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幼稚
藤原信聽到聲音跑出店外,迎面看見水門跑來,當(dāng)即二話不說抓起他胳膊,朝事務(wù)廳沖去。
二人沖到事務(wù)廳門口,正好碰上從里面出來的兩名帶著動物面具,身穿黑色護(hù)甲之人。
見到藤原信急匆匆的樣子,兩人嗤笑:
“原來那個蠢貨的少主,竟是這個來木葉治病的病秧子?!?p> “下忍都不是的普通人,就該老老實實的待著,還妄想著把錢要回去,哼?!?p> 兩人與藤原信擦身而過,嘲諷的語氣從他身后傳來。
【惡感值+6】
聽見系統(tǒng)提示,藤原信面無表情地扭頭,看著他們的背影,目視他們消失不見。
心里將那兩人聲音暗自記下,藤原信擔(dān)心黑子的情況,立刻往到事務(wù)廳內(nèi)。
空曠的大廳中,地板上濺著點點血跡。
大廳柜臺前,黑子正被奈良家的族人攙扶著閉目站立。
藤原信快步上前,離得近了,能看到他眼鏡框里的鏡片破碎不堪,把眼皮和眼眶割出道道深淺不一的血口。
藤原信扶住他另一條胳膊,手一挨上,立刻感覺到不對勁。
低頭一瞅,發(fā)現(xiàn)他的小臂竟扭曲到近乎垂直。
這是小臂內(nèi)兩根骨頭全部斷掉,才能形成的狀態(tài)。
“黑子,還能堅持嗎?”
藤原信沉聲問道。
“少主,我沒事?!?p> “我給你丟臉了,我該死?!?p> 黑子的臉上滿是羞愧,聲音帶了些哭腔。
前田黑子聽到了,那兩人嘲諷自家少主的話。
見他還能利索回話,藤原信心里那根緊繃著的弦放松下來,笑著訓(xùn)斥他:
“說的什么蠢話!”
“你死到這,才是真給我丟臉,現(xiàn)在你沒死,那丟的就是他們的臉?!?p> “你是想管他們要錢吧?要的是什么錢?開店鋪多交了?”
藤原信扶著黑子往外走,問道。
“上次進(jìn)木葉村,多交的稅?!焙谧诱f。
藤原信頓了頓,呵呵笑道:
“不過兩萬兩錢幣而已,我這臉面價格可被你壓低了好多倍,以后這么便宜的事別干,少主我煩不過來?!?p> 黑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過我就問你一句,他們的聲音,你記住沒有?”
看見黑子放松下來,藤原信臉上的笑容消散,嗓音帶著些冷意,問得斬釘截鐵。
黑子沉默了片刻后,方才點了點頭:“記住了?!?p> 藤原信重新恢復(fù)笑容,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下次遇上讓他們有來無回。”
這時,波風(fēng)水門從身后追過來,遞給他一沓開店許可的手續(xù)資料。
藤原信看了看手中資料,有了這些東西,他就可以開店了。
“很好,水門同學(xué),我現(xiàn)在正式聘請你?!?p> “是,藤原先生?!辈L(fēng)水門應(yīng)道。
藤原信拍了拍水門肩膀,“還得要麻煩你一趟,你去剛才的百貨屋,幫我把要買的東西買來,店員會告訴你的?!?p> 他把錢幣遞給水門。
不一會,水門一溜煙的又跑了回來,將鏡子和余錢一起遞給他。
藤原信單獨把鏡子收起,將剩余錢幣推回去,擺了擺手:“當(dāng)成你的薪酬吧,先發(fā)一部分?!?p> “你家里有什么人嗎?要不搬到我這來住?!碧僭艈?。
波風(fēng)水門搖了搖頭,“家里只有我自己,不過我也可以搬到你那里去嗎,藤原先生?”
藤原信拍了拍他肩膀,篤定地說:
“問題不大,回去我運作運作,等我好消息?!?p> 波風(fēng)水門一雙藍(lán)色眼睛看著他,帶著憧憬的目光。
幾人交談著,扶著黑子一起來到木葉醫(yī)院。
醫(yī)院內(nèi)還是人山人海。
眾人只能強(qiáng)擠過去,來到三樓找藤原信的主治醫(yī)生,給黑子治療。
期間藤原信也問過黑子,要不要直接去找綱手給他治好,畢竟她第一醫(yī)療忍者的外號不是瞎叫的。
不過當(dāng)時黑子聽了這話,一萬個不愿意,急的自己往樓上跑,生怕眾人帶他去找綱手。
藤原信無奈,只能帶他來找自己以前的主治醫(yī)生了。
水門和奈良族人早已離開,藤原信則是在醫(yī)療室內(nèi)等待。
過了一段時間,醫(yī)生搖著頭從簾子后面出來,時不時還唉聲嘆氣。
這一套動作下來,看得藤原信心里一緊。
“醫(yī)生,我看他沒那么嚴(yán)重吧?”
藤原信湊上前去,悄聲問道。
醫(yī)生歪頭瞧了他一眼,接著又是搖著腦袋嘆了口氣。
藤原信急忙問:“他不會也活不長了吧?”
