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未笑了下，暗了手機放桌上。
男人多自戀，普通又自信。
程時衍：“笑什么？”
時未說道：“有人夸你帥。”
程時衍：“剛剛走的人？”
時未：“嗯。”
程時衍看著專心吃飯，“你這批量處理前男友，夠效率的。”
時未：“畢竟工作忙，時間緊?！?p> 程時衍發(fā)現(xiàn)這本應尷尬的修羅場，因為面前這人處理得輕松寫意，竟有趣起來。
吃完飯，時未舉起手讓打包。
時未看向等候的程時衍說道：“東西貴，明天熱熱還能吃，別浪費了?！?p> 程時衍：“你比我想象中要居家?！?p> 時未笑：“你本來想說我比你想象中要良家，是吧？”
程時衍看著時未，覺得她身上有種任何挫折都打不倒的強大。
——
回家路上。
時未接到電話。
掛斷電話，時未看向程時衍：“我要去醫(yī)院?！?p> 程時衍：“好?！?p> 程時衍送時未到醫(yī)院。
時未風風火火下車，程時衍看著時未和剛才面對八個前男友時截然不同的模樣，剛才那些不舒服的情緒都煙消云散。
被這樣的女人迷住，太正常了。
他能被迷住，也要允許其他男人被這女人迷住。
程時衍本打算在車里等時未忙完臨時的活兒。
但這一等就是到天亮。
時未出外勤回來，看見程時衍的車嚇了一跳。
昨天她坐醫(yī)院的車出去，走的另外一條道，不知道程時衍在等自己。
她拍了拍車窗。
程時衍抬起頭，見到時未搖下車窗。
頭一次見男人胡子拉碴的樣子，時未笑道：“你這青胡茬，看著還挺有男人味兒?！?p> 程時衍摸了摸自己的短胡茬，有點扎手。
“你在這里待了一整晚？”
“嗯。”
時未手伸進車窗打開車門，把人給拉了下來：“去副駕駛瞇會兒，我開車?！?p> 程時衍皺眉：“你開車？”
時未：“嗯。”
程時衍：“你一晚上沒睡，能行嗎？”
時未：“我熬夜習慣了，現(xiàn)在清醒著，比你這將醒未醒頭昏腦漲的樣子開車穩(wěn)多了?！?p> 程時衍看時未的確神清氣爽眉目清朗，把駕駛位讓給了時未。
回去路上，時未解釋道：“山區(qū)有貨車撞車，科室抽不開人手，我正好休假，就被派去支援了。”
程時衍：“你們急診科好忙?！?p> 時未：“沒辦法，急診是醫(yī)院最忙的科室。掛不到號的，上班沒空的，夜里喝多了酒打架斗毆的，晚上眼花看不清路的，半夜三更都來急診治?！?p> 程時衍盯著時未看。
時未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偉大？”
程時衍笑：“這話由你主動問出來，不合適吧？”
時未挑眉：“如果不是這份自覺偉大的信念感和責任感，誰能撐得下去？靠醫(yī)院拿三瓜兩棗？還不夠上年紀治病的?！?p> 程時衍看著時未的側臉，晨曦的暖光將她臉上的細絨毛照成金色，漂亮得不像話。
這樣漂亮的人，多幾個追求者也算正常吧？
——
時未回到家洗完澡倒頭就睡。
程時衍在車上睡飽了，洗完澡后待在書房里忙工作。
忙到餓了，程時衍出來，發(fā)現(xiàn)時未醒了正在找吃的。
“你怎么醒了？”
時未回過頭，眼皮一搭一搭，睫毛在眼瞼灑下暗影，披頭散發(fā)素凈的臉顯出幾分無辜可憐，“餓?！?p> 程時衍：“昨天的菜應該還能吃，我去熱一下?！?p> 時未聽到話，盲走兩步直直倒在沙發(fā)上。
程時衍見時未直挺挺地躺在沙發(fā)上睡覺，笑了下拿著外賣盒子去廚房。
昨天預計十一個人吃飯，桌子夠大，點的菜很多，結果就他們兩個人吃，再如何胡吃海喝，也剩了不少。
“我要吃那個蒜蓉蝦?！?p> 躺著的時未發(fā)號施令。
程時衍從冰箱里拿出蒜蓉蝦鹵牛肉和尖椒兔，又拿起手機打電話點了炒時蔬和米飯。
做飯是個費時費力的活兒，以時未的饑餓狀態(tài)，還是外賣來得快一點。
程時衍熱好菜，樓下的炒時蔬和米飯就送了上來。
程時衍看向時未：“吃飯吧?！?p> 時未躺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程時衍擔心地走過去，伸手拍了拍時未的肩膀：“起來吃飯了。”
手腕被扣住，時未睜開眼睛。
程時衍看著女人璀璨明亮的眼睛，戒備，尖銳，種種狠厲的情緒從黑亮的眼眸里溢了出來。
看清楚眼前的人，時未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是你啊。”
她放下手，眼中的神色柔和下來。
程時衍扶著時未起身。
時未笑著說道：“我又不是病人，你扶我做什么？”
程時衍：“你是沒看你剛剛天旋地轉的樣子，我特別怕你摔了?！?p> 時未：“不會，我對這屋子格局很熟悉，走兩步，轉個身，再退一步，倒下去剛剛好。”
程時衍：“要不你再睡會兒？你剛剛躺下一小會兒就睡著了，我都怕你一會兒吃著吃著突然間倒下?！?p> 時未：“放心，我只會越吃越清醒。”
坐下后，時未吃了兩口菜，果真如她所說清醒了許多。
她看向程時衍：“你剛剛說你怕我摔了？”
程時衍：“嗯?！?p> 時未：“你在關心我？”
程時衍：“你是沒看著你直挺挺倒下去那樣子，很嚇人?！?p> 時未瞇眼笑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不是害怕我在你家真出了什么事，會賴上你，要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