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樣?齊開是廣文的兒子!只是可憐了廣文……一下子兩個最愛的人都……”紀瑤心里惦念,又隱約有絲絲慶幸,沒有給人當后媽!
“朕沒有褫奪她公主之位,還特許她將兩個孩子養(yǎng)在宮中,已是分外的恩典了!”齊天安慰她,“你若還是擔心,多去看看她也就是了!”
“你說你,好歹也是父子一場,知道齊開的身世了,怎么一點不難過?”紀瑤腹誹,這到底是當?shù)模彤斈锏谋炔涣耍?p> “他出生不過月余,你便出宮了,朕之后就沒怎么再見過他,論起來,這不還是怪你!”齊天又為她夾了些她愛吃的菜,自回宮后,無論多忙,都一定會回來陪她用膳!
“不過也好,這孩子失而復得,于廣文來講也算是個慰藉!十四身體恢復的不錯,你可去看望過?”說到底,只要有了皇上的信任,便再無別人敢疑心與他!
“飯后便去!”齊天倒是覺得,她對十四,比對自己貼心多了。
紀瑤心里又想著這幾日前來向自己請安的后宮眾人,只覺得頭疼的緊,便不由發(fā)出一聲嘆息。
“何故嘆息?”齊天放下碗盞,嘴角微微抿起,面露擔憂之色。
“你是皇上,母后這幾日有沒有時常敲打你,要雨露均沾?”眼下紀瑤已有七月身孕,若不出意外,六月份就該生產(chǎn)了,現(xiàn)下他都不去后宮,待產(chǎn)后,更不愿意他踏足后宮了,可若是他真的去了……
齊天皺了皺眉頭,這幾日可不是都在說這事呢,回宮已經(jīng)五個多月了,還不進后宮……
“朕若去了,你可高興?”齊天明知故問的逗她,見她臉上略有慍色,卻不言語,他也收了嬉笑之色,輕輕扣住她的手,“朕說過,你只需安心養(yǎng)胎,其他的交給朕!”
既如此,不如……
“皇上要遣散后宮?”“臣妾不依!”“臣妾不敢妄求,只希望留在皇上身邊!”……
“圣心已定,他日離宮,再行婚嫁,絕不干預!”季良扯著嗓子安撫著后宮眾人唧唧喳喳的喧囂。
“什么?皇帝真是糊涂?。?!”蕭太后聞訊傳召齊天。
“天兒,你這是做何?”蕭太后一臉愁容。
“母后,皇兒心意已決,除了恒毅,皇兒誰也不要!”齊天鄭重的雙膝跪地,一如當日在西域求帝尊放他帶她回來時誠懇。
“你……你當真……好歹也等她順利生下皇子再說??!”太后見他認真,倒也不好再過多責怪。
“無論恒毅生下的是皇子還是公主,皇兒都無悔今日抉擇!”齊天抬頭直視太后。
太后無力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哀家管不了你了……”
齊天微抿嘴角,輕輕皺眉,“母后莫氣,您若有氣,打皇兒幾下便是,千萬不要氣壞自己的身子!”
他是怕太后又會遷怒與紀瑤!
見太后不語,卜姑姑攙扶起齊天,“皇上先回去吧,讓太后歇歇!”
此后月余,太后不見來請安的二人,直到五月初,齊天突然發(fā)了高熱,嚇得紀瑤挺著肚子日夜不離的守護。
“娘娘,您已經(jīng)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您是有身子的人,實在不適合這樣熬心血??!”莊姑姑一步不離的跟著紀瑤伺候。
“姑姑,齊天從沒這樣突然昏迷幾日過,他一向身體好,怎會如此呢??太醫(yī)診了多少次,也看不出毛病……”紀瑤凡事親力親為,用濕帕子輕輕為齊天擦著臉。
“奴婢替您守著,您先去睡會吧!”莊姑姑看著紀瑤小臉蒼白,黑白不離皇上床前,還要穩(wěn)住太后,安定前朝的流言蜚語,只覺得有些心疼,明明……娘娘早便知道自己是皇太后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卻……
“不行,他醒來一定會找我的!姑姑,你先出去吧,我想和齊天說說話……”莊姑姑雖擔心,卻也還是去了外殿,不能走遠,以免一時有事,娘娘身邊沒人使喚!
“齊天,你都躺了幾日了,怎的這樣憊懶?明日又是端午,今年你也不陪我過了嗎?騙子……”紀瑤幫齊天擦著手,念著這幾年來的波折,怎么,每次日子好過了,就要這般折磨人嗎?
“若再不起來陪我過端午,再不理你了!”紀瑤打了哭腔,聲音哽咽。
許是因為情緒不安穩(wěn),許是因為已幾日沒合眼的緣故,紀瑤突然小腹抽痛,她猛地抓住齊天的手,費力的呼喚莊姑姑,“姑姑……姑姑!我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