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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是戀愛輕小說男主

86.天干地支分陰陽

  就像聽不懂歌詞的外語,人們也可以與歌聲產(chǎn)生共鳴。

  不理解詩詞含義,也不妨礙欣賞流傳至今的美言佳句。

  這就是藝術(shù)和文學(xué)的普世性。

  古野隆志表現(xiàn)如此出色,剩下的八位同學(xué)與有榮焉,看向八王子那群書呆子的眼神愈發(fā)不屑起來。老老實實的埋頭做題多好,非要不自量力的來參加藝術(shù)賞。

  宮口正治等五位八王子書道組成員臉色也不好看,古野隆志這一手遠(yuǎn)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如果巫馬老師輸了的話,恐怕對方連剩下的八個人都不需要跟他們輪流對完,八王子高中就徹底淘汰了。

  “那個古野隆志水平應(yīng)該很高吧?”

  “感覺他寫的字好厲害,就像以前媽媽收藏的那些字帖一樣?!?p>  荒川琴雪擔(dān)憂地皺眉,場上的情況自從這句詩出來之后一邊倒,無論是評委還是觀眾都被吸引了眼球。

  新園高中那邊的氣勢高漲,看起來對巫馬君很不利的樣子。

  捧一杯熱氣升騰的茶水,源清雪看了眼所剩不多的茶葉,打算接下來的日子要克制自己喝茶的欲望。

  “水平的確很高,可以說在這個會場上的所有人,包括評委都很難說可以跟他相提并論?!?p>  “那豈不是很糟糕嗎!”

  “嗯”

  “如果詩詞水平一般的話,巫馬同學(xué)只靠書法可能很難取勝?!?p>  源清雪對巫馬星津能否晉級不關(guān)心,他們的初期目標(biāo)已經(jīng)完成,在藝術(shù)賞上獲取熱度的重要性沒之前那么高了。

  就算巫馬星津被淘汰,保險起見還有她跟荒川琴雪在。

  手指在毛毯柔軟的表面摩娑,這是巫馬星津送她的毯子。

  自從上次跟琴雪去川木洋子家找巫馬星津時,被他看見深秋只穿一件單薄的校服,后來強硬塞給她的。

  就私心而言,源清雪希望巫馬星津能贏,但目前的局勢不容樂觀。

  吟詩作對是最基礎(chǔ),也是最考驗文人的一種方式,古野隆志可以獲得源清雪不低的評價,由此可見實力就算在她看來都不容小覷。

  全場的目光聚集到古野隆志身上。

  作為青年才俊,身上傲氣凌然,他自然有資本可以叫囂。

  得意的看向巫馬星津,古野隆志打算看他的笑話,而其他人也跟著的目光順著看向他。

  后者幾度提筆,又幾度放下,一副躊躇不決的樣子。

  古野隆志發(fā)現(xiàn)巫馬星津面露沉思,左右為難。

  頓時一吐胸口之中的郁結(jié)氣。

  果然是個沽名釣譽之徒!這下被我揭開你的面具了吧!

  巫馬星津跟那群公司的家伙一路貨色,全是些不尊重書法,不尊重書道的家伙。在休息室裝模作樣的態(tài)度,現(xiàn)在想想簡直可笑。

  觀眾們看他半天沒有憋出個所以然來,眼神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這位在網(wǎng)上熱度極高的種子選手,賬號都是些日常生活的自拍,或者是海洋生物保護(hù)分享,寥寥幾張作品還都打了碼。

  是否真的像其他人說的那樣,空有外表而沒有真才實學(xué)?

