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厭惡、赫里斯托、安娜女王

　　“難道是我不小心觸動了解鎖裝置？”何小平納悶，“像這種古舊的屏幕電子鎖應(yīng)該是內(nèi)部留有程序開關(guān)，所以是剛才的粒子光束湊巧擊中了？”

　　反正想也想不通，何小平也就沒有再多想，轉(zhuǎn)身跑向阿蓮，將其抱在懷里，走進(jìn)了電梯間。

　　剛將阿蓮放下，當(dāng)他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身，突然視線就定格在了電梯按鈕位上。

　　好奇怪。

　　這個電梯應(yīng)該是只連接著此時的-1層和最頂層，可是在按鈕位置上何小平卻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個按鈕。

　　沒有標(biāo)明樓層數(shù)，排在-1層之下。

　　第一時間，一個念頭便涌進(jìn)了何小平的大腦。

　　“難道下面還有一層？”

　　帶著些許好奇，以及此時此刻他真的想將阿蓮留放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綜合考量后，他抬手按下了那個多出來的按鈕。

　　?！?p>　　電梯門關(guān)上了，古舊的電梯發(fā)出生銹般的鏈條聲響，頂部的灰塵窸窸窣窣的灑落而下。

　　“咳咳咳……”

　　何小平在感覺到電梯確實是在向下去的同時，捂住了自己和阿蓮的鼻息。

　　“這個電梯到底是多久沒清潔過了?！?p>　　五分鐘過去了，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電梯竟然還在下墜中，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這是有多深？”何小平憑著對古舊電梯的下墜速度做出了大概得計算。

　　“嚯，這得下降了三百米了吧！”用重力公式簡單套算之后，何小平得出了驚人的下墜高度。

　　這么深的地方還保留著一處秘密場所？肯定是和機(jī)械師工會的初代建設(shè)有關(guān)吧？

　　這樣想著，又過了約莫五分鐘的時間，鎖鏈發(fā)出了緊繃的聲響，電梯也在這個時候停止了下降，略微顛簸后，在叮聲中，電梯門打開了。

　　站在電梯間的何小平一下子愣住了，或者說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是一間面積不大的暗室，正前方有一個圓形玻璃臺，散發(fā)著幽幽的灰色光靄，這也是唯一的光源，上面竟然只是落了淺淺一層灰塵。

　　而在那圓形玻璃臺的玻璃罩內(nèi)，安靜端放著一個金屬質(zhì)地的小箱子，體積不大，和微波爐差不多，但從箱子的材質(zhì)以及磨損程度來看，它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

　　“初期機(jī)械師工會的遺留產(chǎn)物？”何小平皺眉輕喃一聲，沒有多想，抱起阿蓮，就走出了電梯。

　　他并沒有被灰色的玻璃罩完全吸引，而是先左右顧盼了一番，發(fā)現(xiàn)狹小密室內(nèi)確實再沒有其他東西之后，這才放心的將阿蓮放在了電梯口。

　　做完這些，他又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被玻璃罩封存起來的金屬小箱，他認(rèn)為那里面存放的東西一定是非同尋常的物件，不然也不會被保存在這里。

　　而且，他認(rèn)為自己是不可以動那件東西的，因為這里本就不是他這種等級的機(jī)械師能來的地方，只是陰差陽錯之間，到此一游。

　　故此，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該登上電梯，趕往大廈天臺了。

　　可就在他轉(zhuǎn)身欲要登上電梯的時候，暗室內(nèi)突然有一個略顯陰森的低沉嗓音飄然入耳，何小平被嚇了一激靈。

　　“要走了嗎？不，這簡直太可惜了，知道么？我們可以互相承諾，并在利益之中得到對方所想要的東西?！?p>　　“誰！是誰在那里說話！裝神弄鬼的，給我出來！”聽到聲音后毛骨悚然的何小平精神緊繃，赫然點在太陽穴處，目掃整個暗室。

　　暗室空間本就不大，且只有那一處圓形玻璃罩臺，所以……聲音的來源就很奇怪，甚至到了詭異的地步。

　　“不用緊張，我，是我，我是你的幸運，啊，多久了？我有些記不清了，反正見到你，我很開心，也很榮幸?！?p>　　“你是……”何小平循聲而動，視線定格在了玻璃罩中的金屬小箱上，“是你在說話？”

