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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變世界

不論如何,朝陽都會再次升起

癌變世界 村好民 13909 2022-10-08 13:43:05

  我坐在辦公室,焦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有預感最近有事發(fā)生,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還這么棘手,戍月明顯是著了莫里佩頓的道了。

  如果當時他跟我說出租車這件事時能帶上旅行包這個細節(jié),我或許還能想到,結果他當時根本沒在意這個細節(jié)就這樣給忽略過去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小凌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渴伦蛲硪煌砩隙紱]有回家,我聽鄰居說他昨天被警察帶走了,這到底怎么了,哎呀,可急死我了!”

  是蔚姐,我早就猜到她肯定會來電話。

  “你先別著急,戍月現(xiàn)在只是被警察關了起來,還沒有生命危險,具體情況我之后會當面跟你說。”

  “好,我等你通知?!?p>  打發(fā)完蔚姐,我繼續(xù)倚在椅子靠背上思考對策。

  這次和上一次的情況不一樣,上一次因為沒有證據,我派人保釋就能出來,這次有明確的證據,還有證人,性質立馬不一樣了,現(xiàn)在法院可以立馬給他判罪,而且有了上一次的鋪墊,只會讓單細胞的警察們更加堅信。

  昨天菲利普警長告知我這件事時,我不禁感嘆莫里佩頓手段的高超,如果戍月還在城里,那他就能隨時受到我的監(jiān)視和保護,但如果在監(jiān)獄里,那里我的手伸不到,莫里佩頓想要搞什么小動作就容易很多。

  “報告少校,我已經派線人進入監(jiān)獄里面了?!蔽姨ь^向門口看去,是麥克上尉。

  自上一次IAW暴走事件后,父親便把他安排在了我身邊,名為做我的助手,實際上還是對我不放心,不過他的各項能力都很優(yōu)秀,來做我的助手也不錯。

  “辛苦你了?!?p>  “還有少校,你看這個?!彼f給我一份報紙。

  《地鐵爆炸案的重大嫌疑犯現(xiàn)已入獄》今天報紙上的頭條是這么寫的。

  政府現(xiàn)在急需挽回形象,所以這種報道今天就出現(xiàn)了,政府最近沒少給警局施壓,抓緊給民眾一個交待才是他們最想要的,病急亂投醫(yī),他們肯定會千方百計地催促法院趕緊給戍月判刑,然后草草結束這個案子。所幸的是報紙上沒有戍月的照片,只有被當作重要證人那個司機的照片。

  “少校,如果還有什么是我能做的盡管吩咐?!?p>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p>  說到底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十分有限,畢竟我們軍部很難插手警局的案子,這也是莫里佩頓所要達到的效果。

  現(xiàn)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個出租車司機,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他是莫里佩頓的人,只要能證明這一點,就可以推翻他提供的證據。

  “你們是誰?喂!這是少校的辦公室,誰給你們的權力亂闖?!蔽衣犚娚衔驹谕饷媾c人爭執(zhí)。

  緊接著,我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軍法處的,奉命前來對你進行調查,少校?!蓖崎T而入的軍官從懷里掏出軍法處的搜查令放到我的辦公桌上。

  他戴著軍法處特有的臂章,軍帽帽檐下是一張浩然正氣的臉,還有幾個同樣戴著臂章的守在門口。

  “抱歉少校,我沒攔住他,他直直地沖了進來?!遍T口的麥克上尉一臉歉意。

  我用手勢示意他不用在意,讓他去外面等待,然后又看向了那個軍官:“軍法處的找我干什么?”

  “前兩天你以你的名義在警察局保釋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之前恐怖襲擊的主犯,我們懷疑你與恐怖組織有瓜葛?!八P直地站在那里,露出不可置疑的威嚴。

  ”前兩天我確實保釋了一個人,不過那個人不是恐怖襲擊的主犯,我與恐怖組織也沒有什么瓜葛?!?p>  “有記錄表示,上一次的IAW暴走事件,你在西木會當臥底,但當時行動卻失敗了,據說是有人泄露了行動方案,這一點你要怎么解釋呢?”

  “我承認當時的行動計劃確實泄露了,具體情況我都寫進報告里了,說這些你們想表達什么?”

  “凌少校,根據我們軍法處研究決定,目前先停止你的一切職務,直到能證明你有罪或無罪為止。”

  好一個莫里佩頓,這下就不是行動方不方便的問題了,這是直接把我將死動彈不得了。

  真是個可怕的敵人啊。

  Xxxxx

  那個家伙就住在這里。

  我在坐在車里監(jiān)視著街對面那棟公寓里的一舉一動,不遠處有一輛警車,里面坐著兩個警察,畢竟這么重要的證人是要派人看住的。

  那孩子拜托我仔細調查一下這個證人,我到出租車公司調出了他的檔案,發(fā)現(xiàn)他是三年前來到海利根做了出租車司機,目前就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個公寓里,平時也不怎么跟別人接觸,我在這里觀察了好幾個小時了,哪棟公寓里也沒有什么動靜,沒有任何人進出,看來還是要嘗試跟他進行接觸,至少要到他家里看看。

  不過要怎么躲過警察的監(jiān)視,悄悄地進入公寓里呢。

  這棟公寓坐落于海利根的老城區(qū),是一座年久失修的老居民樓,外表的墻皮脫落嚴重,我來的時候特意觀察過,這棟公寓只有一個出口,也沒有能爬進去的窗戶。

  不妨換一個思路,為什么一定要躲著警察呢。

  我下車大搖大擺朝不遠處的警車走去。警車里的兩個警察一個正在抽煙,另一個正在吃買來的卷餅。

  我走到車旁邊,敲了敲車窗玻璃,亮出警銜說:“喲,忙著呢,有沒有什么情況???”

