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你愿意娶這個女人為妻,相伴相守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你愿意嗎?”
“我愿意。”
“新娘,你愿意嫁給這個男人,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都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你愿意嗎?”
“我愿意?!?p> “我愿意。”
這聲我愿意只有喬黎一個人聽到,它與新娘的那聲我愿意同時出來。
看著臺上的新人,喬黎眼眶濕潤,十年的暗戀結束在今天,又或者說。
早就結束了。
高二的時候,何況年轉進了喬黎的班級,老師安排他坐在喬黎同桌周粥的后面。
喬黎的成績很差,每每上課總是昏昏欲睡。
何況年轉來的時候,喬黎又在睡覺,安排完何況年,喬黎不出意外的被老師叫了起來。
老師讓喬黎出去洗把臉精神精神,喬黎因為坐在里面,出去需要經(jīng)過周粥,周粥起身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喬黎習慣性的把手放在沒人的課桌上,卻發(fā)覺觸感不對,低頭一看,她的手放在了另一只手上,那只手骨節(jié)分明又細又長,格外的好看。
抬眼看去,睡意全無。
喬黎逃也似的離開。
洗手臺前,喬黎調整呼吸,雙手放在胸前,想要安撫瘋狂跳動的心。
“一定是剛剛跑的太快了?!?p> “對,一定是?!?p> 喬黎自欺欺人著。
靜下心來,何況年的樣子卻逐漸浮現(xiàn)在喬黎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怎么會來我們學校?!?p> 這不是喬黎第一次見到何況年,高一寒假的時候,喬黎去找周粥慶祝新年,在他家她見到了何況年,她對他一見鐘情。
寒假一個月,喬黎找遍理由去周粥家,就為一見何況年。
只是何況年好像很忙,除了那一次見過他,之后的日子里,喬黎都見不到何況年。
回到教室,喬黎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回頭,可最后還是回頭了好幾次。
上午的課結束,周粥習慣性的拍打喬黎的手,想要叫她起來吃飯,回頭看到喬黎正低著頭坐在位置上劃重點。
“見鬼,你居然沒睡覺!”
聽到周粥的聲音,喬黎抬頭看去,“我決定了,我要努力學習?!?p> 周粥看著喬黎強撐著的眼皮顯然不信,搖了搖頭,起身拉著喬黎往食堂走。
“努力學習也要吃飯。”
喬黎看了一眼何況年的位置,沒人。
應該也去吃飯了。
來到食堂排隊打飯,喬黎東張西望的尋找何況年的身影。
“看什么呢?”
周粥挪步擋住了喬黎的視線,何況年端著餐盤從周粥身后經(jīng)過,喬黎看著周粥皺了皺眉,轉身排起了隊。
看著面前食之無味的喬黎,周粥夾起喬黎餐盤里的菜吃了一口。
“先吃著吧,呆會兒我去外面給你買點別的吃。”
喬黎卻沒有聽見周粥的話,滿腦子都在想著何況年。
一個無意地回頭,喬黎看到了何況年。
他和他的同桌吃完了飯,正準備離開食堂,喬黎瞬間來了精神,把餐盤往周粥那邊推了推。
“你吃完幫我倒一下,我先走了。”
喬黎說完起身朝何況年方向跑去,跑的太快,喬黎沒注意到前面有一小塊飯團掉在地上,飯團上還有一片南瓜。
“啊……”
周粥放下手里的筷子朝喬黎跑去,何況年聽到聲音也回頭看了過來。
喬黎摔了個屁股蹲。
路過的同學忍著笑把喬黎拉了起來,周粥跑過來把喬黎從同學手里接過,何況年看了看轉身離開。
“啊……”
喬黎沒忍住哭了出來。
好痛,她的屁股好痛。
“你說你跑那么快干嘛,前面是有財神爺還是財神爺啊,讓你這么追。”
喬黎哭得更厲害了,周粥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你……你別哭了?!?p> 老師讓家長把喬黎接了回去,喬黎這一摔把褲子摔臟了,還坐不了凳子,一坐屁股就疼。
喬黎趴在床上還在哭,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屁股沒那么疼了,可她就是好難受。
晚上周粥來看喬黎,還把作業(yè)帶了過來,喬黎又哭了。
“不是你說要努力學習的嗎?!?p> “那你也不用把作業(yè)帶來啊。”
“那我教你好不好?!?p> “我不要,你教的比老師教的還催眠。”
“那你自己寫吧?!?p> 喬黎淚眼婆娑的看著周粥,周粥投降,從書包里把作業(yè)拿出來,喬黎高興的拿著周粥的作業(yè)抄了起來。
喬黎這邊抄著,周粥不死心給喬黎講解題目。
每做一題,周粥就耐著性子給喬黎講題。
終于到了最后一題,喬黎放下筆睡著了。
周粥嘆了口氣,幫喬黎收拾好作業(yè)蓋好被子,拿著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何況年……”
周粥開門的手一頓,轉頭看向喬黎。
“何況年……”
看著睡夢中還洋溢著幸福笑容的喬黎,周粥不知道在想什么,垂下眸子開門離開了喬黎的房間。
“周粥早安?!?p> 喬黎昨晚做了美夢,第二天醒來上學心情都特別好。
和周粥打招呼沒得到回應,喬黎也不惱,準備進去自己的位置,等了等周粥依舊沒有反應。
喬黎走到周粥前面坐下,右手撐著臉頰,歪頭看他。
“你發(fā)什么呆呢?”