　　箱子里面存放著一個活物??？

　　哦，多么驚悚的故事！

　　何小平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但這卻是唯一的判斷。

　　“是的，是我，我就在這個可恨的箱子里，你想見一見我么？哦，好奇的孩子，你想見我，對不對？”

　　對你個大頭鬼！何小平臉色煞白，他本想不管這個詭異的聲音，轉(zhuǎn)身坐上電梯離開，可是阿蓮就在這里，這樣做根本不合適！

　　——帶著阿蓮盡快離開這里！

　　這是何小平的第一想法，也為此付諸行動，可是那個聲音卻像是在驚恐，在擔(dān)心，在緊張。

　　“哦，不要這樣做孩子，你會失去我的，我們的相遇是一場緣分，你，你怎么舍得就這樣離開我……不！不要離開我！”

　　“怎么可能不離開你，想屁吃去吧”何小平心中暗嗔一句，抱起阿蓮就要登上電梯，準(zhǔn)備離開這個詭異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地方。

　　可是就在他即將登上電梯的時候，灰色的光澤忽然大放，緊接著砰的一聲！

　　電梯門，關(guān)上了……

　　何小平驚出一身冷汗，這一刻他甚至能聽到自己沉悶的心跳聲。

　　不，還有阿蓮的心跳聲，以及……

　　“還有另外一個心跳聲！？”何小平頓時汗毛直立，冷汗直冒。

　　聽聲音的來源……是來自身后那個金屬小箱里面！

　　臥槽！這是個什么情況？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還有，那個箱子里到底存放著什么鬼東西，竟然還有心跳聲！

　　這時，那個聲音竊喜著響起，“咯咯咯，還能拋下我嗎？咯咯咯……你似乎已經(jīng)做不到了吧……咯咯咯，快來，只有我，才能讓你離開這里，來呀，快來呀。”

　　它說話多少有些氣人！真的！

　　何小平咬緊了牙關(guān)，已經(jīng)無路可以逃避的他，只能硬著頭皮直面未知，盡管有些頭皮發(fā)麻，但卻沒得選擇。

　　“你……是人？”何小平放下阿蓮，疑聲問道。

　　“別害怕我的勇士……咯咯咯，我如果是人的話，也只想成為你的人，咯咯咯……把我?guī)С鋈グ?，我很寂寞，很孤獨，我想和你多說說話，像個知心朋友那樣，這樣多好？”

　　我才不想和你成為知心朋友，如果有的選的話——何小平深吸了口氣，一步步走向玻璃罩臺，凝視著里面散發(fā)著灰色霧靄的金屬小箱，道:

　　“我聽出來了，你不是人，所以，你是個什么東西？被賦予心跳的人工智能？應(yīng)該不是吧，科技的發(fā)展似乎還無法達(dá)到那個可以創(chuàng)造另一種人類的地步?！?p>　　“我啊，怎么給你講呢，我親愛的勇士。”這個聲音頓了頓，“這么說吧，我的名字是無法輕易交給你的，除非……你能成為我的契約人，而我，是這個世界的圣靈，他們都叫我——厭惡?！?p>　　圣靈??？

　　這個名詞如果放在以前的話，何小平肯定極為陌生，但現(xiàn)在不同了，在見識過黎離所謂夢魘之世的圣靈力后，此時的何小平，甚至有些激動，想要……擁有。

　　他說不清自己的這一想法到底危不危險，但至少他知道，這也許會成為自己的一種力量，可以讓自己武裝起來，無論是面對偷渡者時的自保，還是面對其他一些罪徒的騷擾，都可以付諸主動行動。

　　而且聽得出來，厭惡，也正在呼喚自己，因為字里行間都在吐露著它的一個聲音，那就是它想要離開這里。

　　“我應(yīng)該如何得到你？”何小平問。

　　那個聲音驚喜，“打開它，我們將會見面！”

