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追究到底

　　警方才不會照顧犯錯誤一方的情緒，立即喝令程德海下床做筆錄。

　　程德海漲紅了臉，尷尬的披上衣服穿上鞋，跟著片警老老實實的來到堂屋正當(dāng)門。

　　街道辦的檢討還沒寫呢，看這架勢這又要被帶回所里。

　　此時程德海除了不甘心，最多的還是后悔。

　　如果程觀禮回來的當(dāng)天他不讓人家去小偏房擠擠，如果主動讓出房子，如果不干涉人家工作，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程觀禮出去四年明顯是成熟了，心性得到了鍛煉，不是那個吃虧不說話的人了。

　　也許當(dāng)初算計人家的工作崗位，把人家送到西北插隊就是個錯誤。

　　此時程德海只有一條路挽回損失，就是趕緊認錯，爭取得到程觀禮的諒解。

　　他是個聰明人，更有經(jīng)驗，知道該怎么做。

　　“觀禮，孩子，二叔對不起你！二叔我迷糊了，因為你建文哥要結(jié)婚，著急之下我犯渾了，你……”

　　“打住?！?p>　　程觀禮趕緊抬手制止了他。

　　“你欺上瞞下，利用車間主任的身份私自調(diào)走我的人事檔案，強制給我安排工作，我沒有找廠長討說法就已經(jīng)夠好說話了，你還得寸進尺讓倆兒子合伙打我，機會和退路被自己封死了，別再想讓我原諒，而且明天街道辦和廠長那里，我都得去討要說法，今天這事，我只希望公事公辦，私了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私了。”

　　建武急忙道：“你還打傷我了呢，公事公辦你得賠醫(yī)藥費?！?p>　　一旁的蘇瑩冷笑道：“程建武，是你和程建文先罵人，先動的手，人家程觀禮是自衛(wèi)，我們都能做證，別想耍賴！”

　　其實片警剛才已經(jīng)問清了前因后果。

　　程建文和程建文雖然受傷，但因為是先動手打人，程觀禮屬于自衛(wèi)，有多人可以作證。

　　此時人治還是占著很重要的部分，不用去所里，當(dāng)場就能判定程德海一家負主要責(zé)任。

　　醫(yī)藥費自理，并且向程觀禮承認錯誤，寫下保證書，以后不能再鬧事。

　　這只是暫時穩(wěn)住局面的處理方式。

　　接下來，程德海和倆兒子還得被警方帶走，他們要去所里交代清楚動機和計劃。

　　尤其是程德海這個機械廠的車間主任，這種個人生活作風(fēng)和道德品質(zhì)的敗壞行為，所里必須得通知到機械廠的領(lǐng)導(dǎo)層。

　　那才是真正的處罰階段。

　　程德海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要不是操之過急，也不會在程觀禮剛插隊回來第四天就被警方帶走。

　　今天程觀禮很是高興，送走了片警后，專門去胡同口的供銷社買了一瓶好酒送到了后院老關(guān)頭的家里。

　　“關(guān)爺爺，今天可真得謝謝您了，本來該請您吃一頓，但今兒個我沒動火，在玉珍姐家吃的，改日，改日我一定下廚給您做頓好吃的！”

　　“行，我跟你爺爺可是從小一起在胡同里跑大的，咱爺倆說開了就好，我現(xiàn)在可是把寶押到你身上了，你千萬別學(xué)程德海的為人就行！”

　　“絕對不會，我不是那樣的人，要不周日我陪您去琉璃廠轉(zhuǎn)轉(zhuǎn)怎么樣？”

　　“好！說定了，后天我等著你！”

　　吃過晚飯后，程觀禮將蘇瑩送到了她家所在的胡同口，看著她進了院后才離開。

　　今天多虧了她給作證，跟警方講了程德海欺上瞞下的事，無論如何都得送送她。

　　回到家后問了一下徐玉珍，得知程德海還沒有回來。

　　程觀禮不禁想笑，“估計他爺仨要在所里過夜了。”

　　“那你明天還去廠里找蘇廠長嗎？”

　　“當(dāng)然，上次因為程德海受了處罰，人事檔案的事也解決了，再加上有蘇瑩的一層關(guān)系，就沒有去找廠長，這回是程德海作的，我得讓廠長給個說法，街道辦也得去，雖然我回來當(dāng)天拜托李主任幫忙留意一下工作，但沒通知我就把人事檔案給了程德海，我得去問問怎么回事?！?p>　　“成，我就贊成你這種追究到底的性子?！?p>　　程觀禮微微一笑，“本來不想辦這么絕的，覺得差不多過過招，讓他們知道我不好惹后就罷手了，畢竟是前后院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鄰居，面子上得能過去，嘿！沒想到他們試著水蹚，沒辦法，既然要撕破臉的斗，那就斗得他抬不起頭?！?p>　　“唉……可惜了啊，四年前你要是這么強勢，也不會去西北了，要不是形勢改變，你還真回不來?！?p>　　“世事無常，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其實去西北也是個契機，不早了玉珍姐，我回去，你也哄著小杏快休息吧?！?p>　　看著程觀禮的背影，徐玉珍微微一笑。

　　“唉……我那個堂妹是沒這個命嘍~真是半點不由人?！?p>　　次日一早，程觀禮先往臺里打了個電話。

　　跟黃老師說院里出了些事，可能下午才能去。

　　黃老師笑道：“一個月的任務(wù)，你兩天就完成了三分之一，不用那么緊，要是事情不好辦，下午不來也沒事，反正你現(xiàn)在算是出外勤呢?！?p>　　“謝謝老師照顧，下午應(yīng)該就辦完了，快到年關(guān)您也夠忙的，我一定過去?！?p>　　不得不說，黃老師對他足夠照顧，既然算是出外勤了，他就不能辦完了事在家歇著。

　　程觀禮先去了一趟街道辦。

　　李主任一見他來，立即笑問道：“程觀禮，這幾天上班怎么樣？適應(yīng)嗎？怎么來街道辦了？”

　　“主任，您這么一問，看來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呢?！?p>　　“哦？什么意思？”

　　“唉，程主任調(diào)走我人事檔案的時候并沒通知我，而且在前一天的下午，我已經(jīng)找到了工作，在央臺跟著一位編導(dǎo)黃老師做場務(wù)，不管程主任當(dāng)時說的什么，那都是假的，我根本沒有求他幫忙，是他強制給我安排的工作?！?p>　　“有這事？當(dāng)初他說代替你來拿檔案，說你已經(jīng)在機械廠等著辦入職手續(xù)了，都是街坊鄰居，加上你說過讓我留意工作的事，最近工作崗位稀缺，我才給你開了特例，難道都是沒影的事？”

　　“主任，我的家庭情況您也知道，我就跟你直接匯報一下來龍去脈吧，他這是要把我控制死死的，欺騙了您和廠長，昨天他又讓建文建武去我家鬧事，還打了一架，現(xiàn)在他爺仨還在所里沒出來呢，您等會可以給所里打個電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