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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認知外的世界

第一百九十五章 靠近意味著受傷

在認知外的世界 云上二叔 3233 2022-11-25 08:33:57

  就算見過宇宙間無數(shù)瑰麗壯觀景象的普利普托,也不得不贊嘆地球這顆小行星的精致美麗。

  尤其是如此豐富可愛的生物景觀,就像伸出一根手指任由小魚、小蟲爬弄,麻酥酥呢,非常享受。

  沃貢把目標瞄準了海豚,蒼茫大海上,海豚曾經給予它們無數(shù)溫暖和驚喜。

  一些年份,成批的海豚自殺式擱淺在海灘上;

  有些鯊魚攻擊漁船;

  海龜?shù)缴碁┥袭a卵后失去方向,無法回歸大海;

  巨型長頸龍在深海忽隱忽現(xiàn);

  更多的海底事件不曾浮出水面,為人類所知曉。

  深海烏賊、章魚和深海魚類、蠕蟲,被秘密改造和研究。

  那些年,人跡罕至的深海幾乎成了沃貢做改造實驗的狂歡樂園,改造生命成效非??捎^。

  普利普托的氣態(tài)形狀不容易被人類發(fā)現(xiàn),他們不受壓力環(huán)境限制,對生命改造毫無興趣,他們關注的始終是地球大氣層和磁場對碳基生命產生的巨大影響。

  這對普利普托來說,有點過于簡單。

  宇宙中氣態(tài)星球不少,以液態(tài)水形式存在的海洋星球也不是沒有。

  問題是,水、氧氣濃度和磁場就算做到跟地球的一模一樣,制造出新的行星,也不見得能產生如此豐富多樣的生命。

  普利普托就喜歡這種富有挑戰(zhàn)性的創(chuàng)造,被深深迷住了。

  星系所處位置、恒星大小以及產生的熱量、行星距離恒星的位置、星球自身體積重量、結構成分和旋轉速度……必須精準如同精密儀器,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就算它們在人類宜居星系帶,開普勒星帶制造出一顆跟太陽系里的地球一樣的行星,它們依然沒有獲得令沃貢驚喜的碳基生命。

  生命的產生是小概率事件,具有很復雜的偶然性。

  普利普托認為它們缺少一點小運氣,不過如此。

  當然,對于地球人來說,科學是正在快速發(fā)展的學科,具有不穩(wěn)定性、不可估量的成長性。

  擁有理論上的可能性,要付諸實踐,把宏觀概念變得具有可操作性,把偶然性做成必然性,失敗是在所難免的。

  無數(shù)次實驗失敗,消耗了普利普托和沃貢的大量時間精力。

  普利普托沒有多少耐心,已經見識過太多技能的局限性,轉變方向才是正確方法。

  制造不了生命,就只能移植生命了。

  沃貢表示反對,他們認為開啟最短距離的蟲洞對于人類壽命來說,也是一次漫長的旅程。

  可以把人類分解成原子或者粒子,超光速通過后,再進行重組。

  沃貢目睹了自己的建議造成了大量的怪物,凄慘地死去。

  誰也不能保證在星際穿梭的過程中,人類原子或者粒子丟失,就算一粒也沒有丟失,數(shù)萬億計的粒子不多不少重組的人也不是原來的模樣。

  更重要的是,就算外觀一模一樣,重組的大腦并不能天然地產生相同的記憶和觀念,離開地球的人類更像是毫無情緒的僵尸。

  與沃貢感興趣的創(chuàng)造人類文明的生命體完全沒關系,只不過物體組成成分一樣罷了。

  普利普托發(fā)現(xiàn)人類大腦產生的意識、情緒和感情才是最難用科技手段,甚至高維技能幫助形成的,一旦破壞,一切煙消云散。

  而不再擁有獨特意識和情感的人類,和一只兔子差別不大,根本無法進化出人類文明,這才是真正的難點。

  這些不起眼的脆弱生命,幾乎無法承受兩個指頭捏起他們的力量,如何把他們帶到更遠的星際去?

  普利普托開始把目光投向這些忙忙碌碌不知為啥忙活的人類,像清風一樣吹過人類的生活,或者就停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注視著人類的一舉一動,如同一個旁觀者進入野生動物園。

  盡管很麻煩,普利普托還是不愿輕易放棄,不愿意被沃貢輕視,宇宙間也沒啥更好玩的事等著它們去做。

  它們的生命也早已超越了生死,只論轉換或者自我循環(huán)。

  普利普托有時也會穿越人類不同時空,觀察、研究不同時期的人,就像看一張可快進倒退的幻燈片,然后選擇進入。

  因為不會產生與人類進步、災難的共情性,普利普托和沃貢很少干預人類發(fā)展,偶爾會因為好玩,給好斗的人類刮點“妖風”或者意外橫禍。

  無論它們做或者沒做,它們都在介入和影響人類歷史,只不過這些幾乎沒有引起身在迷局中的人類的警惕。

  一群螞蟻怎么可能知道它們前方的路是被設計好的?

  還是天然如此?