  “哦······警長,您好,這里一切正常?!蔽冶憩F(xiàn)出上級視察一般,他們倆果然被唬住了。

  啊,有警察身份真是方便啊。

  “我要進去見一下證人,上面讓我來問他幾個問題?!?p>  “可我們沒接到通知······”

  “有我順便通知還不夠格嗎?你們也知道這個案子的復雜性,臨時變來變去也正常,政府那邊又逼得緊,我也是剛接到命令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你們也不想耽誤案子的進程吧。”

  “嗯········好吧,需要我們跟您一起進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們在外面繼續(xù)盯梢。”

  “是?!?p>  應付完這兩個警察,我朝公寓走去。

  和外面一樣,里面也是破破爛爛,電梯也因為年久失修在運行時發(fā)出低吼,就像一個有哮喘的老頭騎著一個生銹的老三輪車,不過它還是順利地把我送到了目的地,辛苦你了。

  我來到他的門前,準備敲門。

  “欸?門是開的?!?p>  突然的發(fā)現(xiàn)讓我提高了警惕,憑借多年養(yǎng)成的嗅覺,我立刻拔出腰間的槍。

  房子不大,周圍只有幾件簡單的家具,不過打掃的還算干凈,走廊連接著廁所和臥室,我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去。

  臥室的門是半敞著的,我慢慢推開,里面有一張床,一張書桌擺在窗戶邊,一個大衣櫥,角落里擺著幾個紙箱子,不過房間里最顯眼的還是背對著臥室門毫無生氣地坐在書桌前,腦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后仰的出租車司機。我趕忙上前查看他的狀況,已經死了,我立刻向警局報告了這一情況。

  他痛苦的表情和脖子上瘀血的勒痕以及指甲的抓痕說明他是被從后面用繩子之類的東西勒死的。尸體已經出現(xiàn)尸斑,說明至少死了兩個小時了,根據僵硬程度,死亡時間應該在二到四個小時,而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外面監(jiān)視,沒有任何人進出公寓,不算我,外面那兩個站崗的警察估計昨天晚上就在這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絕對是莫里佩頓派人干的,為了消滅證據,但問題是怎么做到的?我檢查了窗戶,所有的窗戶都是關閉的,紗窗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種窗戶從外面是打不開的,這又是八樓,況且我來到時候門是開著的,犯人應該就是從門進來的。

  剛利用完接著就殺掉,非常的干凈利落。

  就在這時,下面盯梢的兩個警察慌忙趕了上來。

  “警長,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你們還好意思問我。你們怎么看的人,啊?你們有一直盯著嗎?”

  “警長,這件事我們是一點也不敢疏忽,就算是上廁所還是去買飯,都會至少留一個人在車里盯著?!?p>  其實我也不認為跟他們有什么關系,不過作為長官該訓還是要訓。

  “你們看過現(xiàn)場了嗎?”我轉變語氣問他們。

  “看過了?!?p>  “有什么看法?”

  “證人是被從后面勒死的,死亡時間大約是二到四個小時?!?p>  “還有呢?”

  “我想可能是因為他做了爆炸案的證人,那些恐怖分子為了報復他才把殺掉的。”

  原來外人是這么看待這件事的,嗯,不了解情況會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

  這下不僅無從查起他與莫里佩頓的關系,那小子還加一個謀殺證人的罪名,真有夠絕的。

  “這附近有什么監(jiān)控嗎?”我又問他們兩個。

  “哦,我去查。”其中一個立馬自告奮勇走了出去。

  “那我們兩個繼續(xù)調查現(xiàn)場,看看還能有什么線索?!?p>  “是?!?p>  門鎖沒有被破壞的跡象,這跟我想的一樣,死者是被人從后面勒死的,說明他當時沒有察覺到家里進人,而破壞門鎖需要弄出很大的噪音,那兇手是怎么打開門的,難道他有鑰匙?

  根據我之前的調查,這個人在海利根無親無故,甚至連個朋友也沒有,誰會有他家的鑰匙呢?

  慢著,假設兇手有鑰匙,鎖沒有被破壞,那他在殺完人之后為什么不把門關上再走呢,這樣不是更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嗎?是覺得沒有必要嗎?

  難道說······

  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的我又拔出了剛插進腰間的槍。

  “喂!你還在嗎?”我大聲喊著另一個警察。

  “我在臥室,警長。”臥室里傳來回應。

  我快步走向臥室。這間房子很樸素,沒有擺放幾個家具,這使得本來不大的房子也顯得很寬敞,我印象里這間房子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臥室里的大衣櫥。

  有沒有可能兇手不是不想關門········而是來不及關了。

  兇手在殺了人后不會立刻離開,因為他需要消除這里一切與莫里佩頓有關的證據,如果在這期間我正好上來······

  我端著槍屏氣凝神地看著這個大衣櫥,我拍了拍旁邊還不了解情況的小警察,示意他不要發(fā)出聲音,他看到我的模樣,也拔出槍對準了衣櫥。

  我慢慢靠近,在靠近到一步遠的時候,用手勢提醒他我要開衣櫥門,他也繃緊了神經。

  我像閃電一樣快速拉開了衣櫥門,兩支手槍齊刷刷地對準了衣櫥里。

  只不過里面沒有任何人,只有幾件簡單的衣服。

  “看來是我想多了?!彪m說跟我想的不一樣,不過也松了一口氣。

  既然這樣,還是那句話,兇手為什么不關門呢?

