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槐,你跟我來?!?p> 二叔張青拍了拍張槐瘦弱的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來。
少年張槐跟著二叔張青來到后院里,二叔張青從草棚下的角落里拿起一把鋤頭扛在肩膀上向著后山走去,也沒說話。
少年張槐低著頭跟著二叔張青的步伐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地上,二叔張青并沒有扭頭看張槐,只是兀自向著山林里走去。
其實張青走的不慢,因為常年上山打獵、砍柴練就了一副英朗的身子骨,整個人看起來壯實無比,而少年張槐要想跟上二叔張青的腳步,就得不時的跑上那么一兩步,就算是長期上山的張槐,因為身體底子的原因,沒多久小臉上便紅撲撲的一片了。
整個被大雪覆蓋的山頭靜悄悄的,只有不懼嚴寒的一些雪松和雪杉在頑強的直立著。
不遠處的雪地上,有幾只白色的野兔在蹦跳著,而樹上則有一只松鼠在用小爪子撥弄著一個堅果,圓溜溜的小眼睛看著經(jīng)過的兩個人也不害怕。
就這樣,少年張槐跟著二叔張青翻越了四五個山頭,來到一顆巨大的松樹前停下,少年張槐呼著熱氣,白色的氣息很快消散在空氣中,微微彎腰,一手扶著膝蓋,在呼呼喘氣。
反觀二叔張青面不改色,將鋤頭放在地上,轉身說道:
“到了,就是這里?!?p> “二叔,我們來這里干什么?”少年張槐有些不解的問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倍鍙埱嗖]有向少年張槐過多的解釋,而是俯身在地上尋找著什么。
少年張槐看著面前巨大的松樹,整個樹身有十幾丈那么高,樹干筆直,枝葉繁茂,因為大雪的原因整個樹頂白茫茫一片,這樣也擋不住它那旺盛的生機,按照經(jīng)驗來說,少年張槐感覺它至少也是一棵千年老樹了。
“找到了!”
二叔張青在一塊不起眼的石板那里停下了腳步,用鋤頭清理上面的積雪,很快的便漏出一塊青色的不規(guī)則石板,二叔張青用手將其挪到一邊,開始用鋤頭在原來的石板那里一下一下的刨著。
“叮當!”
好像鋤頭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二叔張青這時不再用鋤頭刨土,將鋤頭丟到一邊的雪地上,親手開始一層一層的剝開土壤,很快的,一個不知道何種金屬制造而成的小盒子漏了出來,小盒子整體呈現(xiàn)炫黑色,約摸手掌大小。
二叔張青小心翼翼的將小盒子捧在手掌上,輕輕撣去上面的泥土,然后用衣袖仔細擦拭,很快的,一個上了銅鎖的小箱子出現(xiàn)在少年張槐面前。
二叔張青伸出右手在懷里摸索了一陣子,掏出一個縫的嚴嚴實實的青色布袋,拆開捆在上面的繩子后,取出一把鑰匙,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啪嗒”聲,銅鎖被打開了,二叔從里邊拿出一個小牌子,然后交到少年張槐的手里。
少年張槐看著手中的小牌子,有些好奇,小牌子整體光滑,似玉非玉,似金非金,反正以他的認知,是看不出來是由什么材質做成的,握在手中,冰冰涼涼的,小牌子的兩面都歪歪扭扭的刻著一個字,以少年張槐的識字水平,只能勉強讀出一面刻著一個“青”字,另一面刻著“一”字。
少年張槐左右看不出個所以然,便向二叔張青好奇的問道:
“二叔,這是什么?”
“這個是……”二叔張青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思考了一會兒后說道:
“這個是一位你口中所說的‘仙人’所贈,仙人與我有一面之緣,我曾經(jīng)幫過他一個小忙,所以他就給了我一個這個牌子,仙人說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憑借這個信物去找他,他可以滿足我一個要求?!?p> “仙人?”少年張槐小臉上滿是驚訝,又有著一絲向往,然后好奇的問道:“二叔,你幫了仙人一個什么樣的忙呀?”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這個小牌子可以讓你有一絲進入仙門之內修煉就可以了?!?p> “哦!知道了二叔!”少年張槐低下頭小聲的哦了一聲。
二叔張青顯然不想不多說什么,然后感覺自己似乎說話的語氣有點重,于是笑著摸了摸少年張槐的小腦袋說道:
“有了這個令牌,你就可以有機會進入一個修仙宗門,這不比你自己胡亂跑好嗎?”
“那我應該怎么用這個令牌呢?”少年張槐抬頭認真的問道。
“這個,你下山后去鎮(zhèn)上,找到一個名叫《天一酒樓》的酒館,找到王掌柜,給他看這個就行了?!?p> 二叔張青拍了拍少年張槐的肩膀說道。
“好的,二叔!”
少年張槐揚起紅撲撲的小臉,認真的說道:“謝謝你,二叔!”
“傻孩子,跟二叔客氣什么?”二叔張青捏了捏少年張槐的小臉蛋。
“我本以為我余生不會用到這個令牌了,沒想到……”二叔的表情似乎很糾結,然后沉重的說道:“希望你以后不會后悔今天做出的決定?!?p> “不會的!”
少年張槐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滿是堅定的表情,小拳頭緊緊握住二叔張青交給自己的令牌。
“好了,回去吃飯了?!倍鍙埱嗟哪樕蠞M是笑意,然后帶著少年張槐往家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快點回去了,不然你二嬸該著急了?!?p> “好!”
回到二叔張青家的時候,二嬸已經(jīng)將飯菜準備好了,奇怪的是二嬸并沒有問他們叔侄兩個去干嘛了,而是熱情的招呼少年張槐吃飯。
少年張槐看著自己碗里滿滿當當?shù)囊煌氤允?,不禁小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
“二嬸,別再給我夾菜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多吃點,外面的世界不比在家里,在外面不管怎么樣,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了嘛?”
二嬸滿是慈祥的笑意看向少年張槐,只是有了皺紋的臉上滿是不舍,眼睛微微泛紅。
“我會的,二嬸!”
少年張槐低頭一口一口的吃著二嬸給自己夾的菜,一邊吃,一邊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
“瓜婆娘,你這是弄啥嘞?”二叔張青輕聲訓斥了一句二嬸,道:“又不是生死離別,槐兒只是去闖蕩江湖去了,你哭哭咧咧的像個啥子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