　　見面后呢？不一定我就能得到他吧，況且這里似乎看起來也像是一種封存手段？

　　何小平還是比較謹(jǐn)慎的，他怕自己是經(jīng)受了對方的誘惑，然后打開了箱子，引來殺身之禍，或者是造成更大的麻煩。

　　所以必須要謹(jǐn)慎才行。

　　可對方也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于是便說道:

　　“如果你在畏懼，在擔(dān)心，我想這大可不必，我的朋友。我們可以現(xiàn)在就簽下契約，圣靈是不會殺死自己的伙伴的，這樣很不值得?！?p>　　“為什么不值得？”何小平刨根問底道。

　　“哦，這是在開玩笑嗎？當(dāng)然不能殺死自己的伙伴，因為契約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不然會受到這個世界規(guī)則的懲罰，我當(dāng)然不能冒險?！?p>　　“只是因為這種約束嗎？說實話，我更想聽一些利弊分析。”已經(jīng)走近玻璃罩臺的何小平直白道。

　　“好吧，我承認(rèn)，簽訂過契約后，我們就是合作雙贏的伙伴，你從我的身上獲得屬于我的力量，而我，也能在這個過程中獲得我需要的東西?！?p>　　“你需要的東西？”

　　“需要厭惡，人類身上的厭惡，只有這樣，我才能夠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才會更強。”

　　“還有么？”何小平道:“你不必隱瞞我，畢竟我也了解你們圣靈，比如誠實和夢境，當(dāng)然，我對你還不了解，但這并不代表我就會完全相信你的話，至少你不能把我當(dāng)成一個可以誘騙的孩子?！?p>　　“哦，我親愛的朋友，你在懷疑我的誠心么？哦，這太讓人傷心了?！彼f道:“我已經(jīng)完全交代了，如果你也想獲得力量，就帶我離開，如果你不想得到，那我也不攔你，只是你真的不想得到嗎？這可是圣靈力，縱觀整個歷史，能有幾人成為圣靈力的契約者？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不要像那個老頭一樣，瞻前顧后，總以為我在誘騙他，然后直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打開過這個箱子，更沒有見到過我?！?p>　　“老頭？”何小平皺眉。

　　“就是那個老頭將我存放在了這個地方，天啊，我討厭這個地方！又黑，又潮，竟然還有老鼠和蟑螂，天啊，它們真是無處不在，實在令人作嘔，我討厭它們?！?p>　　從話中，何小平也漸漸了解了一些事，雖然總覺得獲得力量的方式太過輕松，但自己也確實希望得到。

　　還有，對方雖然口口聲聲說著我要是想離開他也不會攔著，但他卻并沒有打開電梯門，所以很沒有誠意。

　　“誘騙之外，又多了威脅，和趕鴨子上架?！焙涡∑叫睦锉P算的門清，但他還是決定一試，并且若一直在這里拖下去，時間會讓阿蓮變得更危險。

　　而且此時的自己，最缺少的就是力量，拉普拉斯妖肯定沒有那么簡單，如果想殺死他，就一定要有更多的手段。

　　“我想好了?！焙涡∑降?“來吧，我們來簽訂契約?！?p>　　“真的么，那簡直太贊了?！?p>　　“我沒時間婆婆媽媽的，要怎么簽訂契約？我希望這不是一個耽誤時間的過程?！?p>　　“很快的，咯咯咯……”

　　這個笑聲聽起來多少有些瘆人……何小平無力吐槽。

　　隨著聲音落下，灰色霧靄由金屬小箱內(nèi)升騰而起，暗室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化，很快，一團(tuán)灰色飄搖在何小平面前，霧靄散去，一張泛著古舊味道的羊皮卷出現(xiàn)在那里。