  “你還有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我試著轉換思路。

  “抱歉,沒有?!?p>  “好吧?!?p>  這時,樓下傳來警笛聲,看來警局的人到了。

  我點了一根煙,看著飄起的煙霧陷入了沉思。

  只能寄希望于之后的調查了。

  Xxxxx

  我坐在沙發(fā)上,無聊地敲打著筆記本,在網上查閱著近期的新聞。

  我被停職在家,戍月又被關進監(jiān)獄,我們就像是被綁住雙手雙腳,動彈不得。現(xiàn)在莫里佩頓就在外面興風作浪,我們卻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莫里佩頓下一步要干什么,他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趴在網的中心,操縱著這一切,我們都是他網上的獵物。

  我沖了一杯紅茶,走到了窗戶前,海利根的夜景還是那么的璀璨奪目,只不過這片璀璨下面有一股暗流在涌動。

  軍法處的人正在絞盡腦汁地調查我,雖然他們嘴上說不會派人監(jiān)視我的生活,但我知道現(xiàn)在就有特工在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就比如我家對面的居民樓里燈火整夜通明的那間房間里的那個。

  我不可能干等到恢復職權的那一天,且不說軍法處的人調查結果如何,就算最后我擺脫了嫌疑,到那時就什么都晚了。

  不過要想施展開拳腳,首先就要擺脫軍法處的人的監(jiān)視。我剛剛給菲利普警長發(fā)了一個郵件,估計他一會就能到了。

  我注視著那個房間,慢慢的,房子里開始出現(xiàn)騷動,過了一會,燈全部關閉了。

  看來警長已經解決了,這下暫時沒有人來打擾我了。

  Xxxxx

  我剛找了個地方吃了晚飯,一封郵件又把剛下班的我叫了回來。

  這死丫頭,逮著我一個人往死里使喚是吧。不過也沒辦法,我聽說她被停職了,現(xiàn)在還被人監(jiān)視著。我不知道老凌在干什么,怎么能讓自己閨女受這種委屈,不過軍部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他可能也有自己的苦衷,不過至少我能幫她一幫。

  我來到她說的居民樓下,看著那亮著燈的房間······嗯就這么干吧。

  我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往樓上走去。

  我用警察身份在物業(yè)那里要到了房門鑰匙,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他還有點懵。

  “警察,有人舉報說,這里有人偷窺對面的居民樓,是不是你啊?!蔽野炎C件放到他臉前一掃而過,管他看不看得見,這可是我們警察必備的技能。

  “你有什么權力擅闖民宅?”

  “我就是有權力?!闭f著我向臥室走去。

  “啊,就是用的這個偷窺的吧。”我在臥室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架在窗邊的大倍率望遠鏡。

  “你·······“

  “哎呦,看地還真清楚,真有你的,偷窺人家獨居的小姑娘,這下你沒什么可說的了吧,還能拍照,挺高級啊?!睆耐h鏡里能很清楚地看見凌雯的家。

  “你誤會了,我是軍部的特工,我在執(zhí)行任務?!?p>  “哈,得了吧,你這種偷窺狂我見得多了,上一個還說自己是天文學家,說他用望遠鏡研究天文,結果望遠鏡對準的是人家家的浴室?!?p>  我拿出手銬,準備給他拷上。

  見解釋沒有作用,他貌似想要動手。

  他快速地向左轉過半個身子,右拳像鞭子一樣快速朝我的臉甩去,我身子一側躲過了這一拳,緊接著左手抓住他的右拳,直接把他放倒在地,右手用手銬把他雙手拷上。

  “你不是警察,警察身手不可能這么好?!?p>  “警察身手不好,你這個偷窺狂身手好???好啦,有什么話到局子里再說吧?!敝品∷?,我把他拉了起來。

  ”你要為此付出代價?!八麗汉莺莸卣f。

  ”哎呦,好嚇人哦?!蔽抑肋@不過是虛張聲勢,軍部是不可能承認他這次行動的,所以這次他就只能吃啞巴虧了。

  我在離開之前關上了房間里的燈,借此向凌雯發(fā)送“結束了”的信號。

  好了終于結束工作了,真是充實的一天啊。

  這時候我的傳呼機響了起來,出現(xiàn)這種情況大概率是警局又出什么事了,能不能饒了我啊。

  “這里是菲利普,有什么事?”

  “警長,我查出監(jiān)控來了,你要過來看看嗎?”是那天去查監(jiān)控的那個小伙子。

  “嗯,很奇怪,我查了近三天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這三天除了死者本人,沒有任何人出入過公寓,這也太奇怪了。”

  “好吧,我馬上到?!彼懔?,反正我都是要把這個偷窺狂帶到警局的。

  夜晚的警局里依然有很多加班的警察。

  “辛苦了。”我把那家伙關進去后就來到了搜查科。

  “你來啦,警長。”

  “監(jiān)控呢?”

  ”這里?!八陔娔X上調出監(jiān)控。

  稍顯模糊的畫面上顯示的是公寓的正面,他調出了近三天的監(jiān)控,正如他說的那樣,除了死者本人并沒有任何人出入。

  “只有正門的嗎?”

