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開大明（上）

　　羊毛、駱駝毛比預(yù)想的好賣多了，這時候的京城快入冬了，很多有錢人家開始用棉花做棉衣，但是上好的羊毛、駱駝毛就是可遇不可求

　　他找到江南的紡織商人把這些低價1萬兩給賣了賺了一倍，一行人帶著幾千斤的銀子還真不知道怎么花。

　　張信突然身上多出了幾萬兩的銀票還真不知道怎么花

　　就在這時候突然他們路過了南市的人市，張信被圖哈拉了一下：主人，那個漢子是蒙古人，可以買

　　張信：為什么。

　　圖哈：憑借感覺，我看人不會有問題的，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草原的好手

　　張信：佳和你上去問問吧。

　　佟佳和很久沒跟主人出來了，這次終于用上了他的外交本領(lǐng)直接上前踢了踢那蒙古人：嘿，漢子，來找活還是找個主家。

　　那蒙古人一聽也是蒙古語，立馬站起來回話：我是博爾吉特部的昂沁，我們一群人跟著主人在大明做生意，但前幾天主人得病死了，我們也不知道去哪里，就在這里想找個新主人。

　　佟佳和：你們男女多少，老少多少。。。

　　昂沁：我們15個男人都是漢子，2個男孩，11個女人，4個老人。。。。我們只要漢子的錢，其他人只要管飯就行，老人孩子能做事，女人也都能縫縫補補。

　　佳和：我們主人要一批忠誠的衛(wèi)士，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但身份只能是包勒。

　　昂沁：我能問一下主人是誰嗎？

　　佳和：上中所千戶，張信，張大人。英國公的長子

　　昂沁：給這么樣的大人物做狗，我們愿意。

　　佟佳和把跟昂沁說的話說了一遍后，張信說：讓張定他們吃些好的，雇幾輛大車帶上老人孩子回天津去，把人丟給佟佳能管著。

　　快晚上了，張信也不考慮再回英國公府，而是找了一個客棧后，帶著人就去逛夜市。東四、西單、鼓樓前，鐘鼓樓前的地安門外大街，是老北京人嘴里北京最熱鬧的地方之一。

　　張信也在鐘鼓樓大街前閑逛著，突然往后退了幾步，發(fā)現(xiàn)街角有一個非常熟悉的商店，怎么說熟悉呢，因為這個商量整體就是一個歐羅巴商店裝修風(fēng)格，門口寫著中文大字：佛郎機商行

　　海外奢侈品店

　　張信推門進(jìn)去門上的鈴鐺響起了。一名穿著非?？鋸堃路е蝾I(lǐng)的外國男子走了過來用蹩腳的漢語說：尊敬的公子，請問弗朗索瓦有什么能幫助你的。

　　張信：我就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玩的東西。

　　弗朗索瓦看了看張信的穿著還有身邊的護(hù)衛(wèi)都是錦衣衛(wèi)制服，心中已經(jīng)明白這就是妥妥官二代。他立馬拿出一個鑲嵌滿了寶石的鏡子遞給張信，您看這個神奇的鏡子能把你照的多清楚啊，只要3000兩銀子。

　　張信：3000你去搶吧，就一個刷了水銀的玻璃。弗朗索瓦你是哪里人？

　　弗朗索瓦：回公子，我是法蘭西國布列塔尼雷恩市人

　　張信：布列塔尼好地方，聽說那邊的牡蠣不錯，葡萄酒也很好，還能產(chǎn)優(yōu)質(zhì)的鋼鐵

　　弗朗索瓦：公子，你真是太博學(xué)了。我這次帶了很多布列塔尼產(chǎn)的鋼鐵武器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看看。

　　張信：那就拿出來吧

　　就在這時張信突然發(fā)現(xiàn)角落掛著兩把火槍，這與他之前見過的火繩槍不一樣，這槍不用火繩。

　　張信拿著越來越熟悉，掰開擊錘，用扳機一打，啪一聲。

　　“tm這是燧發(fā)槍，不對啊，時間不對吧，燧發(fā)槍怎么這時候就有了，不會有人提早穿越吧？”

　　這時候弗朗索瓦也走了出來，手上拿了幾十把各類歐洲武器：公子，我這里有瑞士長劍、米蘭長劍、德意志的頁錘，法蘭西的連枷

　　張信：行行行，全要了，這個火槍怎么來的。

　　弗朗索瓦：這個啊，我家鄰居一個鐘表匠馬漢他自己搗鼓出來的玩意，聽說我要出海了就做了兩把送給我。

　　張信：能賣給我嗎？

　　弗朗索瓦：公子你要喜歡這些全部加在一起700兩如何。

　　張信：全要了，你這還有什么歐羅巴的兵器裝備，我想研究研究。

　　弗朗索瓦：您真是大善人啊，有的有的，我這有一套哥特式全身板甲和頭盔，還有福爾茲胸甲50套，還有配套的閉合盔，30支法蘭西重火槍，120支法蘭西產(chǎn)火繩槍，全部要一共3000兩，外送您一套盔甲保養(yǎng)書籍怎樣？

