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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風(fēng)雨之白衣天下

第四十六章 再見高俅

宋末風(fēng)雨之白衣天下 逆旅夜雪 3638 2022-10-24 09:05:05

  王倫返回濟州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桃花山的五百人馬重新整編,封李忠和周通為指揮,在杜嶨手下操練軍隊,將殘余的匪氣徹底清除,李忠二人大喜謝恩。王倫此時一共有戰(zhàn)兵一萬一千六百余名,不過新兵居多,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嚴(yán)格訓(xùn)練。

  不是王倫不想多招兵丁,實在是力有不逮,王倫走的是精兵簡政的路子,要的是精銳的正規(guī)軍,而這樣的軍隊不是拉來一批人就行的,否則如果王倫像晁蓋宋江他們一樣,就連十萬大軍也能鼓搗出來,但是那些東西打家劫舍欺負(fù)老百姓還行,根本打不了硬仗;當(dāng)然,大宋的軍隊除了西軍以外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青州城駐扎的是西軍,早把二龍山平了。

  濟州雖然相對富庶,也養(yǎng)不起太多的職業(yè)軍人,要知道,現(xiàn)在的朝廷撥下來的糧餉就那么一點,真要是養(yǎng)精兵連兩千都養(yǎng)不起,全靠王倫生財有道,手下的各路文官又給力,否則就連這些軍隊也是供養(yǎng)不起的。

  而且王倫也不能把錢都砸在軍隊上,老百姓的生活要是都過不好,自己的基礎(chǔ)也就動搖了,民生的問題甚至于比軍事更重,疏通河道、整治地方、修補城墻、建造廠房、建立福利機構(gòu)林林總總沒有一個地方不需要花錢。如果王倫不是怕引起各方面注意,之前都想派人去半路截殺柴進搶上一票回來。錢糧,在什么時候都是首要的問題,而且是重中之重。

  不久,李綱接到了朝廷的調(diào)令,調(diào)任李綱前往登州任知府,由趙明誠接任濟州知府,這自然也是王倫運作的結(jié)果,王倫曾經(jīng)考慮過將李綱調(diào)往青州,不過考慮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二龍山王倫還不打算大動,李綱過去了剿滅不剿滅都是麻煩。

  李綱和趙明誠都行喜出望外,對于李綱來說,雖然濟州安穩(wěn),但是有王倫這個頂頭上司在,自己的才能難以盡情發(fā)揮,李綱這樣的人都是有野心的,治國平天下是他的理想,現(xiàn)在自己在登州獨當(dāng)一面,自然可以全面發(fā)揮自己的能力,也可以給王相公真真正正的出一把力。

  趙明誠本熄了當(dāng)官的念頭,只想一心治學(xué),但是不代表他沒當(dāng)官的欲望,否則在原本軌跡中,蔡京失勢后,他也不會四處運作復(fù)出了,現(xiàn)在王倫給了他這么好的機會,濟州現(xiàn)在繁榮安穩(wěn),正適合他這個治世之人來維護,他也許不能像李綱一般開創(chuàng)但是守成只能恐怕還在李綱之上。

  接到調(diào)令的第二天我,王倫在官署排下盛宴為李綱送行,又仔細(xì)的對李綱做了囑托,為了不讓李綱過去難以施為,王倫還把黃文炳、杜嶨、蘇定、滕戣派給了李綱,此時登州官場的蠅營狗茍也不少,有黃文炳這個黃蜂尾后針在可以省卻李綱不少麻煩,而杜嶨這三員大將也足以保護李綱的安危。

  李綱知道這是王倫對他的愛護,心中也是感動不已,對王倫保證,必然會護得登州一地安寧。

  李綱前腳剛走,東京旨意傳來,命王倫進京述職。

  王倫拿著旨意有些蒙圈,這種時候,天子忽然召自己進京不知何事。不過好在高俅的密信也緊接著送了過來,卻原來是今年的天寧節(jié)還有數(shù)月便到,去年天子曾說今年的天寧節(jié)要召見王倫。