  “啊,還有其他視角的?!彼终{出另一個角度的監(jiān)控。

  這應該是公寓后面超市里的監(jiān)控畫面,正好能照到公寓樓的后面。

  然而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人,也沒有人爬窗戶。

  怪就怪在沒有其他人進出。

  “公寓里只有死者一戶在住嗎?”

  “我們之前也調查過了,由于是老房子,基本上已經沒有在住人了,常住的只有死者一戶,還有一間房子是有房主的,不過主人平時很少來住了,其他的都是一些已經廢棄的房子?!?p>  原來是這樣,這樣就能說的通了。

  “行了,你也幸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蔽遗牧伺乃谋?。

  “是,你也辛苦?!?p>  “那我先回去了。”說完我趕忙往外走。

  “路上小心?!?p>  我走得這么著急,不是為了回家,而是為了及時趕到房管局,因為這個點他們快要下班了。

  Xxxxx

  我再一次來到那個公寓附近,小心翼翼地監(jiān)視著公寓里面。

  夜空中看不見星星,昏黃的路燈照著安靜的街道,這片區(qū)域就像是被世界遺忘掉一樣,在繁華的海利根里顯得格格不入。

  昨天我趕在房管局的人下班之前查到了那間房子的信息,不出我所料,那間不怎么住人的房子跟死者的房子一樣,都是三年前被登記買下的。

  三年前,那個出租車司機來到海利根,是莫里佩頓為了今天布置的,可以想象他又買下了同一棟樓的另一間房子,這間房子則是為了另一個人而準備的,而這個人的任務就是在前者完成任務后殺掉他。

  這樣也可以解釋為什么他有房門鑰匙,平時營造出不怎么住人的假象,案發(fā)前幾天,他潛伏在那間房子里,這樣三天前的監(jiān)控也照不到他。

  那房子里的燈突然亮了一下,不過立刻就又關上了,果然還藏在里面。

  案發(fā)之后這兩天這里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好多警察,他根本沒有機會離開,所以現(xiàn)在他一定還藏在里面。

  只要跟著他,就能找到莫里佩頓的線索。

  過了一會,一個人從樓里走了出來,一身黑色的著裝在黑夜中很不顯眼。

  等他轉到小巷子里,我才敢從車上下來,立刻追了上去。

  他穿過小巷子,走過一條街,轉進了一個加油站,加油站后面有一個垃圾站,他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垃圾站周圍沒有什么路燈,惡臭的空氣與漆黑的黑夜交融在一起,讓人很不自在。

  那里已經有一個人在等他了,他穿著黑色的大衣站在夜色中,可以看出他不想引人注目,但過于肥碩的身材還是讓人感到很扎眼。

  我躲在一個垃圾箱后,忍受著腐爛的垃圾散發(fā)的惡臭,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萬局長,讓你久等了,莫里佩頓先生向你問好?!?p>  警察局局長!

  那肥胖的身材確實很有辨識度,不過我沒想到還真是他。

  我躲在垃圾桶后,大氣不敢喘。

  “根據莫里佩頓先生的吩咐,我已經派人給那孩子下了藥?!?p>  “麻煩你了?!?p>  “莫里佩頓先生還有什么吩咐嗎?”

  “你也知道的,莫里佩頓先生想要那孩子?!?p>  “我知道了,一周之后那孩子要被押送到蝴蝶島監(jiān)獄,像這種級別的罪犯,為了迷惑想劫獄的人,按照慣例,警局會安排兩路人,一虛一實,假的那一路一般會安排一個替身走大路并接受媒體的跟蹤報道,押送著本人的行動則秘密地進行,我們可以反過來利用這一點,到時我派人借秘密押送之便把他送到你們手里就好了?!?p>  “真是個不錯的提議,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不會的,我選派的都是自己人,而且人們只關心罪犯有沒有被關進監(jiān)獄,沒人關心被關進去的是不是本人,況且外人也不知道罪犯的外貌,替身我已經找好了,到時候他就代替那孩子去蹲監(jiān)獄吧,沒人會發(fā)現(xiàn)的?!?p>  “既然這樣,那就這么定了,事成之后,莫里佩頓先生會給你應得的報酬的?!?p>  “非常感謝。”

  “哦對了,萬局長,還有一件事情莫里佩頓先生讓我提醒你?!?p>  “什么事?”

  “你要小心馬克·菲利普這家伙。”

  “嗯,我會的,他從進警局的那天起就一直跟我對著干,不過這家伙背后有人,我也不敢動他。”

  “小心點就是了,好了,我也不方便在此久留,被人看見就麻煩了?!?p>  “慢著,我還有一個問題?!?p>  “請講?!?p>  “莫里佩頓先生為什么那么想要這個孩子?!?p>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數(shù)秒。

  “你不需要知道這種事,萬局長,我不希望我們的合作因此而鬧得不愉快,這也是為你好?!?p>  “好吧,我不多問了。”

  “那我告辭了。”說完他就離開了,黑色的身影不一會

  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不敢輕舉妄動,害怕弄出什么動靜被發(fā)現(xiàn)。

  就剩警察局局長在原地,還好他沒有注意到我,逗留了一會也離開了。

  真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我要馬上跟凌雯聯(lián)系。

  xxxxx

  我仿佛遁入了霧靄之中,周圍灰蒙蒙一片。

  我記得我最后躺在牢房的床上,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就記不清了。周圍煙霧和混沌混在了一起,我像是在天上,又像是在一個小盒子里,腳下看不到地面,抬頭又看不到天。

  突然場景又一轉,周圍開始出現(xiàn)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出現(xiàn)車輛不斷相撞的街道,以及慌不擇路的人群,這是六年前那個夜晚,我記得很清楚。

  我站在馬路中間,看著人群慌慌張張地從我身旁跑過,我就像是空氣一樣矗立在混亂的人群中。

  “這是……夢嗎?”

