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伴隨著幾聲雞鳴,這個小村莊似乎正從夜晚的沉睡中醒來。一團團白霧籠罩在整個村子,不由得為其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早上八點,玊玉睡眼朦朧地爬起床來。他急匆匆地奔向廁所,想必是昨晚沒睡好,著了涼,導致腸胃不好。
屋外,隨著太陽的升起,大霧也正在逐漸退去,一切仿佛是那么地井然有序。過了一會,玊玉信步走回房間,如釋重負的他走起來都變得輕快許多。
里間,床柜上,一件灰白如拳頭大小的石頭被擺放在那里?;野资^正泛著白光,好似水中被魚兒身上鱗片所反射的陽光那樣。這一切都被剛要繼續(xù)補覺的玊玉看在眼里。
“媽,大姐家的孩子是不是把玩具落咱家了?”玊玉拿起石頭仔細研究,“這小玩意有些奇怪,電池是裝在哪里的?”說罷,玊玉繼續(xù)擺弄著石頭。
“小子,你手輕著點。摸壞了你可賠不起!”一個男子的聲音如此說到。這聲音低沉慵懶,在玊玉的房間的里飄蕩回轉,繼而消散。
玊玉被這突然的聲音給嚇住了,他愣在原地,手上動作也停止了,更像是被這男子的聲音所賦予的魔力給迷住了。良久,玊玉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石頭,試探性地問道:“誰在說話?你趕快走開啊!這大白天的,我可不怕什么妖魔鬼怪!”
玊玉剛說完話,手中的石頭泛起一縷霧也似的白光。圍繞著玊玉,然后在其身后逐漸形成了一個人形,繼而完全形成一個男子的身形。一個身著淺白色衣服,淺藍色布巾束發(fā),褐色眼睛,還有一張白得快如衣服的臉龐,這樣如此的男子出現(xiàn)在玊玉的身后。
白衣男子并未開口,只矗立在原地,用很柔和的目光看著玊玉。而玊玉呢,他從剛剛轉身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過。
兩人四目相對,一人未動。
這尷尬的局面還是先被白衣男子打破了,只見他觀察了一下玊玉,又抬起右手伸向玊玉。
手快到玊玉的嘴巴時,玊玉急忙閃身躲開。用手擋住嘴巴,喊道:“你...你想要干什么!”見白衣男子沒有回答。又道:“你是誰?干嘛來我家里?你趕快給我出去!”
白衣男子無奈地搖搖頭,自顧自地說道:“還好,這個沒有被嚇到?!?p>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憧熳?!離開我家里?!鲍T玉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心里卻發(fā)慌,因為這男子看起應該不是正常人。
“嗯...你說了這么許多,我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了。”白衣男子拱了拱手,“在下,石生,字子君,長安人士。不知這位小兄弟,怎么稱呼?”
“啊~你這,這是什么稱呼啊?算是自我介紹嗎?你先給我說清楚,你是人是鬼?”玊玉盯著眼前這個衣著奇怪的男子說到。
只見白衣男子無奈地笑了笑,慢慢地走到床柜旁,輕輕地撫摸著那灰白的石頭。接著他用那不緊不慢的語調說道:“我要說是人吧,你也看到了,我從那個石頭里飄了出來,你也不可能相信我是平常人類?!?p> “這么說你是非人了?!鲍T玉斬釘截鐵地說道。
白衣男子并沒有反駁,只是接著說道:“我只是一個可以猜透你心思,幫助實現(xiàn)你愿望的人。至于其他的,很重要嗎?”