周粥抬眼看了看喬黎,沒有回答而是起身給喬黎讓出位置。
喬黎疑惑的看著周粥,起身想要回自己的位置。
剛起來就和后面的人撞在一起。
喬黎回頭看去,是何況年。
想起昨晚的美夢,喬黎的臉瞬間漲紅,害羞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看到喬黎見到何況年的模樣,周粥的神情更加淡漠。
“你叫什么?”
何況年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喬黎的身形一滯,機械般的回頭。
“喬……喬黎?!?p> 喬黎說完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何況年看了看喬黎,揚起笑容,“我叫何況年?!?p> “啊啊啊啊啊!他笑起來也好帥,救命,我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上課鈴聲救了喬黎,喬黎轉身坐到自己位置上,一節(jié)課四十五分鐘,喬黎強忍著堅持了十分鐘,敵不過瞌睡的誘惑,又睡了過去。
喬黎突然驚醒,好在已經(jīng)下課了,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同學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喬黎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后拿出紙巾擦干凈嘴角的口水,起身準備去超市買瓶水喝。
喬黎習慣性的拍周粥,這才發(fā)現(xiàn)周粥不在。
喬黎疑惑的看著周粥的位置,以往她睡醒都會看到周粥,怎么今天他不在。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喬黎高興的轉頭想要問何況年知不知道周粥去哪兒了,卻發(fā)現(xiàn)何況年也不在。
喬黎疑惑不解,但解決口渴才是當務之急,喬黎挪了挪周粥的椅子,快步朝超市走去。
喬黎買完水回來,發(fā)現(xiàn)周粥和何況年都在,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的氣壓都很低。
喬黎為了多看一眼何況年,特意繞到前門回到座位上,越靠近越發(fā)現(xiàn)不對。
“你的臉怎么回事,你受傷了?!?p> 喬黎伸手想要觸碰,卻被何況年用手打掉。
喬黎看著被何況年打掉的手,眼眶紅了起來。
喬黎慢慢的把手挪開,放在身后。
“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喬黎的聲音帶著一絲隱忍。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喬黎抬起被何況年打掉的手,手背上的皮磨破了。
喬黎低頭輕輕的吹著傷口,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喬黎她最怕疼了。
“老師,我要上廁所。”
周粥的聲音響起,喬黎抬頭看去,周粥已經(jīng)離開了位置,留給喬黎的只有背影。
等周粥回來已經(jīng)下課了,沒等喬黎說話,周粥拿出碘伏放在喬黎的桌上。
“什么???”
“碘伏?!?p> 喬黎看著周粥一臉懵懂。
周粥嘆了口氣,拉過喬黎受傷的手,“有點疼,你忍著點。”
不等喬黎說話,周粥的碘伏就下去了。
“嘶……”
“別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p> 喬黎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掙扎不想再涂,手卻被周粥牢牢的抓住。
終于擦完藥膏,喬黎看著右手,身體還在因為剛剛哭過而顫抖。
“你的臉怎么啦?”
聽到喬黎的話,周粥連忙把臉轉了過去。
“沒事,早上不小心撞柱子上了。”
“噗,你是豬嗎,走路不看路的嗎,這都能撞柱子上。”
“你還疼嗎?”
“不疼了?!?p> 周粥看著喬黎低頭吹手的側臉,張了張嘴,回頭看了眼何況年,想說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就在上一節(jié)課,喬黎又睡著了,只是這一次睡著她說了夢話,全班都聽到了的夢話。
“何況年……”
“我好像喜歡你?!?p> 午飯的時候,喬黎又在尋找何況年的身影,這次沒有周粥的遮擋,可卻怎么也找不到何況年。
課上,喬黎又幾次回頭偷看何況年,每次回頭他都看到何況年認真的做著筆記。
“周粥,你教我讀書吧?!?p> ……
“喬黎,你又睡著了!”
被叫醒的喬黎,強撐著眼皮,低頭看書,可書里的內容就像有魔咒一樣,一直在催眠著喬黎。
入夜,周粥回家了。
喬黎高興的關燈鉆進被窩打算睡覺,剛閉上眼睛,何況年認真記筆記的模樣浮現(xiàn)在喬黎腦海。
“啊……??!”