  漸漸的,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雙腿開始不聽使喚地發(fā)抖,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果然我還沒從那晚的恐懼中掙扎出來。

  “戍月……戍月……”

  我突然聽到一聲似有似無的呼喚。

  不知道是我幻聽還是什么,我感覺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這聲音就像是電流一樣不斷刺激著我的大腦。

  為了找出聲音的來源,我慢慢向前方走去。

  身旁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跑過,只有我在向人群的反方向走。

  我像是失了神一樣,抬著頭一步接一步地向前走。

  “戍月!”

  突然一聲呼喚刺破了黑夜,驅散了周圍的霧靄,把我從夢境里拉了出來。

  xxxxx

  凌晨三點,押送戍月的隊伍從警局出發(fā)了。

  明天早上八點是押送戍月替身的隊伍出發(fā)的時間,到時會有多家媒體和電視臺爭相報道,而押送本人的隊伍則要盡可能的避免引人注目,挑沒人的時間點走沒人的路線。

  車隊有兩個小隊的特警和兩輛車組成,一個小隊開著一輛車走在前面開路,另一小隊開著押運車緊跟其后。

  戍月在后面那輛車里,近幾天持續(xù)地注射藥物使他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

  “一隊,前面還順利嗎?”后面車里的二隊長用無線電呼叫前面的一隊。

  “一切正常。”二隊長也用無線電做出了回應。

  “很好,繼續(xù)前進?!?p>  凌晨的街道寂靜無聲,昏黃的路燈灑在路面上,遠方的天空已經開始呈現(xiàn)魚肚白。

  橫穿海利根的加琉河靜靜的流淌著,車隊行駛在河畔的桐華路上,這里是一片廢棄的工業(yè)區(qū),平時就沒有什么人走這邊,現(xiàn)在更是安靜的可怕。

  車隊慢慢向前,突然一輛卡車從前面的巷子里開出來,巨大的車身瞬間擋住了去路,前面的車子猛打方向,這才沒有撞到卡車上,后面的押送車反應很迅速,迅速倒車想要逃離現(xiàn)場,后面的巷子里又開出一輛卡車擋住了退路,一時間兩輛卡車把車隊圍在了里面。

  前面卡車副駕駛上是一位戴著面具的女性,她著端裝有消音器的卡賓槍,借著副駕駛的車窗,精準的幾槍便干掉了一隊的所有特警,鮮血飆到了車子的擋風玻璃上,接著她下車邊向前走邊開槍壓制住二隊的特警,一個同樣戴著面具的高個子女性緊跟其后,她則用手槍往一隊的車里補了幾槍,來確保一隊沒有幸存者。

  二隊剛想下車組織抵抗,背后又有人開槍,只見一人趴在后卡車車頂,一人端著步槍快速朝車子靠近,兩人的交叉火力瞬間又使幾名特警中槍倒地。幾輪前后的交叉火力下來,所有警察都被撂倒了。

  走在前面的女生見打空了彈夾,立刻把卡賓槍甩到背后,快速掏出手槍,她右手把手槍緊貼胸口槍口朝外,左手用來確定敵人是否都被完全擊斃。

  確認所有人都已被擊斃后,她把面具從臉上摘下來,腦后的長發(fā)隨之擺動。

  “喂,你們沒有射到戍月吧?”從后面趕到的蔚姐擔心地問道。

  “不用擔心,這車廂是防彈的?!狈评站L從旁邊解釋。

  凌雯來到車后,拉開車廂門,只見戍月戴著手銬在里面昏迷著。

  “打掃現(xiàn)場,把尸體都搬到卡車里,蔚姐,來檢查一下戍月的狀況?!绷桷┫逻_命令。

  接到命令,菲利普警長和剛剛在車頂?shù)柠溈松衔鹃_始清理現(xiàn)場,他們把尸體一個接一個搬到卡車上,清除地上的血跡,蔚姐走上車檢查戍月的身體。

  “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只是被藥物昏迷了,現(xiàn)在只能等藥物的效果消散掉?!?p>  “好吧,把他帶到車上,我們要走了?!?p>  凌雯和蔚姐把戍月架到卡車上,這時警長和上尉已經打掃好現(xiàn)場,地上的血跡已經淡淡的看不清了。他們處理好兩輛警用車,開著卡車朝工業(yè)區(qū)駛去。

  他們把卡車開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那里有巨大的工棚,可以用于隱藏卡車。

  年久失修的工棚到處都是鐵銹,管道旁邊布滿苔蘚。

  “所以說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菲利普警長問出了那個關鍵的問題。

  “暫時先在這里藏身,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能證明警察局長跟莫里佩頓有勾結。”

  “怎么證明?”

  “這個我還不知道?!?p>  “如果我們證明不了呢?”

  “證明不了,那我們就只能當罪犯了?!绷桷┮荒槆烂C的說。

  “我為什么要跟著你們干這種事???”

  “至少沒有讓戍月落到莫里佩頓手里,時間緊迫,只能出此下策了?!?p>  “現(xiàn)在先等戍月醒過來吧?!蔽到阍谂赃叢遄斓馈?p>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警笛聲,不一會,嘈雜的警笛聲就把工棚包圍了。

  “這……”

  “這次警察的動作怎么這么快?”