　　這時候吳為中湊到耳邊說：公子，買賣盔甲違反大明律啊。

　　張信：我們干嘛的，我們本來就是造鎧甲的，現(xiàn)在買一些希望的鎧甲回去研究研究還不花公帑怎么不行

　　張信：行弗朗索瓦我很喜歡你的東西，希望以后還有更好更多的好東西，這是3700兩銀票，你去錢莊就能兌換，東西給我送到天津塘沽去有沒有問題

　　弗朗索瓦：當(dāng)然沒問題，正好我的船也在塘沽停著維修，送東西正好順路。

　　幾天后，張信回到了上中所，弗朗索瓦早已經(jīng)把貨物送了過來，只是他一直在等著張信想做個告別。

　　弗朗索瓦：親愛的朋友，再過10天我的船就要修好了，到時候我要去寧波買上貨物就離開了，沒想到這次在華夏能認(rèn)識你這樣的朋友

　　張信：你叫我張信吧。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你這不是還有10天嗎？有空在我這邊住住，就當(dāng)自己家一樣。

　　自從張信住到上中所這邊后，他就在靠海的邊上買了一套宅子，之后自己人多了，宅子越來越多，慢慢形成了一個小村子?，F(xiàn)在弗朗索瓦這一行50多人來了讓村里炸開了鍋，大家都沒有見過西洋人。

　　不過有幾個人例外，桂子和黑川看到弗朗索瓦過來，直接上前畫了十字：愿主保佑你。

　　張信：老媽，你是信徒？為啥我不知道？

　　黑川：九州很多人都信了天主教，大友家家主都是信徒。

　　張信：這有點意外啊。

　　桂子和弗朗索瓦直接用法蘭西語聊了起來，讓自認(rèn)為穿越高人一等的張信，突然emo了，自己老媽原來還是個懂外語的人啊。

　　不等張信說什么，黑川就帶著弗朗索瓦的人去了一處剛建好的院子，作為他們的臨時住所。弗朗索瓦等人也覺得新鮮，來大明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這么近的和華夏人接觸。很多人就結(jié)伴出來看東看西。

　　倒是弗朗索瓦看到一些不一樣的就是村子不遠(yuǎn)處為什么有個石頭堆起來的碼頭，碼頭棧橋深入海面幾十米，這個碼頭上還停著1艘福船正在卸貨。而小鎮(zhèn)的民兵都是十一人的小隊，最前為隊長，次二人一執(zhí)長牌、一執(zhí)藤牌，再二人為拿著大竹子的士兵，接著是2名手執(zhí)長槍的長槍手，2名拿著火槍或弩的射手，再跟進(jìn)的是兩個手持叉子的的士兵，這樣的組合讓他覺得非常奇怪。

　　而張信這時候叫來了自己管盔甲打造的軍戶馬犇馬大爺：老馬，這里有一些西洋來的鎧甲你看看有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或者他們盔甲能不能優(yōu)化優(yōu)化我們的好東西進(jìn)去。

　　馬犇：千戶大人，這點小事您瞧好吧。

　　轉(zhuǎn)頭張信又跟下面火槍工匠頭頭衛(wèi)大德：大德，你看看這個火槍，這是西洋人改進(jìn)的，這個槍是在轉(zhuǎn)輪火槍的基礎(chǔ)上改進(jìn)而成，取掉了發(fā)條鋼輪，在擊錘的鉗口上夾一塊燧石，傳火孔邊設(shè)有一擊砧，射擊時，扣引扳機，在彈簧的作用下，將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門邊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藥擊發(fā)。大大簡化了射擊過程，提高了發(fā)火率和射擊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較低，便于大量生產(chǎn)。