喬黎踢掉被子,起床開燈,坐到書桌上拿起書看了起來。
喬黎是在書桌上醒來的,課本上還殘留著喬黎的口水。
回到教室,喬黎就聽到同學說班主任打算換位置,喬黎期待著,期待她可以和何況年坐在一起。
果然,早自習,班主任走了進來。
她讓同學們都走到走廊,男生一排,女生一排,從高到矮。
看著前面的分組,喬黎數(shù)了數(shù)人數(shù),數(shù)到周粥瞬間失落,這么安排她還是和周粥一組。
果然,她和周粥一起走進了教室。
何況年和他的同桌也隨后走了進來。
班主任在講臺上看了看,隨后又點名了幾個同學,其中包括周粥和何況年。
“何況年,你和周粥換一下?!?p> “啊啊啊啊啊,老班我愛你,我愛死你了!??!”喬黎內心激動不已。
“喔~”
班主任的話一出,班級起哄聲瞬間響起,喬黎疑惑不解。
何況年和周粥換了位置,另外被點名的幾個同學也換了位置。
隨后老師讓大家自習。
喬黎正襟危坐,右手搭在左手上,像極了乖巧的幼兒園小朋友。
何況年自然看到了喬黎的舉動,剛想低頭寫筆記,余光掃到喬黎的右手背上的創(chuàng)可貼。
“你的手受傷了?!?p> 喬黎看了看何況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連忙把手藏了起來。
“嘶……沒事,已經(jīng)快好了?!?p> 喬黎動作太大,正在愈合的傷口又被撕開,疼的喬黎忍不住嘶了一聲。
看著喬黎強撐的笑容,何況年轉頭繼續(xù)寫筆記。
喬黎偷偷吹手背的模樣,何況年用余光全都看見了。
“你也聽到了吧?!?p> “什么?”
“喬黎她……喜歡你?!?p> “所以你找我就為了這個?”
“阿年,我喜歡她?!?p> “你喜歡她跟我說什么?!?p> “你會喜歡她嗎?”
“會?!?p> “……”
“以你現(xiàn)在的家庭,你拿什么喜歡她?!?p> “你那個賭鬼爸爸,還是早就不知所蹤的媽媽?”
“阿年,不要喜歡她好不好?!?p> 周粥沒有等來何況年的回答,等到的是何況年的一個拳頭。
周粥心里也怨,他知道他不該說那些話,可一想到喬黎和何況年互相喜歡,他慌了。
他也回了何況年一拳。
“放心,我不會喜歡她?!?p> 這是何況年走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何況年坐在身邊,喬黎極力克制自己的瞌睡,她堅持了一節(jié)課沒有睡覺。
就連任課老師看到抬著頭的她都驚訝了一下。
一節(jié)又一節(jié),喬黎都強忍著睡意。
何況年坐在自己身邊,喬黎卻不敢在偷看他,以前她有借口,她借口看時間,可現(xiàn)在她想不出借口。
余光看著何況年握著黑筆的手,在紙上沙沙寫個不停,喬黎不禁感嘆,人帥手美,字還好看。
午后,喬黎和周粥吃完飯回教室,何況年已經(jīng)回來了。
喬黎高興的快步上前,周粥看著喬黎的背影,神情暗淡。
“我回來啦?!?p> 何況年看著喬黎的笑容,也笑了起來,“歡迎回來?!?p> 喬黎笑的更開心了。
何況年起身給喬黎讓出位置,喬黎走近才發(fā)現(xiàn)桌上多了一只藥膏。
“我看你的手像是擦傷,知道你怕疼,所以給你買了藥膏,擦上去沒有那么疼?!?p> 喬黎看了看右手,又看了看何況年,滿臉幸福
“謝謝?!?p> 喬黎輕輕的撕開創(chuàng)可貼,傷口被拉了起來,疼的喬黎呲牙。
何況年再也忍不住,拉過喬黎的手,溫柔的幫喬黎撕開創(chuàng)可貼。
幫喬黎涂好藥膏才放松了下來。
“其實你不用這么緊張的?!?p> 被點破,何況年放下喬黎的手慌張的坐好,喬黎看著這樣的何況年覺得他好可愛。
“何況年,你學習是不是很好啊?!?p> “嗯?”
“你教我學習好不好?!?p> 有筆落下的聲音,不過不是何況年手里的。
“好。”
校外一家甜品店內,何況年和喬黎面對面坐著,桌子上放著課業(yè)和甜品。
喬黎以為周粥教課無聊,何況年教的課一樣催眠。
喬黎的眼皮再一次合上,何況年手里的筆輕輕的落在喬黎額頭。
“啊……”
喬黎揉了揉額頭,打起精神繼續(xù)聽何況年講題。
周粥經(jīng)過甜品店,看著喬黎幸福的模樣陷入沉思。
“怎么了?”