  “按計劃行動吧,我和菲利普警長去引開他們?!?p>  他們把戍月安排到工棚的一個小房間里,由蔚姐照顧他。

  凌雯和菲利普警長開車去引開警察,不一會兒聽見外面響起幾聲槍響,周圍的警笛聲開始變得越來越遠。

  xxxxx

  “戍月啊,你快醒過來吧?!蔽到闩吭谧雷由峡粗锣洁熘?。

  角落的水管發(fā)出滴滴答答的漏水聲,風一吹,整個工棚的框架都吱吱作響。

  蔚姐沒注意到背后有個人影在慢慢靠近。

  “不許動哦,林蔚小姐?!币粋€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住了蔚姐后背。

  “??!”蔚姐像一只突然炸毛的貓一樣挺直后背。

  “麥克上尉……怎么會……”

  “所以說啊,你們都是傻瓜嗎??。看竺ΧΦ牧桷┝枭傩R膊贿^如此啊,被我耍的團團轉。”

  “你也是莫里佩頓的人嗎?”

  “嗯——這話說對了一半,簡單來說……我就是莫里佩頓?!?p>  “你就是……”

  “哎呀,我又不是那些死板的家伙,什么事都躲在幕后,我不在乎露臉的,或者說我反而很享受這種參與感哦,反正怎么樣你們也抓不住我就是了?!?p>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這樣還不明顯嗎?這都要多虧了你們把這家伙從警察手里救出來。”

  “你不是跟警察局長約好了嗎?”

  “不這么說怎么能引誘你們來救那個同調者啊。那個警長,盯梢都不會,早就暴露了?!?p>  “所以說……”

  “所以說經我這么一刺激,你們一定會把他從警察手里搶回來,這樣我就可以像這樣坐收漁利,警察的矛頭還不會指向我,對吧,替罪羊們?!?p>  “也就是說你跟警察局長勾結是假的啦。”

  “我只不過把他叫去演了場戲,演給我們聰明的警長看的,我們雖然私底下有交往,但找他辦點事麻煩死了,那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伙?!?p>  “······”

  “行了,有問必答環(huán)節(jié)結束了,你們往后就帶著劫獄的罪名一直逃下去吧?!彼贸鍪咒D來準備把蔚姐的雙手拷上。

  “不許動哦,莫里佩頓先生?!蹦锱孱D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個男人拿著手槍指著他的后背。

  “啊歐?!蹦锱孱D毫無感情地發(fā)出感嘆。

  “舉起手來。”被槍指著的莫里佩頓只好舉起雙手。

  菲利普警長繳了他的械,這時候一大幫全副武裝的特警從外面齊刷刷地跑進來,將莫里佩頓包圍住。

  “莫里佩頓先生,知道怎么回事嗎?”

  “怎么回事,偽裝早被識破了唄?!蹦锱孱D心不在焉地說。

  “好傻哦,你還真是可愛呢,剛剛不是挺神氣的嗎?!蔽到阍谂赃吿翎叺?。

  “我要見你們凌少校。”莫里佩頓說到。

  “有什么事到法庭上再說吧?!?p>  “我要見你們凌少校!”

  “你見我想說什么?”凌雯雙手抱胸從人群后走出,左手一撥頭發(fā)散發(fā)出凜然的氣勢。

  “我就想問你一件事,你是怎么看穿我的?!?p>  “我有必要回答你嗎?”

  “你回答我我就乖乖就范,要不我就以命相拼?!?p>  “哎,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還特地問了你名字?!?p>  “記憶猶新?!?p>  “三年前我去西木會當臥底之前,我就把海利根軍部所有少尉以上的軍官總計兩千三百五十二人的每個人的檔案包括名字樣貌等各種資料都記住了,我問你名字就是為了核對我的記憶,很遺憾,三年前并沒有你這么一個人,那么就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就是在這三年期間你從少尉以下的軍銜一路升到上尉,這對于海利根軍部軍官的升遷來說是不可能的,哪怕你有多優(yōu)秀。第二種情況就是你這個身份是偽造的。”

  “這么肯定么,你就不懷疑一下是不是自己記錯了?!?p>  “不好意思,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記錯過東西,我的記憶不可能出錯。”凌雯的臉上面無表情,好像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里佩頓聽完后突然開始大笑。

  他的笑聲非常響亮,那發(fā)自內心的大笑回蕩在空曠的工棚久久不能散去。

  “太棒了!真是太贊了!簡直是最棒了!我真是太興奮了,哈哈哈,我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你真是太棒了。三年前我辛辛苦苦偽造的身份,辛辛苦苦才得以入進海利根軍部的軍官檔案,在你面前竟然是這么不堪一擊。太棒了啊哈,從小到大我從沒有如此的興奮感。”莫里佩頓臉上露出放肆的笑容。

  “看來你的腦子受不了打擊壞掉了?!狈评站L帶著幾個特警上前準備制服莫里佩頓。

  “不行哦?!蹦锱孱D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小聲說道。

  “什么?”

