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死鴨子嘴硬
“怎么,你們租賃處這是仗著自己店大,要欺壓客人?”秦鏡語的語氣冷沉,面目更是嚴(yán)肅至極,“還是說,就專門逮著我這種生客來欺負(fù)?
要不然為何到了我這里,就左一句不行,右一句禁止的。
而其他修士卻可以罔顧任何規(guī)定,以一人之身租賃多處洞府?”
這幾句話,秦鏡語稍微抬高了嗓音。
以在場修士的能耐,哪怕不用打開聽竅,也俱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是以她的話音剛落,整個二樓的修士便全都朝柜臺處看了過來。
就連排在她身后的那些修士,也俱都豎起了耳朵,閃爍著看熱鬧的目光在秦鏡語與圓臉女修的臉上來回掃來掃去。
圓臉女修被秦鏡語這般質(zhì)問,心內(nèi)驀地一慌,下意識地便要伸手去掩住桌面上的那幾枚通行玉牌。
不過她的手剛伸出去,便又倏地頓住了。
她好似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不著痕跡地收回了那只手,轉(zhuǎn)眼看向秦鏡語,語氣同樣生冷且強(qiáng)硬道:“你胡說些什么?
我什么時候欺負(fù)你了?
又什么時候給其他修士一次辦理過多次租賃事宜了?
你這般胡亂污蔑人,可曾想過被污蔑之人的感受?”
圓臉女修的連續(xù)四句質(zhì)問,一句比一句聲音高亢。
聽在其他修士的耳里,便是她真的是被秦鏡語給污蔑了。
于是開始有人對秦鏡語指指點點起來了。
山瑜早對這圓臉女修傲慢懶怠的態(tài)度忍耐多時了。
現(xiàn)在見她又要故技重施,欲要引導(dǎo)眾人欺負(fù)秦鏡語,一個沒忍住,便開罵了:“他喵的,你們這些臭修士都給本喵閉上你們的臭嘴!
一個個的亂叫什么呢?
你們集體屬狗啊!
也對,就你們這滿腦子是屎的樣子,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不是狗又是什么玩意兒?
還有你、你、你,指什么呢?點什么呢?
你們的手指要是廢了,就快點服藥治療。
別不舍得那點靈石,最后把自己給搞成了廢人!”
山瑜這段話,含臟量不可謂不高,戰(zhàn)斗力不可謂不強(qiáng)。
秦鏡語聽完,眉頭都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一直以來,她見慣了山瑜的可愛乖巧懂事,幾乎都快忘了它原本的脾性了。
猶記得,初見時,這小家伙罵人的功夫就已臻化境。
好久不見它輸出,卻不想這功力竟絲毫不減。
真是聽得她渾身舒坦,心情美妙。
可那些被它指著鼻子罵的修士卻沒這般好心情了。
幾乎各個都被氣歪了鼻子。
但他們這次卻不敢再開口回懟,更不敢指點。
有那離得近的,甚至還連退好幾步。
無他,只因崔瑭突然漲大了身形,雄霸地盤踞在了秦鏡語的身旁。
那龐大巍峨的身軀,以及煉化神血后而自帶的超高階氣息,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生忌憚。
圓臉女修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一張圓臉早已慘白,后背都洇濕了一片。
目光更是胡亂飄飛著,似是在尋得一個可以解救自己的人。
卻不想目光交錯間,竟直接望進(jìn)了秦鏡語的雙眸中。
此時那雙眸子里,已積蓄起了無數(shù)道雷霆,隱隱間還形成了一股股旋轉(zhuǎn)的小型雷暴。
圓臉女修看過去的一瞬間,便被深深震懾住了。
“這女修竟是雷靈根!”這是圓臉女修在一剎那間閃現(xiàn)的念頭。
眾所周知,雷靈根是所有變異靈根中威力最為迅猛、破壞力也最強(qiáng)的靈根。
有這般靈根的修士,個頂個的脾氣暴躁、不好惹。
而現(xiàn)在她卻惹到了一個。
她該怎么辦?
圓臉女修思緒繁雜,頭痛不已:“真是的,陳旭為何偏偏今日過來了!
要是讓馬掌柜知道了我們兩個暗中做的那些事情,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的。
??!真是晦氣啊!
還有這難纏的女修,也太不講道理了。
都告訴她不可以了,還非要與我纏賴。
難不成她是看出了我與陳旭之間的不對勁,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地鬧大?
不應(yīng)該呀!
我的操作很隱秘的。
幾十年來,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過。
今日我應(yīng)該也沒有露出任何馬腳才對。
畢竟我跟陳旭今日只說了不到三句話。
嗯,是了,應(yīng)該沒事的。
這女修應(yīng)該只是跋扈慣了。
今日我沒有順著她的心意辦事,想必是打擊到了她驕縱的內(nèi)心,所以這才非要與我爭個短長。
嗯,就是這樣?!?p> 圓臉女修這么一通分析后,腰背便又挺直了起來,臉色也恢復(fù)了些許。
秦鏡語見她方才還似有悔意,現(xiàn)在卻又成了這副模樣,哪里還不明白對方這是打算死鴨子嘴硬到底了。
當(dāng)即也不再客氣,厲聲道:“呵,敢做不敢當(dāng)??!
既如此,那便讓諸位都來評評理吧。
首先,你的辦事態(tài)度十分消極。
與客人說話時,懶散至極。
我一開始并未計較,只當(dāng)你是事務(wù)繁雜,疲倦不堪。
哪里料到,你仗著我對你的容忍,竟變本加厲。
不僅告知我種種不存在的規(guī)定,甚至還調(diào)動其他修士的情緒,對我進(jìn)行輿論聲討,妄圖給我施加壓力。
就這般,你還說你沒有欺壓客人?
還有,你說你一直都遵守規(guī)定,確保一人一次只能租賃一套洞府。
那為何方才排隊的第一位修士只報出了一個號碼,你卻拿出了四枚通行玉牌?
哪怕你確實就給了他一枚,那為何你桌面上擺著的三枚通行玉牌,其中有一枚上刻著的卻是我即將要租賃的七十三號?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說這是給我準(zhǔn)備的。
我可是與那第一位修士隔了整整三個人呢。
你是有多未卜先知,才能知道我要租賃的是七十三號?
再者說了,就算我要租賃七十三號,但我一開始報的洞府號碼卻是一百三十二號。
你就算是順手拿出我要租賃洞府的通行玉牌,那也應(yīng)該是一百三十二號才對。
而不可能是七十三號。
畢竟,‘一名修士一次只能租賃一座洞府’嘛,你如此嚴(yán)格遵循規(guī)定,怎么也不可能拿出七十三號的。
對于這一點,你有什么想要解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