“啊,沒事?!?p> 喬黎看著窗外,只覺得剛剛好像有什么熟悉的東西離開了。
何況年送喬黎回家,看到喬黎的家眸子低了下來。
“我到家了,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嗯,晚安?!?p> “晚安。”
何況年看喬黎走進小區(qū),剛想走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怎么這么晚回來?!?p> “嚇死我了,你怎么在這兒?!?p> “怕你被拐賣了,出來找你?!?p> “切。”
喬黎的聲音漸漸消失,何況年踏步想走,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阿年……”
“那天那么說是我不對?!?p> “沒事?!?p> “你也看到了,喬黎她家的情況。”
何況年看著周粥沒有說話,周粥繼續(xù)說著。
“喬黎是獨生女,叔叔阿姨很愛她,他們不會愿意自己的女兒受苦,你給不了她好的未來?!?p> “你怎么知道我給不了她未來。”
“你媽媽不是沒給過你爸機會,可他改了嗎?哪怕她跑了,你爸依舊在賭桌上想著一本萬利?!?p> “他是你親爸,你永遠都擺脫不了他,只要有他在,你就給不了喬黎幸福?!?p> “喬黎的爸媽也不會把他們的寶貝女兒交給你?!?p> “你好好想想吧。”
周粥的身影莫入黑暗,何況年看著周粥離開的方向,抬眼看著亮著燈的窗戶良久。
……
喬黎看著何況年的位置嘆氣,“他今天怎么沒來啊。”
課后
“老師,可以給我何況年家的住址嗎,我想把今天的作業(yè)帶給他?!?p> 喬黎按照老師給的住址尋找,從水泥路到坑坑洼洼的泥地,喬黎沒有絲毫的嫌棄。
“告訴你老子,明天要是再不還錢,老子就剁他一根首支下酒?!?p> 喬黎聽到聲音回頭看去,只見一群人圍著,剛想離開,就見那群人轉身朝她走了過來。
喬黎哪見過這種陣仗,害怕的呆在原地,那群人其中一個男人經(jīng)過喬黎吹了吹口哨,被老大模樣的男人轉身就是一腳。
“他媽的學生也調戲。”
男人罵完笑看著喬黎,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兇神惡煞,“沒事別怕,回家吧?!?p> 男人說完,讓小弟把被打倒的男人拖著離開,他們離開喬黎緊張的身體這才放松了下來。
轉身想繼續(xù)找何況年的家,卻見不遠處有一個人靠在墻邊。
喬黎見狀連忙跑過去。
“何況年,你怎么了,何況年你能說話嗎,何況年……”
“別哭,我沒事。”
何況年抬手想安撫喬黎,看見臟污的手,和喬黎白凈的臉龐,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是不是剛剛那群人,是不是他們打你。”
“我?guī)湍銏缶?,你別怕?!?p> 喬黎說著顫抖著雙手從書包里拿出手機,何況年努力擦干凈右手,制止喬黎要報警的動作。
“我沒事?!?p> 看到喬黎還是被自己弄臟的手,何況年把手放了下來。
強撐著自己站起來,喬黎想要扶,何況年卻更快的起來。
“你怎么來了?!?p> “我,我看你一天沒來上課,想看看你?!?p> “老師讓我給你送作業(yè)?!?p> “作業(yè)給我吧?!?p> “我還是先送你去醫(yī)院吧?!?p> “沒事,作業(yè)給我吧?!?p> “去醫(yī)院?!?p> 看著喬黎倔強的眼神,何況年妥協(xié),帶著喬黎來到藥店。
“不是說去醫(yī)院嗎?!?p> “這點傷不用去醫(yī)院,買個藥膏隨便擦擦就好了?!?p> 何況年和喬黎進入藥店,店員看了眼何況年,走到藥膏柜臺,把藥膏遞給何況年。
何況年接過藥膏,掃碼付了錢。
“就這一個藥膏嗎,不用其他什么藥嗎,碘伏不用嗎?”
“家里都有?!?p> 走出藥店,何況年晃了晃手里的藥膏,“藥膏已經(jīng)買了,你把作業(yè)給我,放心回去吧?!?p> “我看著你擦。”
喬黎說完奪過藥膏被何況年攔下
“我這傷口上面都是泥,得洗干凈才能擦。”
“你放心,我回家一定擦?!?p> “真的?!?p> “嗯,真的。”
喬黎看了看何況年,終究還是從書包里把作業(yè)拿了出來。
何況年接過作業(yè),“走吧,我送你回家?!?p> “不要,你快回家擦藥吧?!?p> “那我送你上車?!?p> 何況年說完,不顧喬黎反對,拉著她走到水泥路上,伸手攔了輛出租。
“紫丁花園107號?!焙螞r年說完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
“到家告訴我?!?p> “我沒有你手機號碼。”
何況年拿過喬黎的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撥了過去。
“現(xiàn)在有了?!?p> “你回家一定要擦藥膏知道嗎?!?p> “知道啦?!?p> 何況年說完給了司機一個眼神,喬黎還想說話,卻見何況年的身影越來越小。
見喬黎離開,何況年轉身回了藥店,把藥膏還給店員,店員看了眼何況年,把藥膏的錢退給了何況年。
何況年剛到家,一個煙灰缸就砸了過來。
“還知道回來,你老子都快餓死了,讓你買的菜呢?!?p> “沒買。”
何況年的語氣極其冰冷。
“沒買,那一百塊錢你私吞了?”
何況年丟給何之時一桶泡面,“就這個,愛吃吃,不吃餓著?!?p> 何況年說完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任由何之時在外面咒罵。
何況年把作業(yè)放在桌上,拿筆想做作業(yè),看到手上的臟污,起身走出房間。
何之時還在咒罵,何況年不理,洗完澡又回到房間,喬黎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p> “喂?!?p> “我到家了?!?p> “嗯?!?p> “你藥膏擦了嗎?”
