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絕望
居民樓外,上百名全副武裝,手持槍械的作戰(zhàn)人員將整棟大樓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每個人都面色嚴峻,雙眼死死盯著大樓每一處出口,哪怕汗水從臉頰流過也沒人將手移開扳機的位置。
在這些人身前幾米遠的位置有著一道由黃色符紙所圍成的隔離帶。
包圍圈外,一處現(xiàn)場搭起來的臨時作戰(zhàn)蓬中。
數(shù)十名身穿各式制服的人員圍在一臺臺電腦設備面前。
看著逐漸黯淡下去的天色,其中一名身披黑色風衣,上半身穿著白色襯衫系著領帶的中年人不由臉色越發(fā)凝重。
男人名叫周鵬,是靜海市特安部分部部長,也是這次救援任務的總指揮。
在昨晚林秋生提出帶隊救人時,周鵬便是第一個反對的。
他知道林秋生對于目前的華國來說代表著什么,如果可以,周鵬甚至想讓自己進去冒險而不是林秋生。
只是盡管他百般勸阻,但依舊耐不住林秋生的堅持最后他也只能妥協(xié)。
想到這,周鵬又把目光掃過身旁幾人。
就是這些人,半個小時前帶著一位自稱是林秋生師父的人來到了這里。
事后周鵬也打電話確認過,這些人都是來自豐都特安部的人。
也因此,周鵬現(xiàn)在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對方帶來的那位,自稱是林天師師父的人了。
恰巧這時,一旁有人耐不住性子突然問道。
“還是沒有收到林天師的消息嗎?”
聞言,坐在設備面前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
“還是沒……等等??!”
說著,這人臉上神情突然一變,隨后閉上眼睛仔細傾聽著耳機中的聲音。
好一會兒,這人臉上浮現(xiàn)出興奮之色摘下耳機對著身后眾人喊道。
“是林天師!他,他說他和他師傅已經(jīng)把那只僵尸除掉了!”
“什么!?。 ?p> 工作人員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不由驚呼出聲。
“你,你剛剛說林天師他們把那只怪物除掉了?”
有人不確定的再次確認道,聞言工作人員不停的點頭。
“是的!”
……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只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一般。
“潛在的A級詭物就,就這樣被滅了?”
“這,這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一時間,喃喃聲四起,直到突然一聲沉穩(wěn)雄厚的男聲喊道。
“特安部全體集合!”
聲音落下,十秒不到帳篷外便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
見狀,周鵬將領口的領帶松開幾分,隨后大踏步走出作戰(zhàn)蓬。
看著眼前這一群全副武裝整裝待發(fā)的特安部成員,周鵬先是深吸了口氣隨后大聲道。
“就在剛剛!我們收到消息,這棟大樓里的那只準A級僵尸已經(jīng)被林天師連帶著他師傅一同攜手消滅!”
周鵬話音落下,在場眾人頓時發(fā)出驚呼。
一時間,在場嘈雜聲四起,然而周鵬可不會給這些人消化信息的時間,當即再次喊道。
“現(xiàn)在!里面很有可能還會有幸存者,同樣也可能還會有殘余僵尸,所以你們要做的,就是找出所有幸存者,清除所有詭物,明白嗎?”
這次周鵬說完,在場先是安靜了一瞬,隨后眾人齊齊吶喊。
“明白!”
見狀,周鵬眸光一凝隨后從腰間取出一把手槍將槍口指向天隨后道。
“那么,行動開始!”
“砰!”
伴隨著槍聲響起,一瞬間五十多名全副武裝的特安部成員便整齊有序的迅速朝著大樓內(nèi)奔去。
領頭幾人手持防暴盾牌,每面盾牌上都貼有符紙,而在這些人后則是一排舉著特制紫外線燈的特安部成員。
隨著他們走入大樓,沒過幾分鐘便會響起一陣槍聲,而每伴隨著槍聲響起,也就意味著一只行尸的消亡。
……
六樓。
當孫寒衛(wèi)踏入這一層,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一扇被暴力拆卸下的房門。
舉著特制手槍快步走了過去,映入孫寒衛(wèi)眼中的便是一間雜亂的客廳。
客廳中央處有一團漆黑的灰燼,而在灰燼旁,兩個男人正背靠著對方微微喘氣。
“林天師!”
見到兩人,孫寒衛(wèi)急忙跑了過去。
“放心,沒啥大事。”
林秋生聽到動靜,知道來人是孫寒衛(wèi)便擺了擺右手。
在他身后的林九聞言當即便想要起身,不過因為請神咒后遺癥的原因,此刻的他想要抬手都有些困難,只得低聲呵斥道。
“還沒事,你那手再不處理就徹底廢了!”
聽到林九這么說,孫寒衛(wèi)心中一驚,也是這時他才注意到林秋生左手正成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
見狀,孫寒衛(wèi)也不在耽誤時間,當即便公主抱抱起林秋生朝樓下走去,而林九則是被他身旁那些隊員背在身后。
離開房間,正打算下樓的林九突然聽到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聞聲看去,他就見走廊盡頭,一個穿著樸素的男人正痛苦的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拽著他面前的房門。
“這是?”
林九感到疑惑。
他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其強烈的絕望,那種絕望甚至于比他見過的那些即將被詭物殺害的人還要來的強烈。
只是還不等他再看兩眼,那名背著他的特安部成員便已經(jīng)走下了樓梯。
視野消失,林九也就只能將此事暫時記下。
……
另一邊,豐都第一人名醫(yī)院。
一間病房門口。
“病人情況具體就是這樣了。”
護士小姐一邊說著,臉上也不由露出幾分哀傷。
“安然真的是個好女孩兒,她媽媽被送到醫(yī)院時就已經(jīng)確診是癌癥晚期,所有人都知道她媽媽已經(jīng)活不了幾年,但她依舊不愿意放棄希望,每個月總能按時將十多萬昂貴的醫(yī)藥手術等費用付完。”
說到這,護士小姐姐看了看眼前這位自稱是安然男朋友的帥氣青年猶豫了一會兒道。
“其實,在今天早上收到安然死亡的消息時,我們醫(yī)院不少與她熟悉的護士甚至都替她松了口氣?!?p> 小護士的這話十分過分,但對此龔慶只是挑了挑眉示意對方繼續(xù)說下去。
見狀,小護士也不再有顧忌,一五一十將安然的經(jīng)歷說完。
“我是聽說啊,聽說安然除了她那份直播的工作外,平時還會出去賣的?!?p> 聞言,龔慶眼睛微瞇,雙手不自覺握了起來。
小護士并沒有注意到龔慶異樣,依舊自顧自地說道。
“其實這個聽說也不是空穴來風,因為去年年末的時候,安然還來醫(yī)院檢查過一次,那次的結果是AIDS,當時可是把我們醫(yī)院的小護士可嚇得不輕,要知道不少人都和安然關系不錯的,而后有人就好奇安然是怎么感染上的,于是就有兩人自發(fā)去跟蹤,事后連續(xù)三天發(fā)現(xiàn),安然跟過不下五個不同男人進過賓……”
“行了。”
龔慶突然出聲打斷了小護士,隨后他又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病房內(nèi)昏迷不醒的中年婦人后隨之轉身。
“我就先回去了,安然死的事你們先別跟她媽媽說,醫(yī)藥費我依舊會按時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