　　衛(wèi)大德：屬下聽懂了，給我半個月，我做個樣品你看看。

　　張信：你們兩個好好研究，完成比較好的過年我發(fā)500兩紅包

　　衛(wèi)大德：那我十天就出樣品。

　　馬犇：我也十天給個結(jié)果

　　忙碌了一整天的張信早早就睡著了，第二天下午張信才起來，一出門就看到圖哈提著兩個大水桶跟著一個少婦在那里有說有笑的。

　　張信抓住麗雅問：圖哈身邊那個少婦是誰?。课铱蓻]聽說過他有媳婦啊

　　麗雅悄悄說：那個啊。。。是這邊一個軍匠的遺孀。那軍匠成親當(dāng)天趕工被火藥炸死了。

　　張信：這樣啊，不過圖哈這也真行，他漢化都說不利索，還能追到妹子、、、、

　　麗雅：我覺得沒什么，圖哈心性純良，又勤快好學(xué)，聽吉岡師傅說硬碰硬他都不敢和圖哈對打。

　　張信：那我覺得我怎樣，心性如何，有妹子喜歡不

　　麗雅突然就這樣臉紅了:你明知故問，你娘都跟我娘說了等你十四后就讓你納了我。

　　這一聽張信有點小興奮了，不自覺的拉住了小姑娘的手。

　　又過了幾天，弗朗索瓦來告知船已經(jīng)修好了，明天他們就要動身離開了，張信聽到這里也非常感慨，相處這么久對于這個法蘭西朋友他是感覺還是非常喜歡的。尤其是聽說弗朗索瓦也是庶長子，母親只是父親的一個侍女，酒醉后才生了他。但父親對自己從來都是不管不問，很小時候就把他丟到了布列塔尼，這也讓弗朗索瓦從小就跟大海打交道，了解了很多船只、航海的知識，長大后他跟父親承諾不要家中的地位和財產(chǎn)換得父親給他一筆資助買了一艘克拉克大帆船，從此他開始了到處探險、貿(mào)易

　　這天晚上，張信弄了一個篝火晚會，所有人一起為法蘭西朋友送行，蒙古人、錫伯人、漢人、法蘭西人、日本人圍著篝火唱歌、跳舞，尤其是一名法蘭西水手唱完一首家鄉(xiāng)的歌曲后，很多人哭了，他們離開家都兩年多了，很想回家

　　張信為了照顧弗朗索瓦這批人還專門去買了西域人的葡萄酒，突然能喝到葡萄酒，讓弗朗索瓦及他的同伴再一次感動的落淚，在異國他鄉(xiāng)還有人考慮他們的飲食和感受。

　　到了深夜，蒙古人和法蘭西人開始玩摔跤比賽，沒料到的是，法蘭西人看著個子不大，但是摔跤玩得都不錯，原來船上有四五名是法蘭西科西嘉人，他們傳統(tǒng)之一就是摔跤。

　　幾次下來漢人全輸，法蘭西人對戰(zhàn)蒙古還贏了三場，面子上蒙古人突然掛不住了，派出了大殺器圖哈，只見圖哈上前把一名叫卡洛斯的船員一手提了起來扔進(jìn)了大海，讓卡洛斯的酒突然醒了。

　　卡洛斯準(zhǔn)備再去戰(zhàn)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隱隱約約的火光，這火光好像是。。。?；鸺?p>　　卡洛斯大聲用法蘭西語喊：敵襲，敵襲

　　聽不懂法蘭西語的眾人還以為他在叫囂，都不以為意，直到弗朗索瓦也聽到了才用漢語大喊：敵襲，敵襲。

　　原來在兩天前朱典楧以剛回京城，又逢萬壽節(jié)設(shè)宴為名把張溶請到了自己府里找了很多官員陪張溶喝酒，自己則帶著家將出城了，不因為別的他讓人從周邊糾集了五百多山賊土匪地痞流氓，換上了他的倭寇的衣服。

　　順天府寧河縣

　　朱典楧的人找來了幾十艘走舸、小漁船偽裝成了倭寇的船，下面的人全都上船準(zhǔn)備半夜偷襲張信的村子

　　朱彩英的哥哥朱典楧是那種一直想上陣殺敵的二貨，這次終于能去殺敵了，雖然情報中說那邊都是一般農(nóng)民漁夫，能打的也就張溶買來的幾個蒙古奴隸，但自己這是500人殺那么一些村夫、奴隸還不是玩一樣嗎，于是朱典楧親自出馬想著帶人殺過去七進(jìn)七出。

　　不過搞事之前，朱典楧還是做了一點有腦子的活兒，第一就是軟禁張溶，第二就是犒賞名義調(diào)走上中所的士兵、匠戶。

　　巳時剛過朱典楧就和這群雜兵匯集到了一起。

　　匯集在一起后，朱典楧的家將就說：稟報王爺，張信現(xiàn)在跟他的下面人在村子里面吃吃喝喝一點防備都沒有，我們不如子時等他們吃飽喝足懈怠時候一舉殺入

　　朱典楧這個草包能動什么，聽說能一舉殺入，馬上興奮了起來

　　差不多到了一更天時候，朱典楧的假倭寇劃船靠近了村子岸邊，突然聽到有人喊叫后，他們也沒管距離多遠(yuǎn)就開始放火箭

　　而這邊卡洛斯的嚎叫了，大家都酒都醒了，家兵、家將還有留守的錦衣衛(wèi)、工匠們紛紛跑向軍械庫拿武器，而弗朗索瓦則是帶著自己的人跑回了住處

　　民兵慌忙拿起武器找自己的隊長組成隊伍，這時候張德站了出來，他現(xiàn)在是東海村民兵隊指揮使(張信封的)

　　張信：佟佳和你帶人去找附近駐軍還有錦衣衛(wèi)來救援，其他人跟我去御敵。

　　村內(nèi)，法蘭西人駐地

　　弗朗索瓦：先生們，快點回去拿上武器、穿上鎧甲，我們的朋友遇到困難了。

　　說著弗朗索瓦拔出自己的長劍，其他船員也都穿上鎖子甲或皮甲，拿起火繩槍、長槍，沒多久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西班牙大方陣組建完成，向村口推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