“正在擦?!?p> “那就好?!?p> 沉默……無比的沉默。
喬黎打破沉默。
“明天,你來上學嗎?”
“來。”
喬黎的聲音高興了許多,“嗯,明天我在學校等你?!?p> “好?!?p> “那……我先掛了。”
“嗯?!?p> “晚安?!?p> “晚安。”
掛了電話,喬黎在床上開心的滾來滾去,她有了何況年的電話,還和他打了電話。
第二天,喬黎高興的去學校,只是何況年的位置上依舊沒有他的身影。
不知道為什么,喬黎總覺得她好像要見不到何況年了。
這一天,喬黎只覺得時間過的好慢,她在等放學,只是度日如年,這一天好像怎么也結束不了。
終于放學了,喬黎拿起何況年的作業(yè)跑出教室,周粥也跟著跑出教室。
喬黎按照昨天的地址來到何況年家,敲門,沒有回應。
“喬黎。”
熟悉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喬黎高興的轉身。
“周粥?!?p> 喬黎的語氣滿是失落。
“你來找何況年?!?p> “嗯,昨天我們約好了,今天在學校見,可是他沒有來。”
喬黎轉頭看向何況年家的大門,“敲門也沒人回應?!?p> “他好像不在家?!?p> “你們是小年的同學吧。”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喬黎回頭,“對阿姨,我們是何況年的同學,他今天沒來上學,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他爸爸被追債的人打了,好像還砍了一根首支,可怕的很,現(xiàn)在可能在醫(yī)院。”
“您……您知道在哪個醫(yī)院嗎?!?p> “還能哪個醫(yī)院,這附近也就人民醫(yī)院近了?!?p> “謝謝,謝謝阿姨?!?p> 喬黎說完,轉身跑去攔了輛出租車。
來到醫(yī)院喬黎迷茫了,她不知道該去哪兒,周粥帶著她來到導診臺。
詢問有沒有手指受傷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高中生,工作人員似乎印象很深,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邊往里走到底。”
喬黎到了謝,順著工作人員指的方向跑去。
周粥跟著喬黎跑,隨后又停了下來。
他看見了何之時,但沒有看到何況年。
看著喬黎遠去的背影,周粥邁步朝她跑去。
何況年拿著藥走到何之時身邊,看了他一眼,倆人一前一后離開了醫(yī)院。
喬黎闖進醫(yī)生辦公室,焦急尋找,只是里面沒有何況年。
“醫(yī)生,請問今天有沒有一個手受傷的中年男人,身邊還跟著一個高中生,和我一樣大,但比我高一個頭?!?p> 周粥剛好走了進來,喬黎拉著周粥比劃道:“那個高中生和他一樣高,瘦瘦的短發(fā)?!?p> “您……有印象嗎?”
醫(yī)生搖了搖頭。
得到回答,喬黎泄了氣,和醫(yī)生道了聲歉轉身離開。
一個醫(yī)生走進辦公室,看到一臉失落的喬黎,詢問同事怎么了。
同事如實相告,醫(yī)生想了想,總覺得好像有印象。
“你那手術怎么樣。”
“嗯,沒事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出院了?!?p> “怎么不讓他住院。”
“病人死活不要住院,我有什么辦法?!?p> 同事?lián)u了搖頭,醫(yī)生也投入自己的工作,突然抬頭,“剛剛你說的那兩個,不就是我做手術的病人和他兒子?!?p> “那你快去告訴人家出院了,我看小姑娘那樣子挺著急的?!?p> “哦,好,那你幫我照顧一下?!?p> “嗯,快去吧?!?p> 醫(yī)生跑出辦公室,一直跑到醫(yī)院門口也沒見到喬黎和周粥。
歇了歇轉身回門診。
醫(yī)院后門,周粥安慰著喬黎,“你別擔心了,何況年他不會有事的?!?p> 喬黎看了眼周粥,“嗯,我累了想回家了?!?p> “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自己回去?!?p> 喬黎說完轉身離開,周粥看著喬黎的背影,想起他看到的何之時。
“對不起。”
……
“小年,你們回來啦,之時你沒事吧。”
“陸阿姨,我爸沒事,讓你擔心了。”
“哎呦,我還好,倒是你同學來找你,知道你爸去醫(yī)院了,嚇得她趕緊就跑去找你,你們見到了嗎?”
“同學……是女生嗎?”
“嗯,是的?!?p> “謝謝陸阿姨,我還有事我先走了?!?p> “誒……小年……”
陸阿姨看了眼被何況年丟下的何之時,“你呀,就是活該,現(xiàn)在知道怕了?!?p> 何之時低頭不語,陸阿姨扶著何之時走家里。
何況年來到醫(yī)院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喬黎,想到了什么,跑到給何之時看手的門診。
“是你啊,是你爸的傷有問題嗎?”
