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第一次殺人什么感覺？”
白瑞移開目光，沒回答她的問題。
看到他這樣，艾瑞莉婭明白了，松開放在他肩上的手，
“忘了，不過應(yīng)該很不好受。”
“確實不好受…”
白瑞喃喃道，很快，他擠出一個笑容，“我去洗澡了，姐姐。”
“嗯?！?p> 看著白瑞走進浴室，艾瑞莉婭也站起身，將破距之刃從劍鞘取出，讓其懸浮至身后，走出門。
此刻已是午夜，清冷的街上秋風(fēng)瑟瑟，落葉被卷積著被吹向空中。
艾瑞莉婭輕輕將門關(guān)上，破距之刃隨著她的動作緩緩分裂成六片，對稱的排列在她身后。
轉(zhuǎn)過身，抬頭，看向門口旁一棵枝繁葉茂的靈樹樹冠，
“我沒想過讓他殺人?！?p> 交錯的樹枝被緩緩一只手緩緩分開，露出一個艷麗的面龐，正是蘭芙。
“你以為艾歐尼亞還是溫室？”
“因為你們，早就不是了?！?p> 艾瑞莉婭姿勢轉(zhuǎn)為單腳站立，左手墊在右手下，右手豎起立于胸前，距破之刃律動起黃色光芒，同時在她周身緩緩環(huán)繞起來。
“對啊，所以我來幫你了，不是嗎？”
蘭芙從艾瑞莉婭身后憑空走出，笑道。
艾瑞莉婭瞬間揮手，利刃劃過蘭芙，猶如熱刀切入奶油那般，蘭芙被斜劈成兩段，然后幻滅。
“生氣了？”
又一個蘭芙從她身后走出，不，不止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她們笑意盈盈，同時開口。
“我們的交易不包括這點。”
無視了周圍的蘭芙，艾瑞莉婭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樹上的身影。
“這也是變強的一部分，不是嗎？”
蘭芙從樹上躍下，圍在艾瑞莉婭周圍的幻象同時破滅，
“你說對不對？小弟弟～”
目光越過艾瑞莉婭，她笑吟吟的對著白瑞說道。
白瑞抓著門的手逐漸用力，他笑著回答道，
“對的呢，老師。”
艾瑞莉婭轉(zhuǎn)過身，他是什么時候出來的？太過于專注蘭芙，忽略了開門的聲音。
“白瑞…”
“明天見，小弟弟～”
說完這句話后，這個說話的蘭芙也破滅了，就像空中突然破裂的泡泡。
看到蘭芙消失后，白瑞轉(zhuǎn)過頭，對艾瑞莉婭說道，
“外面冷，回家吧，姐姐。”
他沒有去問交易的內(nèi)容，但很明顯和自己有關(guān)，原來，自己也不過是一種籌碼罷了。
有些東西不問，那就是壓在她心里的一塊石頭，問了，那塊石頭就移到自己心里了。
自己只需要知道一件事，變強，變強，還是他媽的變強！
破距之刃逐漸停下環(huán)繞，緩慢恢復(fù)成一整把利刃懸浮在艾瑞莉婭身后，她有心解釋，但又不懂從何開口。
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白瑞燦爛的笑臉，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自私。
跟著白瑞進了家，沉悶的空氣終于被打破。
“她親自教你，換一份名單?！?p> 艾瑞莉婭說話了，她將劍鞘掛起來，做些動作使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僵硬。
白瑞停下腳步，
“一份內(nèi)奸的名單？”
“……嗯。”
她要為普雷西典負(fù)責(zé)，為整個艾歐尼亞負(fù)責(zé)，當(dāng)時自己實在沒有拒絕這份交易的魄力。
“我能理解的，至少她真的很用心教我，謝謝你，姐姐。”
“對不起。”
她知道白瑞的過去，也知道白瑞有多厭惡諾克薩斯人，可自己還是同意了讓一個諾克薩斯人去教他。
“沒事的，姐姐?！?p> 白瑞轉(zhuǎn)過身，看似絲毫不在意地對她笑了笑，同時走上去，拉過她的手，倒走著領(lǐng)她走向客廳，
“而且，姐姐也你沒錯啊，錯的只有那些諾克薩斯人，答應(yīng)我，把他們趕回去，好嗎？”
艾瑞莉婭看著白瑞暖陽般的笑容，心里像是觸動了某個弦，拉過白瑞，將他抱進懷里，
“姐姐答應(yīng)你，真的，很對不起?！?p> “嘶，疼疼疼…”
白瑞倒吸一口冷氣，她抱得太狠，動到了自己的右手。
“對不起…”
艾瑞莉婭急忙把白瑞松開，關(guān)切的問道，
“你沒…”
說道一半，又想起白瑞的怪病，便住了嘴，關(guān)切的看著他，不在言語。
“洗個澡，早點睡吧，姐姐，晚安?！?p> 白瑞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走回客廳，坐在鋪好的床褥上，將今天早上沒機會看的卷軸拿出來，現(xiàn)在看一遍。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燭光微微閃爍灑滿整個客廳，窗外不知名的靈花香乘著晚風(fēng)，徐徐飄滿整個房間。
白瑞終于是沒能看完卷軸，當(dāng)艾瑞莉婭洗完澡走出來時，他已經(jīng)睡到在了地鋪上。
清脆的鳥鳴伴隨著陽光照到白瑞的臉上，臉部的溫?zé)岣凶屗蚜诉^來。
自己是在臥室的床上醒的，走出臥室，艾瑞莉婭早已離去，客廳的被子依然如豆腐塊一般整齊。
完了，太陽都能照進房間里了，自己肯定遲到了！
簡單洗漱后，白瑞馬不停提地跑向?qū)W院，跑著跑著，白瑞發(fā)現(xiàn)右手早已痊愈了！果然，自己的體質(zhì)不是蓋的。
到了圖書館，蘭芙依然如往常一樣捧著書，坐在老位置，陽光也是正正好這個角度，為她鋪上一層金暉。
白瑞靜靜走到她身邊，還沒開口，她就先說話了，
“你遲到了哦，小弟弟～”
“對不起，老師，早上睡…”
“噓…”
蘭芙抽出一根手指，抵在白瑞唇前，打斷了他說話，
“老師不喜歡聽借口呢，去外面跑步吧～唔，跑多少圈呢？”
她輕輕皺眉，似乎這是一個難題。
“那就跑一圈吧，你覺得呢？小弟弟～”
她側(cè)過臉，笑著問道。
“都聽老師的?！?p> 說著，白瑞就要退下，往圖書館外走去。
“別忘了是整個學(xué)院哦～還得帶上這個?！?p> 什么東西？白瑞剛想轉(zhuǎn)過身，去拿上蘭芙口中的那個東西，然后一道不知什么魔法就從背后射中了自己，頓時，腳步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
原來是這個，白瑞明白了，不在轉(zhuǎn)身，緩緩的朝門口走去。
看著白瑞緩慢的步伐和他恢復(fù)如初的右手，蘭芙臉上笑意更盛，
真是神奇的體質(zhì)呢，這種恢復(fù)能力還有堪比惡魔的魅惑力，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