  它們當然相信一切原本如此,也應該如此。

  有一次,沃貢用蘋果砸中一位躺在樹下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已經在力學邊緣轉悠很長時間了,只需要一個蘋果掉下來就能幫助他解開思想的疙瘩;

  還連通過一位大腦袋科學家的腦波,在睡夢中帶著他看了幾眼宇宙空間的物理結構;

  普利普托很少出手,對人類世界的打打鬧鬧不感興趣,人類似乎非常熱衷于打架,不是這里打就是那里打,或者干脆打成一片。

  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沃貢就沉入無人打擾的海洋深處,而普利普托則穿行于星際間尋找更文明又更牢固的研究對象。

  人類社會的進步雖然非常遲緩,但是每隔一小段時間,總能看到新奇的景象。

  這也是普利普托沒有放棄對地球和人類進行持續(xù)研究的原因。

  兜兜轉轉,它們來了又離開,離開后又回來。

  對于它們來說,到銀河系只不過是一次短途旅行而已,對于人類,則已經是改天換地的幾百年過去了。

  從身披黑毛的古猿看到西裝革履的人類,普利普托就像在欣賞一個好玩的游戲,非常有耐心。

  沃貢偷偷把出海的漁民拖入深海進行改造,就像拆掉一堆快要散架的零件。

  直到有一天,沃貢把真菌、癩蛤蟆和人類這些四六不靠的基因剪切拼裝成一個奇形怪狀的胚胎,像地球人玩數(shù)字猜謎一樣,獲得了菌藻蛙人。

  雖然這次獲得了菌藻蛙人的活體,但最初的菌藻蛙人并沒有多少生存能力,甚至無法離開特有營養(yǎng)裝置。

  最初被制造出來的菌藻蛙人要適應地球深海的冰冷生活,大多依靠沃貢的能量支持和不斷技能改良。

  沃貢對普利普托隱瞞了這個令自己種群激動不已的秘密——它們確實能改造地球生命,制造出新的生命。

  也許,它們憧憬著能改造更多人類和其他生命體,完成離開地球的心愿。

  散布在星際間的其他沃貢都收到了這個突破性的消息,它們悄無聲息地蜂蛹而至,涌向地球深海。

  地球的原土著生命體并不知道他們的生活環(huán)境已經侵入了眾多的外星生物,他們對此一無所知,因為深海還是他們無法涉足的領域。

  普利普托就在人類身邊,它和他們一起觀看了《火星人玩轉地球》《星際穿越》的電影,不明白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是怎么進入人類大腦的?

  他們坐在“沙發(fā)”上,晃動大腦袋,“嘎嘣嘎嘣”嚼著奇怪的食物,“咕咚咕咚”喝下奇怪的液體,時不時發(fā)出奇怪的笑聲,然后排泄、睡覺。

  他們的日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復在同一條路線和同一時間軸上,好像永遠也不會膩煩,不知道他們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普利普托輕而易舉地弄到了人類的腦電波,這種很低端的密碼片段沒有多少研究價值和意義,基本找不到什么規(guī)律,大多數(shù)人類整天想的都是普利普托和沃貢已經不再需要的繁殖念頭。

  低等智慧生物的小把戲。

  沒完沒了,永不厭倦,無論離死亡多近,都無法阻擋這種執(zhí)拗的電波放射。

  就算腦電波多么劇烈地指向這種行為,人類的行為并不總是,或者說經常不是表現(xiàn)出和腦電波一致的行為。

  普利普托在人類社會里尋找靈感的同時,也會毫不留情地付諸行動。

  它們沒有什么情緒和喜好偏向,只是為了制造新的星系和擺脫宇宙空間束縛,各行其是,找到最佳解決方案。

  沃貢的液態(tài)形體非常不適合長時間在陸地上混入人類社會,他們常常被當作一攤污水給處理掉,一次又一次,被拖把、掃帚、吸塵器、風干機搞得十分狼狽。

  為了完成種群的研究計劃,它們不能過分打擾人類的正常生活,不能暴露自己引起恐慌。

  不過一切還好,它們從未被人類發(fā)現(xiàn)過,即使是最聰明的人類產生了懷疑。

  別怕,害怕也只是一小下,轉念就忘記啦。

  人類不知道危險就在他們身邊,警惕的目光總是對準天空,仿佛威脅或者友善會從天而降,而不是從四周慢慢滲透、包圍過來。

  天空不會出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就算有,普利普托和沃貢也不屑一顧。

  銀河系里不會出現(xiàn)值得他們費勁的對手,對于普利普托來說,10萬光年的距離不過彈指一揮間。

  倒是地球的防護罩——該死的大氣層和磁場,造成了普利普托和沃貢的無數(shù)麻煩。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有些沃貢喜歡靠近人類,甚至安靜地生活在人類中間。

  它們喜歡人類社會彌漫的人情氣息,這是自由高等的生命種群里所缺少的。

  只要不破壞計劃,做什么都不受種群限制。

  要讓人類發(fā)現(xiàn),真的很困難。

  普利普托經常穿過人類空洞的身體,他們身體的原子聚合太不緊密了,質量輕飄飄,就像松松垮垮的柵欄。

  普利普托穿過人類身體,就像一陣風穿過空空蕩蕩的大街。

  而人類絲毫沒有覺察到它們的存在,依然歡歌宴席、嬉笑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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