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先生有一劍?!
一眾武夫心頭一顫,看著那孤立于車馬之上,從容不迫的身影,身體因為激動而發(fā)抖。
一股名為熱血的情緒涌上心頭,想要放聲長嘯。
“——噌!”突然,一柄利劍出竅,一道劍氣從人群中迸發(fā)而出。
頭戴斗笠,身穿藏青色麻衣勁裝的劍客抬眼,寒氣逼人的眸子看向季修。
“哐!”刀芒迸發(fā)!
一個雙手懷抱長刀的刀客,懷中長刀出竅。
“——鏗鏘!”一桿長槍發(fā)出爭鳴。
一名身穿皇城司制服的颯爽女子,斜靠在街道一側(cè)的酒樓憑欄上,手中長槍斜指下方。
一雙銳利的眸子中有槍意迸發(fā)。
“咚!”一個額前留有疤痕的中年男人周身,金色的光鐘浮現(xiàn),發(fā)出嗡鳴。
這一刻,人群中有刀劍爭鳴、有拳意迸發(fā),一股戰(zhàn)意,在朱雀大街上彌漫。
當(dāng)所有的武者在聽到季修有一劍,要說與整座江湖聽的時候,他們興奮了!
從“江湖”這兩個字,在今天被造出來的一刻開始,就是他們武夫的專屬。
他們是江湖人,他們就是整座江湖!
季修有一劍要說與江湖?那就必須要折服于他們才行!
“先生既要試劍江湖,我等俯首傾聽!”像是心有所感一般,所有武夫都在這一刻,拿起手中武器,齊齊對準(zhǔn)馬車之上傲然而立的身影。
“請先生,賜劍江湖!”
“——轟隆?。 痹捯袈湎碌囊凰?,天穹悶雷炸響。
朱雀大街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京都城許多人的注意。
武道氣運(yùn)在這一刻正式蘇醒!
皇宮之中,活輿圖上那透明的大龍龍首輕擺,一抹熱血從它雙眼中迸發(fā)。
“嗷!”一聲龍吟響起,只見它舒展脛骨,龍鱗閃爍,繼而它一扭頭,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對著那頭金色大龍和白色大龍沖去。
“——嗷!”金白二龍發(fā)出一聲怒吼,像是在呵斥,聲音中滿是厭惡和不爽。
可這蠻子已經(jīng)撞過來了,只能無奈躲開。
一白一金二龍對著透明龍就是一通垃圾話,然后怒吼一聲,隱匿入活輿圖不出。
透明大龍龍首四顧,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一個后,突然龍軀一震,猛的回身看向那一片氣運(yùn)碧海。
“…嘩啦啦!”一只五爪青龍躍出水面,爪子握成拳頭,對著透明大龍就是“梆梆”兩下。
然而被打的透明大龍非但沒有后怕,眸子中的熱血反而越發(fā)的高漲,嗷嗷叫著再次沖了上去。
不遠(yuǎn)處,白金二龍?zhí)匠瞿X袋看戲。
大殿之外,永興帝大踏步朝外走去,絲毫不管活輿圖上幾條氣運(yùn)大龍斗毆。
“…季修,字緣知,父母消失,系失蹤!繡衣御史和皇城司的情報匯總分析,定性為死亡?!?p> “季修自幼被姑姑季穎撫養(yǎng)長大,儒道資質(zhì)平平,寒窗苦讀數(shù)年以及格水準(zhǔn)入白馬書院,一個多月前,在城外被女鬼蠱惑破身,變成廢人?!?p> “……被白馬書院除名后……”
永興帝聽著太監(jiān)的講述,一路疾步行至皇城太極宮正南門城樓之上站定,眺望遠(yuǎn)處大街。
“妖族為什么對這少年動手查清楚了?”永興帝負(fù)手而立,目不斜視。
“不知,已經(jīng)讓探子去調(diào)查了。”陰柔太監(jiān)道。
“……”
永興帝不再言語,繼而看向遠(yuǎn)處,道:
“許久不曾出來走動了,今日得見武道氣運(yùn)大龍?zhí)K醒,又能見這少年賜劍武…江湖。也是件興事!”
“是,陛下說的對……”
……
季修沒有被這萬人武夫的氣場嚇到。
深吸一口氣,季修目視遠(yuǎn)方道:“我這一劍平生意,逆旅天地不負(fù)我狂名!”
“逆旅天地不負(fù)狂名?!”話音落下,下方武夫身體具是一怔,看著那立于風(fēng)雨中的瘦弱孤影,他們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一個狂人!
季修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yīng),向前伸出手,“我這一劍,光陰于我皆過客,萬籟為我癡來為我歌!”