  “不夠,還遠遠不夠,凌少校,你干的很漂亮,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干的像你一樣漂亮,但是不夠哦,想抓住我還遠遠不夠哦?!彼拖骂^,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在說什么大話啊?!狈评站L不耐煩的說道。

  莫里佩頓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類似開關一樣的東西,他將那東西高高舉起,然后用大拇指按下了開關。

  四周突然發(fā)生爆炸,火光瞬間照亮了夜空,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工棚開始坍塌。

  “女士們先生們,你們要永遠記住這一天,因為你們在今天差一點就抓住了偉大的莫里佩頓?!?p>  所有人面對突如其來的爆炸都不知所措,強大的爆風把所有人都給吹倒了。

  莫里佩頓趁機朝外面跑去。

  “站??!”菲利普警長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爬起身來追了出去。

  “江隊長,你帶你的人趕緊撤出去,通知總部,封鎖周圍所有的街道。”凌雯也反應迅速地下達命令。

  “是?!苯拥矫詈筇鼐犻L帶著隊員們離開了這里。

  安排好后凌雯也朝著莫里佩頓逃跑的方向追去。

  xxxxxx

  灼熱的空氣不斷地炙烤著臉頰。

  但是菲利普警長不敢放慢腳步,因為他知道稍微一慢可能就讓莫里佩頓跑掉了。

  他穿梭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之間,身邊不斷掉落著被燒壞的房梁,透過烈火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前方莫里佩頓的背影。

  肺部不斷吸入的煙氣讓他很難受,眼睛也被刺眼的火光晃的生疼。

  就在他準備加速一鼓作氣追上時,一個人影從火焰中鉆出,擋住了去路。

  他上身穿著寬大的風衣,頭上戴著大的快要把臉全部遮住的連衣帽,他靜靜地站在那里,周圍都是大火,他的一只腳還踩在一堆火里,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你是誰?”面對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人,菲利普警長驚訝地詢問。

  但他就像是沒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突然他開始動起來,瞬間拉進了與菲利普警長之間的距離。

  “好快!”驚訝之余菲利普警長來不及躲開這迅猛的一擊。

  突然又有一個人從菲利普警長身后鉆出,就像面前這個人剛剛從火焰中鉆出一樣,他一邊把菲利普警長向后拉,一邊替菲利普警長檔下了這一擊。

  兩個人在一瞬間的碰撞,爆發(fā)出的氣浪甚至吹滅了周圍的火焰。

  “你小子怎么才來?!狈评站L向戍月抱怨道。

  “抱歉,我畢竟昏迷一個星期了,總要花點時間適應適應胳膊適應適應腿?!痹谘核蛙嚿蠒r,為了不引起莫里佩頓的注意,蔚姐偷偷給戍月注射了解藥,凌雯向戍月簡單描述了一下情況,之后戍月的昏迷就都是假裝的了。

  “凌雯她們怎么樣了?!?p>  “應該撤出去了吧?!?p>  “那就好?!?p>  “這里交給我,你去追那個混蛋?!?p>  “你小心一點,這個家伙不簡單。”說完菲利普警長就繼續(xù)向前追去。

  那神秘人還想攔住菲利普警長,但被戍月檔下。

  “喂,你就是那天在研究所里碰到的那個人吧?!?p>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向戍月?lián)]出拳頭。戍月被這一拳擊退了數(shù)米。

  “我說,你也是同調者吧?!笔律袂閲烂C地問道。

  “因為我實在想不出其他東西來形容你了?!?p>  他又使出側踢,朝著戍月的頭部踢去,戍月抓住了他的腿,用力把他甩到旁邊的墻上。

  “你為什么不說話呀?你是啞巴嗎。”

  戍月用力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但他沒有任何反應,反而順勢一腳踹開了戍月。

  “真的假的啊你?”

  他沒有給戍月絲毫喘息的機會,一個箭步快速拉進距離,右拳直接朝戍月的脖子揮出。

  戍月趁機抓住他的右拳,右腳朝他的肩膀踹去,只聽咔嚓一聲,他的右臂就被拽脫臼了。

  “知道對付同調者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嗎?那就是從他的四肢關節(jié)下手,因為噬原細胞無法修復這類傷害。當然事先把他迷暈也是可以的?!?p>  神秘人耷拉著右臂,就像耷拉著一條皮鞭。

  “我一直在思考還有沒有其他的同調者,見到你我其實還挺開心的。”

  工棚不斷被高溫侵蝕地分崩離析,鐵板鋼梁一個接一個地掉落在他倆身邊。

  他用還能動的左手不斷對戍月發(fā)起進攻,但戍月都很輕松地躲開了。

  “不過你一直都拒絕交涉,既然你鐵了心要跟我斗個你死我活,那我也不再手下留情了。”

  戍月?lián)荛_他不斷揮舞的左手,閃電般的兩腳踹在了他的胯骨上,接著他就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

  “好了,這下你肯定動不了了?!?p>  周圍大火仍然熊熊燃燒著,炙熱的溫度對于戍月來說不算什么,他現(xiàn)在最感興趣的是他面前的這個人。

  突然這人變得像一灘爛泥,又像是斷了線的人偶一樣軟癱地倒在地上。

  “喂,你沒事吧?”突然的變化讓我以為他昏過去了。

  戍月立刻聯(lián)系了凌雯,凌雯馬上派人來把這個奇怪的家伙帶走了。

  Xxxxx

  我追出了工業(yè)區(qū),來到了大街上。

  周圍的警笛聲不斷變多變清晰,警察已經把這片區(qū)域完全封鎖了,我不知道這家伙還在跑什么。

  我追著他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最后追到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巷子。

