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幾個人各回各家。
車上的周然神情有些不對勁,他語氣低沉還帶有一絲質(zhì)問,“怎么想要入股了?!?p> 于晴兒抿了抿唇,“想花錢了唄?!?p> 想想也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家女人想折騰,那就隨她吧。
“晴兒?!?p> 于晴兒嗯了聲。
“過幾天…”周然輕聲著,“我們?nèi)ヌ松虾0??!?p> “去上海?做什么…”
握著方向盤的周然看了眼女人,“見家長?!?p> “……”于晴兒睜圓了眼睛,轉(zhuǎn)移了視線,“這么快啊…”
“怎么…不想?”
“不是,”于晴兒捏著自己的手指,“只是還沒做好準(zhǔn)備。”
周然看出女人的擔(dān)憂感,“放心吧,他們會很喜歡你的。”
見家長也是早晚的事,既然決定在一起,什么問題都不是問題。于晴兒咬了咬唇,“好。”
男人露出了笑容,“時間你來安排。”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已夜深人靜,兩人牽著手上了樓。
在女人家門口,周然還不想放開她的手。
于晴兒越看他越害羞,“好啦,趕緊回去吧?!?p> 他的眸子落在了女人的嘴唇上,一手摟住腰間輕啄了下,“那我回去了…”
“嗯?!?p> 兩人拉開了距離,都有些不舍。看著周然在轉(zhuǎn)角處消失,她才走進了房間。
收拾一番后,穿了身性感的睡衣躺在了床上,看到手機上有周然的信息。
【我睡不著】
于晴兒剛想回復(fù)他,沈洛言打來了語音。
她接聽了,“大晚上的干嘛呀?”
沈洛言語氣很是急迫,“姐,我知道那個蔣琪是誰了?!?p> “蔣琪?”于晴兒想了想,“簡凡的女朋友?”
“對,我以前見過她一面,在工作室,她給然哥送了什么東西就走了。我還問張一帆呢,他說是然哥的女朋友。”
于晴兒愣住了,“…女朋友…”
聽出語氣不對勁,沈洛言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后悔也來不及。“這緣分…挺奇妙的哈?!?p> 一時半會兒于晴兒沒有說出話,她知道周然和前女友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是蔣琪。
那天在時裝秀看到蔣琪,就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不管是長相身材哪一點都不差。
“姐,”沈洛言小聲道,“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p> “沒有,”雖然有些意外,但于晴兒也很快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凹热皇乔芭眩阋矂e太聲張了,知道嗎。”
沈洛言哦了聲,糊里糊涂的答應(yīng)了。
“行,掛了吧?!?p> 思前想后,于晴兒都難以置信,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
她撥通了語音,那頭是周然的聲音,“收拾完了?”
于晴兒嗯了聲,“我也睡不著,聊聊吧?!?p> “聊什么?”
“……”于晴兒當(dāng)然想聊前女友的事情了,“你不是說,比賽結(jié)束后,就把令七的事情告訴我嘛?!?p> 她還是沒有揭穿,更沒提蔣琪。
“好,聽完之后,答應(yīng)我不要在令七面前提起?!?p> 周然還是很護著徒弟的。
“明白?!?p> 令七剛上初中的時候,父親得了重病,母親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也沒治好。錢花了,人也走了,母親最后支撐不住跟別的男人跑了。對令七不管不顧,最后他就跟著奶奶生活。
奶奶年邁體弱,家里也只有她一個親人。令七不得已放棄學(xué)業(yè)出去打工,發(fā)過傳單,當(dāng)過服務(wù)員,這就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過著不得已的生活。
命運的安排,讓周然和張一帆遇到了他。
一年前,他們在飯店吃飯,做服務(wù)員的令七看到了自己的偶像周然。他走了過去,支支吾吾又膽怯的說著,“你…你好,我很喜歡您的舞蹈,我能不能…跟您合張影啊…”
那時候的周然很是高冷,沒有回應(yīng),對面的張一帆替他答應(yīng)了下來。
周然也給了令七的面子。
張一帆第一眼看到令七就覺得他是個好苗子。合照完之后他叫住了令七,“你會跳舞嗎?”
令七回過頭,默默的搖了搖頭,“…不會?!?p> “那你想學(xué)嗎?”
“我…”當(dāng)然想學(xué),令七不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哪有錢學(xué)習(xí)舞蹈,家里還有奶奶等著自己掙錢養(yǎng)老呢。
周然也一樣,看得出來令七是可造之材,只是沒有表達出來。那時候他哪有心情,還麻煩。
“你想學(xué),就跟著我們,不需要花錢,每月還給你開工資。”也就只有張一帆開這個口,“不過…學(xué)舞蹈是很累的,你能接受嗎?”
周然沒有插嘴,因為他不知道令七會安排給自己。
“我接受!”令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這條件怎能拒絕。
兩人帶著令七回到工作室,知道他家里的情況后,更多的是同情和心疼。
張一帆也有私心,想讓周然有事情做,同時也能讓令七盡快成才,就把兩人安排在了一起。
知道后的周然雖然生氣,但也沒有抗拒,還是勉強答應(yīng)了。
令七沒有地方住,離家里還遠,張一帆就把他領(lǐng)到自己家里住。
可張一帆因為工作一天到晚都不著家,回來的次數(shù)很少。后來令七也學(xué)會了做飯,只要張一帆不在家,他就偷偷的,沒日沒夜的練習(xí)舞蹈。
在他的世界里,好像沒有睡眠。
白天受著周然的冷板和嚴(yán)厲教學(xué),晚上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知跳了多久,自從到張一帆的家里,他經(jīng)常能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陽。
有一天,他終于疲憊的倒下了,醫(yī)生讓他多休息,雖然年輕,但也不能這么折騰。
張一帆也很自責(zé),為了不讓令七再次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就跟周然商量。
最后周然也接受讓令七住在自己家,可能是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也很喜歡令七這孩子。不管怎么說他,批評他,他都不反駁,反而更努力,更堅強。
之后,師徒兩人一起上下班,生活節(jié)奏也一樣。令七知道周然喜歡安靜,在家里除了一起吃飯,兩人就在各自的房間里獨處。
自從有了好的休息,還有師父的監(jiān)督,令七的生活習(xí)慣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