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攀巖傀儡
“這個我也不知?!鼻鼐S山一邊朝魚軟軟攻擊著,一邊說道,“但一個宗門在覆滅之前,總是有些征兆的。
她若是在察覺到不妙之前,將宗門秘法藏起來,并悄悄帶走,那也無人知曉。
畢竟在離星南洲,空旻宗也算得上是一座中大型的門派。
門內(nèi)弟子足有上萬,真要少個一二人,恐怕也不會有人注意到?!?p> 秦鏡語聞言,沒有說話,只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她預(yù)感這次攻擊,恐怕要空手而歸了。
秦維山見她的神色不復(fù)之前輕松,且山璃的狀態(tài)也有些不太好,而他也自認打不過上萬個無意識的修士,于是便提議道:“秦鏡語,不如咱們先撤吧。
我看這纖月山傾斜得越發(fā)厲害了,若是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至于那女修,她逆天行此大法,必會遭受反噬。
還有那傀儡,雖是難得之物,但也沒有性命要緊啊?!?p> 這一次,秦鏡語沒有再猶豫。
是啊,什么都沒有性命重要。
先前她非要堅持將傀儡取走,乃是因為她仔細評估過魚軟軟的戰(zhàn)力。
她相信,以她們的實力,不出十息,便可將對方輕松拿下。
卻沒想到,看似獨木難支的魚軟軟,手上的保命手段卻不少。
他們四人強勢圍攻到現(xiàn)在,竟以失敗告終。
真是看走眼了!
果然,不論什么時候,都不能小瞧任何一個對手。
這個教訓(xùn),她記住了!
“撤!”
她高聲喊出這句,幾人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具造型奇特的攀巖傀儡。
這只傀儡,整體的造型與章魚類似,但觸腕很多。足有十六條。
每條觸腕上配有數(shù)十個小吸盤,吸盤底部黏附的乃是原花厚角蛛的蛛絲。
吸附能力非常強,延展性也很足,于攀爬高低、觸地飛躍等方面相當厲害。
“你們先上去,我去將張富富與周小秋帶過來?!?p> 秦鏡語說著,轉(zhuǎn)身要走。
卻不想一轉(zhuǎn)身,看見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正是那早已逃走多時的大師兄、二師兄與三師兄。
只不過,此時的他們,雙眼空洞,肢體僵硬,儼然一副僵尸樣。
不用說,定是魚軟軟將他們召喚過來了。
再抬眼朝后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人頭,雖沒有“萬人”之多,卻也是他們的數(shù)十倍。
這般體量,想必是魚軟軟能召喚的人數(shù)的上限了。
秦維山望著那些面色僵硬的修士,心頭沉重不已。
可雙腳卻沒有半分猶豫地跳下了攀巖傀儡,重新回到了秦鏡語身旁。
他的臉上是視死如歸的堅毅,秦鏡語無意間瞥見后,心內(nèi)頓時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他這是真的將她們當成了真正的家人了。
山玴與山璃本想也跳下去。
卻沒想到,人形時間已到極限的極限。雙腳剛踏出去,便縮成了幾只小爪子樣,然后雙雙重重跌回了攀巖傀儡肚腹內(nèi)。
秦鏡語看到這一幕,內(nèi)心自責(zé)不已。
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盡快脫身才是真。
她趁著魚軟軟調(diào)動傀儡進攻的間隙,轉(zhuǎn)頭對秦維山說道:“這里交給我!你現(xiàn)在立刻回到傀儡上去,先將張富富他們安置妥當,然后立刻過來接我??熳?!”
秦維山本想說他留下來拖延魚軟軟的進攻,可看秦鏡語一副胸有成竹樣,便果斷閉了嘴,依言而去了。
魚軟軟見秦維山等人離開,也沒有要追的意思,只是一門心思放在秦鏡語身上。
她早在船上的時候,就很看不慣秦鏡語,感覺這女的裝的不行。
現(xiàn)在又互相斗上,那更是眼里再無旁人,只想趕緊將秦鏡語給弄死!
于是帶著滿腔的殺意,她緩緩抬起了頭,雙目中滿是癲狂與血腥地吼道:“去!”
隨著她這一聲令下,那群僵尸修士終于動了起來。
他們?yōu)鯄簤旱爻冂R語圍攻過來,渾身散發(fā)出來的能量,竟隱隱間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席卷著落石與砂礫,滾滾而起,直沖云霄。
“主人!”
山玴看著瞬間被僵尸修士與落石淹沒的秦鏡語,雙眸陡然瞪大了。
它緊緊抓著攀巖傀儡的出口,大氣也不敢出。
它相信主人做出的任何決策,必定都成算在心,所以主人說那邊交給她,那它就應(yīng)該相信她。
可它還是下意識地揪心不已,神魂更是時刻與主人保持著連通。一旦捕捉到她的氣機變?nèi)趿?,它就會火速沖出去,將她帶回來。
山璃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兩只爪使勁扣著攀巖傀儡的內(nèi)壁,流血了都不自知。
秦維山也心中無底,但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
秦鏡語不在,他更要撐起大家的士氣。
尤其是他還看到了山璃的手受傷了,心疼之下,趕緊穩(wěn)了穩(wěn)心神,放緩語調(diào),開口說道:
“大家不要慌,秦鏡語定有辦法解決的。
她做事,從來都是有謀有略,走一步算三步。
我們要相信她,相信她會成功突圍,順利與我們會合的?!?p> 言罷,他微微瞥了一眼山璃,見她的神情都有所緩和,不禁暗暗吐了一口氣。
接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小罐靈藥,悄悄放在了山璃身側(cè)。
......
魚軟軟深覺秦鏡語這次必死無疑。
她不再關(guān)注那邊的戰(zhàn)況,而是走向一旁的傀儡,默念起了咒語。
不多一會兒,那具傀儡便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好似被人強行啟動了一般。
接著她又掏出一張符篆,在右手掌心處摩擦了幾息。
然后抬手“啪”地拍在了傀儡的靈臺處。
下一秒,那傀儡便詭異地從原地消失了。
望著它消失的地方,魚軟軟一臉陰森地冷哼了一聲:“哼,該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是嗎?”
卻不料,她的話音剛落,一道萬分耳熟而又厭惡至極的聲音,卻突然在她耳邊炸響了。
她猛地轉(zhuǎn)過頭去,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召喚的那些修士,不知什么時候,全都不見了。
“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么?”
她頗有些聲嘶力竭地喊出了聲,卻在一瞬間似是想起了什么,趕緊調(diào)動靈力,張開護身結(jié)界。
可還是晚了,一陣眩暈過后,她整個人都動不了了。
她甚至還看見自己的神魂,在以一種離奇的方式,緩緩脫離了她的身體,跑進了一對圓胖的琉璃蟲子嘴中。
她感覺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但還是下意識地放聲大喊了起來:
“不要!不要啊!”
可她越說“不要”,冰清玉幻蟲吞噬的速度便越快。
眼見就要吞噬掉三分之一了,秦鏡語卻突然感知到了一股發(fā)自識海深處的戰(zhàn)栗。
這股戰(zhàn)栗不屬于她,而是外出打探任務(wù)的崔瑭!
“崔瑭?”她試著呼喚了一聲。
“放開她,否則我就捏死這條小長蟲!”回答她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