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撓了撓背后,潮濕的床單讓他睡得很不舒服,雖然以前天天睡這種床單,但這種事無論怎樣都還是習(xí)慣不了。
糟了!睡過頭了!白瑞猛然清醒,要是起得比主人晚,那可是要被懲罰的!
門簾突然被揭開,刺眼的陽光晃得白瑞有些睜不開眼,瞇眼看去,隱約能看出走進(jìn)來的是個女士兵。
“小…弟弟,該起床了,將軍叫你洗漱完了去找她?!?p> 這名女士兵看見白瑞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頓時,心跳止不住地開始加速,感覺像是覺醒了什么東西。
“好的,謝謝姐姐。”
白瑞彈起身,開始利落的整理起被褥,將其疊得方方正正的,整就一標(biāo)準(zhǔn)的豆腐塊。
隨后,跳下床,向帳篷外跑了出去,女士兵愣愣地目送白瑞遠(yuǎn)去,隨后緩緩地朝床上靠近…
……
晨間的軍營與夜晚截然不同,少了許多煙火氣,多了幾分肅殺,排列整齊的將士小跑著穿行在軍營之間,甲胃上的鐵皮相互碰撞發(fā)出鏗鏘聲。
簡單洗漱后,白瑞沿途一路問著路過的將士他們的將軍在哪,雖然將士們對于軍營里多了個四處逛的小孩感到奇怪,但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并且很好心的一一為他指明了道路。
最終白瑞來到一個大帳篷前,整個帳篷是由紅幄白?制成,相對于居住用的簡易帳篷這個更多了幾分莊嚴(yán)。
白瑞安靜的站在帳篷外等候著,里面約莫七八道聲音,正在進(jìn)行十分激烈地爭吵。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這是艾瑞莉婭的聲音,但是爭吵并沒有因為她的否決而停止,反而更加激烈了。
“誰在外面!滾進(jìn)來!”
這是一道十分粗獷的聲音,猶如雷震一般蓋過了所有爭吵的聲音,整個帳篷里瞬間安靜下來。
白瑞心跳停了一下,不會是說我吧?四處張望了下,周圍空無一人,完了,就是說在我。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門簾,探個腦袋慢慢伸進(jìn)去,還沒擠出個笑容,一把比他人都高的寬劍就狠狠地插進(jìn)了他面前的土地上,激起草屑漫天。
白瑞艱難地把視線從劍移開,看向帳篷內(nèi)的眾人,卻發(fā)現(xiàn)只有坐在最中間位置的艾瑞莉婭眼神是相對平靜的,其他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火氣。
“對不…”
還沒來得及道歉,那道聲音就把他打斷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
說話的人站起身,緩緩走到白瑞身前,輕松地將大劍拔起,插回自己背后的劍鞘。
白瑞咽了口唾沫,緊張地看著這個塔一般高的人,臉型方正,一點(diǎn)不像艾歐尼亞人那樣圓潤,最與眾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完全沒有艾歐尼亞人特有的隨和感,僅僅是盯著白瑞,白瑞就已經(jīng)寒毛炸起。
“我的?!?p> 艾瑞莉婭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越過他,牽起白瑞的手,將其護(hù)在身后,眼神平靜的與他對視著,雖然身高差了一個檔次,但她的氣勢完全不輸。
少頃,他笑了笑,“別緊張,將軍?!?p> 說完他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以一個隨意的姿勢坐了下來。
艾瑞莉婭收回視線,“散會?!?p> 然后牽起白瑞就往外走,但還沒走兩步,身后的爭吵聲又起來了。
“我說,散會!”
艾瑞莉婭側(cè)過臉單手虛握,背上的距破之刃懸空而起,上面銘刻的符文閃耀起律動的光芒,隨著玻璃破碎一樣的聲音,距破之刃分裂成數(shù)個碎片,插在了每個人的桌前。
空氣安靜了。
艾瑞莉婭逐一掃了他們一眼,牽著白瑞走了。
任由艾瑞莉婭拉著,白瑞盤算著如果艾瑞莉婭被剛才那個男人殺了自己該怎么辦,必須找個下家才行啊,自己還是太弱了。
“沒事吧?”
艾瑞莉婭看白瑞一直低著頭,以為他被嚇到了,便出聲問了句。
“啊,我沒事,對不起,姐姐?!?p> 白瑞回過神,對她揚(yáng)起一個燦爛卻又帶著些許歉意的笑容。
艾瑞莉婭看了一會兒,然后移開了目光,“嗯,以后少說點(diǎn)對不起?!?p> “哦,對不…”
“閉嘴?!?p> 走了一會,白瑞像是想起了什么,“姐姐,你的武器…”
她把武器丟在那,帥是很帥但要是少了什么零件,倒霉的估計又是自己。
“哦,差點(diǎn)忘了。”
艾瑞莉婭松開牽著白瑞的手,掐了一個指訣,碎片劃出帳篷,鋒利的破空聲響起的同時,碎片在空中有意識地重組著,停在艾瑞莉婭身后時已經(jīng)是一把完整的破距之刃了。
白瑞羨慕的看著距破之刃,要是自己也有一把這種武器,那肯定不會受欺負(fù)了吧。
“想要?”
艾瑞莉婭撇了眼白瑞,他則趕緊搖頭,收回眼神里的艷羨,窺覷主人的東西,如果被發(fā)現(xiàn),受到得懲罰就不僅僅是鞭子那么簡單了,說不定還要綁起來的。
“哦?!?p> 她將刃歸鞘后,將手掌垂下,白瑞很自覺地就將小手握了上去,艾瑞莉婭驚訝地看去,白瑞則回以一個甜甜的笑容。
艾瑞莉婭點(diǎn)點(diǎn)頭,握緊了他的小手。
白瑞在心里自信地笑了笑,呵,女人。
安靜地走了一段路后,艾瑞莉婭想起了什么,
“你什么時候出生的?”
白瑞挑了挑眉,他已經(jīng)能猜到接下的對話了,但還是乖巧地回了句,
“不知道呢?!?p> “多少歲知道嗎?”
“之前的主人告訴我我十歲?!?p> “主人?”
“嗯,主人。”
艾瑞莉婭頓了一下,之前也是,這孩子一緊張就會叫我主人。
“辛苦你了?!?p> “哪里,前面的主人都對我很好的?!?p> 才怪,白瑞面不改色地說著違心的話,他知道,抱怨前任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同情只是一時的。
艾瑞莉婭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眉頭卻微蹙著,她知道白瑞說得是謊話,要是真的對他好,那么他絕對不會如驚弓之鳥一般。
“以后你的生日就定在昨天吧,七月十四?!?p> “好的,謝謝姐姐?!?p> 白瑞高興地蕩起了被握住的手,似乎想把那份喜悅傳遞給艾瑞莉婭一般,心里卻鄙夷地贊嘆到,真經(jīng)典,相遇的日子就是我的生日,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模板套路嗎?
“別亂跳,小心摔了。”
“哦,對不…”
“閉嘴?!?p> 兩人走了不知多久,艾瑞莉婭帶著白瑞穿過軍營,這里的人煙逐漸稀少,最終停在了一個類似臨時監(jiān)獄的地方。
白瑞看到這個熟悉的建筑,眼神里流露出止不住的驚恐,玩具室?怎么那么快?她越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