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她喜歡當(dāng)綠茶的感覺
路燈下
“謝謝你“柏棠把發(fā)絲別到耳后,模樣誠懇極了。可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這個女孩并不乖。
“小老板覺得刺激、好玩就行“他輕笑,還是一副散漫的樣子,柏棠沒有想過他這樣一個人會去救別人。
“你怎么知道?“柏棠徉裝著吃驚問他。
“你力氣再大一點,那個黃毛的骨頭可是要斷了“江涉野想到他沒動手之前,那五個身上新的淤青,面前的壞女孩是學(xué)過近身搏斗的,卻還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可是我的手也疼“柏棠伸出手,擼起半截袖子,手肘上的淤青刺眼極了,或許本身就覺得委屈,說話的聲音也低了。
她的皮膚瓷白又嬌嫩,一用點力便會勒出紅痕,剛剛她確實是使了不少勁,沒有想到都青了。
“知道疼還不跑“江涉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索性換了個話題
“不知道小老板對下一次見面的定義是什么“
眼前的人拉過她的手,垂頭指腹輕輕揉拭著紅痕,活像個輕浮的登徒子。
“小先生,你怕不是跟著我出來的吧“柏棠只覺得他的溫度滾燙,看著他的動作,也輕皺起了眉頭。
那杯帶有暗示意義的紅粉佳人就很好的說明了他的行為。
靠,那她柏棠對他曖昧不清的模樣,不就就更讓他越陷越深?她才不要當(dāng)渣女!
一見鐘情柏棠是不行的,所有的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那么他是對所有女孩子都這樣,還是獨對她一個人這么、輕浮,還看著如此信手拈來。
柏棠活像個林妹妹。
當(dāng)然,她也確實說出了口。
“輕浮“她甩開江涉野的手,穩(wěn)穩(wěn)的向后退了幾步。
江涉野垂眼,狹長的眼睛盯著柏棠的動作,不禁失笑,本就是好看的眼睛,像泛起點點星光。
“就這么揣測你救命恩人?“他說
救命恩人?和她演戲演上癮了?面前這個男人著實也不需要揣測,根本就是長了一副浪蕩子的模樣。
柏棠舔了舔微干的唇角,掃了一眼他,“嘖“了一聲后,轉(zhuǎn)身就走。
晚風(fēng)把她的發(fā)絲吹的發(fā)揚,她背對著江涉野做了個拜拜的手勢,背挺得老直,邁著步子沒有回頭,路燈下她發(fā)著光。
男人定在原地,目送著她離開……
*
柏棠是要回柏家
“呦,回來了?“
女人看她的眼神帶著狠厲,把不喜歡寫在了臉上。
一進門,柏棠便聽見了這么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方才給柏棠打電話的是柏威海,北玱有名的企業(yè)家,她的父親,大眾眼里的慈悲的善人,事實上他是一個裝模作樣的爛人。
可是上天偏偏對這種爛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他擁有權(quán)利、財富,讓壞人在做壞事的時候,可以如此輕易的開脫,讓死去的人死不瞑目。
既然柏威海喜歡裝,那么作為她的女兒柏棠更甚,她可是一個乖女孩呢!
“敏蘭“挺直了脊背端坐在正中間的是柏威海,他看著威嚴(yán),可剛剛說出的那句話偏生帶著幾分柔情。
“柏棠“他以一種上位者的語氣喚了聲柏棠的名字,“見到人不會喊嗎?“
“父親“柏棠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而后又轉(zhuǎn)頭看向那個叫做敏蘭的女人,她頓了頓,勾了勾唇角喊了句,“敏蘭姨“。
“怎么這么晚?寄北都睡著了“柏威海打量著看著柏棠,自從她母親去世以后,叛逆了一陣子,倒也乖順。
就是喜歡去那個死老頭子的酒吧,這是柏棠這些年反抗的第一件事,可笑他柏威海的女兒相當(dāng)一個混跡酒吧的酒吧女。
柏棠對上他的視線,聽到這話,心一狠,手不著痕跡的擰把了一下大腿,瞪大眼睛就要擠出幾滴眼淚來了。
“父親,我……“柏棠欲言又止,有點欲拒還迎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的意思,“我……“
柏威海聽她這么扭捏聽的心煩,皺著眉頭“你就是這樣學(xué)的談吐?“
一旁的陸敏蘭瞥了她一眼,還是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只不過多了些幸災(zāi)樂禍。
“我從商場一出來就遇到了四五個小混混“,柏棠帶著哽咽,此話一出便捂著嘴開不了口似的,仿佛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對待。
陸敏蘭聽到這話來勁了,臀部微微從沙發(fā)上挪前了幾分,“他們將你怎么了?“
“爸爸,敏蘭姨“柏棠頭一回這么情真意切喊柏威海。
“我會為你做主的“柏威海有些觸動,怎么說柏棠也是他的女兒,這件事也必須處理干凈,不然對往后公司的發(fā)展也有弊,畢竟?fàn)砍兜桨丶摇?p> 柏威海起身走到柏棠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父親“柏棠哭的梨花帶雨,“多虧了一位路人救了我,這才毫發(fā)無損“
“我就是害怕才如此失態(tài)“
毫發(fā)無損就是沒有事的意思,柏威海瞇著眼看柏棠。仿佛從中看出點什么來。
“剛從酒吧回來整這一出?“陸敏蘭翻了個白眼,沒想到竟又讓她逃過去了,“這不是沒事嘛,在你父親面前買什么慘。“
柏棠聽到這話,手指微顫的指著陸敏蘭,“敏蘭姨“
“我剛剛沒有說是酒吧呀“她把酒吧兩個字咬的很重。
“難道是你找人?“她徉裝驚訝一只手的捂住唇,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敏蘭。
她今天倒是沒有想到陸敏蘭這么好詐,沒等她演完就自己不小心說了出來,看她那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這家里肯定發(fā)生了些什么。
柏棠饒有興味的看著柏威海,想看看事實就擺在他眼前,他會選擇怎么處理。
“敏蘭“柏威海面露慍色對陸敏蘭說,“你如今怎么還像個小孩似的“
“要是今天發(fā)生點什么,柏棠以后該怎么辦“
話是這么說,可卻是用調(diào)教小孩子的語氣。
“柏棠,你別置氣了“柏威海松了松領(lǐng)帶,“你不是安然無恙嘛?“
所以她沒有事,就可以用幾句話掩飾陸敏蘭的罪行?她要是不會近身搏斗,被那五個人先奸后殺,然后尸體出現(xiàn)在小巷子里。
“是呀,女兒命大“柏棠眼波流轉(zhuǎn),把心頭的惡心壓下,依舊一副大家千金的做派。
柏威海是真的愛他的小情人呀,看看這護著的模樣,所以當(dāng)初為什么要和她媽結(jié)婚?
