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短暫的停留后,馬車又在嘎吱聲中重新啟程。
江依依經(jīng)過這些天的休養(yǎng),內(nèi)傷已經(jīng)幾乎痊愈,自然還由她來駕車。
出發(fā)前,她從懷里摸出一張羊皮卷。
打開上面畫有長長的路線圖,線路兩旁應有的村鎮(zhèn)和城池都標記得很一清二楚。
經(jīng)過對照后才發(fā)現(xiàn),駕車的子嬰根本沒按她事先的囑咐行進,才導致誤入一處未經(jīng)探查過的村子。
原本按照行進路線,沿途都會有破軍衛(wèi)暗中探查后標記告知,盡最大可能降低遇襲的風險。
誰知她光顧著養(yǎng)傷和殿下慪氣,走錯了路不說,也跟部屬們暫時失去了聯(lián)系。
“依依將車停下!我有話對你說!”
車廂內(nèi)子嬰冷不丁的一句話,讓駕車的江依依心中一緊,不知不覺間深陷情感的她,對未知的話語,既有期盼卻又忐忑不安。
“嗯!”
她乖順地勒住了馬,放下韁繩,手指有些緊張的揉搓個不停。
子嬰走下車廂來到馬前,平靜地看著對方。
江依依低頭不語,嬌容變得羞澀起來。
“沿途所遇村莊要么空無一人,要么十室九空,大秦天下,律例名目繁多,誅罰苛刻,民役稅賦,持久難息,導致民怨沸騰。”
“我縱使再有百鎰、千鎰之金,面對蕓蕓百姓,也是滄海一粟,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p> 江依依聞言后,愕然抬起頭看著對方說了一堆的廢話,不知是何意。
但對方神情復雜,似帶著滿腹的惆悵。
開局并未她想像中的表白,而是談起了朝政和民生,這讓她腦子差點錯亂。
“嗯!”
江依依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簡單地回應一聲。
“我欲尋一方凈土,不求榮耀,不求聞達,只求心安,不知你是否愿意獨隨我而去?”
子嬰一咬牙,決定趁剛才鄉(xiāng)民的事情又多了一份好感的情況下,決意賭上一賭,將心中憋了好久的拐帶計劃總算倒了出來。
如果拐帶成功,身邊就會多了一個武功高強,容貌絕佳的美少女隨他去隱居,想一想也是人生快哉。
他總能不告訴對方,他是穿越者,深知再過兩年,贏政猝死,天下大亂的匪夷所思之事。
“你說什么?你要歸隱山林?”
江依依先是驚訝,繼爾迷茫地看著對方,好似又不認得了面前之人。
這男人變得太快,一會這樣,一會那樣,讓她有些跟不上思路。
“是的,純屬無奈之舉!”
子嬰點了點頭,嘆息一聲解釋道。
她縱身跳下馬車,朝殿下斂衽一禮,面無表情地淡淡說道:
“破軍衛(wèi)自蒙將軍贈于殿下,吾等皆是殿下之人,生死相隨,永不背棄,這是破軍衛(wèi)曾立下的誓言?!?p> “自古主卑奴賤,主榮奴耀,小女子雖不才,自然會是君命所至,生死相隨?!?p> 說話間,一只小手悄然攥緊了什么東西,背到了身后。
子嬰聽完,頓時心花怒放。
我靠,早知道這么簡單,浪費了多少腦細胞。
這幾天因為此事,弄得俺小心臟噗通噗通地,實在是寢食難安。
“好了,既然都說開了,你也同意,便幫我想想,江山如此之大,咱們應該去什么地方好,車廂里還有十鎰金,足夠生活幾年了!”
子嬰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美人,身心舒爽,開始暢想未來。
此時滿腦子都是...
從明天起,要做一個幸福的人。
養(yǎng)狗,種花,相擁而醉。
有一所大院,面朝山林,春暖花開。
正當他情迷意亂,興奮之余。
誰知頭頂破空聲瞬間而至,好在他修煉帝劍系統(tǒng)后,身體反應速度極快,立刻閃身避開。
“你要干什么?”
這一鞭讓子嬰有些不明所已,連忙出言喝斥道。
“我寧愿以下犯上,以死謝罪,也要打醒你這個懦夫!”
“破軍衛(wèi)皆是老秦人之后,面對困難,從未有過退縮。”
“如君真傾心于我,身為皇氏子孫,更應發(fā)奮圖強。此后公如青松,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負!”
江依依發(fā)瘋般追打著子嬰,鞭鞭出暴擊,打得是子嬰上竄下跳。怎奈對方的身形敏捷,始終是差之毫厘,一閃而過。
她痛心之下,淚水止不住地滴落,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
縱然收拾不了對方,也要喚醒對方的責任感。
誰讓他是帝王之后呢!
“好了,不過試探你一下而已,又豈能真會如此!”
子嬰有些無恥地說道。
罷了,有這樣的女人在旁,想不建功立業(yè)都難!
扶蘇這個大號雖然是練廢了!
但子嬰這個小號,畢竟還有機會一搏!
為了這個女人,也為了剛才那些村民們,他子嬰看來想不成就一番都難!
路途中,他也曾想過有何挽救大秦的方法。
這就要必須了解贏政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歷史上說他狂妄自大,殘暴無常。
可是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做到一統(tǒng)六國,車同軌、書同文、統(tǒng)一度量衡等等的豐功偉績。
說他是雄才大略才成為千古一帝,卻又不顧天下百姓死活,變?yōu)橐粋€苛政殘暴的帝王,前后矛盾至極。
子嬰有些想不明白,但他知道對方無論是功大于過,還是過大于功,都造成了現(xiàn)在水深火熱的爛攤子。
如今的大秦,已是滿目瘡痍,想一想都頭疼,這才是他想躲出去的緣故之一。
首先想延續(xù)大秦帝國的壽命,那就得在秦皇贏政死之前,獲得對方的信任,助自己登上皇位。
按照帝國的繼位傳統(tǒng),向來都是以嫡長子為序,至于隔代繼承皇位的先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其次,那就得有些人必須死,有人不能死,得保留下來,否則光憑自己無法支撐起一個諾大的帝國。
“真得?”
江依依停下手中揮舞的馬鞭,將信將疑地看著對方。
“我就是想試一下你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而已,這還沒親過你呢,你就開始虐起夫君來了,以后還怎么得了!”
子嬰繼續(xù)著自己的無恥。
“奴婢可還未想好呢!”
破涕為笑的依依,在感情的加持下,將對方所言試探之語信以為真。
“這不是早晚的事嗎?”
“來,進車廂!我給你看看手相.....”
古代的女子視貞節(jié)如命,又豈能被對方輕易得逞。
江依依面紅耳赤的掙脫而出,重新跳上駕車上路。
留下子嬰在車廂里,苦笑不斷。
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會為一女子最終改變了想法。
真是作繭自縛,不去咸陽也不行了。
他不得不將感情放在一邊,重新審視起現(xiàn)在的局勢和手中可以調(diào)用的力量。
陷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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