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紹真解除咒厄瞬間,立刻疲憊的趴倒在地,仿佛全身的精氣都被掏空。
就像在網(wǎng)吧連續(xù)通宵了好幾天…
這個比喻不太恰當(dāng),應(yīng)該是像和趙元竹連續(xù)大戰(zhàn)了三天三夜。
他這次詛咒到林雄虛影徹底消散才停止,雖然大耗精力,但也有所收獲。
首先,林雄的狀況打聽打聽便知道了。如果死了,那就說明咒厄的能力大為提高,生效時間也加快不少。
其次,虛影消散之際,他隱隱察覺神念增強(qiáng)了一點,雖然不明顯,但也表明咒厄可以鍛煉神念。
這些都是修煉《詭焰天羅》帶來的變化,再加上他的實力短時間內(nèi)提升這么大,全都證明了這門功法不同凡響。
他想不出除了修仙功法,還有其他什么功法能做到這一切。
“你到底是什么來路?”
良久,恢復(fù)了不少精神,已經(jīng)走出房門的古紹真掏出了《詭焰天羅》。
他怔怔地看了半晌,心神微動,丹田內(nèi)的熾熱之氣霎時直沖掌心。
這股真氣在他的控制下須臾間便將秘籍包裹,隨即,秘籍竟像被無數(shù)細(xì)微密集的刀片同時切割一般…
化為紙屑從指間緩緩滑落。
輕風(fēng)拂過,秘籍再無痕跡。
……
另一邊,趙元竹蹙著眉頭緩步走在返回清池苑的路上,心情極為煩躁。
接觸生意越深,她便越認(rèn)識到其中的艱難,除了方方面面都要打點,還要時刻提防競爭對手的冷槍暗箭。
尤其這次趙明河讓她作主處理米行之事,更是讓她頭疼不已。
因為永寧府的米面生意被他們兩家壟斷,所以王家擺明了是沖趙家來的。
和管事們商量了半天,都認(rèn)為趙府家大業(yè)大,米行生意受損在短期內(nèi)不會造成什么大影響。
于是齊齊決定表面上靜觀其變,暗地里調(diào)查王家到底有什么圖謀。
同時她也打算派身邊人去探探王騰的口風(fēng),這位遠(yuǎn)房表哥是王家嫡子,興許能從他那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知畫,去練功院叫姑爺用膳?!?p> 趙元竹剛走到自家內(nèi)院門口,見天近黃昏,差不多到了晚膳時間,下意識的吩咐知畫去叫人,只是小女婢還沒走多遠(yuǎn),又被她叫住了。
“且慢…”
“莫要去打攪,他自個會來的?!?p> 叫住知畫后,趙元竹展開眉頭,調(diào)整了下心情,徑直前往膳廳。
她不想讓古紹真因擔(dān)心自己而耽誤練功。她只想丈夫趕快練好,出來替她分擔(dān)生意,別再整日沉迷武學(xué)。
最重要的是,成親半年,兩人從不間斷“苦練”,結(jié)果一直到現(xiàn)在…
她的肚子都沒有絲毫動靜。
對此她比趙明河更急,一方面是渴望子嗣,另一方面是對丈夫愧疚,覺得自己就像那不會下蛋的母雞。
然而她不知道,古紹真并未因此耿耿于懷,雖然他對老婆始終沒懷孕感到有些不解,但同時也甚為慶幸。
還好沒在十七歲時就當(dāng)?shù)?p> “姑爺安好?!?p> 古紹真甫一走進(jìn)膳廳,女婢們齊齊躬身問好。問候聲中,剛到不久的趙元竹大步迎上來,驚呼道:
“夫君,你莫不是生病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古紹真的臉頰,眸子里全是關(guān)切之色。
“你的臉色怎如此蒼白?”
“問題不大,不要慌?!?p> 古紹真按住臉上溫暖的手掌,隨即緊緊握在手心,笑呵呵道:“我方才練功時用力過猛,稍事休息便可恢復(fù),你且放心,晚間定叫你……”
“死樣!”
趙元竹慌忙捂住古紹真的嘴巴,紅著臉小聲道:“也不看看這是哪兒?這些個渾話你若喜歡,咱們閨房再說?!?p> “哈哈…”
古紹真笑著走到桌前,大刀金馬地坐了下來。他就是逗逗趙元竹,絕對不可能在膳廳口不擇言。
仆人們都很機(jī)靈,見主人落坐,立刻端來了凈手水盆。
“妾身來幫你洗?!?p> 趙元竹挪到古紹真身旁,替丈夫挽起袖口,然后把那雙修長的手放入水盆中,一邊細(xì)細(xì)搓洗,一邊贊道:
“夫君,你這雙手生得真好看?!?p> 古紹真對趙元竹突然換了自稱沒感到驚訝,正妻在丈夫面前的自稱并沒有規(guī)定的那么嚴(yán)格。
可自稱“我”,也能稱“妾身”。
不像妾室只能自稱“賤妾”,被主人收了的通房丫鬟只能自稱“奴婢”。
“是嘛…”
古紹真輕輕刮了刮趙元竹柔軟的掌心,笑道:“多謝夫人夸贊?!?p> “貧嘴。”
趙元竹嗔了他一眼,隨后埋頭裝作隨口問道:“你訶羅掌練的如何了?”
“已有小成?!?p> 古紹真看著給自己擦手的妻子,眼中閃過些許復(fù)雜,他沒告訴任何人自己修煉《詭焰天羅》,包括趙元竹。
趙府知道他習(xí)武的人不多,知道他修煉什么功法的人更沒幾個,就算知道的這幾人也當(dāng)他一直練的是訶羅掌。
“那便好?!?p> 趙元竹聞言頓時喜上眉梢,開開心心的和丈夫享受起了晚膳。
……
“姑爺,小的有事稟告?!?p> 古紹真和趙元竹用餐沒多久,劉全突然來到了膳廳門外。
話音剛落,夫妻兩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現(xiàn)在是用膳時間,期間主人最忌諱被打攪,劉全不會不懂這個規(guī)矩。
肯定是有大事發(fā)生了。
“劉全,進(jìn)來說話?!?p> 古紹真還未出言,趙元竹已經(jīng)放下手中的筷子,回應(yīng)了劉全。
“小姐,姑爺。”
劉全進(jìn)屋后,躬腰說道:“衙門遣人來問姑爺話,此刻正在前廳等候。”
官府的人找我干嘛?
古紹真大為驚訝,脫口便問:
“你可知發(fā)生了何事?”
劉全猶豫片刻,低著頭小心翼翼說道:“姑爺,您的好友羅福貴死了?!?p> “什么?!”
古紹真豁然起身,臉色頓變,手指一松,筷子“哐啷”掉在了桌上。
他的經(jīng)歷并不算多,突聞惡耗,根本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衙門的人找夫君做甚?”
趙元竹見狀,冷靜地開口詢問。她只擔(dān)心丈夫,對羅福貴的死毫不關(guān)心。
劉全恭敬地回道:“來人說是問問姑爺是否知曉羅福貴的身世。”
“呼~”
趙元竹知道原因后松了口氣,走到古紹真身旁,握住他的手柔聲道:
“夫君,節(jié)哀順變,你先去把衙門的人打發(fā)了,咱們再細(xì)細(xì)說?!?p> “好?!?p> 古紹真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帶著劉全火急火燎地趕往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