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迷茫的盯著齊天,倒把他也看懵了……
下意識向紀(jì)瑤解釋,“我不認(rèn)識她!”言語中頗帶著幾分慌亂!
那姑娘聽聞齊天這樣說,頓時失落的癱坐在地。
“是獵戶大哥的女兒嗎?”紀(jì)瑤忽的想起那個羞澀的小姑娘,見她頭上插著白花急忙又問,“可是你父親他?”
齊天這才想起她來,也暗自松了口氣,兩位兄弟倒互看一眼,不由偷笑,這位公子竟這樣懼內(nèi)……
那姑娘哭的更狠,“爹爹他……前些日子……去了……”
“怎會如此?我們那日不是已經(jīng)為他留下藥了嗎?”紀(jì)瑤急忙將那姑娘扶起來,眾人緩行出了樹林。
尋了河邊一處安靜坐下,那姑娘抽泣,“爹爹只在家歇了兩日,傷還沒好,便強行進了山……村民找到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紀(jì)瑤幫她順著氣,心下在思量該如何辦,若是旁人也就罷了,給些銀錢打發(fā)便是,可既然是故人,又已開口求了齊天,這……
見齊天面無表情,不做表示,那長相同聲音一樣不羈的男子開了口,“既是舊相識,這位哥哥莫不如留下她……”
不等那人說完,紀(jì)瑤臉色便垮了下來,齊天不住的使著眼色,另一男子見了,急忙開口制止他,“管數(shù),不可無禮!”
可那男子還是沒眼色的說道,“這位姑娘都不嫌棄公子已有家室,日后也定能盡心侍奉……”
紀(jì)瑤聞言,悄無聲息的將手從女子背后滑下,“還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和碧……”那女子見人人都為自己說話,不由得又燃起希望,余光悄悄瞧著那氣質(zhì)非凡的男人,卻見他的目光全在身側(cè)這位姐姐身上,面上還帶著緊張,分明是在等她的安排……
“齊……既然和碧姑娘甘愿委身,我沒有異議,你自己決定就好!”紀(jì)瑤忌憚身邊他人,未曾喚他的名字,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你自己看著辦吧!
齊天一愣,這臭女人!要是放朕以前的脾氣,還敢威脅朕,定收了這個女子給你看!
“和碧姑娘,你當(dāng)早已知曉,我與夫人感情甚篤,若今日出于故人道義,收你為妾,只怕是要誤你一生……”齊天起身正色說道,言罷還微微欠身以表歉意。
和碧見齊天已經(jīng)如此說,更是哭泣不止,紀(jì)瑤心底滿意,未見那個新結(jié)識的毛躁小子,對自己投來的不滿目光,真是妒婦!
“姑娘莫哭,我們與你父親相識一場,總不至于扔你只身受辱,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接受我的安排……”紀(jì)瑤細聲安撫。
“愿聽姑娘的安排……”她還有什么別的選擇嗎?
“我有個朋友在鄉(xiāng)上開了間酒樓,你若愿意,我遣人送你過去尋個事做,可好?”意指借問酒家,那個楊克宗倒是看上去與她年紀(jì)相仿,只是,這還需他們自己相處來看!
“但憑姑娘吩咐!”和碧起身行禮,余光不自覺得瞥向一側(cè)的齊天。
見他終究連看也不曾看自己一眼,也算徹底放下了指望……
“我與二位兄弟真是相逢恨晚,現(xiàn)下天色已晚,二位兄弟何不移步寒舍,我們同飲一杯,暢談古今?”齊天倒是難得一見的好興致。
其實他只是覺得,這二人雖然看著衣著粗陋,但是一人文質(zhì)彬彬,談吐不凡;另一人雖行事莽撞,但身手了得,不如好好結(jié)交,日后也許能用得上!
紀(jì)瑤將姑娘留宿自己屋內(nèi),自己則和顧七一起為那三人備膳熱酒。
齊天見在宮里向來囂張的人兒,此刻正為他熱菜溫酒,不由得心下一暖,突然有了一種夫唱婦隨的感覺,若是一直在宮外作對神仙眷侶,該有多好!
無絲竹亂耳,無案牘勞形!
“我看哥哥,對嫂嫂倒是極好的!”那管數(shù)直言不諱。
齊天這才收回流連繾綣的目光,笑著說道,“二位兄弟可曾成家?”
“還不曾,大丈夫功名不成,怎忍成家誤佳人!”那書生氣息的“哥哥”,倒有些憂郁神色,郁郁不得志,難免如此啊……
“宗全哥哥此言差矣,我就是沒有心悅之人,不然定要早早將她娶回家中,不叫我日日掛心!”大喇喇的管數(shù)倒是爽快之人,心里沒那許多顧忌!
三人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紀(jì)瑤已與和碧姑娘躺下,聽隔壁那三人還在呼喝笑之,心里也是暖融融的,她知道,宮里的齊天,沒有一日這般快活!
隔壁吵得緊,聽那三人都醉蒙蒙的了,紀(jì)瑤也睡不著,干脆又穿好了衣服,半散著發(fā)髻不著裝飾,為他們又炒了兩個熱菜,拌了一個涼菜來下酒。
端菜來時,看一向注意儀態(tài)的齊天此刻因飲酒,臉紅撲撲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全然不像從前在宮中喝悶酒喝多的樣子,盡管如此,紀(jì)瑤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取了一件外衣來,輕輕披在齊天身上,伏在他肩上耳語,“少喝些吧,身體還沒養(yǎng)好……”
齊天被她香甜的味道迷得意亂,不禁扣住她搭在他肩上的小手,“不必?fù)?dān)心,你先去睡吧,手有些涼,多蓋床被子……”
又惹得兩兄弟好一通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