　　泛黃的羊皮卷上空空如也，有一團(tuán)烈火好似在其間奔走，一串串火色搖曳的文字浮現(xiàn)其上。

　　看不懂。

　　“我要怎么做？”何小平問。

　　“用你之血，當(dāng)做媒介，與我簽訂這份契約，很簡單的?！眳拹赫f。

　　聞言，何小平為了獲得力量，也為了趕時間，索性沒有多想，因為沒有痛覺的緣故，他直接咬破了右手食指，在洇出鮮血后，將血滴在了懸浮在眼前的羊皮卷上。

　　鮮血滴在羊皮卷上的一瞬間，鮮血散發(fā)著火光，從虛空中出現(xiàn)幾條深暗的鎖鏈，封鎖了羊皮卷，然后一股陰風(fēng)襲來，羊皮卷消失不見了。

　　“契約已成，過來吧，我的朋友，帶我離開這里，我保證我的力量會讓你變得更強?！?p>　　“名字?！焙涡∑降?。

　　“赫里斯托，厭惡之靈，赫里斯托?！?p>　　“好，赫里斯托，我是何小平?！?p>　　在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后，何小平先是打量了一番封存金屬小箱的玻璃罩，拍了拍，發(fā)出咚咚咚的悶響。

　　“是鋼化玻璃?！彼洁煲痪?，隨后左眼燭龍目亮起，一道粒子光束便擊穿了玻璃，然這個玻璃罩臺嘣的一聲瞬間破碎。

　　“哇，太驚艷了，那道激光?！焙绽锼雇姓~媚道。

　　“還行吧。”何小平很淡定，用燭龍目激開了捆綁金屬小箱的鎖鏈，打開了箱子。

　　灰色霧靄彌漫，紅色的墊布之上躺著一把古舊的……燧發(fā)槍？

　　何小平了解過槍械的發(fā)展歷程，燧發(fā)槍不是最高端的槍械，但卻也是一個時代的完美造物，從槍把和槍身的銀質(zhì)雕刻，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出這把燧發(fā)槍并非平民之物。

　　“就是你在說話？”他問。

　　“是的，這是一把宿靈手槍，寄宿著我的部分靈軀，可享受我四分之一的圣靈力，它的名字叫做——安娜女王，上一任主人是一位舊世紀(jì)的貴族?！?p>　　“年代如此久遠(yuǎn)，這把槍還能用么？”他發(fā)出疑問。

　　“燧石已經(jīng)徹底損壞，火鐮片和擊錘也已經(jīng)腐朽，你認(rèn)為呢？”

　　“這些都是燧發(fā)槍發(fā)射的關(guān)鍵，既然已經(jīng)壞掉，自然是無法正常使用?！焙涡∑侥X殼疼……搞了半天，只是個報廢品！

　　“不不不，不要認(rèn)為它是個報廢品?！焙绽锼雇忻菜颇軌蚵牭胶涡∑降男穆?，笑著說道:“它具有我的圣靈力，自然只是一個載體而已，依舊可以觸發(fā)條件，發(fā)射出寄宿厭惡之靈的黑色子彈?！?p>　　這句話聽上去很耳熟……何小平想到了黃燜雞的那把寄宿誠實之靈的宿靈手槍，相比之下，人家那個才更正經(jīng)。

　　赫里斯托拒絕道:“別把我和誠實相提并論，它充其量是進(jìn)行審判，而這把安妮女王卻可以做到百分百命中，甚至是百分百擊殺?！?p>　　“這么強？”何小平將燧發(fā)槍握在手里，手感還算不錯，就是有些沉重。

　　咚——

　　就在握住手槍的那一刻，他的心臟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發(fā)生了一瞬的劇烈跳動。

　　“契約已經(jīng)達(dá)成，在你拿著它去擊殺敵人之前，我得再告訴你一件事?！焙绽锼雇歇M笑道:“咯咯咯……圣靈力的觸發(fā)，需要你支付代價，這就是獲得力量的約束與承諾，你的代價是……”

　　“我就知道，沒那么簡單?！焙涡∑綍裥σ宦?，“說吧，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這樣也好，用代價去換取力量，這也會讓他不再顧慮這股力量，畢竟有代價是交易，沒代價可就是索取，或是借用了，肯定日后是要還的。

　　“當(dāng)你握住這把安妮女王手槍的那一刻，你已經(jīng)觸摸到了我，而我同樣已經(jīng)觸摸了你，我得知了一件很有趣的事?！焙绽锼雇姓f。

　　“噢？這么神奇的么?！焙涡∑礁袊@。

　　“咯咯咯……就是這么神奇?！焙绽锼雇械男β暫艿靡?，“你施展圣靈力得到我力量的同時，理應(yīng)付出的代價是——飲酒至醺?！?p>　　何小平臉色一黑，“我厭惡喝酒！”

