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一次來到了若蘭東南部的居民區(qū)。
是因為我們喜歡這兒嗎?當然不是,鬼才喜歡這兒呢。
凌雯說我們是要來見什么艾爾先生,還是什么萊爾先生,還是艾薇爾先生。哎?艾薇爾是個女生的名子吧。
總之,就是之前拜訪過的那家餐廳的老板。
和之前一樣,凌雯帶著我穿梭在大街小巷,不一會來到一棟樓面前。
凌雯推開一樓的店鋪門,對著里面的店員問道:“請問羅爾先生是住在樓上嗎?”
原來他叫羅爾啊。
“哦,是的。”店員姐姐禮貌地回話。
“謝謝?!敝罅桷е疑狭藰?。
鐺鐺鐺,隨著凌雯敲響那扇破舊的木門。
“是誰?”
“是我,羅爾先生,凌警官,我們今天約好見面的?!?p> 接著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靠近,門被打開了。
“請進?!?p> 房子內(nèi)部是復古的裝修風格,木制地板很老舊但卻有好好的鋪上地毯。地毯中央是一張單人沙發(fā),沙發(fā)邊緣還裝飾有流蘇,看上去很高端的樣子。沙發(fā)對面是一臺電視機,沙發(fā)旁邊放著一個小桌子,上面擺著精致的酒杯。房間四周還擺放著精美的花瓶,墻上掛著幾副油畫,一看就是在裝修上面下了很大的功夫。
“這房子是我花了大半輩子的積蓄買的,當時有一種一定要過上成功人士的生活的執(zhí)念,所以在裝修上費了好大勁,哈哈?!彼^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哦對了,請坐。”
他搬出來兩個木制椅子。
“想喝點什么嗎?”
“普通的茶就可以了?!?p> 接著他從櫥子里拿出來兩個精致的玻璃杯,有點笨拙地泡了兩杯茶送到我們手中。
“請問,你平時是一個人生活的嗎?”
“啊,對,別看我這么大年紀了還一直是單身,哈哈?!?p> “不好意思,問了很多不該問的?!?p> “沒關(guān)系,哦,對了,你要的資料我整理出來了。”他去臥室里拿出了一疊文件放到凌雯手上。
“這是最近這附近失蹤人員的資料,有很多信息不全,不過我也算盡力了?!?p> “基本上都是些黑戶哎?!绷桷┓藥妆槭种械奈募f。
“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這些人消失了不會引起過多人的注意,調(diào)查起來也有難度,無論是誰造成了這些人的失蹤,不論他們想干什么,這些黑戶都是他們最佳的目標。”
“這個地方的黑戶大概有多少人?”
“那怎么能知道,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據(jù)我所知每天還有新的不斷涌入。他們待在這里就像是絕佳的獵物,沒有人會幫助他們,關(guān)鍵他們很清楚自己的狀況,但為了生活還要繼續(xù)呆在這里。”
“為什么一定要待在這里呢?”我提出我的疑問。
“因為在這里無論干什么,哪怕是撿垃圾也比在他們家鄉(xiāng)掙得多,懂了嗎?小帥哥?!?p> “……”
“整理了這么多資料,也真是麻煩你了?!?p> “確實有夠麻煩的,這些人平時的活動范圍極其狹窄,有的甚至連鄰居都沒見過?!?p> “你認為這些事是誰做的?”
“不好說,這一片大大小小的黑幫有很多,誰都會干一點販賣人口的勾當,只不過最近人員失蹤的頻率和數(shù)量有一點過于多了?!?p> 我靜靜地坐在旁邊,插不上什么話。
“還有,小姑娘,我很欣賞你的勇氣,這也是我?guī)椭愕脑?,但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及的,這個地方已經(jīng)爛了,已經(jīng)爛了多少年了,它不是一朝一夕一個人就能解決的,為了這件事搭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好了?!?p> “我會注意的?!?p> “這里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你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到什么人,而這些人殺人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彼廊豢嗫谄判牡貏裾f著。
“話說,你家里有雇保姆嗎?”凌雯又問起了奇怪的問題。
“沒有啊,為什么問這個?”
