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千古名詩啊這是!
“單單只是這一手書法拎出來,就能讓大儒汗顏啊。”
“原來真有牛人啊。”
“這人是誰,你們知道嗎?是哪個大儒的弟子?怎么從來沒聽過?!?p> “浩字好啊,浩然正氣雜然賦流形,好的不得了!”
“人家就寫了一個字出來,你們這么吹是不是過分了?”
有人隨口說了一句不隨大流的話,就被眾人怒目相視。
“你懂個屁!不學(xué)無術(shù)!此等書法我只在顏貼上見過,我家老師一生都在追尋書法的至高境界,現(xiàn)在見到真大師,卻不想有人有眼無珠。”
這年頭,讀書人要是不寫出一手好字,是會被人鄙視的。
無數(shù)讀書人鉆研書法,尤其推崇顏書。
可以說,蘇文塘雖然只寫了一個字,但是真正的將花船上的讀書人給鎮(zhèn)住了。
而隨著甲板上眾人的喧鬧討論聲越來越大。
也把高臺上的周管家和三樓的蘭慧心給吸引過來了。
周管家眉頭一皺,對這些文人吵吵鬧鬧的很是不悅。
寫了些什么東西?就開始大吵大鬧的?
不成體統(tǒng)!
“快點(diǎn)寫!別在那里拖延時間?!?p> 周管家大揮一下衣袖,臉色難看。
三樓,蘭慧心想著,難道還真寫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來?
“小荷,你去打聽一下寫詩的人是誰?”
“好,小姐?!?p> 侍女小荷邁著碎步,快步走了下去。
而甲板上,這時眾人也開始關(guān)注到蘇文塘的身份。
能寫出這樣一手好字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這人是誰?。吭趺磸膩頉]有聽過,有認(rèn)識的嗎?”
“我認(rèn)識!這是蘇文遠(yuǎn)的表弟?!?p> “蘇文遠(yuǎn)?哦哦,是他的表弟,蘇家不就他一個秀才嗎?他表弟居然比他厲害這么多?”
“聽蘇文遠(yuǎn)說過,他表弟頗有詩才,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p> “寂寂無名啊,寂寂無名,如此書法大家怎么可以沒有名氣呢!”
“可能蘇文遠(yuǎn)的表弟在書法一道上確有天賦吧,但今日是詩會,還是要靠詩文來定勝負(fù)的?!?p> 如果只用書法來比高低,那不用比了,除了大儒,不敢有人敢說比蘇文塘的字寫的好。
但關(guān)鍵這是寫詩啊。
很快,蘇文塘的第一句詩便寫了出來,眾人細(xì)細(xì)端詳。
“浩蕩離愁白日斜……”
人群中,有些年紀(jì)大些的捏著長須,眼中有些震動。
“喔,第一句還不錯,這詩看來不會很差?!?p> 詩文好不好,從第一句開始就能看的出來,也有一些詩文初看平平無奇,但到了點(diǎn)題的一兩句后,便陡然升華。
表哥蘇文遠(yuǎn)心中,一塊大石也落地了一半。
隨后更是驚訝的看著蘇文塘。
說真的,就憑這一句詩他就已經(jīng)有些不認(rèn)識蘇文塘了。
這不僅僅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那么簡單了。
簡直就像是文曲星降到了自家表弟身上,這是請神上身啊!
隨后,第二句詩文也被蘇文塘寫了出來。
“吟鞭東指即天涯。”
這一次就不僅是震動了,文人們開始躁動。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這是要成千古名句?。 ?p> “這絕對是一首短詩,七言絕句,只看著上兩句,就足夠讓人頭皮發(fā)麻?!?p> “快寫!快寫!這詩一定是名詩!”
只要不是瞎子,到這時都能夠看的出,蘇文塘詩文的質(zhì)量了。
高臺上,周管家也有點(diǎn)慌了。
聽著一眾文人的議論,開始感到不妙。
這小小的花船上不會真出一條龍吧。
要是寫出來的東西真的壓了他們家漢王一頭,那自己可不好和漢王交代啊。
更何況,寫出詩文的人明顯是徐欽他們那邊的人。
這更加駁了漢王的面子。
這是在赤裸裸的打漢王的臉!
徐欽等人雖然不太懂蘇文塘寫的到底好不好,但是看到周圍人這么激動,頓時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我蘇兄弟的詩文,不吹不黑,在這應(yīng)天府內(nèi)也是頂個的?!?p> “漢王,漢王算個屁!”
徐欽激動起來,口不擇言,這話對于一位王爺來說已經(jīng)算是大逆了。
若是朝廷真的計(jì)較起來,徐欽也要吃個大瓜落。
但是激動嘛,這次蘇文塘是真的幫他們壓了漢王的氣焰。
我們權(quán)貴二代就是要讓漢王知道,這應(yīng)天府內(nèi)只能有一個跋扈勢力。
那就是我們這些二代!
雖然漢王也是二代,而且是皇二代,比他們這些人的權(quán)勢要高的多。
但是徐欽們自有自己的一套二代邏輯。
“啥也不說了,今后你蘇文塘就是我的死黨!之后我們?nèi)タ念^拜把子!”
“還有我!”
“帶我一個!”
“別忘了我啊?!?p> ……
權(quán)貴二代這邊開始想著等會斬雞頭,拜把子,而蘇文塘這邊已經(jīng)快把詩文寫好了。
“落紅不是無情物……”
第三句時,詩文開始點(diǎn)題。
而這一句也再一次讓眾人渾身一抖。
“絕對是千古名詩!”有一老儒生猛贊。
而隨著最后一句的出現(xiàn),也證明老儒生說的沒錯。
“化作春泥更護(hù)花!”
筆落,文成!
如同有一道金色文光直沖天際一樣,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蘇文塘寫的,或者說抄的正是清代詩人龔自珍的已亥雜詩中的一首。
而且是最經(jīng)典的一首。
整首詩文連起來,便更能讓人感悟到其中的意境。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hù)花?!?p> 當(dāng)詩文寫完的那一剎那,整個花船都陷入了寂靜。
最開始是文人們沉默,隨后是清倌,紅倌們看懂一些后也變得沉默。
再然后就是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已經(jīng)不是詩文好不好的問題了。
這是那種很少見的那種。
經(jīng)典,千古,名篇……或者相同的詞都可以稱的上。
而且這些詞用在蘇文塘寫的詩上也并不過分。
千百年來,大江東去,有無數(shù)文人寫高山流水,寫春意,秋意,但是卻沒人能在落花這個詞匯上超過龔自珍。
你可以是他沾了中國最后一個封建王朝的年代福利。
但已亥雜詩其五,確實(shí)可以千古流傳。
當(dāng)詩文寫完,周管家看著眾人的反應(yīng),心臟立刻猛跳,簡直快要跳出胸膛。
漢王花錢做的這場游船詩會,好像當(dāng)了別人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