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落幕
砰——!
隨著一聲巨大的拳擊聲響,一個身影從拳臺的中央直愣愣地倒下了。
拳臺之下,王青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怎么也想不到,僅僅一拳,喬就將魯邦徹底擊倒在地上。
魯邦倒地,裁判開始數(shù)秒。
剛剛魯邦的那一拳和喬上一局的莽撞極為相似,都是只求進(jìn)攻完全不留后手的打法。
處在剛剛那樣的情形之下,跟不上魯邦速度的喬原本的確沒有機(jī)會打出這一記KO的上勾拳。
但他卸下了自己的裝甲,短暫的速度提升使得他在剛剛那個瞬間成功移動了自己,也讓蓄力之后的那一拳得以成功打出。
雖然喬的左側(cè)肩膀受到了魯邦的重?fù)簦迷?,站在拳臺上的那個人,最終是他。
很快,十秒數(shù)完,連牙套都被打飛出去的魯邦沒能站起來。
裁判吹哨,高高舉起了喬的右手。
“第十五屆究極大賽冠軍已經(jīng)產(chǎn)生,他就是號稱‘兇狼’的超級拳手——喬?。?!”
就在裁判宣布的這一刻,槍聲從后排的座位響起。
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站起來對著拳臺上連開好幾槍。
由于距離過遠(yuǎn),鴨舌帽男人僅僅造成了現(xiàn)場的混亂,并沒有攻擊到喬。
武祺的目光在槍響的瞬間鎖定了那個男人,但很快,她就重新將自己的眼神投向了周遭的環(huán)境之中。
“不對,那家伙只是一個誘餌?!?p> 武祺逆著人流沖了下去。
寫輪眼的紅色寒芒飛速流轉(zhuǎn),視野里的每一個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王青,讓喬別走出口,一定要遠(yuǎn)離出口!”
武祺急促地朝王青發(fā)了一句語音。
轉(zhuǎn)身沖向了旁邊一個帶著黃色頭巾的男人。
這個男人蹲在座位下面,手中一把漆黑的狙擊槍就要組裝完成。
武祺手起刀落,一把匕首將他的頭顱直接洞穿。
“一個,我能感覺到,這里還有很多人?!?p> 武祺自言自語道,抬頭環(huán)視著觀眾席的每一個角落。
寫輪眼的三勾玉在她的眼睛里愈發(fā)寫實,赤紅的眸子因高度集中而現(xiàn)出部分的血絲。
“找到了?!?p> 武祺腳下一蹬,飛速沖了過去。
一個身穿藍(lán)色迷彩的男人手持一把步槍,槍口對準(zhǔn)了喬。
砰!
槍聲響起。
子彈出膛,卻沒能順利地飛出。
武祺的匕首將那顆子彈平整地劃成兩截。
隨著子彈掉落在地上,那個藍(lán)色迷彩服的男人也被武祺的匕首收割。
武祺腳步不停,接著又揪出了好幾個隱藏著的殺手。
她的眼前再度濺起一陣鮮血,此時此刻,武祺在這座格斗場里所能感受到的危險氣息已經(jīng)幾乎消散。
“格斗場已經(jīng)控制住,喬拿到了金牌?!?p> 和張墨一起坐在別墅休整的沈嗣收到了武祺的這條消息。
他笑了一下,將消息轉(zhuǎn)給了張墨。
“果然如你所料,公司那邊對究極大賽的聲譽(yù)始終有所忌憚,只敢派出一些殺手來做事?!?p> 沈嗣點點頭,“究極大賽是公司一手打造出來的比賽,他們想要的就是它那獨一無二的影響力?!?p> “如果派出的是機(jī)械士兵,那究極大賽的信譽(yù)會在頃刻間崩塌,整個坦博斯城不會再有一個人再支持這樣虛假的比賽了?!?p> 張墨笑了笑,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jī)響了一下。
“公司那邊投降了,他們想要談判?!?p> 沈嗣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p> ……
為了方便控制,希羅公司和涅瓦公司的高層統(tǒng)一被集中在一起。
一看到沈嗣到來,一個頭發(fā)半白的男人立刻走了上來。
“我們可以談,沈嗣,我知道你想掌握坦博斯城的權(quán)力,我可以滿足你的?!?p> 他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坦博斯城很大,你一個人吃不完的,你做老大,我們兩個跟著你,何必鬧得這么僵呢?”
這個頭發(fā)半白的男人是涅瓦公司的老板,托比。
沈嗣沒有理他,徑直走到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諾伊曼——希羅公司的老板。
“你和魯塞爾有些交情,我姑且問你一句,你有什么打算嗎?”
沈嗣雙手撐在腦海,一臉淡漠地看著他。
諾伊曼沒有托比那樣盲目的自信,卻也沒有被沈嗣的陣仗所嚇倒。
“我的打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沈嗣先生。”
諾伊曼和沈嗣對視,他消瘦的臉龐竟帶著幾分傲慢。
“如果你想要的是毀滅,那公司就是你的殉葬品罷了?!?p> 沈嗣笑了。
“你覺得沒有公司,坦博斯城就會毀滅嗎?”
“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椋阋宦纷邅硭憩F(xiàn)出來的智慧應(yīng)該早已告訴了你,沈嗣先生。
坦博斯城,只有公司才可以駕馭。”
諾伊曼雙肩微聳,看著面前的茶幾,閉上了嘴巴。
“展開說說。”
張墨打了個哈欠,他有些厭倦沈嗣貓捉老鼠的游戲了。
諾伊曼沒有回答,微微搖了搖頭。
“你都明白的,沈嗣先生,不過你還是想要懷揣著那一點點不明所以的可能性去試一試。
在舊世界,你屬于典型的理想主義者,諷刺的是,在幾十年前,這個詞就已經(jīng)消失了。”
沈嗣偏了偏頭,疑惑地看著他。
“哈哈哈哈,因為那個時候起,世界上就已經(jīng)沒有這樣的人了。”
諾伊曼大笑著說道。
沈嗣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隨后,他看向了托比。
“你怎么看呢?”
托比眼睛微瞇,沉默了一會。
“我和那家伙不同,如果你想建立新秩序,我愿意跟隨你。”
聽到他的話,沈嗣和諾伊曼同時大笑了起來。
托比皺了皺眉頭,如果說沈嗣嘲笑他,那還情有可原,畢竟他的性命就掌握在沈嗣的手里。
但你諾伊曼又有什么資格嘲笑自己?!
托比憤怒地瞪向諾伊曼。
諾伊曼卻看都不看他,只是傲慢地昂著腦袋,不緊不慢地說道。
“有的人還沒看清楚事情的本質(zhì)啊,真是可惜?!?p> 諾伊曼的態(tài)度更是讓托比火冒三丈。
“你這家伙,你如果說不出個東西來,我現(xiàn)在就干掉你!”
諾伊曼無視了他的挑釁,但不知是出于同情還是鄙夷,他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還是開了口。
“沈嗣想要建立的是一個足夠和諧的城市,不是現(xiàn)在這樣被割裂的和諧,而是真正的和諧?!?p> “這又怎么了?難道有了我城市就不可以和諧了嗎?”
聽到托比的話,諾伊曼再度搖起了頭。
“你還是不懂,和諧并不代表沒有爭端,但想要從劇烈的爭端下回歸和諧,爭端的源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p> “我可以說的再直白一點,”諾伊曼昂起的頭突然低了下來。
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種奇怪的惡趣味,看向臉色逐漸慘白的托比。
“我們幾個誰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