  畢竟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近年來因為藝術(shù)賞超火爆的群眾關(guān)注度,很多公司紛紛下場,成立藝人公司。

  在臨近藝術(shù)賞的時候短期培訓(xùn)藝人,經(jīng)過砸錢包裝立人設(shè),碰瓷選手炒熱度,也想要分一杯羹。

  因為古野隆志的大師級草書,武侯廟海選分會場直播線,在全日本48個藝術(shù)賞頻道中的實時觀看人數(shù)迅速上升,已然沖到前八。

  排在前面的是有著青櫻私塾,東藝大附屬等傳統(tǒng)強校的分會場。

  一流的書法,一流的詩句。

  換做是其他的選手,估計已經(jīng)無奈地選擇拱手退下了。

  壓力漸漸轉(zhuǎn)移到巫馬星津這一邊。

  該用哪個呢?

  算了,隨便挑一句吧。

  在眾人以為他打算放棄的時候,巫馬星津不緊不慢的從筆架取下從國內(nèi)陪伴到現(xiàn)在的紫檀白鹿筆。

  這支羊毫筆是他的已經(jīng)過世的書法老師所贈,到手之后他一直沒有辜負(fù)老師的期盼,但跟自己到東京后封藏至今從未使用。

  既然古野隆志專擅草書,那么就在古野隆志最擅長的地方擊敗他。

  隨著巫馬星津吸墨起筆,勻渾俊逸的字跡隨著筆鋒一提一轉(zhuǎn),一捻一削。

  宣紙飄黑潤,宛若雪地映黑鴉。

  天干地支分陰陽,皎皎云兮燒墨香

  辭源解我千般難,何必悲古對疏窗

  寫完后巫馬星津像想起什么事一樣,從懷里摸出枚印章,揭開裹布印在詩句頂排。

  四句詩詞跌宕起伏,遒美健秀。筆勢如矯若驚龍,飛鳥鶱騰。

  在座的無論是評委還是觀眾,看得懂或是看不懂,都被其筆法驚艷到。

  與此同時

  在三層貴賓席的一位貴美少婦驚訝扶座站起,沒想到能見到這種等級的書法作品,立刻對身邊的女仆吩咐:

  “三千萬日元,這幅字我要了,正好可以送給小早川。”

  不遠(yuǎn)處一位身穿黑裙的少女看向巫馬星津的眼神滿是崇拜,聽到后鼻子輕哼一聲:

  “這可由不得你,我出三千七百萬。”

  上溪美合子眼皮沒抬一下:“四千五百萬日元,這是你能出的最多的價格了?!?p>  黑裙少女也不氣,反正接下來還有作品,沒必要死磕這一幅。

  “上溪阿姨,那下一幅就讓給我怎么樣?”

  神砂安娜說話間‘阿姨’兩個字咬的特別重,故意強調(diào)著這個老太婆年紀(jì)不小。

  上溪美合子沒有理會她,而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巫馬星津,少年俊帥氣的樣子深深刻在眼中,僅僅只是注視著他,心底便有某種燥熱在跳動。

  看到自己被無視,神砂安娜憤憤踢了一腳座位,前面被踢到座椅的男人不滿的回頭,發(fā)現(xiàn)是這位小公主后,苦笑著回頭繼續(xù)看著比賽。

  他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弄到一張巫馬星津的作品,他懂書法,若干年后價格翻個幾倍不是問題,當(dāng)代活書圣一樣,收藏價值拉滿了。

  當(dāng)巫馬星津一氣呵成落筆時,鈴木校長等一眾校董心徹底放下來。就是因為他的書法,所以才請求巫馬同學(xué)去參加秋日藝術(shù)賞。

  僅此一項就是他們八王子高中的超級王炸。

  “這是王書圣的筆法!”東石郎一臉震驚,胡子差點拽斷幾根。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周圍幾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跟回光返照一樣彈起來,轉(zhuǎn)眼間就把巫馬星津圍住。哪還有剛才蔫了吧唧的樣子。

  感情是被藝術(shù)賞官方不情不愿的從家里拉過來,混著等結(jié)束糊弄是吧。

  “這個,哈哈哈,巫馬同學(xué)是嗎?”

