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萬歲(83)
“所以,你要殺我嗎?”尉遲琰神色黯然。
“對?!?p> 尉遲琰苦笑一聲,既是輸家,命就不在自己手里了。
死在心愛的女人手里,總比死在別人手里好。
可他回憶著短暫的一生,還是有絲不甘。
想起什么,他驀地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不等她回答,他又急切的加了一句,“城樓之上,那個在你身邊的男人,是誰?”
也許是同為男人的直覺,他直覺那人對她肯定有心思。
既然他得不到她,她對他如此無情,為什么……
為什么那人可以在她身旁?
知道他問的是誰,南玥并沒有隱瞞他,“謝淮?!?p> “謝氏三郎謝淮?”
沒有錯過南玥提起這個人時,眸中那一絲柔和。
本已經(jīng)認命的尉遲琰,心中莫名升起恨意,強烈的不甘與怒火充斥了他的心臟。
憑什么?
“謝淮野心勃勃,你確定他是真心歸順你的?這世上,有誰會甘心把皇位拱手相讓,月娘,你沒有身居高位,不知道權(quán)力是會迷人眼的……”
“時日久了,難免會生出異心。”
尉遲琰語重心長,看樣子是真心為她著想。
楚鈺冷哼一聲,“誰敢生異心,我便殺了他!絕不讓人覬覦阿姊的位置!”
“月娘……”
尉遲琰話還沒說完,就聽一道聲音響起,帶著些冷意。
“在下竟不知,太子殿下竟還會未卜先知?!?p> 兵將們退至兩邊,為青年讓開位置。
謝淮走近,站在南玥身旁,居高臨下看著狼狽的尉遲琰。
見到他,尉遲琰瞳孔一縮,“謝淮,你敢說你對皇位沒有想法?”
他不信,謝淮真就甘心把皇位讓給月娘。
“以前有,現(xiàn)在沒有?!?p> 謝淮勾了勾唇,眼眸卻是冷厲,“尉遲琰,楚月她是憑自己本事走到如今這一步的,不是我讓或是楚鈺讓,除了她誰都不配,我也只會輔佐她一人!”
“你以為誰都如你一般狹隘嗎?”
尉遲琰臉色黑沉。
南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她沒有搭理尉遲琰。
“解決了?”
她問的是寧帝。
謝淮看向她,眸光瞬間柔和,溫聲道:“他本就病入膏肓了?!?p> 頓了頓,他又道:“太子琰也能交給我嗎?”
南玥嗯了一聲,懶得和尉遲琰多說了。
謝淮拔出長劍,在她轉(zhuǎn)身之時,一劍刺入尉遲琰胸腔……
他現(xiàn)在知道尉遲琰命脈了,可不會再錯了。
謝淮壓低了聲音,告訴他。
“那日的一箭是我射偏了,月月她本來就是對準了你的心口的?!?p> “你……”
尉遲琰想說什么,意識卻逐漸消散,模糊的視線中,他只看到那道赤紅的身影,她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
意識的最后。
他終于想起來了……
在壓著尉遲琰打時,南玥就熟練的屏蔽了444,免得它鬼吼鬼叫。
等尉遲琰死了好一會兒了,她才解除屏蔽。
卻發(fā)現(xiàn)444這次,竟然出奇的安靜。
南玥皺了皺眉,感覺有些不對,問六六,“三四在做什么?”
六六看了一眼444的數(shù)據(jù)小球,老實答道:“狗四在角落里一動不動,可能是被打擊太多次了,麻木了?!?p> 是嗎?
“盯著它。”
“好噠宿主!我一定讓它不作妖!”六六說著,又拍起了彩虹屁,“宿主真是太厲害啦!這就解決了太子,馬上就能登基啦!”
……
把皇室都解決了,又把朝臣們換了一波,只有年輕的官職不高的被留了下來。
翻看卷宗,處理事務時,南玥這才發(fā)現(xiàn),永定侯府還是有人存在的。
畢竟偌大一個侯府,寧帝也沒有全部砍了。
后面寧帝病重,又牽掛著國事,也沒時間管這些。
于是南玥把還在牢里的侯府眾人放了出來。
雖然留下來的都是些庶子庶女,還有旁支。
但是她可沒打算給他們什么高官俸祿。
留下來的侯府眾人都不敢說什么,甚至連南玥和楚鈺的面都沒有見到。
南玥重新選了皇宮地址,不打算待在朝歌城里。
與眾下屬們商議了一下,又有許世襄卜算,最后把皇城地址定在了云州長寧城,等皇宮建好后再舉行登基大典。
眾人忙得團團轉(zhuǎn)。
南玥大手一揮,趁著他們忙著建皇宮的時候,帶著拓跋鈴又開始去打那些部落小國……
不統(tǒng)一之后再打太麻煩了,干脆一口氣打完算了。
……
等南玥回來時,又是一年春。
無數(shù)工匠日夜建造,皇宮已經(jīng)建得差不多了。
心急的下屬把龍袍冕旒都做好了,就等她登基了。
雖然現(xiàn)在與登基后沒什么太大的差別,他們都聽命于她。
可還是登基后,他們才有底氣與安全感。
“您看看這龍袍可還有要修改的地方?”
“這是玉璽,臣給您放這兒了。”
南玥看著面前的冕服,以玄色為主,輔以赤色,再以金線繡龍,暗色龍紋在光下顯現(xiàn)。
看著這個樣式與配色,南玥知曉,謝淮肯定插手了。
畢竟她尋常穿得最多的便是這兩個顏色。
而這個樣式,并不像寧國之前用的,看上去男女都能穿。
玉璽也是用一塊清透的墨玉所制。
南玥挺滿意的,只是……
“明日把這里修改一下尺寸。”她指著衣服前胸道。
“喏。”
下屬應了一聲,沒有多問直接退下了。
田秀和云卷也來了長寧。
一進南玥房間,就看見那奢華的冕服。
云卷現(xiàn)在還有些懵懵的,她家女郎要登基當皇帝了?
去岐縣還恍如昨日。
多虧有女郎,她們才能有現(xiàn)在的生活。
對于女子當皇帝,云卷倒沒有什么想法,反正她家女郎就是厲害。
田秀倒有一些憂慮,她拉住女兒的手,輕輕拍了拍,“月娘,你辛苦了?!?p> 做母親的,只會心疼子女。
她欣慰她走到現(xiàn)在,又心疼她吃了苦。
她走出了別的女子不敢想的一條路。
她為她驕傲。
只是……
田秀糾結(jié)了半晌,還是說了,“你豈不是要女扮男裝一輩子了?”
她經(jīng)歷的比云卷多,知曉這世道對女子束縛太多,苛刻至極。
別看他們現(xiàn)在急著讓月娘登基,若是知道她是女子,態(tài)度就不一定了……
南玥勾唇一笑,“母親不必憂心,等著做皇太后就行。”
都走到這一步了,自然要把身份換回來了。
再不換回來,楚鈺可要急了。
她要以女子之身,登上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