在柏威海眼里,柏棠她向來乖順,不會忤逆他,就連脾氣也沒有怎么發(fā)過,也就是今天,才有了那么一點女兒家的脾氣。
看來她是真的畏懼自己這個父親,柏威海心里這么想著,右手卻止不住的摩挲著左手拇指。
這些細節(jié)柏棠收盡眼底。
她問道找自己來什么事,柏威海這才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柏棠。
“你媽媽真的沒有留下一幅畫嘛?“柏威海問。
畫?柏棠的睫毛輕抖動了一下。
林若蘭是個畫家,在她去世之前就已經(jīng)小有名了,再和柏威海定親之后更是專注于家庭,畫畫的機會很少了。
但是這并不妨礙外界對她的作品的追捧,在得知藝術(shù)界璀璨的一顆星隕落之后,她的畫更是炒到了天價。
柏棠緩過神來,眉眼舒展強迫自己去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那時候不是都被爸爸燒了嗎?“
為了把陸敏蘭接進柏家大門,為了不留一點林若蘭的痕跡,關(guān)于她的一切都被柏威海扔進了火里。
柏威海也想到了一些之前不好的記憶,但見柏棠這幅模樣,加上畫的珍貴,還是問出了口。
“你在你外公家沒有看見過嘛?“
嘖,柏棠抬眸看向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寒意,像一頭美洲豹盯著獵物,要把他撕碎一般。
不過轉(zhuǎn)瞬即逝,柏威海被莫名的氣勢壓制住了,不過面前站著的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女兒,也許是自己恍惚了。
“外界有人想高價收購你母親的畫作“他說
柏威海是個商人,畫而已能值多少錢?可是他現(xiàn)在才知道他已故妻子畫的一副長達一米的畫可以是他公司一年的利潤。
柏棠搖著頭,意思是確實沒有了,也不想再提下去,這也是他們之間的隔閡。她明明可以再利用這一點獲取柏威海的信任的,可是外公和媽媽并不是工具。
她的父親也確實狡猾。
看著柏棠這幅模樣,柏威海也沒有了再問下去的心思,讓她上樓休息。
“晚安“柏棠扶著樓梯就要上樓,可還是一步三回頭對著樓下的兩人說道,這波親情不刷白不刷。
柏威海輕嗯了一聲,打量著柏棠,這才發(fā)現(xiàn)了那一頭顯眼的紅發(fā),其實柏棠一進門他們兩個都注意到了,大家閨秀烏發(fā)紅唇最為得體,她倒好染個紅色,玩搖滾還是去陪酒?
到底會丟了柏氏的臉。
“你這頭發(fā)是怎么想的?“
“路上給人當(dāng)紅綠燈?要我說你們這些女人染什么發(fā)?“
想到了柏家的臉面,他今天的話比平時的要多。
“父親我是學(xué)美術(shù)的,往后也不會在大眾面前露臉的“柏棠輕輕嘆氣,仿佛這頭發(fā)只是因為好玩符合她美術(shù)生的身份才染。
一邊的陸敏蘭聽到這話也不樂意了,什么話要加上女人兩個字這樣說,她之前也是喜歡挑染的,可是為了當(dāng)這個柏夫人,把自己包裝的賢淑端莊。
雖然柏威海真的很愛她,可是愛管什么用呢?為了她的兒子,在這個豪門,不是自己的孩子,這種身份,總會被踢出局的。
“柏棠,我想要是沒有你爸,我們會是朋友“
“忘年交嗎?“
“為了我的未來,你必須離開這里“
所以這個家柏棠和她必須只能留一個,她是心狠手辣,可眼前的女孩就不嗎?陸敏蘭想到之前找過柏棠的談話。
天平最終還是偏向了貪念。
“染發(fā)怎么了,你看不上染發(fā)的是吧“陸敏蘭30多歲包養(yǎng)的極好,見狀嘟囔著對柏威海說。
雖說老夫老妻了,但正值這個時候,濃情蜜意也算合理?柏棠看的眼皮抽筋,剛好借此上了樓。
看來是因為媽媽的畫,才這么著急讓自己回來?那么一個如此低調(diào)的畫家,怎么會在這種時候掀起波瀾呢?
她的母親確實有這種實力,但是外公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難道是舅舅?
她必須盤算好一切,讓壞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這算不算一個小伏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