凌雯沒再說什么,只是快速地從上衣里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手槍,“咔嚓”一聲子彈上膛,對準類似廁所的門后就是一槍。伴隨著一聲槍響,子彈穿透木門,里面?zhèn)鱽硪幻行缘膽K叫。我跟羅爾先生驚訝地站了起來,接著里面又發(fā)出玻璃破碎的聲音,凌雯快速啟動,像獵豹一樣沖了出去。
“等等,凌雯!”我也跟了上去。
里面確實是廁所,白色的瓷磚地板上還有一灘血跡,門后正對著的是馬桶,馬桶上方有一座小窗戶,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打破了,凌雯剛剛從這里翻了出去。我從窗戶探出頭去,下面是一條陰暗的小巷,凌雯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羅爾先生,你先······”我剛想回頭先安撫住羅爾先生,但眼前的景象像往我的腦子里扔了一枚炸彈一樣,讓我呆在原地。
剛才還站在那里的羅爾先生,現(xiàn)在喉嚨被開了個鮮紅的口子,躺在了血泊中,鮮血不斷從喉嚨中涌出,精美的沙發(fā)和地毯也被噴涌出的血液沁黑。
就在剛剛我從客廳到廁所的幾秒鐘,羅爾先生就被殺了,并且沒有發(fā)出任何動靜。
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從旁邊跳出窗戶。
我沒怎么多想,頭腦一熱就追了上去。
“啊,好疼!”雖然只是二樓,但從上面跳下來落到水泥地上還是很疼的,不知道凌雯她是怎么做到輕松地落地的。
現(xiàn)在不是多想的時候,我看著那人逃跑的方向,深呼吸,用肌膚仔細感受周圍的空氣,每當我這么做的時候,我都能感受到熱流從全身的毛孔進入體內(nèi)。這時我的心臟就像跑車的引擎一樣轟隆作響,血液在血管中不限速的奔騰,體內(nèi)的每一絲肌肉都像裝了柴油發(fā)動機一樣充滿力量。我稍微一屈腿發(fā)力,身體就像射出的炮彈一樣沖了出去。
兩旁的街景快速閃過,很快就看到了剛剛那人的背影。
快到了,就快到了。
我抓住他的衣擺,把他重重地按到地上。
他趴在地上扭著脖子驚恐地看著我。
“你是個怪物嗎?”
“我只是個普通的熱心市民。”
我們這邊的騷動,吸引了周圍很多人的圍觀。
他從身下抽出槍來,準備朝我射擊,我立馬去奪槍,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在這過程中槍發(fā)生走火,這一聲槍響嚇得周圍的人四散而逃,當然他的力氣肯定沒有現(xiàn)在的我大,掙扎幾下槍就被我奪在手里。
他趁著這時候趕緊跟我拉開距離,接著他又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
我看著他的舉動,張開雙手表示不解。
我略帶挑釁的動作似乎有點激怒他了,也有可能是我剛剛的一系列舉動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他現(xiàn)在站在那里有點激動,也有點不知所措。
就像是湊熱鬧一般,我們頭頂出現(xiàn)了一架直升機,上面印著若蘭警方的標志。
伴隨著螺旋槳的噪音,從飛機上索降的幾名特警幾下就控制住了那個殺手。接著又有幾名特警朝我這邊靠近。
“雙手抱頭,跪下!”他們朝我大喊。
“不不,我可不想跟你們起爭端?!蔽疫B忙舉起手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先生,你現(xiàn)在因為擾亂治安被逮捕了?!鳖I頭的一個警員對我說。
“你們有沒有見到一個女生?”
“你是說你的女同伙吧,她在不遠處另一條街上被我們逮捕了。”
“她怎么樣了?”
“你可比她溫柔多了,先生,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她說不定已經(jīng)把那家伙的骨頭全掰斷了?!彼悬c不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