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親臨,滿宮跪迎。
紀瑤雖不曾跪拜,卻也屈膝,獨他一個,直立殿內(nèi),直視女皇。
“看來妹妹宮里規(guī)矩實在寬泛??!嫂嫂今日需得幫你立立規(guī)矩才是!”女皇看著不肯屈膝的齊天,雙眼微瞇……
“嫂嫂莫惱,今日怎么自己過來了?哥哥呢?”紀瑤急忙岔開話題。
“他去狩獵……你哭過?”女皇這才注意到紀瑤紅腫的雙眼。
“不曾……是風沙瞇了眼……”拙劣的借口。
“可是他欺辱你?”女皇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除她西域,另外三國哪有好男人!
“不是!嫂嫂莫要動氣!是我不小心傷了手,這才疼哭的……”齊天這才看到她手上小小的燙傷,是煮面時候燙到的嗎?
“你也真是不小心,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便是了!我來正要問你,昨日給你送的男寵可是不喜歡?怎么都散回去了?”她覺得身為帝姬,養(yǎng)幾個面首太正常不過了!
“哼……女皇莫不是以為,天下所有女子都同你西域帝姬一般?不知女皇宮里養(yǎng)著幾位男妓?”齊天見她又提此事,再難噤聲。
紀瑤使了眼色,卻沒能攔住他自己找虐。
“你放肆!這是在西域,豈容你猖獗?”女皇見他意指自己不貞,氣到耳鳴,“來人!把他給本皇拖出去砍了!”
“嫂嫂!”紀瑤一驚,再顧不上昔日講究的尊嚴,雙膝直直跪在地上,“嫂嫂息怒!”
齊天一驚,她從前,從未這樣過,就算他逼她,也不愿跪拜的,如今為了他……
侍衛(wèi)已將齊天擒住,紀瑤慌亂的起身護住齊天,“嫂嫂息怒,他是東啟皇帝,接受不了自己宮里的人養(yǎng)面首,一時情急,出言不敬,還請嫂嫂體諒!”
“妹妹你便這般護著他?”女皇有些恨鐵不成鋼。
紀瑤思忖片刻,卻搖了搖頭,心一橫開口,“并非如此,嫂嫂……他是啟皇,且東啟宮中已經(jīng)誕下皇子,他若死在西域,幼子繼位,太后皇后掌權(quán),只怕來日東啟對西域,少不了兵戈相見!”
齊天愣怔了片刻,她……這是何意?
“我西域還怕他東啟不成?”女皇一聲冷笑,齊天卻只盯著紀瑤,她要做什么?
“西域自是可以和東啟抗衡,只是苦了兩國百姓……”紀瑤故作悲傷。
“既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刑二十,以儆效尤!”女皇狠狠發(fā)令。
“女皇且慢,聽我一言!”紀瑤突然的改口,叫女皇也不由的嚴肅起來,“何事,妹妹說就好!”
“紀瑤自知西域才是妹妹更好的歸宿,現(xiàn)下也有泊元相伴……但齊天他,不肯接受我有其他男人,我也再不愿隨他回宮……還望以后嫂嫂能夠收容妹妹,在西域留給妹妹一席之地……”紀瑤不敢看齊天的眼睛,只是垂首緩緩述之……
“恒毅!你什么意思?你要那個男妓?”齊天突然猛烈的掙扎起來,那這么多日以來,我的追尋陪伴,又算什么?
“還請嫂嫂還他暗衛(wèi),將他遣送回啟!”紀瑤并未理會齊天,只說出心中所求。
“恒毅??!額……”齊天掙扎,被侍衛(wèi)打壓,吃痛單膝跪在地上……
紀瑤眉頭一皺,并不回頭看他,“還請嫂嫂成全,紀瑤愿用時疫藥方換之!”
女皇也不傻,但是時疫藥方……
“嫂嫂三思,東啟、北疆都已拿到藥方,西域疫情雖不如那兩國嚴重,但仍舊迫在眉睫……”
“可是好歹他是啟皇,怎么也得換兩座城池才好……”女皇不愿放人,齊天心里卻只想著,這個臭女人到底幾分真假。
“嫂嫂,若時疫不清,換再多的城池,又有何用?更何況,紀瑤可以向您保證,只要您放他回東啟,齊天在位期間,西域和東啟,絕對是友邦!”
紀瑤連哄帶騙,終于換了女皇點頭。
“紀瑤謝過嫂嫂,待齊天平安歸啟,疫方必當雙手奉上!”不管怎樣,至少離開西域,他就是安全的!
“啟皇,記得你這條命,是瑤瑤給你的!”女皇起駕,經(jīng)過被按在地上的齊天時,冷冷開口。
“恒毅!你……”齊天想問,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回去收拾東西吧,我就不送你了!泊元……麻煩你跟著女皇去把東啟的四名暗衛(wèi)帶回來,順路拿了我的腰牌,送啟皇出宮!”
“恒毅!?。 彼齾s轉(zhuǎn)身,離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