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8章 擔(dān)憂
確定人質(zhì)是假的,蘇靖煦心下一松。
只要母親,還有兩個兒子都已經(jīng)脫險了,而不是成為這些北胡大軍的俘虜人質(zhì),那么,他不會再被這些北胡人欺騙,不會再被帶偏節(jié)奏了。
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蘇靖煦對布格塔勒說道:“布格塔勒,家母遭到了如此虐待,生死不知,你難道就不該給本刺史一個交代嗎?”
“是哪個人動的手,你把他們交給我來處置,我就同意開城門?!?p> “你既然對家母動了刑,要害死家母,那,本刺史只能跟你拼命,決一死戰(zhàn)了!”
聽著蘇靖煦這話,布格塔勒雖然有一些忌憚,但更多的,是已經(jīng)不耐煩了。
他怎么覺得,蘇靖煦就是在以此為借口,故意拖延時間而已?
而且,蘇靖煦的態(tài)度,是不是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了?
以蘇靖煦這樣大孝子的做法,不是應(yīng)該亂了分寸,悲痛欲絕的嗎?
蘇靖煦,難道只是徒有虛名而已,為了他自己的功名利祿,為了他自己的性命安全,就是連蘇老夫人的性命,都可以輕易放棄掉?
要真的是如此,那么,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即便布格塔勒隱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但看著將凌樂縣團團圍困住的北胡大軍,布格塔勒下意識地,就否決了那一種可能。
這會兒,凌樂縣東城門既然已經(jīng)被攻破了,大局在握,勝利在望,布格塔勒也可以不去計較那么多了。
就是眼前這凌樂縣的北城門,不打也罷。
等會兒,北胡大軍可以從東城門那里攻入凌樂縣,蘇靖煦,也將成為他的俘虜!
到那個時候,他再好好地收拾蘇靖煦,定要讓蘇靖煦后悔這么多事!
如果蘇靖煦識時務(wù),早早投降北胡,或是效忠正確的對象,他們也不用搞出這么多的計劃了。
不過,蘇靖煦現(xiàn)在的態(tài)度,讓他有些不爽了,布格塔勒準備先讓蘇靖煦好好明白他眼下的局勢。
再次抬起頭,看向了蘇靖煦,布格塔勒冷漠地說道:“蘇刺史,別搞這些虛的了!”
“蘇刺史,你想要繼續(xù)這么耽擱時間也沒用。”
“蘇老夫人,還有兩位蘇公子,都在本將軍的手上了,本將軍留著他們的性命,就已經(jīng)是給你面子了??赡阋窃俨淮蜷_城門,本將軍就開始殺人了,哪里還管生病不生病的!”
“我數(shù)到三,你立即給我答復(fù)!”
“要不然的話,你不趕緊地獻城投降,本將軍就先殺了你的兩個兒子,最后再殺了蘇老夫人,也免得蘇老夫人病中還要繼續(xù)受折磨?!?p> “蘇刺史,本將軍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珍惜的,可就別怪本將軍心狠手辣了!”
“你不獻城投降,蘇老夫人只有死路一條!”
“害死蘇老夫人的,就是你這個所謂的大孝子!也是個沽名釣譽的小人!”
“蘇刺史,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了!”
聽著布格塔勒這么說,蘇靖煦已經(jīng)示意將士們暗中開始行動起來,準備反擊了。
但是,為了給將士們再爭取一些時間,蘇靖煦還是趕緊地朝著布格塔勒喊道:“布格塔勒,等一等!”
“本刺史只是要你交出虐待家母的仇人而已,你為何要這么抗拒,威脅本刺史?”
“你既然是想要本刺史獻城投降,總得拿出點兒誠意,讓我相信你吧?”
“你把兇手交出來,交給本刺史處置,本刺史才能夠相信你的誠意足夠,才可能代表凌樂縣百姓,向你獻城投降。”
……
在蘇靖煦跟布格塔勒繼續(xù)扯皮浪費時間的時候,另一邊,東城門那里,城外那些后續(xù)趕到的北胡伏兵,準備在首領(lǐng)龐希哈爾之后沖進凌樂縣城的。
但是,等他們才來到城外的時候,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
他們還以為,是首領(lǐng)龐希哈爾有什么其他的計劃,所以才會暫時關(guān)閉城門的,他們也就先在小樹林里繼續(xù)等著。
只不過,聽到了凌樂縣城里傳來廝殺的聲音,但多是凌樂縣守軍的凄慘哀嚎聲,他們這才安心了一些。
只要首領(lǐng)龐希哈爾沒事,繼續(xù)在凌樂縣城里大殺四方,他們總有出手的時候,現(xiàn)在趕緊抓緊時間養(yǎng)精蓄銳。
在這一些北胡伏兵的后邊,有兩道身著黑衣的瘦削身影,正騎在戰(zhàn)馬上,看著前邊的凌樂縣城。
朝暉照了過來,陰影中可以看出,這兩個人分明就是東平人的模樣,卻是混在了這些北胡伏兵之中,很受他們的敬重。
這般架勢,顯然事情并不簡單。
此時,其中一個蓄著寸短胡須的清瘦文人,文振奇,疑惑地皺著眉頭,低聲問道:“許軍師,凌樂縣城里是不是有些情況不太對?。俊?p> “剛剛,東城門案例怎么會突然關(guān)城門了?我們現(xiàn)在也無法知道里邊確切的消息了?!?p> “龐希哈爾首領(lǐng)既然已經(jīng)殺進凌樂縣城里邊去了,不是應(yīng)該等后邊的伏兵一起進程去行動,不至于那么著急關(guān)城門的吧?”
“我,擔(dān)心會出變故。”
情況確實是有些不太尋常,溫振奇不由得擔(dān)心了起來。
被稱為許軍師的,是跟文振奇一起的,全名許少耽。
許少耽留著一把長須,此時正輕輕地撫摸著,聽著文振奇的話,搖了搖頭,說道:“不應(yīng)該啊?!?p> 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凌樂縣城,再轉(zhuǎn)頭看向了文振奇,許少耽繼續(xù)說道:“文兄,這會兒,從凌樂縣城里傳出來的,全是東平軍士的慘叫聲,龐希哈爾首領(lǐng)應(yīng)該不至于會出什么意外的啊。”
“或許,是龐希哈爾首領(lǐng)還有其他什么的安排,沒有及時知會我們吧?!?p> 不過,話雖然是這樣說著,語氣也很淡定,可許少耽還是對這樣的狀況有些擔(dān)憂。
這種不安感,讓他更是警惕著四周圍的情況,謹防有變。
似乎,計劃有一些脫離了掌控了。
而此時,在他們的周圍不知道那個角落里,可能就有一道視線在盯著他們,如同要狩獵一般。
許少耽很警惕,可還是看不出哪里有問題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