　　“何小平，不要忘了，我就是厭惡，厭惡之靈赫里斯托！”它的笑聲更加詭異遐促，“另外，你已經(jīng)沒得選擇，因為契約已成，若不付諸代價，你將被我完全吞噬，成為我的養(yǎng)料，咯咯咯咯……”

　　“你是真的狗，簡直混蛋！”何小平心中暗罵。

　　虛空中傳來的咯咯笑聲更加肆無忌憚，更加囂張，更加令人惱怒、厭惡！

　　……

　　一切已成定性，何小平也不再無力吐槽，拿著那把名叫安妮女王的燧發(fā)手槍，將阿蓮安置好之后，電梯門開了，他走進(jìn)了電梯。

　　“阿蓮，等著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彼嫒輬砸悖抗馍畛?。

　　抬手按了最高層的電梯按鈕，扶搖直上。

　　十五分鐘后，隨著叮聲響起，電梯行地下600米，上升到了地上300米高的雙齒輪大廈最頂層。

　　在此期間，何小平已經(jīng)了解了這把宿靈手槍的圣靈力使用方法，以及‘百分百命中以及百分百擊殺’的觸發(fā)條件，不是一個概率學(xué)問題，也無關(guān)槍手槍法是否精湛，條件有二，只需要條件達(dá)成，便可做到百分百命中。

　　何小平走出電梯，整棟樓都在風(fēng)雨中顫抖，天花板落下窸窸窣窣的塵，爆炸聲此起彼伏，近在頭頂。

　　“原來這個電梯直通會長辦公室的隔間。”觀察著這間奢華的辦公室，何小平走進(jìn)了一間熟悉的房間。

　　在潘多拉魔盒被定級為序列99的時候，會長就是在這個房間面見的他。

　　轟！

　　一聲巨響在頭頂上方炸開，這次距離很近，就算是建設(shè)超級堅固的雙齒輪大廈都有些頂不住了。

　　何小平抬頭看到，天花板上已經(jīng)裂開了幾條細(xì)長的裂縫。

　　要知道，凡是機(jī)械師公會的建筑內(nèi)都存在著一種高端的防御手段，而其中作為機(jī)械師工會本部和發(fā)源地的雙齒輪大廈的保護(hù)手段更是高端。

　　序列級科技武器，序列53——素紗量衣:形成一道量子屏障保護(hù)壁，完美契合整棟雙齒輪大廈，薄如蟬翼，堅不可摧，號稱足以同時擋下兩～四枚氫彈的定點爆破，但攻擊必須由外向內(nèi)。

　　很變態(tài)吧？

　　不過如此看來，天臺上方的激烈打斗才更加變態(tài)可怕！

　　“我真的能殺死拉普拉斯妖么？”

　　見到漸漸生多的裂縫，何小平，產(chǎn)生了畏懼退縮的念頭。這也正常，是個普通人都會感到害怕的。

　　誰能想象到上面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逼近甚至要高于氫彈的投放？

　　這還是人類之間的戰(zhàn)爭嗎？

　　何小平抬手抹去額頭的冷汗，咽了口唾沫。

　　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目光變得冷漠堅毅起來，如果自己畏懼退縮的話，阿蓮可就回不來了。

　　他不希望這樣，因為阿蓮對他來說很重要。

　　如果當(dāng)年在徹愛克福利院的時候，若沒有阿蓮，自己早就死了，更不會對這個世界充滿熱愛，甚至人來一世，竟會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的，這很可悲，當(dāng)時的自己也很可憐。

　　是阿蓮，給了他一束光亮，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

　　“所以阿蓮，我不能沒有你。”

　　握緊拳頭呢喃一句，何小平漠然抬頭，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抱著必勝的決心，再次邁動了腳步。

　　這一生，有兩個人對他很重要，一個是樸落嗣博士，另一個是阿蓮！

　　這也是他不愿走出火種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