“有沒有一個女高中生來找過我?!?p> “有,她身邊還陪著一個男生,我想告訴她你們出院了,等追出去人已經(jīng)沒了?!?p> “謝謝?!?p> 何況年離開醫(yī)院,往家的反方向走去。
喬黎家樓下,何況年透過窗戶看到喬黎房間的燈還亮著。
拿出手機想給喬黎打電話,剛要按下?lián)芡ㄦI,就看到喬黎房間的燈關了。
退出撥號界面,何況年對著喬黎的房間說了句晚安。
回到家,何況年又看到了陸阿姨。
“小年你可算回來了,你同學在這兒等了你好久,我叫她進來喝水等你都不愿意,就要在這兒等你,打了你好多電話也打不通,這不,剛剛接了她媽媽的電話走了。”
“對了,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p> 陸阿姨說著把作業(yè)遞給何況年,何況年接過作業(yè)到了謝,回到房間給喬黎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p> 何況年給喬黎發(fā)了條短信
“作業(yè)我收到了,抱歉失約了。”
“明天,明天我一定去學校?!?p> 喬黎在何況年家等了三個多小時,她給何況年打電話,可不知道為什么,何況年的電話一直提示無法接通。
手機的電量逐漸減少,直到媽媽打來電話讓她回家,掛了電話手機再也堅持不住關機了。
喬黎洗完澡,第一時間就是去看手機有沒有充滿電,可手機一直沒充上電,喬黎這才發(fā)現(xiàn),充電器沒有插好。
喬黎把充電器插好,等著手機充上電,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緊張何況年太累了,等著等著喬黎就睡著了。
手機充了一定的電開機了,何況年的短信發(fā)進喬黎的手機,可喬黎睡著了。
喬黎媽媽走進來,想告訴喬黎周粥來過,到她房間放了東西就走了,看到喬黎睡著了,幫她蓋好被子關了燈離開了。
喬黎醒來第一時間就是看手機,看到手機上有兩條未讀短信,高興的打開手機,是昨晚九點半何況年發(fā)的。
看到何況年說今天一定去學校,喬黎高興的編輯短信。
“嗯,我在學校等你,這次不準失約了。”
另一邊,何況年的手機亮起,一個男人打開何況年的手機,點開喬黎的短信讀到。
“嗯,我在學校等你,這次不準失約了?!?p> “怎么,在學校談小女朋友了?!?p> “有錢談戀愛,沒錢給你老子還債是吧?!?p> 男人說完又是一腳踢到何況年身上,作業(yè)從書包掉落,里面夾著的一張百元大鈔也隨之掉落。
男人彎腰,“呦,還藏起私房錢了。”
男人撿起那一張百元大鈔,下面還有一張紙,紙上寫著。
“昨天你送我坐車的錢,不用那么多。”
男人撿起紙條讀了起來。
“看來你小女朋友對你還挺好的,你說我要是去學校找她,她會不會幫你老子還錢呢?!?p> “還給我。”
何況年想要搶奪那張紙,男人把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嗯,香?!?p> 一腳踢開何況年,男人握住何況年的下巴,“你是賣甚也好,獻血也罷,明天最后一天,再不還錢,你那個小女朋友,我想我應該見過?!?p> “混蛋?!?p> 何況年嘶吼,男人抬腳準備離開,何況年抱住男的腳,“不要去找她,明天我一定還?!?p> 男人踢開何況年,帶著小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小年,對不起,是爸爸連累了你啊?!?p> 喬黎的紙條被男人扔掉,飄落在何況年手邊,何況年連忙撿起,小心的擦掉紙上的污漬。
“去給我退學吧?!?p> “小年……”
學校里,喬黎依舊沒有等到何況年。
她撥打何況年的電話,對方只有一個女聲告訴喬黎,何況年的手機關機了。
“老師,何況年他今天又沒來上課。”
“他啊,他爸剛剛給他辦了退學?!?p> “退學!”
“嗯,退學?!?p> “只有他爸爸嗎,何況年沒來嗎?!?p> “沒來?!?p> “那他爸爸現(xiàn)在……”
“已經(jīng)走了,可惜了這么好的……”
喬黎轉身跑出辦公室,在學校門口,她看到了何之時。
“叔叔?!?p> “您是何況年的爸爸嗎?”
何之時轉身,看到了喬黎,倆人中間隔著遙控門。
“你是?”
“何況年他為什么要退學,他成績很好,為什么……”
何之時慚愧,低頭不語。
“叔叔,你勸勸何況年好不好,他有大好的前程,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學校?!?p> “小姑娘,你回去吧?!?p> “你……注意安全?!?p> 何之時說完轉身離開,喬黎拍打著遙控門,乞求門衛(wèi)把門打開。
可門衛(wèi)哪敢把學生放出去,只好給教導主任打了電話。
“叔叔……”
何之時回家就看到何況年把家里翻得亂七八糟,終于他停了下來,手里多了一張落灰的的名片。
何況年像是要把名片看穿,拿出手機撥打了名片上的號碼。
“喂。”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從手機里發(fā)出,見沒有聲音,女人以為是惡作劇,剛想掛斷,就聽到何況年的聲音響起。
“一百萬現(xiàn)金,馬上就要。”
女人聽到何況年的聲音笑了一下,“終于想起我了?!?p> “一百萬……”
女人打斷何況年,“好,一百萬現(xiàn)金,馬上給你。只是這一百萬的代價,你應該知道吧?!?p> “嗯。”
“哈哈哈,好,地址我待會兒發(fā)給你?!?p> 掛了電話,何之時上前詢問何況年,“你找誰要一百萬,你做了什么?!?p> 何況年冷眼看著何之時,手機亮起,一條短信發(fā)了進來。
“關文酒店,1708。”
何之時也看到了短信,拉著何況年不讓他走,“你還沒成年,你不能去?!?p> “一百萬你拿得出嗎?”