玊玉生平第一次見到這么奇怪的人,又或者說是第一次見到非人。
“你怎么到我家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還是要請你離開的?!?p> 白衣男子望向玊玉,回答道:“請原諒我的不禮貌,這么久沒給人說過話了,一時間不太習慣與別人交流了。至于我是怎么到你家的?讓我想一下,對了,是被一個男的帶過來的,他就在隔壁房間里住?!?p> 白衣男子手指指向東屋的門,并表示就在那里。
“???你該不會說的是我爸吧?”玊玉看向白衣男子手指的方向,一臉的不可置信。
玊玉回過神來,他覺得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首先得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現(xiàn)身究竟有什么樣的目的。
“噢~那應該就是我爸把你拿進我房間里的,不過,我實在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換一個說法來說,就是你為什么突然從那個石頭里出來?你快給我講一件唄!”玊玉饒有興趣地問道。
白衣男子聽到玊玉對他的來歷充滿了興趣,便環(huán)顧四周,想要找個地方坐下來講??伤戳艘蝗?,也沒能在玊玉的房間里找到一個椅子。
“我說,你的屋子里難道沒有個可以讓客人休息坐下的椅子什么的嗎?”白衣男子望向玊玉,他那黃褐色的眼睛很是犀利。被他這么看著,玊玉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像是被獵鷹盯上的獵物,他那雙眼睛著實駭人。
玊玉環(huán)顧四周,心想也不能把這男子帶到客廳里,被家里人看到了怎么說。他緊閉上了房間的門鎖,然后掀開自己床上的被子,回過頭對白衣男子道:“咱就坐在這里說吧?!鲍T玉邊說還邊用手拍了拍他的床。
“如此小兒,罷了罷了?!卑滓履凶訜o奈地搖了搖頭,隨后和玊玉同排而坐。
“我說,你應該能聽懂我講的話吧?你今年多大了?”玊玉試探性地問到。
白衣男子撇了撇嘴,笑道:“聽得非常清楚,一個小孩的聲音,他在問我今年多大了。”
玊玉反駁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今年已是二十歲了。再說,看你這樣子,也沒比我大了幾歲?!?p> “哦?是嗎?不過你看起來可不太像二十歲的人呢。嗯...倒像是那十四五歲的娃娃?!卑滓履凶由蛐Φ?。
“我這是顯年輕,你懂不懂?雖然我看起來年輕,但比有些不知道多少歲,也許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要好的多吧。你說呢?”玊玉反問白衣男子。
“哎呀,你這小鬼,說話真一點情面都不留。你都不知道體恤一下我這老人家嗎?”白衣男子喃喃到。
玊玉一臉的震驚,他絲毫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會是一個他自己口中的老人家。
“抱歉,我是真沒想到,你能活這么久。再說是你先挑釁我的,我這也是屬于正當防衛(wèi)。”玊玉撓撓頭笑著說到。
白衣男子無奈地笑了笑,隨后又說到自己比玊玉大不了幾歲,表示可以讓玊玉稱自己為哥哥。
但是玊玉不想與這是人非人的家伙稱兄道弟,他想了一下,隨口說道:“你不是有名字來著?叫什么小生?”
“是石生。”
“那就叫你小生吧?!?p> “算了,還是叫我石生吧。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玊玉也學起白衣男子拱了拱手,說道:“在下,李玊玉,字...字?!?p> “字什么?”白衣男子疑問道:“你該不會是現(xiàn)在剛起的名字吧?”
“字子夢。”
“嗯,然后呢?哪里的人?”白衣男子追問到。
玊玉愣了一下,他的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著古代各個地方的名字,可都不與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匹配。
玊玉心里犯起了嘀咕,:‘不如就說是中原人士吧,反正他也不知道是哪里?誒,有了?!?p> “在下李玊玉,字子夢,天中人士,今年二十歲,你可以叫我玊玉?!鲍T玉繃住笑容,盡量不讓白衣男子有所察覺這是自己這是現(xiàn)編的名字。
白衣男子點點頭,說道:“不錯的名字,我記下了?!?p> “那好,以后咱們就用名字來相稱,也算是互相認識了?!鲍T玉接著說到。
石生看著眼前這個外貌不足二十歲的青年,他的眼睛黝黑明亮,似乎一眼就能從中看到想表達的是什么。青年身長七尺,一頭黑發(fā),五官端正,頗有清秀之氣。
石生又重新環(huán)視了一下眼前這個剛認識的青年,不禁皺起了眉:‘這孩子怎么看都是個普通孩子,長得也不如我風流倜儻,就是這起的字比我好聽多了,看來下次要再改一個了?!?p> 玊玉看到眼前的石生正用眼睛不斷地打量著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紅。
“對了,你先藏起來吧,被我家里人看到了我沒法解釋。”玊玉扭頭看向房門說到。
屋內,一縷白煙過后,空蕩的房間里只剩玊玉一人呆呆地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