  矢牧博之搓著手,老臉皺成一團(tuán),笑的像一朵菊花。

  “這位前輩有什么話盡可以講?!?p>  巫馬星津感覺這幾個老頭眼神熱切,就跟看見兔子的餓鷹一樣,渾身一陣惡寒。

  “巫馬小友師從何處???怎么這字跡這么像王書圣,不,簡直就跟王書圣在世一樣?!?p>  不怪矢牧博之等人這么沒形象的想上來,近距離看一眼巫馬星津的字跡。

  無他,王書圣在日本的地位太高了,高到只要能模仿到王書圣的幾分形,就可以自立一派,開座授師。

  眼前這位年輕到過分的少年,何止是模仿,直接是形神具備,王書圣顯靈再世。

  如此這般,在座的每一個懂書法的,沒有癲狂的上來抓起宣紙反復(fù)端詳已經(jīng)夠克制了。

  提到老師,巫馬星津眼神一黯,接著正要回答,矢牧博之就被東石郎前來拉開:

  “現(xiàn)在還在直播,我們先回評委席,等比賽結(jié)束后再來找巫馬小友一敘便是?!?p>  “是我逾矩了,這里向小友賠個不是?!?p>  矢牧博之眼睛跟燈泡一樣亮,跟巫馬星津一拱手,與幾個老家伙一起回去。

  東石郎笑呵呵的攙扶幾位回去,又回到巫馬星津旁邊,身體伏在桌案,目光炯炯的掃視著這四句詩。

  “你這皓首匹夫!竟然吃獨食?”

  剛回到評委席的矢牧博之笑罵,東石郎一副我耳背的樣子,裝作聽不到。

  負(fù)責(zé)會場搖臂攝像機的攝影師擦擦汗水,這么多屆了他什么沒見過?

  幾位堪稱文學(xué)書道標(biāo)桿的大師為了一幅詩,集體失態(tài),這場面還真第一次見。

  書道組評分的主力是評委,就算觀眾看不懂巫馬星津的字意味著什么,光看這些平日里威嚴(yán)的大師的樣子都知道是什么情況。

  重新恢復(fù)莊正的東石郎和矢牧博之等人,仔細(xì)觀看詩詞起來。一邊看一邊贊賞不已。

  要不是被家里的小輩用殷切的目光期待,他們也不會來這。

  本以為這些年輕人還嫩的很,沒想到巫馬星津直接給他們來了個大驚喜。

  古野隆志的前四句:

  青海昏天映碧江,煌煌朝日墮鐮倉

  集卷紛愁無注釋,哪得拾履歸故鄉(xiāng)

  巫馬星津與他的上四句相對:

  天干地支分陰陽,皎皎云兮燒墨香

  辭源解我千般難,何必悲古對疏窗

  可以說兩人才華橫溢的表現(xiàn)徹底蓋過了上一場演奏組的風(fēng)華,觀眾看不出典故,但不妨礙他們感覺這兩首詩詞厲害。

  值得一提的是,寫的雖然是漢字,但對于日文平假名來源于漢字草書,從小學(xué)習(xí)的國文教材里,詩詞全漢文的他們而言卻不難看懂。

  “天像輪回,陰陽五行,周易卦象盡然于此?!?p>  “八王子對新園,六人對九人,好一句天干地支分陰陽!”

  “妙極,妙極!”

  矢牧博之拍案叫絕,第一句就形容了古野隆志對巫馬星津氣勢洶洶的針對。

  海選的規(guī)則很少有人知道,而巫馬星津顯然是了解《辯易九六論》。

  “四句話同樣用了三個典故,跟古野隆志小友一一對應(yīng)反諷。”

  “在此基礎(chǔ)上還順帶隱喻的提了一嘴規(guī)則。”

  “詩書雙絕,不過于如此?!?p>  “我縱橫日本詩壇十?dāng)?shù)載,今見后輩驚才艷艷。當(dāng)真是大慰平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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