“我……”
何之時啞然。
關文酒店內,女人看了看何況年,又看了看何況年身邊的何之時。
“這是什么意思?”
何之時走到女人身邊,溫柔的撫摸女人,女人滿意的看著何之時,又看向何況年。
……
“這是一百萬?!?p> 何況年把裝著錢的箱子交給男人,男人剛想拿走箱子被何況年拉住,“不準去學校找她。”
男人哈哈大笑,“放心,只要錢到位保準失憶?!?p> 小弟數(shù)了數(shù)箱子里的錢,確認無誤,男人看著何況年搖頭嘆息,“小伙子身材挺好,可惜啊可惜?!?p> 男人離開,何況年把自己鎖進房間里,何之時回來的時候何況年還在房間里。
又過了兩個小時,搬家公司來了,客廳的東西已經(jīng)搬差不多了,何之時問何況年的房間有什么要搬的,何況年說了句沒有就出去了。
再回來何況年收拾了一些東西,坐上搬家公司的車離開了。
喬黎一放學就跑來找何況年,可任由她怎么敲門都沒人回應。
陸阿姨買菜回來看到喬黎,忙回家拿了東西出來。
“這個是小年讓我交給你的?!?p> 喬黎接過是一本書,里面全是知識點,不止高二,還有高三的。
“小年讓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他讓你不要再來找他了,他們搬家了?!?p> 喬黎看著知識點泣不成聲。
“為什么要走,為什么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為什么……為什么……”
“何況年……”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喬黎回家就生了一場大病,病愈后她還是會給何況年打電話,可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女聲。
喬黎的媽媽偶爾會去喬黎房間,每次去她都看到喬黎讀書到深夜。
家長會上,喬黎被老師重點表揚,她的成績從倒數(shù)一躍到了中上游。
喬黎的臉上多了一副眼鏡,她近視了。
“何況年,這一次你不能再失約了。”
喬黎合上何況年給她的筆記,走到床上去睡覺。
窗外微風吹過,吹開了那本筆記。
“南大見?!?p> “好,南大見。”
……
“喬黎,你打算報什么學校?”
“南大?!?p> “怎么會是南大?!?p> “因為約定?!?p> ……
“大家不要緊張,檢查好準考證還有筆,還有身上不要穿戴任何金屬物品,還有……”
班主任在講臺上叮囑著,喬黎看著窗外喃喃自語,“何況年,約好了南大見,這次你真的不準失約了。”
考場上,喬黎的心突然疼了一下,監(jiān)考老師注意到了喬黎的不適,問她要不要暫??荚?,喬黎搖了搖頭。
“聽說了嗎,一個學生的爸爸送他兒子來考試的路上出車禍死了。”
“聽說了,那兒子也沒好到哪兒去,聽說重傷住院呢?!?p> “哎,可惜啊。”
喬黎考完試出來,父母就迎了上來,對她噓寒問暖。
媽媽看到喬黎的狀態(tài)不對,以為喬黎沒考好,安慰她沒事,大不了復讀,喬黎卻突然哭了起來。
她好難受,好像有什么要失去了。
“何況年……”
喬黎驚醒,室友也被喬黎驚醒。
“又夢到他了?”
“……”
“沒事沒事,夢都是反的,快睡覺吧?!?p> “嗯,你也睡吧?!?p> “晚安?!?p> 室友說完轉身回自己的床鋪睡覺,喬黎下床走到陽臺。
看著點點繁星
“何況年,你又失約了?!?p> 喬黎已經(jīng)大二了,她一直不死心,在學校打聽何況年,可無論哪里的回答都是查無此人。
她也給何況年的手機打過電話,原來還關機,后來就變成了空號。
后來再打打通了,可那個號碼的主人換人了。
她找不到他了,徹底找不到他了。
周粥和喬黎表白了,喬黎沒有答應。
大學畢業(yè)那天,周粥又表白了一次,喬黎依舊沒有答應。
拍完合照,喬黎在學校走著,這條路她走了很多次,剛來學校的時候,這條路綠樹成蔭,喬黎就想著她要和何況年一起走這條路。
室友曾問喬黎,為什么這么喜歡何況年,喬黎答不出來。
室友說她的喜歡已經(jīng)不是喜歡了,是執(zhí)著。
可她不這么認為,她第一眼見到何況年的那一刻,她就確定她喜歡上他了。
哪怕就只是那么一眼。
步入社會后,同事得知喬黎單身,想要給她介紹男朋友,都被喬黎一一推掉,她說。
“我在等人?!?p> “等一個我喜歡的人?!?p> 工作第四年,喬黎終于等到了何況年的消息。
只是這個消息上的紅色好刺眼。
喜帖上的字不是何況年的字跡,可新郎一欄上寫的卻是何況年的名字,新娘陳紫珊。
喬黎看穿了也無法在腦海里搜索到這個人的一點印象。
婚禮定在1月12日,喬黎第一次見到何況年的那一天。
婚禮當天,喬黎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白色的高領內搭,還有一條黑色的牛仔褲,一雙白色運動鞋。
這是她第一次見何況年時穿的。
以前的衣服她穿不下了,這一套都是婚禮前她跑去商場買的。
喬黎把喜帖交到何況年手上,何況年接過喜帖的手一愣,卻沒敢抬頭看喬黎。
喬黎站了好久,她想再看何況年一眼,可他卻怎么也不愿意抬頭。
有人過來帶喬黎去她的位置上,喬黎離開,何況年才抬頭看著喬黎的背影。
陳紫珊看著喬黎的背影,轉頭看向何況年,見他還在看,伸手牽住何況年的手。
何況年這才回神,繼續(xù)迎賓。
婚禮開始了
陳紫珊穿著婚紗,挽著父親的手一步一步靠近何況年,陳紫珊的父親把陳紫珊的手搭在何況年的手上,擦了擦眼淚轉身離開。
司儀主持著婚禮。
新郎,你愿意娶她為妻,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嗎?
