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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從回京開始

第九十二章: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紅樓從回京開始 煙臺看柳 2121 2022-12-15 00:41:34

  舒云看著想要故作平靜,但嘴角揚起又恢復,最終又忍不住揚起的賈珝微微一笑,現(xiàn)在的賈珝才有了幾分人味,先前在舒云面前的賈珝就像個物件一樣。

  “你站起來做什么,速速坐下,莫要傷了胎氣?!?p>  賈珝看著站起身的舒云連忙過去攙扶,賈珝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要當父親,馬虎不得。

  “爺就真把我當個瓷娃娃不成?我還沒這么嬌氣?!?p>  舒云看著前后兩幅嘴臉的賈珝不住翻了個白眼,我還是喜歡你以前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小心為上,小心為上?!?p>  賈珝手忙腳亂的放開舒云,訕訕道。

  “對了,香菱那丫頭呢,怎么進屋就不見了她?”

  “爺也不看看現(xiàn)在都什么時辰了,我早就安排香菱去歇息了,爺也還是早些去歇息吧,我現(xiàn)在這身子可伺候不了爺?!?p>  賈珝聞言看了看昏黑的天色,也是微微頷首。

  ……

  香菱無處安放的小手抓著被子,舒云看天色不早就讓丫鬟帶著香菱下去休息,但香菱現(xiàn)在很慌,賈珝看著比薛蟠好看許多,但好像比薛蟠還不是個東西,不過那個大姐姐看起來是個好人。

  吱……呀……

  在好奇和不安中昏昏欲睡香菱突然被驚醒,不過一愣神間,門口昏暗的火光就到了香菱面前。

  賈珝看著躺在他床上的香菱,一陣無語,怪不得舒云催他休息,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香菱看著在昏暗的火光下顯得愈發(fā)猙獰的賈珝,雙眼含淚,馬上就要哭出來。

  “不許哭?!?p>  賈珝提著油燈,無奈的訓斥道。

  香菱聞言瞬間憋了回去,雙手拽著被子,縮到床上一個小角。

  她也不是什么白紙,勞甚子的男女之事雖然沒經(jīng)歷過,但是薛蟠身邊的丫鬟也跟香菱講過,香菱雖聽的面紅耳赤,但也知道些。

  賈珝將油燈放在一旁,坐在床上,抱著胸看著瑟瑟發(fā)抖的香菱。

  “是舒云安排你過來的?”

  香菱聞言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我,很可怕?”

  賈珝看著香菱的表現(xiàn),有些遲疑的問道。

  香菱聞言下意識點了點頭,又趕忙搖了搖頭。

  賈珝站起身便開始脫去身下衣物,香菱見了更怕,賈珝斟酌再三,才溫言說道:

  “去幫我打盆水來如何?”

  香菱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起身利索的給賈珝寬衣,又去打了盆水來,伺候賈珝洗漱。

  做完一切的香菱直接鉆進被窩里暖床,賈珝目瞪口呆的看著香菱,你這有點太主動了吧。

  香菱看著目瞪口呆的賈珝紅了臉,將被子拉了拉,擋住自己通紅的俏臉。

  賈珝輕笑了聲,將床頭的油燈吹滅,翻身上床抱住了顫抖的香菱。

  黑暗中,香菱能清晰感受到壓在她身上的賈珝的一呼一吸,就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

  翌日清晨,香菱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賈珝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香菱迷茫的看著四周,似乎不理解賈珝為何醒的這般早,天還未亮便以起身。

  “你可算起來了,日后可不能這樣了,咱們爺是朝廷命官要上早朝,雖說不是每天,但也沒有他起來了,你還呼呼大睡的道理?!?p>  舒云走進屋,看著還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香菱輕笑道。

  早朝當然不是日日都有的,早朝一般都是在五更之時,但總不能上朝了你才起床吧,一般四更就要起床,要是天天上朝就是鐵一般的漢子也得熬死,更何況那些文臣。

  大齊剛開始還算人道,太祖當年欽定十日一朝,太上皇之時休養(yǎng)生息,事務繁多,這才改成五日一朝,到了嘉佑帝時期,要不是朝中老臣眾多,他甚至想改成三日一朝。

  賈珝是京城節(jié)度使,節(jié)度京營,但賈珝將京營這個大黑鍋給甩了出去,每天不是在搞事情,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他一個武將都開始摻和科舉了。

  ……

  皇城,宮道。

  賈珝此時正是意氣風發(fā),身邊群臣環(huán)繞,就連他身邊的李慎和林如海都比了下去。

  “賈節(jié)度文武全才,年僅弱冠,便有這般作為,下官佩服?!?p>  “不錯,和賈節(jié)度一比,下官簡直就是空活了這許多歲月,實在是汗顏啊?!?p>  “哪里哪里,賈珝也就是仗著年幼幾歲,就算做錯了事陛下也不會怪罪,要真論治理國家,還是要仰仗諸位大人?!?p>  賈珝對他身邊的諸位大臣拱手一禮,含笑說道。

  “哼?!?p>  王錚看著小人得志的賈珝,冷哼一聲。

  “王閣老可有教誨?閣老忠厚長者,賈珝自洗耳恭聽?!?p>  賈珝看著路過他身旁的王錚,拱手說道。

  “哼,孺子謹記: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然而志士仁人,猶蹈之而弗悔,操之而弗失,何哉?將以遂志而成名也。求遂其志而冒風波于險途,求成其名而歷謗議于當時,彼所以處之,蓋有算矣。

  先人之所言正是反駁王閣老之說,我為秀木,就算有狂風暴雨,那又何妨呢?打不倒我的只會使我更加強大。

  賈珝年僅弱冠,雖無長志,為國事,雖死可矣。”

  賈珝聞言也不惱,溫和一笑,對王錚拱手說道。

  王錚聞言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和不屑,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不只是他,朝中將近九成的大臣都是其他人眼中的秀木。

  十七歲連中六元,金榜題名的高贊,國公親睞,名冠京師的林如海,孤身入京,天子嘆息的李慎,力壓江南三儒,在北人勢弱的情況下奪取狀元的蘇祁,大齊第一辯士,三寸之舌能擋百萬師的姚青四,他們何嘗又不是秀木呢?

  但他們都被這朝堂上的強風吹彎了腰,高贊面對連年不得升遷,屈服了,選擇分功,林如海面對嘉佑帝的賜婚咬著牙認下了,李慎當年敢把太上皇摁在椅子上,讓他聽完再走,現(xiàn)在為了子孫后代也開始謹言慎行。

  蘇祁本應含飴弄孫,現(xiàn)在不得不躋身金雞寺孤獨終老,姚青四連年貶謫,早不復當年意氣風發(fā),就連他昔日引以為傲的口才,現(xiàn)在也不施展。

  這個天下從來不缺秀木,但能從狂風暴雨中存活下來的,那是少之又少。

  賈珝?他早就屈服了,自從他進京開始他就不在是他口中那個堅挺不讓,直面狂風的“秀木”了。

  王錚贊賞他還有這般雄心壯志,王錚不屑他言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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