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深人靜時,白瑞按照西亞所說一個人前往了陵園。
由于艾歐尼亞崇尚道法自然,所以這些逝者的殉葬方式都是直接通過土來埋葬,沒有用棺材,所以就會堆積成墳包,輩分越高墳包越大。
也是因為這些大到不行的墳包,使得視野變得狹小無比,在墳包之間崎嶇的小道上穿行,白瑞乘著月光艱難地尋找著那個廢棄的廟堂。
再找了一陣后,實在找不到,無奈,白瑞只得爬上那個最大的墳包,在其墳頭上張望著。
終于,在陵園的西南一隅,白瑞看見了那個廢棄的廟堂。
爬下來時,白瑞對著這墳包磕了一個,畢竟自己這行為實在是有失禮數(shù),而且天知道這墳包主人有沒有進入輪回之門。
到了那廢棄寺廟,腐朽的門上滿是被昆蟲啃食的痕跡。
隨著木門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門被緩緩打開。
里面破敗不堪的景象不值一提,白瑞凝出火球當做火把,找到西亞所說的那個均衡圖標,將花莖放了上去。
想象中的魔法沒有被激發(fā),花徑也沒有懸空,白瑞把手拿開后花徑就失去了支撐,直直地掉在地板。
白瑞直皺眉,將花莖撿起,檢查了一下,沒問題啊,黑色魔力還在流轉(zhuǎn),再試,然而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生。
被騙了?
白瑞下意識想到,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西亞沒必要編。
將花徑收好,白瑞沒有走的打算,來都來了,仔細檢查一下,說不定是漏了什么東西。
繞著寺廟打量了一圈,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最后還是回到了那個均衡圖標上。
順著火光,白瑞發(fā)現(xiàn),圖標上面是干凈的,沒落灰。
于是,將手放上去,稍稍用力,機關(guān)凹陷感傳來,再一用力,一個森幽的地道徐徐出現(xiàn)在寺廟中央。
看著這個不見底的地道,白瑞有些納悶,西亞的花徑有什么用?
捏著火球,白瑞扶墻沿著地道臺階向下走,布滿灰塵的不平墻壁讓他意識到,這里可能不是個藏書的地方。
除非教派藏書的目的就真的只是藏,不然不可能這么久都沒人來,以至于墻都落灰了。
彎彎繞繞地走了一會,昏暗的地道前方拐彎處透出微弱的火光,這讓白瑞趕忙熄滅了自己的火球。
有人?
偷偷摸摸趴在轉(zhuǎn)角處,小心翼翼向里張望著。
戒?
白瑞認出了這個背影,在這個狹小的密室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掉在戒腳邊的火把。
戒呆滯的站著,一團陰影籠罩了他的腦袋,陰影來源于他面前的一個盒子,看樣子是戒打開的,然后被盒子里的陰影襲擊了。
白瑞見狀沒有貿(mào)然出擊,打算悄悄溜走,還是找救兵比較靠譜,而且這里果然不是藏書閣,那個西亞想害死我。
當就在白瑞后撤時,陰影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緩緩分出一小團,在白瑞來不及反應時就籠蓋了過來。
一片陰影吞噬了白瑞。
漫無邊際的黑暗里,白瑞看見了自己,不,準確來說,是自己的影子。
他輕笑著,走到動彈不得的白瑞身后,念道,
“你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苦難,都是因為太過弱小,來吧,接受我的力量,去瓦解你的敵人,讓他們感受你曾經(jīng)感受的……”
充滿蠱惑性的語言摧毀了白瑞的判斷能力,在一種古老的黑暗魔法里,白瑞感覺到,自己變強了。
完成洗禮后,白瑞看了一眼戒,他仍籠罩在陰影里,于是便獨自走了出去。
出了地道,清冷的夜風沒有讓白瑞腦子變得清醒,一種混沌的感覺始終縈繞在白瑞腦海。
回到宿舍睡下,第二天破曉,晨練時,白瑞在一眾孩童驚訝地目光中,飛速地推著那個之前推不動地滾木。
在各種體能鍛煉中,白瑞都很明顯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素質(zhì)有了質(zhì)的飛躍。
趁閑時,白瑞偷偷跑到演武場測了自己的法術(shù)強度,經(jīng)過這半個月的冥想,法強也才堪堪達到23。
接著,趁四下無人,白瑞又測試了一次提純和二次提純的法術(shù)強度,分別為四十二和九十一。
值得一提的是,在測試二次提純的法強時,測靈木的年輪上出現(xiàn)了微微的燒焦跡象,還沒等白瑞研究,歐就跑了過來。
這些天,雖然冷落了阿卡麗,霏等一眾女生,但白瑞還是很樂意和歐這些同齡且同性的孩子一起玩的。
以至于阿卡麗曾不止一次表示過白瑞也可以把她當男生一起玩。
歐趴在木制窗臺上,撥開用作窗簾的藤蔓,激動地朝白瑞招手,
“快走啊,瑞,侍堂出大事了!”
白瑞聞言,從窗臺上翻了出去,和歐一起跑著,問道,
“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戒師兄在請求教派出手阻止普雷西典的大戰(zhàn)?!?p> “嗯?普雷西典什么大戰(zhàn)?你說清楚?!?p> “不知道,我聽別人說的?!?p> 白瑞不說話了,腳下開始發(fā)力,瞬間拉了歐一大段路程。
普雷西典,艾瑞莉婭……
趕到時,白瑞用力擠過圍攏著侍堂的人海,看到均衡教義的牌匾下,戒單膝跪地。
而苦說,梅目,凱南,慎等一眾人站著。
苦說面無表情,慎則抱著雙臂,頭稍偏,不忍看昔日兄弟如此模樣。
“師傅,真要等到艾歐尼亞生靈涂炭那才是均衡?”
戒聲音已經(jīng)有了顫抖。
苦說聲音卻依舊冷漠無情,
“均衡不容有失。”
雖然只有兩句話,但通過這些天和戒的相處,白瑞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訴求,懇請均衡教派出手,共同抵抗諾克薩斯。
戒絕對是一個遡極的武僧。
但,戒的訴求也是白瑞所想,于是白瑞走出人群,效仿戒單膝跪地,
“請大師出手,抵抗諾克薩斯。”
苦說轉(zhuǎn)過了身,說出的話讓戒和白瑞徹底絕了望,
“慎,把他們兩個分別關(guān)禁閉。”
慎聞言走上前,抽出魂刃和鋼刀,嘆了口氣,
“戒,冷靜一下吧。”
戒猛然抬起頭,緊緊盯著苦說的背影,
“不,我叫劫!這諸天萬物的劫!”
慎聽著他這近乎癡狂的言語,眉頭緊皺,
“你瘋了!”
鋼刀迅速斬下,白瑞在聽到苦說的判決和戒的言論時,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決斷。
風乘已經(jīng)吟唱完畢,迅速給戒套上。
戒在風乘的加持下,用手臂上的刃具反手一挑,將慎的鋼刀擊飛,再順勢用肘狠狠頂了慎的腹部一下。
瞬間,慎措不及防,猛地被擊飛,被梅目托住背,接下。
劫將渾身的忍具卸下,
“今日,吾與均衡再無瓜葛!”
說完,就裹挾著白瑞走了,人群不自覺地讓出一條道,白瑞一臉懵,我又沒想叛出師門,大哥,你耍帥別帶我??!
“戒!”
慎起身還想再攔,卻被苦說攔下,
“算了,慎,戒有他自己的道。”
“可是,白瑞呢?”
“那個將軍需要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