“你瞎說什么?”醫(yī)生面露不滿,“他可比你健康多了,說不定能先把你送走?!?p> 醫(yī)生剛說完,黑子就從簾子后面出來了。
藤原信上下打量著他,只見他折斷的胳膊早已打上繃帶,用紗布掛在脖子上,臉上那些血口也全部愈合。
“少主,咱們走吧?!焙谧幼邅碚f道。
藤原信見他臉色正常,心里疑惑,轉(zhuǎn)頭望向還在那里唉聲嘆氣的醫(yī)生。
“明天帶他過來往胳膊上換藥,有個幾天就好了?!贬t(yī)生抬頭說道,接著又低頭嘆氣:“唉,外面人這么多,今晚又走不了了?!?p> 硬了,拳頭硬了。
聽見這話,藤原信攥緊了拳頭。
不怕醫(yī)生說問題,就怕醫(yī)生先嘆氣,這一套下來真沒幾個人能抗住。
他站在原地深呼吸幾口,強(qiáng)忍住內(nèi)心的躁動,臉上露出真善美的微笑,帶著黑子出了醫(yī)療室的門,費了老大勁又?jǐn)D出了醫(yī)院。
醫(yī)院門口,藤原信看了看天空,天色已經(jīng)接近黃昏,不過距離天黑也還有一段時間。
先帶著黑子去買了副眼鏡,然后主仆兩人又隨便找了個市場。
藤原信挑了些豬排骨和豬棒骨,這才趕在天黑之前回到千手府邸。
回來后又馬不停蹄,直接前往廚房準(zhǔn)備晚餐。
他要讓水門搬進(jìn)來,自然需要取得漩渦水戶的同意,所以就在這方面勤奮一些努努力。
再加上黑子骨折受傷,也需要恢復(fù)療養(yǎng),他也正好把這些豬骨熬制成湯,里面蘊(yùn)含的鈣質(zhì)對骨折恢復(fù)還是有效果的。
豬骨小火慢熬一個小時,藤原信終于把火關(guān)上,時間也到了晚上七點。
……
偏廳內(nèi),藤原信親自把豬骨湯這最后一道菜端上。
漩渦水戶和綱手等待他落座后,才做起飯前儀式。
藤原信拿起筷子夾菜時,發(fā)現(xiàn)綱手又喝起了酒,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主動喝。
一頓飯吃到差不多,藤原信向漩渦水戶順口說出,想要讓水門搬到他院子里住。
聞言,漩渦水戶點點頭,臉上掛著微笑,笑的眼睛瞇成一縫,滿臉的皺紋似乎都舒展開來:
“當(dāng)然可以,不過我覺得,你也應(yīng)該問問小綱她的意見?!?p> 說完,漩渦水戶放下筷子,“人老了就是吃得少,你們年輕可得多吃點。”然后站起身來要走,但似乎又有些不放心,囑咐道:
“信,看著她點,讓她多吃飯,少喝酒?!?p> 藤原信贊同地點頭,綱手則是坐在一邊,仍自顧自地小口抿著酒。
漩渦水戶臉上洋溢著笑容,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這兩人,他們誰也沒說話,氣氛陷入沉默。
藤原信看著她左一口酒右一口酒的干喝,連飯菜都很少吃的樣子,不禁皺眉。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綱手身前的桌面,吸引了她的注意。
而后拿了雙公筷,往她碗里夾了滿滿幾筷子的菜。
他柔聲說道:“還是少喝點,多吃些飯,要不晚上身體難受。”
綱手沒說話,只是低頭默默看著碗里堆得滿出來的飯菜。
酒,下的更快。
藤原信看著這一幕抓抓頭,覺得這么干耗著也不是辦法。
他看著對面默默喝酒的綱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粉白的方形小盒。
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送你的?!彼f。
綱手放下酒杯,瞄了瞄那個東西。
那是蓋子上畫著Q版兔子頭像的小盒。
小盒上的兔子,正張大嘴巴笑著望她,露出兩顆白色門牙,顯得歡快可愛。
她盯著那個兔子的門牙,看著看著不知怎的鼻子有些發(fā)酸,心里癢癢的,仿佛有顆種子在心里鉆芽,蠢蠢欲動。
她的心里有些悸動,目光飄開又灌了一口酒。
綱手吸了吸鼻子說:
“幼稚。”
氣氛再次沉默。
過了一會兒,藤原信看著她,“你看水門……這件事?”
瓷瓶內(nèi)最后一滴酒,落到酒杯里,綱手的聲音響起:
“我沒意見?!?p>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起身朝外走。
藤原信見她同意,不免松了口氣。
借著屋里昏黃燈光的映照,藤原信看著她的背影,一聲晚安從他這里響起。
也在綱手耳邊回蕩,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沒有回應(yīng)。
她加快腳步,在衣擺翻動間快步離去。
目送綱手離開,藤原信也站起身,準(zhǔn)備把那個幼稚的鏡子收回。
他的目光找遍整個飯桌,卻沒找到絲毫影子。
藤原信好像明白了什么,轉(zhuǎn)頭往自己院里走去,“切,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