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報仇
就在秦鏡語忙著引氣入體的時候,巡安司那邊卻一度陷入了僵局。
雖然代巡司長齊墨誠向城主府申請了不少人援物援,但案情仍是沒有絲毫進展。
此時,以土系修士為首的幾人正在一條偏僻巷子內仔細搜尋著什么。
可一個時辰過去了,以巷子為中心的方圓幾里的地下都快讓他們挖出一座宮殿了,他們卻仍是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齊大人,未曾發(fā)現(xiàn)那名嫌犯的蹤跡?!币幻L臉男修拱手向齊墨誠報告著。
“是不是有其他的通道?”齊墨誠想到一個可能,“就像之前巡安司地底下的那條一樣?”
他說的巡安司地底下的通道,指的便是秦鏡語逃跑時的那條通道。
那條通道真的是讓他大開眼界。
若不是有土系修士幫忙,恐怕整個巡安司的人搜上幾天幾夜,都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她真正的逃跑路線。
要說那名叫秦筱雪的嫌犯也真是厲害。
竟能指使得了一群尚未開智的老鼠為她挖洞。
挖洞倒也罷了,畢竟老鼠的本能就是挖洞。
可關鍵的是,她還能指揮著那群老鼠為她挖十幾條目的地截然不同的通道,并讓它們遮掩住真正的通道。
更甚者,那些老鼠竟還自發(fā)組織起來妨礙他們巡安司查案。
如此本事,還真是了不得。
等抓到那名嫌犯,他一定好好詢問一番她是怎么做到的。
難不成她還會什么御獸術...
“沒有其他的通道?!遍L臉男修知道齊墨誠的意思,但此次與那次并不一樣,“我們幾人已將方圓幾里的地下都走了個遍,但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人走過的痕跡?!?p> “竟是如此?!饼R墨誠聞言,陷入了沉思。
“齊大人?!?p> 就在這時,顧安安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了過來。
“哦,是顧副巡司長啊?!饼R墨誠斜眼看向顧安安道,“你那邊可有進展?”
“沒有?!鳖櫚舶搽S意拱了拱手,回道。
“沒有?這是什么意思?”齊墨誠不悅道,“虎王尋蹤蜂不是都給你了嗎?你只需要將秦筱雪之前做的那副畫放在它面前,讓它聞一聞,它就能循著她的氣味,帶你找到她?!?p> “我知道?!鳖櫚舶膊焕洳坏卣f道,“但那副畫作上不僅有秦筱雪的氣味,也有我與若干巡司衛(wèi)身上的氣味?;蛟S就是這個原因,導致那尋蹤蜂一直在圍著我們轉圈?!?p> “哈!”齊墨誠臉上毫不例外地露出了一抹譏笑,“既然你知道那副畫上氣味太雜,就應該派一名從未接觸過那幅畫的巡司衛(wèi),跟著尋蹤蜂將所有接觸過那幅畫的人所經過的地方都跑一遍。屆時再排除掉你與那幾名巡司衛(wèi)到過的地方,剩下的不就是秦筱雪的運動軌跡嗎?”
“這點我已經想過了,也命令巡司衛(wèi)試驗過了,但是不行?!鳖櫚舶裁鏌o表情地說道,“那虎王尋蹤蜂已經懵了?!?p> “懵了?”齊墨誠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什么意思?”
顧安安聞言,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靈獸袋,遞給了齊墨誠身邊的一個手下。
那名手下接過靈獸袋后,便打開了袋口。
結果半天沒看見虎王尋蹤蜂的身影。
就在齊墨誠的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一只跟喝醉了酒似的蜂子顫顫巍巍地從袋口飛了出來。
“怎么回事?!”齊墨誠看著那只尋蹤蜂,臉色難看至極。
“如您所見,懵了?!鳖櫚舶舱Z調沒有任何變化道。
此話一出,齊墨誠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
他是真沒想到,這顧安安竟然有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若不是為了在其他巡司衛(wèi)面前展現(xiàn)出自己有善待舊人的態(tài)度,早他娘的把這個女人給趕走了!
現(xiàn)在案子已經進行一大半了,這女人也不曾犯過什么大錯,說實話,他還真不能因為一只被她搞“懵了”的尋蹤蜂而處罰她。
“既然如此,那顧副巡司長便去協(xié)助第二小隊吧?!饼R墨誠一點兒也不想看見顧安安那張臉,便讓她去調查點心鋪子失火一案去了。
“是?!?p> 可顧安安剛拱手應完,一支傳訊符便飛到了齊墨誠的手中。
她故意放緩步子,結果便聽到了一道最新的消息——點心鋪子里的那名婦人找到了!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顧安安的心頭。
找到了?怎么可能?
她不是已經通知他們速速離城了嗎?
怎么還能被找到?
顧安安心頭一陣慌亂。
但腳下的步伐卻不知不覺快了幾分。
不過她還是晚了一步。
等她趕回巡安司時,那婦人已被收押進了死牢之中。
沒有齊墨誠的手諭,任何人不得私下探望。
望著眼前森嚴的監(jiān)牢,顧安安第一次產生了害怕的情緒。
明明父兄死訊傳回家的時候,她都沒有害怕。
哪怕阿娘、大嫂、二嫂她們?yōu)樗廊サ恼煞蚩迺炘诘?,需要她獨自主持大局的時候,她也沒有害怕。
甚至隔壁的大娘大嬸們都在對她指指點點,罵她冷血無情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害怕。
或許那個時候,在十五歲的顧安安心里,便已經做好了為父兄討回公道的準備了吧。
那以生命為代價的報仇,最不需要的便是害怕。
一怕,便會生起退縮心。
唯有保持著無邊的恨意與冷靜,才能讓她達成最終的目標。
所以在父兄下葬的第八日,她便當著阿娘她們的面,跟著一個比他年長十幾歲的男人走了。
至今她還記得阿娘當時看向她的眼神——悲痛、失望與愛恨交織,濃烈得讓她不忍細看。
盡管如此,她還是沒有告訴阿娘真正緣由。
因為那會遭到阿娘強烈的阻攔。
她不能被阿娘阻攔。
她要找出父兄殞命的真正原因,而不僅僅單聽城主府來使那輕飄飄的一句“與城主妾侍私通,其罪十分惡劣,故投入兇獸腹中,當場斃亡”這么可笑的說辭,便讓家里活著的人日日遭人唾棄。
她要為他們正名,也要為他們報仇。
所以十五歲那年一走,她便再未回頭。
在離開的這些年,她通過非常手法,學會了很多本領。
也結交了很多像她一樣,有著共同敵人并且一心只為報仇的志同道合者。
本來事情進展的還算順利,卻沒想到半月前那些藥材商人的突然出現(xiàn),打亂了他們早已布置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