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賭之人通常還有一個惡習(xí),就是好吃懶做。
有錢在手上,除了賭之外,就是吃喝。
沒錢了,不管是偷也好,騙也好,總之是要想著法兒用盡手段搞來賭資。
““爛賭錢””也不例外。
來找“爛賭錢”之前,楊安早就知道,他除了賭之外,同樣有偷摸騙的惡習(xí)。
當(dāng)然,偷摸騙主要是要在他老娘的身上,用在別人身上,一次兩次還行,次數(shù)多了就不靈了。
可是楊安還是沒有想到,“偷”這個字眼從“爛賭錢”的嘴里說出來是那么的自然。
顯然,“爛賭錢”從他娘那里偷的東西不在少數(shù),而且顯得天經(jīng)地義。
這是個無恥到?jīng)]有底線的爛賭鬼。
“爛賭錢”貪婪的眼光,看著楊安手中的錢袋,口水幾乎都要流下來。
“爺,您要俺偷什么,只要您開口,一天之內(nèi),保準(zhǔn)交到您的手上。”“爛賭錢”點(diǎn)頭哈腰好不容易目光才從錢袋上移開。
“爺要你偷的東西,當(dāng)然不是錢……”
“也不是什么值錢的寶貝?!?p> “這么跟你說吧,”楊安琢磨著該怎么把這東西跟他說清楚:
“你有沒有看到過你娘將什么東西,藏得特別隱蔽?”
“特別隱蔽?”“爛賭錢”受到楊安的啟發(fā),撓撓自己的耳朵:“還真有一個袋子,俺娘藏得特別隱蔽,不過被俺發(fā)現(xiàn)了。”
“俺當(dāng)時好奇,偷偷地打開過袋子,不過里面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只有俺爹用過的筆墨紙硯四樣?xùn)|西,明顯是俺爹的遺物,便放了回去?!?p> “筆墨紙硯?”楊安思索著;“紙上面有沒有字?”
“有字,”“爛賭錢”肯定道:“而且俺看過了,是俺爹的筆跡。”
“上面寫的是什么?”楊安似乎看到了希望。
“俺沒細(xì)看,”“爛賭錢”搖搖頭,“不過是俺爹隨手寫的,俺娘用來留作紀(jì)念,根本不值錢?!?p> “不值錢?”楊安看著“爛賭錢”;“如果這些東西正是爺要找的,可就值大錢了?!?p> “真的?”“爛賭錢”聞聽此言,立刻眼中放光;“俺現(xiàn)在就把那個袋子偷來,送到爺?shù)氖稚稀!?p> “不過……”
“不過什么?”“爛賭錢”以為楊安要變卦,著急追問道。
“必須得證實(shí)那袋東西確實(shí)是爺要找的,爺才能給你錢,”楊安慢吞吞道,“如果證實(shí)不是爺需要的,你還得把東西還回去。”
“而且,爺?shù)囊环皱X你也別想得到?!?p> “那是當(dāng)然?!薄盃€賭錢”迫不及待道:“俺現(xiàn)在就回去拿東西?!?p> “好?!睏畎颤c(diǎn)頭同意,跟著又補(bǔ)充道:
“不過你要注意,別被你娘發(fā)現(xiàn)了。要是東西不對,你還得還回去。”
“俺記住了?!薄盃€賭錢”頭也不回:“一個時辰之后,你們在此等我?!?p> 一個時辰不到,“爛賭錢”果然如約而至。
顯然他得手得很順利。
“爛賭錢”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沖楊安嚷道:
“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p> “交什么錢?”楊安眼睛一瞪:“爺還沒有驗(yàn)貨呢?!?p> “是,是,爺?shù)抿?yàn)貨?!薄盃€賭錢”將布袋快要遞到楊安手上時,卻又縮了回去:“要是爺驗(yàn)過貨之后,不肯認(rèn)賬怎么辦?”
“就你心眼多!”趙七站到“爛賭錢”的前面,一股殺氣登時將“爛賭錢”包圍,讓他不寒而栗。
“爛賭錢”幾乎要后悔自己將東西交到他們的手上了。
可是兩人一個是大金主,一個一身殺氣,誰都得罪不起,“爛賭錢”現(xiàn)在只能祈禱老天保佑,對面的兩位也能夠說話算數(shù)。
“爛賭錢”只能乖乖地將手中的布袋,交到楊安的手中。
楊安一臉平靜地打開布袋,正如“爛賭錢”所說,里面只要文房四寶,筆墨紙硯。
筆,墨,硯,一樣一個,都是普通文人常用的物品,一眼看去,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楊安感興趣的是布袋中的紙張,只見這些紙張疊成方塊形,足有好幾張。
看著楊安小心地打開紙張,趙七也開始期待起來。
“上面寫的是什么?是爺需要的東西嗎?”將紙張全部打開的一剎那,“爛賭錢”比楊安和趙七還緊張。
“不過是你爹隨手寫的一些字罷了?!睏畎驳谝谎郏憧闯黾垙埳厦鎸懙?,無關(guān)緊要。
“那……爺需要這些字嗎?”從楊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感情,“爛賭錢”仍然抱有期望。
“這些字,不是爺需要的東西。”楊安搖搖頭。
“這么說,這些東西不值錢?”“爛賭錢”的臉上布滿失望,再次看向楊安手上的錢袋。
“倒也未必,”楊安的目光看向另外三樣,筆,墨,硯臺。
說不定東西藏在這些里面,也未可知。
楊安第一個拿起的,是毛筆。
他覺著最可能藏東西的地方,是筆桿。
可是他仔細(xì)檢查了半天,用東西敲打,嘗試旋轉(zhuǎn),最終確認(rèn),筆桿是實(shí)心的,不可能藏東西。
接下來是墨,很明顯,更不可能藏東西。
最后硯臺,這玩意倒挺沉,但是也不像藏東西的樣子。
最終四樣?xùn)|西檢查完畢,楊安無奈地看著“爛賭錢”:“這些都不是爺需要的東西。”
“你仔細(xì)想想,你娘還有什么東西藏得很隱蔽的?”
“沒有了。”“爛賭錢”有氣無力地?fù)u搖頭:“俺娘最寶貝的,也就這幾樣?xùn)|西。”
“如果這些不是你們要找的,那我也沒辦法了?!?p> “沒辦法?”楊安看向“爛賭錢”:“難道你不想要爺手中的錢了?”
“爺可以給你的錢,足夠買下跟你們家一樣的四座四合院?!壁w七補(bǔ)充道。
“俺想要又怎么樣?”“爛賭錢”垂頭喪氣道;“可俺花力氣找來的,你們卻說不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爛賭錢”一邊說著,一邊發(fā)泄一般,伸手撈起硯臺,就往地下砸去。
啪!一聲脆響。
只見這硯臺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路邊的一塊大石上。
頓時硯臺被砸得四分五裂。
而四分五裂的硯臺尸首中間,卻露出了同樣被疊成方塊的紙張。
“難道,這就是爺要找的東西?!”
“爛賭錢”還在發(fā)愣的功夫從,楊安已經(jīng)沖了上去,蹲下身撿起紙張。
只見紙張同樣有好幾張,上面一行一行寫著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