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頁的原貌慢慢展現(xiàn)被出來,一個個符號躍入二人的眼中。
“這…這東西你認識嗎?”方子鶴指了指書頁上的字符,看向小林。
“不認識,無論是哪個時代,都沒有與之相匹配的符號,嗯,有點東西。”小林一遍遍地來回看這書頁,想要找到什么自己熟悉的東西才肯罷休。
二人仔細鉆研著書頁上的內(nèi)容,順便做了一點修復(fù)。
“這紙的質(zhì)量可以啊,放幾千年都不見有什么大的損傷。”方子鶴突然發(fā)現(xiàn)這書頁竟然還是潔白的顏色,就好像它并沒有被存封一般。
小林也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書頁仔細的掂量了起來,完事還搓了幾下。
“這個材質(zhì)好像不是紙張,或者說不完全是紙,重量比一般紙大一點,表面有些光滑,大概是防水的吧?!毙×滞茢嗟健?p> 頓了頓,小林又加了一句:“也有可能是畫軸密封性很好,不過以以前的技術(shù)來看,這種可能性不大,我更傾向于這書頁的材質(zhì)不一般。”
“那就研究研究唄,反正這研究室里面別的什么都沒有,就是研究儀器多、化驗試劑多。”方子鶴把玩著旁邊的顯微鏡,又撥弄著電子天秤的托盤。
“來吧,正好從那次之后就沒有再碰過這些器材了,真是懷念呢。”小林熟練地操縱著臺上的機器,這書頁背后的歷史也正在被一點一點揭露。
“如果不是你和老師的理念背道而馳,恐怕你現(xiàn)在的成就我遠不能及,可惜,沒有如果,你也不會改過?!?p> 看著小林手上的動作,方子鶴回想著大約七八年前的事情。
因為小林對于文物價值的理念太過極端,他認為所有的文物必須完全發(fā)揮出自己的價值,甚至就算是造成無法回復(fù)的損傷,他也在所不惜。
也或許就是這樣的理念,讓他在研究文物這個領(lǐng)域有著異于常人的天賦。
“哪有什么可惜的,本來就是道不合,不相為謀,在我探索隊,我照樣可以發(fā)光發(fā)熱?!毙×謹偭藬偸郑瑹o奈的回應(yīng)著方子鶴的話,“再說了,現(xiàn)在研究團隊里不是還有你這個大天才嘛,可別妄自菲薄?!?p> 話題結(jié)束,二人都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再說什么話了,研究室內(nèi)陷入了沉默,只剩操作臺上的聲音。
時鐘滴答滴答的輕響,時針、分針和秒針互相追逐,夜晚安靜的不像話。
大概凌晨三四點鐘,小林伸了個懶腰:“呼,累死我了,怎么看這東西都很普通啊,就是外面有一層薄膜,雖然還不知道材質(zhì),不過和這書頁玻璃得很完美?!?p> “果然還是變成了這樣,如果老師知道了不得氣的直接住院?!狈阶愈Q經(jīng)典扶額,順便拍了拍不太清醒的腦瓜子。
“之后的工作就是探查這個透明薄膜的底細了,不過在此之前先休息休息吧,這么晚了,再不睡就睡不著咯。”小林散散漫漫的,也許正是因為沒有研究出什么東西,讓他送了一口氣吧。
“希望這不是什么不詳?shù)臇|西?!毙×謱摵湍び妹芊獯芊馄饋?,揣到了懷里,不知道是不是書頁太涼了,他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會議室內(nèi),兩個頂著黑眼圈的家伙和兩波穿著不同的人聚集著。
“怎么感覺你們兩個人這么虛呢?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在c位的兩幫人馬的老大詢問二人。
“昨天晚上拉肚子了,一晚上沒睡好!”兩個人異口同聲,這借口看來是挺常用。
就在隊長們剛想說些什么時,隊伍的后面?zhèn)鱽砹寺曧憽?p> “林教授早上好!”聲音雖然不是很清晰,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林教授過來了。
畢竟今天的主角就是他,他要不來的話,之后的所有工作都將無法展開。
“林老師,這里!”就算是困得要死,馬屁精方子鶴也要引起老師的注意,他指著損毀成一坨的畫卷,說:“就是這個,大家都沒轍,只能讓您老來想想辦法了?!?p> 林教授先是面帶微笑地看了看方子鶴,隨后不經(jīng)意間瞟到了自己的孫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就是和自己吵架離家出走,就算是在研究所都不見他人,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當(dāng)然,我們的林教授絕對不會想到是因為自己三天兩頭地忙工作,組織的會議基本沒參加過,所以才見不到這個團隊積極分子——我們的小林同志。
說起來,今天的這場會議還是他三年來參加的唯一一次集體會議,畢竟之前的工作都是上級調(diào)派直接對點完成。
“真是不讓人省心,這點東西都搞不好,還能干些什么!”林老看著自己的孫子,越看越生氣。
周圍的科研人員還以為是在說自己,紛紛別過臉去,不敢再看正在氣頭上的林教授。
林教授撥開人群,想看看桌上的畫卷,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看著被毀得不成樣子的畫卷,小老頭又心虛又憤怒,心虛的是自己也沒辦法修復(fù),生氣的是一個好端端的畫卷,竟然被燒成這個樣子。
“這是誰搞的,別跟我說這東西會自己燒起來?!绷纸淌谘b模作樣地生氣到。
眾人一致把頭轉(zhuǎn)向罪魁禍首小林,林教授看到是自己的孫子惹的禍,不由得血壓飆升,順手抄起旁邊的椅子就要甩上去。
“不至于,林教授不至于,這東西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你先冷靜一下,我和您好好解釋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小白攔著林老。
長著八百個心眼的程隊長可不會觸這個霉頭。
很明顯林老還在氣頭上,現(xiàn)在誰上誰倒霉,再說了林教授他怎么可能真的抽上去,畢竟還是自己的親孫子。
嘖嘖,看來又有人要倒霉咯。
林教授聽完小白的話,就把椅子放了下去,順口就說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不是什么油鹽不進的壞老頭,這樣吧,你倆把它修好,就當(dāng)將功補過了?!?p> 姜還是老的辣,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林教授的話驚到,大家想了想也都明白了,這東西看來是沒辦法修好咯。
只有小白一個人還在傻愣愣的,見所有人都走了,連忙大聲喊道:“我真的干不了這事兒,林教授!這專業(yè)不對口?。。?!”
方子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啦,你就讓小林自己整吧,反正你也沒啥用?!?p> “方哥……”小白想反駁,但仔細想想,自己確實沒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