  王倫這才扶額想起這件大事,其實也不是今年王倫忘記了天寧節(jié),只是自己分身乏術(shù),今年的天寧節(jié)王倫已經(jīng)將大部分的事務(wù)都交給了趙明誠夫妻等人負(fù)責(zé),自己只是偶爾的指點一下,故此才會忽略了時間已經(jīng)臨近了。

  如今天子既然相招,王倫無論如何也不敢怠慢,忙告知天使,自己還要準(zhǔn)備一下賀禮一起進京,天使也知道濟州的花樣多,故此也不以為意。三日后,王倫率領(lǐng)賀壽的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趕奔東京。

  到達(dá)東京后,王倫一早先去禮部和樞密院報備,隨即將大隊人馬駐扎在城外,自己則帶著朱武、石秀、酆泰三人前往太尉府。高俅聞聽王倫來到,忙命人將王倫請到正堂,王倫讓朱武三人在門房等候,自己則跟著虞侯前往正堂拜見高球。

  高俅見到王倫也是面帶笑容道:“王相公,別來無恙啊?!?p>  王倫躬身施禮道:“有勞太尉掛念了?!?p>  高俅明顯不欲有人在旁,對王倫道:“王相公,請隨本官到這里來?!?p>  王倫只見檐前額上有四個青字,寫道:“白虎節(jié)堂”隨手解下腰畔的壓衣刀遞給一旁的虞侯。

  高俅目光一閃,伸手接過,隨即揮手讓一旁人等退下。

  高俅將壓衣刀遞還給王倫,拉著王倫坐下,自己也回到主位笑道:“王相公也有些過于謹(jǐn)慎了,一把玉制小物也如此小心?!?p>  王倫笑道:“禮法不可廢,下官也只是遵循規(guī)矩罷了?!?p>  高俅嘆道:“好一個遵循規(guī)矩,如果人人都能做到這點,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煩心之事了?!彼抗庖婚W道,“不知王相公是否聽說過林沖之事?”

  王倫道:“略有耳聞,如今林沖在二龍山落草,江湖草寇本就喜歡四處張揚,除非王某是個聾子,否則想不知道也難?!?p>  高俅道;“不知王相公如何看此事?”上位者就是如此,說話很少挑明,但是他不明說,你可不能裝糊涂,如何回答,就要看你的水平了。

  王倫淡淡一笑道:“如果林沖對自家的差事稍稍上點心,也不會落得刺配滄州了。王某一向論跡不論心,太尉基于什么心思要處置林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林沖作為八十萬禁軍教頭,在上官的官衙中居然連最重要的軍事重地都不認(rèn)識,這起碼也是個瀆職之罪。據(jù)說在大唐之時,一個番邦國王得了重病,一個江湖人對他說只要用一千童男的心做藥引就可以痊愈,這國王就真的這么做了。請問太尉,這個江湖妖人即便是騙了他,但是這個國王是否無罪?”

  高俅放聲大笑道:“好,沒想到王相公的確是個妙人,高某身邊無數(shù)阿諛奉承之輩,但是如王相公一般直言者卻無一個?!彼嫔徽?,“高某府上時常有人來訪,高某一般都派心腹與之見面,問明原由收下禮物回報于我。如果能辦,禮物收下將事辦成,如果不能辦,則原封退回?!?p>  高俅沉吟了一下,沉聲道:“但日后如果王相公來訪,只需只身入府,高某必鼎力相助。”

  高俅這也是表態(tài)了,他和王倫雖有書信往來,畢竟相交甚少,而且他貴為當(dāng)朝太尉,又要哄天子高興,又要處理公務(wù),那里有時間和王倫深交,不妨便用這種最直接的辦法將兩人捏合起來,日后再多給王倫辦幾件事情,關(guān)系也就自然牢固了。

  王倫自然明白高俅的想法,當(dāng)即也是躬身施禮道:“王某必將不負(fù)太尉今日之信任。”

