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制香
“我聽說來了個瘋子,便過來瞧瞧。”沈秋水寒涼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她手下微微發(fā)力,冰涼的指尖如寒刃一樣貼在他的肌膚上,莫行止更覺得汗毛乍起。
“如今看來,還真是個不怕死的瘋子?!鄙蚯锼坏淖⒁曋?p> 莫行止生畏的吞了口口水,有滴冷汗順著他的鬢角滴下。在沈秋水的威壓下,他感覺這條命下一秒就不是自己的了。
不過他已然料到了這樣的局面,為此他也做好了準備。
感覺她手下再次發(fā)力,莫行止急忙喊道,“我聽說了一個關(guān)于你的陰謀!”
果然見沈秋水遲疑了一瞬。
趁著這個機會,他又趕緊開口,“沈三妹偷看的那本卷宗被動了手腳,她現(xiàn)在身上沾了某種氣味,關(guān)德海準備追這個蹤跡,趁機搜查霓裳閣,最終目的是找出你造假錢的地方!”
在求生的欲望下,莫行止不帶一口喘氣的說完了這么一大段話,干凈利落,直接把自己的誠心獻了出去。
可是之后,他心里還是有些發(fā)慌,在自己這么清晰的說明自己的目的后,他不太清楚沈秋水對自己的態(tài)度是否有了改變。
屋內(nèi)安靜的好像空氣都凝滯了,好似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他才感覺到沈秋水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松了力道,他又看見沈三妹十分不情愿的收回了匕首。
在這之后,莫行止毫不掩飾的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一把椅子拉在他面前,他也就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去,而后沈秋水才緩緩的坐在他的面前。
她盯了莫行止好一會兒后才開口,“你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沈秋水并沒有否認他嘴里說的那些事,只是淡淡的問了這么一句。
問及此事,莫行止臉上又得意起來,“你說你是黑市的人,我信,但我總覺不會這么簡單,”
“我看你和白云天之間矛盾早已非一日之寒,因此我覺得僅一個黑市的背景不會如此,你身后肯定還藏著什么事兒。”
他指了指沈三妹,又說起了府衙相遇的那件事,“小三兒她也去了官府,我總在想為什么要來官府呢?什么東西是官府才能有的呢?”
“是錢嗎?”莫行止甚至還故意賣起了關(guān)子,看著兩人不怎么高興的臉色,他反而愈加侃侃而談,“是案子?!?p> “所以我就查了查關(guān)德海那里近幾個月的案件,嘿,你猜怎么著,”他興奮的向前探身,湊在沈秋水面前,“還真讓我找到了霓裳閣的記錄?!?p> 沈秋水冷著一張臉,語氣不好道,“廢話少說!”
挨罵之后,囂張過頭的莫行止說話果然安分下來,之后就老老實實道,“然后我就看到了你造假幣的事,又聽到了關(guān)德海說的我弟的陰謀,所以我就過來了?!?p> 一番經(jīng)過說下來,沈秋水更是好好的打量了他兩眼,“這么說你是在幫我?”
她眼里的不信任再一次覆在莫行止身上,之后又審訊般的開口,“為何要幫我?”
哈哈,莫行止在心里毫無感情的笑了兩聲,心想,我能說我真的只是為了說媒來的嗎?
這話實在不著調(diào),若是說出來恐怕這好不容易維系的關(guān)系又要功虧一簣了,如此,他只能道,“你就當我和我那個弟弟不對眼,他要干的事我非得摻和一腳吧?!?p> 這樣的謊話話反而讓沈秋水信服,畢竟在外人看來,因為帝位之爭,他確實和莫長凌是個水火不容的立場。
只不過沈秋水還是不放心,又一次試探他,“你身為皇族太子,竟敢私交黑市之人,若是傳出去,你以后該怎么立本?”
莫行止嘿嘿一笑,“只要你不們說,這事自然不會傳出去?!?p> “而且我也有個條件,只要我?guī)湍闾恿舜舜?,你就得金盆洗手,再也不做這些惡事了。”
莫行止想的是,自此之后她就跟白云天安穩(wěn)過日子就行,這樣自己這一千積分也拿的踏實。
但沈秋水不知為何笑了一聲,甚至后面笑的不停了,而后她才更有趣味的看向了他,“那就先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斗得過你那個弟弟再說?!?p> 有什么好笑的,莫行止覺得莫名其妙。
沈秋水笑夠之后,才招呼沈三妹道,“去把鶯兒喊來?!?p> 等了不大一下,沈三妹就帶著一個又是姿色頗佳的女孩兒過來。
“姑姑?!蹦枪媚镆?guī)矩的行禮。
“鶯兒,你在識香的本事上向來過人,你去聞聞,三妹身上有無奇怪的味道?!鄙蚯锼愿馈?p> 鶯兒聞言,便聽話的在沈三妹身邊湊了湊。
“又不是狗鼻子,這東西怎么聞得出來?!蹦兄箍床黄疬@姑娘,還把不滿嘀咕出了聲。
鶯兒停了動作慢慢扭頭看了他一眼,也沒什么表情。
等了片刻,就看眼鶯兒用帕子掩著鼻子道,“回姑姑,確實有異香,只不過很淡,聞起來似有似無的?!?p> “可知道是什么香?”沈秋水問。
“這香味兒到不奇特,但是更精妙一些,應(yīng)該是云岫煙精煉后的香粉?!柄L兒回道。
若是有這香粉撒向別處,那也不能摸準霓裳閣一個地方了。
沈秋水這么想著,就又問,“若讓你制,大約多久能出來?”
“從調(diào)粉到晾干制成,快則也得十來天?!?p> 幾個問答過后,屋內(nèi)的人都沉默下來了。
莫行止一個男人,肯定不知道制香里面的門道,所以就看著這些突然沉默下來的人問,“怎么了,怎么一臉難色?”
沈秋水道,“這玉子蜂是用特定的香粉喂養(yǎng)出來的,若是差了一絲味道,它們也不會認?!?p> “我這姑娘聞香的本事過人,能聞到到常人察覺不到的香氣,可雖她辨出來了,卻也沒時間再去調(diào)這個香。”
云岫煙是東?;首宀拍苡玫降南懔希瑤缀醪粫鱾鞯酵饷?,但霓裳閣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這個精煉的香粉她們卻不曾有,而且精煉的了幾分濃度她們也無法把控。
“再沒別的法子了?”莫行止又問。
“這異香奇特,不易被別的香氣掩蓋。”沈秋水思忖,“除非,那箱玉子蜂活不到明天?!?p> 可是若對玉子蜂下手,這意圖又過于明顯。
莫行止想了一會兒,就斬釘截鐵的開口,“咱們做兩手準備,我和鶯兒姑娘去調(diào)香,若這香實在調(diào)不出來,咱再想著那箱蜂子該怎么辦?!?p> “你能一夜制出來?”沈秋水略有懷疑。
“可以試試?!?p> 這人時而不靠譜,時而又這么信誓旦旦,而且他還扯著一個毫無意圖的借口助自己,他究竟想干什么?
沈秋水都在心里起疑,這位太子真是越來越叫人看不透,他究竟是個什么人呢?
五十弦嫌閑咸
最近忙到頭疼,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