“……”
“新郎……”
“我愿意?!?p> 新娘,你愿意嫁給他,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嗎?
“我愿意?!?p> 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喬黎沒有呆到席面結束,她看到新郎新娘開始敬酒了。
喬黎終究還是狼狽的逃跑了。
“我是何況年的老婆,可以聊聊嗎?”
入夜,喬黎收到了一條微信好友的請求。
喬黎通過了。
“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也知道你和況年是同學,更知道況年他喜歡你?!?p> “你的喜帖是我寄的?!?p> “況年他一直在偷偷關注你,哪怕我和他的婚期已經(jīng)定下?!?p> “我知道況年不喜歡我,我也知道你也喜歡著況年。”
“加你好友,給你喜帖不為別的,就是想告訴你,我懷了況年的孩子?!?p> “我希望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不要讓況年找到你。”
“況年和我已經(jīng)結婚了,他現(xiàn)在是有家庭的男人,他有老婆孩子要養(yǎng),我不希望他一直在學生時期的感情里走不出來?!?p> “我知道了。”
……
“既然誰都可以,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p> 化妝間里,周粥趕走了所有人,他看著穿著婚紗的喬黎,滿眼委屈。
“你和他認識不過一個月,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為什么他可以,我卻不可以。”
“周粥,你有何況年微信好友對吧。”
“我……”
“幫我拍一張照片發(fā)你的朋友圈好嗎。”
“她嫁人了,嫁給了深愛她的男人,她以后會過的很開心很幸福,她希望他們都可以放下。”
附圖[一張喬黎笑的十分開心的婚紗照。]
喬黎的婚禮沒有邀請何況年,但禮金多了二十萬。
喬黎知道,一份是周粥的,而另一份……是何況年的。
陳紫珊生了,生了一個兒子,長得很像何況年。
喬黎也懷孕了
一年后的手術臺上,喬黎沉沉的睡去了。
其實這一年她過的一點都不幸福,她的老公并不愛她,在喬黎懷孕后,更是嫌棄不已。
然而喬黎并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喬黎的老公見到喬黎的態(tài)度,帶了女人回家,喬黎卻主動讓出了房間。
他氣急了,每天都帶不同的女人回家,喬黎依舊面無表情。
他氣瘋了,抬手打了喬黎一巴掌,喬黎被打倒在地上,血從下面流了出來。
他慌了,抱起喬黎趕去醫(yī)院,喬黎用盡全力生下孩子,來不及看一眼女兒,大出血。
護士抱著女兒走出手術室,對他抱歉,喬黎沒有救回來。
其實不是醫(yī)生技術不行,喬黎早就沒了求生的欲望。
喬黎的葬禮何況年來了,周粥也來了。
倆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喬黎的遺相。
出殯那天,何況年和周粥看著喬黎的老公,他們也想捧著喬黎的照片,可他們沒資格。
“對不起,如果我早告訴你阿年他出了車禍,如果我不那么自私,你或許就不會離開了?!?p> “對不起,我又失約了,但是很快,很快我就來陪你,這次我再也不失約了?!?p> ……
喬黎葬禮后,何況年沒日沒夜的工作了一年半,他給陳紫珊和孩子留了幾千萬的遺產(chǎn),投江自殺了。
救援隊撈了幾天都沒有撈到何況年的遺體,陳紫珊安葬了何況年。
她買了喬黎旁邊的墓碑,這是她可以為何況年做的最后一件事。
“早知道會這樣,那時候我一定不會拿她逼你?!?p> “希望你們下輩子可以在一起,幸??鞓?。”
周粥也死了,被發(fā)現(xiàn)時候已經(jīng)死了好多天,他只留了一封遺書,他說對不起父母,下輩子他一定好好孝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