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成精
“我從秦鏡語那里聽來的啊?!鄙搅肫鹉敲毒G色的影莨,實話實說道。
“??”山玴聞言,有一瞬間的懵圈,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抬眼看向山璃,不確定地問道,“你說你是從她那里聽來的.....既然如此,那你剛才為何要否認?這不就是她告訴你的嗎?”
“不對啊,秦鏡語確實沒有告訴我這些。”山璃絲毫沒覺得自己這樣說話有何不妥,仍睜著一雙無辜的圓眼,自顧自地說道,“我只是從她那里聽來的而已?!?p> “......”
山玴無語望天:“二姐,你要不好好聽聽你自己說的這些話吧,是不是有些前后矛盾?”
山璃道:“并沒有啊。只是你理解力不行罷了?!?p> 隨后,山璃便將自己知道的,從頭到尾復述了一遍。
山玴:......
它這個二姐,屬實是將“較真”二字貫徹得淋漓盡致。
明明它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可山璃卻非得將其拆分開來。
此般腦回路,它已親身體驗過數(shù)百年,卻還是無法適應。
若不是秦鏡語專門叮囑過它,它倒是真想好好說教說教二姐。
“算了,你確定大姐是在九十一號洞府就行?!?p> 山玴憋悶至極,卻還是什么也沒說,抬腳就出了門。
山璃撇了撇嘴,不知嘟囔了句什么,也默默緊隨而去了。
......
秦鏡語出明歲鏡的時候,已是子時。
這次修煉,她收獲不少。
既有劍訣上的感悟,也有對于人生的領會。
若不是還惦念著一百三十二號洞府的事情,她恐怕會就此閉個短關,日夜苦修。
可若是那樣,九塊靈石的租賃費就算是白交了。
畢竟修仙世界無歲月,就算是短關,也是以月計數(shù)的。
此時鏡外正是萬籟俱寂,蟲鳴啁啾。
路過幾小只的臥房時,里面皆是靜悄悄的。
秦鏡語閉目細聽了一會兒,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后,便獨自出了洞府。
而就在她走后,躲在同一間臥房的山瑜、山玴、山璃卻齊齊大呼了口氣。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鏡語要進來呢。”山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為什么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山玴一臉寒霜,語氣更是罕見地冷肅,“你受了這般重的傷,若是自己將養(yǎng),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夠養(yǎng)好。
可若是告訴了她,定能讓你快速恢復。
你何苦瞞著她?”
“沒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讓你家主人擔憂罷了?!鄙借さ男那楹懿缓?,說的話也有些重,“山玴,你日后稱呼鏡語不要總是她她她的。
那畢竟是你的主人,哪怕是在人后,也不要沒大沒小的。
你沒看見崔瑭是怎么做的嗎?
以后記得多跟它學學?!?p> “那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你無需過問?!鄙将p卻不客氣地回道,“大姐,你也不用想著轉移話題了。
今日當著我與二姐的面,你不如說說自己為何要去九十一號洞府。
后來又為何突然跑去鎮(zhèn)上的擂臺,與人比斗?”
山瑜包扎手臂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臉色更是肉眼可見地變黑了:“既然你不要我管你的事,那我的事情,你最好也不要插手?!?p> 言畢,它覺得自己說的好似太過無情,便又補了一句:“我自己心里都有數(shù),你不用再多說什么了。夜色已深,你跟山璃快去歇著吧。”
“你明日不會還要去擂臺那吧?”山玴沒理會山瑜的話,只挑關鍵的問題詢問。
山瑜聞言,沉默不語。
可它的沉默,看在山玴眼里,便是會繼續(xù)去比斗。
這讓山玴很是生氣:“大姐,你不會忘了你每日只能維持一個時辰的人形吧?
你就算在這一個時辰內,將其他人全都比了下去,可那又有什么用?
你總有顯出本體的那一刻。
屆時,你之前的堅持便全都化為了烏有。
你所擊敗的那些對手,若有心性睚眥的,也必會趁機對你施以報復。
再加上你還受了這般重的傷...
你確定明日還要繼續(xù)嗎?”
“山玴,你就當我是在提升戰(zhàn)斗經驗好了。其他的,就不要再說了?!鄙借て>氲亻]了閉眼,“你們快出去吧,我要打坐調息了。”
山玴被山瑜的固執(zhí)氣得不輕。
可對方眼里的疲乏,卻又是實打實存在的。
所以它內心翻騰好久,還是轉身離開了山瑜的房間。
走出洞府,望著漫天星辰,山玴的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出了山瑜方才的模樣——
不復之前那般灑脫自在,反倒多了一絲沉重與孤獨。
“大姐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它為何變化這般大?”山玴百思不解,“是因為那兩個人嗎?看來,明日我還需要再去一趟九十一號洞府了?!?p> ......
一百三十二號洞府位于一處斷崖上。
因為地處山陰,且山勢崎嶇,再加上植株稀少,靈氣含量也受到了些影響,所以方圓五十米內,再無第二座洞府存在。
秦鏡語來到洞府門口,還未來得及細看那洞門角落的原花厚角蛛,便被一股山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這地方,有些邪門?。 ?p> 身為體修,哪怕只是第一層煉肉階段,她的軀體耐寒耐熱性,都已達到了相當高的程度。
普通的山風,根本不會讓她產生冷的感覺。
可她卻偏偏感覺到冷了。
且還是刺骨的冷。
“或許還真讓山瑜給說對了,這座洞府內確有鬼氣存在?!?p> 秦鏡語不敢托大,趕忙釋放出坎鬼之力,以作護體之用。
說來也是奇怪得很。
她自己釋放的鬼氣,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陰寒。
反倒是那些外來的鬼氣,是一個賽一個的森冷。
她若是想將它們收為己用,非坎鬼之力對其加以煉化不可。
有了自己的鬼氣護體,秦鏡語的狀態(tài)又恢復如常。
她看了看深深藏在山體內的洞門,抬腳便走了過去。
那只原花厚角蛛還在網上呆著。
秦鏡語路過的時候,它還大膽地抬起了頭部,朝她望了過去。
一只只眼睛中,好似透露出了不同尋常的含義。
對于它這個出乎意料的動作,秦鏡語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咦?這只原花厚角蛛莫不是成精了?要不怎會在蛛網不動的情況下,突然朝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