  說起來,現(xiàn)在滿朝文武中,王倫對高俅的總體印象還算不錯。至少高俅只害過一個林沖,而且用的方法還是最不可能害成的方法,林沖只要稍微對工作上心絕對不會上當(dāng)。至于王進,完全是在以小人之心度人(高俅是不是君子不好說),他的父親鐵頭王員外還害得高俅險些喪命,隨后又被刺配遠(yuǎn)惡軍州,如果不是高俅命大早就死了。

  后來高俅恰好碰上大赦才能跑回東京,但那時的高俅無非就是個面上刺字的潑皮,能有什么背景關(guān)系?當(dāng)時的高俅只是憑自身的努力,從零開始,在各個大戶之間來往做下人,最后被推薦到王都尉府上。后來偶然的碰上還是端王的天子,被天子看重,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高俅新官上任不是突然到的府衙,而是早就有通報下來,在任何朝代,這種上官上任的日子對下屬來說都是大事,就算有事也不會選在這個日子缺席。但這王進偏偏那日說有病不能去,結(jié)果還說是抱病前往,說白了,換做哪個上官也不可能受得了。

  而且高俅是太尉,擊鼓傳令乃是軍令,孫武、韓信那種兵圣之流尚且規(guī)定鼓響不到人頭落地,王倫在濟州點兵也是鼓響之后人頭落地,怎么換做高俅只是打打板子就便成公報私仇了?況且就連王進的同僚求情也只是說記下這頓打,不是說王進無罪,這已經(jīng)說明問題了。

  或許高俅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至少他做的事情都在法律之內(nèi),沒有亂法??墒峭踹M回家是怎么說的?他對他老娘居然說:“俺的性命今番難保了!俺道是甚么高殿帥,卻原來正是東京幫閑的圓社高二。比先時被我父親一棒打翻,三四個月將息不起,有此之仇。他今日發(fā)跡,得做殿帥府太尉,正待要報仇,我不想正屬他管。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俺如何與他爭得!怎生奈何是好?”

  王進的邏輯是這樣的:“我爹使陰招差點兒沒弄死他,現(xiàn)在他沒死,所以一定要找我報仇?!币簿褪钦f,他爹害過高俅,所以高俅就要害他,這是什么強盜邏輯?按照這個邏輯,所有的害人者馬上就成了受害者,反而受害者成了害人者?王進的對策則是,當(dāng)天就帶著老娘逃跑,這個時候王進也沒病了,當(dāng)晚就帶著老娘逃出東京。

  王進是現(xiàn)役軍官,任何朝代現(xiàn)役中央軍的軍官外逃恐怕都不是小事,高俅作為上官命人捕拿他又有何錯?

  王進的行為只能說明,在他的想法中:如果他是高俅,有了那般權(quán)勢必然要作威作福睚眥必報。但憑什么說高俅害了他?

  在濟州的時候,史進曾經(jīng)對王倫罵過高俅害王進之事,讓王倫一番實事擺下來說的啞口無言,畢竟,無論一個人如何舌燦蓮花,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是多少語言也無法推翻的,自此后,史進也像變了個人,每日刻苦攻讀兵書戰(zhàn)策,去東籬大學(xué)講武堂聽課也再沒遲到過。

  至于楊志,就更不用說了,丟了花石綱毫無擔(dān)待的就逃了,碰上大赦有用錢打點買官,但沒想到高俅不像那些昏官,對工作極其負(fù)責(zé),將楊志的歷事文書仔細(xì)看了個遍,當(dāng)即將這個買官的狗賊給轟了出去。要知道,高俅都沒見過他,更談不上好惡,只是根據(jù)他的行為做出的判斷。而后來楊志押運生辰綱的行為也恰恰證明了,高俅沒看錯人,這個楊志的確就是一個不能委以重任的小人。

  故此,雖然恩師曾說高俅此人是個弄臣,但是在這個世界里面每一個人都不是紙面上的文字,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一個人,王倫對恩師所言的實事深信不疑,但是對其中的判斷有不少卻不敢茍同。

  PS:各位讀友如果覺得本書尚可,也請推薦收藏一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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