。
還有你腳上的那雙靴子,估計也得三十枚下品靈石,再加上其他零零散散的,估計你這一身都得近百枚下品靈石了。
既然舍得將百枚下品靈石都穿在身上,那你還差這三枚嗎?
你可別忘了,若不是我?guī)土四?,估計等你爬到這門前,光是內(nèi)臟受損所需的靈藥費就不止三塊靈石?!?p> 通過殷啟舟這一番言語,秦鏡語終于聽明白了對方方才所言是何意。
原來是在向她索要上山費用。
“你方才幫我,難道就是為了掙錢?”秦鏡語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議道。
“對啊,難不成是吃飽了撐的?”殷啟舟好笑地看著秦鏡語道,“放心吧,秦姑娘,我要價還是非常公道的,不信你可以到處打聽打聽?!?p> 看著對方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秦鏡語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碰到無賴了。
就這種人,她竟然還會覺得他干凈、陽光?!
她的眼方才是瞎了吧。
“不是,你怎么在山下的時候不說要收錢呢?”秦鏡語覺得不可理喻,“你要是說了,我肯定不用你幫我。你現(xiàn)在強行為我提供了服務,按理說我是不用給你一分錢的。不僅不用給你錢,反而你還要賠償我錢?!?p> “哈哈哈…”殷啟舟像是聽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的,突然大笑起來。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鏡語,一臉嘲諷道:“我給你錢?哈哈…秦姑娘,你讓我給你錢?你知道我是誰嗎?”
秦鏡語被他這副模樣嚇得猛退幾步,結(jié)巴道:“你…你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是這蒼玄宗的掌門,所以…就可以隨便訛人?”
殷啟舟聞言,雙眉使勁一挑,然后很是欠揍地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搖了搖:“錯錯錯,秦姑娘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