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吃醋
目送白渝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秦鏡語便推開了身后的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借著院子角落處掛著的小燈籠,秦鏡語很清楚地便看清了整座院落的布局與大小。
與白渝說的一樣,整座院落并不大。
可卻處處充滿著一股鄉(xiāng)間野趣的閑適。
數(shù)步外坐落著一間兩層高的竹樓。
竹樓外的墻角處堆著兩只竹編的筐子、三四個笸籮,以及一些同材質(zhì)的花瓶。
花瓶內(nèi)插著幾支干花與一根形狀奇怪的樹枝。
打眼一看,便覺意趣盎然。
在院子的正中央處,則擺著一張竹編的方桌并兩個竹椅。
通過那桌邊與椅子磨損的程度,一瞧便知有人經(jīng)常坐在上面。
“喵~看來,這里應該就是白哥哥經(jīng)常光臨的地方。”山瑜輕輕一躍,便從秦鏡語的肩上跳到了竹桌上。
秦鏡語聽到山瑜的稱呼,還是忍不住吐槽了句:“山瑜,能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嗎?可以別再一口一個白哥哥的叫了嗎?真是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p> 山瑜一聽,以為秦鏡語在吃醋。
當即扯開一道莫測的笑容,道:“這么小心眼啊。喵~行吧,看在咱倆的交情上,那我以后再也不這么喊他了?!?p> 說完,山瑜便重新邁開優(yōu)雅的步伐,繼續(xù)緩緩踱步著,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這樣一處私密的地方,他卻讓你住了進來。
如此用意,不可謂不深哪。
秦鏡語,你想想看。
馬上你就要坐在他曾經(jīng)坐過的椅子上,躺在他曾經(jīng)躺過的床上,蓋著他曾經(jīng)蓋過的被子…
有可能,還要用他喝過的杯子喝水…
喵嗚,有意思哈。”
山瑜說到最后,斜著眼色色地瞟了秦鏡語一眼。
秦鏡語沒有看到它瞟這一眼,只是聽出了它的話中意,輕搖了搖頭道:“放心,我有地方住。
我不會坐在他曾經(jīng)坐過的椅子上,躺在他曾經(jīng)躺過的床上,蓋著他曾經(jīng)蓋過的被子,更不會用他的水杯喝水。
這些,都留給你了。
你就盡情地好好享受吧。”
話畢,秦鏡語便一個閃身,帶著崔瑭等獸進入了明歲鏡。
山瑜見狀,立馬炸開了:“喵~什么意思?
秦鏡語,你怎么回去也不帶我?
是不是忘了我是你最喜歡的寶貝了?”
或許是山瑜這一頓“真情”輸出,感動了秦鏡語。
下一瞬,原本還在竹桌上喵嗚亂叫的山瑜便不見了蹤影。
再次出現(xiàn)在秦鏡語面前,山瑜整張小臉上都帶著一股傲嬌:“哼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p> “別自戀了,山瑜?!鼻冂R語見它這般模樣,便想要逗一逗它,“我準許你進來,只是要將你的身形恢復原樣。一旦你恢復至原來大小,你便又可以出去了?!?p> 山瑜不知道秦鏡語是在開玩笑,是以整只貓很是郁悶。
待到身形恢復至原來大小后,臉色仍是臭臭的。
它挺直著上半身,一眨不眨地緊盯著秦鏡語,似是要將她給盯出個洞來。
秦鏡語被它盯得有些受不了,率先表示了投降:“好了,好了,別這么幽怨了。
剛才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不過,山瑜,你也要注意點。
不能總是在我們幾個面前提白渝。
雖然我知道你很心急,但感情一事,欲速則不達。
你越急,反而越不能成事。
相信我,矜持點。
對于男人這種生物來說,你越上趕著,他越對你嗤之以鼻。”
秦鏡語這一番話,其實是在提點山瑜,不要追一個男的追得太緊。
可在山瑜聽來,卻是秦鏡語對白渝的勢在必得。
它雙眼冒著綠光,一臉崇拜地看著秦鏡語,道:“秦鏡語,你好厲害啊。
說,你是不是之前追過不少男人?
所以才對這男女一事如此熟稔?
讓我猜猜,你是失敗了多少次,才總結(jié)出這種經(jīng)驗的。
十個?二十個?嘶~不會是上百個吧?!?p> 秦鏡語正在查看白渝贈予她的那些瓶瓶罐罐,發(fā)現(xiàn)皆是一些美膚養(yǎng)顏、祛毒解毒的丹藥。
正納悶白渝的用意呢,便聽到山瑜在那里猜測她追男人的個數(shù)。
不得不說,山瑜這家伙有時候就是離譜。
她無語地望了山瑜一眼,打斷了它的猜測:“別猜了,一個都沒有。”
“怎么可能?”山瑜不相信,它伸出爪子,捧著秦鏡語的臉,讓她直視它的雙眼,質(zhì)疑道,“一個都沒有,那你的經(jīng)驗怎么還能如此豐富?”
秦鏡語輕輕掰開它的爪子,道:“這種事情,從書中就能學到。
前人的經(jīng)驗與心得,足夠我們學習了。
不需要親身上陣的?!?p> “還能這樣?”山瑜難以置信,“不過,你讀得都是些什么書?怎么還講這些東西?能否分享一兩本,也好讓我這種小白開開眼?”
“沒有?!鼻冂R語頭也沒抬地拒絕道,“我要開始今日份的淬體了。
你要有時間,也還是多多修煉吧。
別忘了天亮我們就要去救人了?!?p> 山瑜正在談興上,本不欲放過秦鏡語。
可等它聽到明日要去救人,而救人就能獲得功德之力,有功德之力加身,修煉就能一日千里,整只貓頓時支棱了起來。
它同秦鏡語隨意揮了下爪子,下一刻,便沒了蹤影。
秦鏡語看著它奔入靈植中的背影,好笑地搖了搖頭。
……
天色微明,寶州城內(nèi)卻已是人聲鼎沸了。
今日乃是寶州城的建城百年日,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掛滿了紅燈籠,擺滿了各色鮮花。
其中尤以白錦菊居多。
若是此時有人從寶州城上空向下俯瞰,一定會感嘆,這座城簡直就是一座花的海洋。
這一日,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臉。
不論男女皆穿著新做的花衣,頭戴鮮花,熱情地與路過的每一個或認識,或不認識的人打著招呼。
就連平時最是貪睡的孩子,也早早起床,跑出門外,肆意奔跑著,歡笑著。
此時的秦鏡語也換上了當?shù)厝说姆?,佩戴上了一朵小小的白錦菊,來到了煙袋長街的入口。
只一眼,她便看到了那株好似有些枯老的樟樹。
她是來尋沈昭昭的。
她打算將那一縷殘魂,交還沈昭昭,并勸說對方離開寶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