  我拔出槍小心翼翼地慢慢走,生怕漏過每一個陰影。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已經走投無路了?!蔽胰匀恍⌒牡叵蚯霸囂健?p>  突然從陰影里伸出一只手想要奪我的槍,我死命抓住手里的槍,兩人的手臂糾纏在一起。莫里佩頓見奪不走我的槍,就順勢照我的臉上來了一肘子,由于兩人手臂糾纏在一起,我來不及躲開,就被這一鐵肘打的眼冒金星。

  莫里佩頓趁機朝旁邊的樓里跑去,我來不及緩神又追了出去。

  他一直朝樓頂跑去。

  “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蔽乙惨宦纷返搅藰琼敗?p>  天臺吹起陣陣涼風,空調風機隆隆地發(fā)出聲響,四面八方的警笛聲越來越近。

  莫里佩頓站在天臺邊緣上,靜靜地看著我。

  我拔出槍,將槍口對準他。

  “你被捕了,莫里佩頓。”

  “是嗎?我可不那么認為?!?p>  突然一枚子彈被射到我的腳邊,濺起了一片水泥塊。

  “別亂動哦,警長,亂動的話我的狙擊手可就開槍了?!?p>  “你做這些還有意義嗎?周圍全是警察,你以為自己能跑掉嗎?”

  “跑不跑的掉那是我的事,所以現(xiàn)在能麻煩你舉起手來嗎?”

  被遠處的狙擊手瞄準著,我不得不舉起雙手。

  “很好,警長,煮熟的鴨子飛走了的感覺很不好受吧?!?p>  “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飛走?!?p>  “呵呵,現(xiàn)在你是我的人質了?!?p>  “你想拿我當籌碼跟警方談條件嗎?”

  “很明顯吧?!?p>  “我勸你早早放棄這個想法吧,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長,外面的警察都是一些冷面無情,一心只想著立功的混球,他們才不會管我呢?!?p>  “話說這樣說,但這次這次行動的指揮官是你之前的學生,凌雯凌少校。”

  “……”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槍響,緊接著旁邊大樓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菲利普警長,逮捕他?!睂χv機里傳來凌雯的聲音。

  我像離弦的箭一樣快速朝莫里佩頓逼近。

  他看到自己的狙擊手被解決掉了,便張開雙臂,朝樓下縱身一躍。

  “喂!”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我想伸出手抓住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趕到天臺邊緣,伸出頭向下看,看到的只有路燈照耀下的水泥地面,并沒有半點莫里佩頓的蹤跡。

  “咦!”

  朝陽從遠處的天邊慢慢升起,把天空和摩天大樓染成血紅色。

  xxxxxx

  莫里佩頓就這樣從無數(shù)警察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自從他從天臺上跳下去之后,就憑空消失了。

  我蹲在路邊的小巷子里抽煙,看著警察和消防員進進出出。

  “呦,在這抽煙呢?!?p>  我扭頭朝旁邊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身穿軍裝,留著寸頭,滿臉滄桑但又不失威嚴的男人站著我身邊,他就是凌將軍,海利根防衛(wèi)軍最高統(tǒng)帥,也是凌雯的父親。

  “怎么?看見老上司也不打招呼了。”

  “怎么打招呼?像高中生那樣高舉著手充滿活力地說哈嘍嗎?”

  “那倒不至于。”

  “抽煙嗎?”我把一根煙遞給他。

  他接過煙,熟練地點著抽了一口,從嘴里緩緩吐出煙霧,然后將身子靠在墻上。

  “你來干什么?”

  “我來看一眼?!?p>  “凌雯在里面,你走進去就看見了。”我指了指工棚說道。

  “這就算了,我估計她不想見我?!?p>  “你倆還在鬧別扭?”

  他沒有說話,只是又抽了一口煙,煙頭的微弱火光點亮他那滿是皺紋和傷疤的臉。

  “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你怎么搞的,莫里佩頓都潛伏在你身邊了你都不知道?”

  “畢竟最近的事兒不少,沒注意。”

  “還好你閨女給你擦好了屁股,要不你的那些政敵們可算找到批斗的素材了?!?p>  “那些家伙我才不放在眼里,你最近怎么樣?”

  “還是老樣子,警察局長老是給我穿小鞋?!?p>  “那個混蛋啊,這下總算有理由調查他了。”

  “就他平時不知收斂那樣,罪證肯定一抓一大把?!?p>  “對了,你想不想回到軍部來,以你的能力只當一個小小警長可太屈才了?!?p>  “我就算了,我現(xiàn)在挺好的,整天清清閑閑的?!?p>  “你還是忘不了她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覺得今天這煙焦油味太重。

  “這一點咱倆還挺像的?!?p>  “我回去又能怎樣,我們這些老家伙現(xiàn)在真沒有她們這些年輕的干的好了。”

  “你現(xiàn)在說話怎么跟個老頭一樣?!?p>  “行了,不跟你聊了,我一會兒還要回局里,報告什么的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呢,你閨女干的不錯,有時間你們倆多聊聊?!闭f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離開了。

  他站在那看了一會,等那根煙抽完后也離開了。

  從遠處吹來一陣晨風,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早晨的陽光真是能振奮人心,雖然我現(xiàn)在已經很困了。

  xxxxx

  蔚姐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剛起床正在洗漱。

  “小凌雯,你那天交給我的那個同調者的尸體,檢查結果出來了。”

  “哦,怎么樣?!?p>  “很奇怪,剛接到尸體的時候我以為是戍月失手打死的?!?p>  確實,當時戍月還很自責。

  “結果大腦組織切片研究表示……”

  “表示什么?”

  “這個人已經死了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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