有武夫呼吸如牛喘,熱血滾燙熾熱。
光陰皆過客?萬籟為我癡狂而歌?這是何等的豪情?何等的……浪漫?
“我這一劍,論風(fēng)流說來者念古今皆不可追!”
此時此刻,一眾武夫的情緒越發(fā)高漲,他們被季修這份狂傲灑脫所深深折服!
皇城之上,
永興帝任由風(fēng)雨吹拂,品味著季修的劍。
“好狂的劍!”
陰柔太監(jiān)平靜如死水的眸子微泛起一層波瀾,沒有說話,只是垂手而立。
“你就沒點感觸?朕都被說的熱血沸騰?!庇琅d帝瞥了眼陰柔太監(jiān)。
“回陛下,奴婢也熱血沸騰。”他說的熱血沸騰,可永興帝卻沒有聽出半點熱血的意思。
搖搖頭,永興帝也不理他。
此時,就在所有武夫被季修這一劍無視空間時間的狂傲灑脫激的情緒越發(fā)高漲時,季修語氣突然變得柔和,這次目光看向身后南望朱雀大街。
“我這一劍,染風(fēng)塵落拓行踏山野煙火賞星河朵朵。”
第一劍,孤絕冷傲,癡狂無邊。
第二劍,此刻驟然落凡塵,行走人間煙火,讓一種武夫心里落差驟然,可卻是感觸極深。
行走江湖,美好愿望自然是無視一切,可現(xiàn)實卻是風(fēng)塵仆仆,寄宿山野,仰望星辰苦中作樂。
“我這一劍,不問世間恩仇獨(dú)行無牽掛,太多瀟灑?!?p> “我這一劍,等伊人翩翩紅衣白發(fā)及腰,終是斷情絕愛紅顏韶華易逝?!?p> “我這一劍踏月而行趟萬家燈火?!?p> “……我這一劍…”季修不斷訴說著,此時朱雀大街上鴉雀無聲,天空細(xì)雨飄飄。
但詭異的是,當(dāng)雨滴落在季修身上的時候,卻被一股無形的氣茫彈開,這是武道氣運(yùn)庇護(hù)。
也是在場上萬名武夫們意志的守護(hù)。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季修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擁抱天地狀,抬頭望天穹,高聲道:
“我這一劍,出鞘便是江湖歸鞘已是天涯?!?p> “——轟隆隆!”像是在回應(yīng)季修一般,陰沉的老天發(fā)出悶雷。
悶雷響起的一瞬,季修也猛的從剛才奇妙的狀態(tài)中退出,周身玄妙的氣茫也瞬間隱去。
“嘩!”大雨驟然落下!
當(dāng)場澆了季修一腦袋,澆的季修一個激靈。臥,槽!在老天不講武德!
不過看著下方還有一眾武夫,季修強(qiáng)忍著透心涼后的徹骨寒意,雨中瀟灑拱手道:
“諸位,季某這一劍意在我江湖兒郎,明見己心,莫要受外界影響,做回真正的自己!正如這劍一樣,做到好美、好狂、好兇、好柔、好不瀟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江湖路,拿出點骨氣來,莫要讓和尚尼姑瞧不起,莫要讓道長不屑一顧,莫要讀書人左右你…”此刻的季修,好似一個傳銷頭子一般,一手扶著車廂頂,一手癲狂上下晃動!
“你,還有你的江湖,你做主!”
“告訴我,能不能做到!”說完,季修隨手向上抹了一把凌亂的濕發(fā),手放在耳畔做傾聽狀。
一眾武夫都被季修此刻的癲狂模樣驚到了,這還是剛才那風(fēng)度翩翩的儒雅季先生嗎?
雖然震驚,可不知道為何,看著雨中肆意癲狂的季先生,他們卻是越發(fā)的喜歡。
“——能!”一眾武夫被季修的情緒感染,放聲大喝!
“大聲點,我聽不見!”季修一指武夫,大聲道。
“——能?。?!”
季修不顧滿臉的雨水,笑著道:
“好!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們能,你們可以做到!如果能,那就拿出你們的態(tài)度來!”
“從今天開始,努力生活,努力賺錢,做回瀟灑的自己,然后在月底瀟灑的買書!注意!月底!新書!季修與諸位同在,共闖江湖!”
“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能!”一眾武夫放聲大吼。
“……好,現(xiàn)在各回各家,解散!”說完,季修轉(zhuǎn)身推門步入了車廂。
車夫見此,立刻駕車。
一眾武夫們則自覺的讓開一條道。
“……”
韋妖
我心里自是明白沒有別的哥哥寫的書有趣,終究是大家心里沒有我。罷了,大家平日里想起來能瞧我一眼都是好的,是我小家子氣,太過在意成績,顯得貪得無厭惹人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