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舍不得離開
第二天早上,兩人起床洗漱。
陸云瀟一邊擠牙膏一邊對凜說道:
“待會兒吃完飯,你先做幾道算術(shù)題,然后把之前我教給你的拼音背一背,默寫一遍?!?p> “等我今上午給你做一副拐杖出來,你再練習(xí)走路。”
總不能每次都要她扶著吧,還是要想辦法給他弄個拐杖,要不然耽誤兩個人的時間。
凜刷著牙,含糊不清的應(yīng)了一聲:“嗷。”
早飯是豬肉蝦仁餛飩,用紫菜湯做的湯底,味道很鮮美。
吃完早飯,凜老老實實的坐在桌子上做題,陸云瀟則把空間里那頭劍齒虎尸體的大腿骨給拆了。
把上邊的肉末處理干凈,打磨了一下。
感覺長度還不夠。
她又拆了幾根短一點的虎骨,用電鉆打了幾個孔,嵌了幾根釘子固定。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一副光滑又結(jié)實的骨制腋拐才終于做好。
這腋拐是根據(jù)凜的身高來設(shè)計的,陸云瀟上手試了試,感覺撐的夠穩(wěn),才放了心。
凜這時候還在背a o e i u ü……
陸云瀟走到他身邊,聽他來回背了兩遍,點了點頭,說道:
“可以了,默寫一遍吧,我看你都能寫對了不。”
“嗷。”
趁著凜默寫拼音的功夫,她又檢查了一遍他之前做的數(shù)學(xué)題。
嗯……
這次還成,一個都沒錯。
十以內(nèi)的加減法他已經(jīng)盡在掌握,陸云瀟感到很欣慰。
下午可以學(xué)二十以內(nèi)的了。
等拼音默寫完,她檢查了一下,也是一個都沒錯。
雖然全都寫的丑丑的,但是準(zhǔn)確率非常高嘛。
“不錯,很棒?!标懺茷t笑著夸獎道:“獎勵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凜同學(xué)兩塊巧克力,可以吃完了再去練習(xí)走路。”
巧克力是后世國外的一個牌子,里面有很多堅果碎,有的還有流心夾心。
她以前很喜歡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所以空間囤了很多。
凜沒少跟她吃這類甜食,他手指熟練的拆開包裝紙,把巧克力塞進(jìn)嘴里。
咀嚼著巧克力的同時,黃褐色的眼睛還亮晶晶的看向不遠(yuǎn)處的腋拐,問道:
“那個是給我的嗎?那就是拐杖?”
“對。這是腋拐,你可以把它們夾在腋下,拄著走路。”
陸云瀟把拐杖拿過來,給凜演示了一番。
凜顯得很感興趣,匆匆把兩塊巧克力都吃完,就拄著拐杖去洞外練習(xí)走路了。
他在洞外的空地上來回走路鍛煉,陸云瀟就戴上手套在距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挖灌木。
兩人的溝通如今已不再是難題。
她也終于從凜口中得知能解這種有毒灌木的草藥長什么樣了。
它們植株很矮小,也就到腳腕那么高,長得稀稀拉拉一點都不茂密。
而且還在山洞北面五十米處的位置,背陰,不喜陽光。
怪不得她一直沒能發(fā)現(xiàn)。
陸云瀟移栽了許多解毒草種進(jìn)空間里。
空間土壤肥沃,也很有靈氣,相信不久后它們就能長成一大片。
有了足夠的解藥作為底氣,這些有毒灌木也不能輕易放過。
它們的用處也是很大的。
陸云瀟打算挖一些種進(jìn)空間,等將來有了固定住所可以再移植出來,在住所或者田地周圍種上一圈,能用來阻止野獸入內(nèi)。
除此之外,她還打算剪下一些枝杈,碾壓成汁,裝進(jìn)小噴瓶里。
遇到危險的時候,這種有劇毒的汁水,或許也能成為保命的武器。
凜拄著拐杖,緩慢的走了幾圈后,對于腋拐的興趣大大下降。
他腿疼得厲害,額頭和后背很快就被汗水打濕了。
陸云瀟仰頭看看天色,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開口叫住了凜。
“凜,不走了,今天先練習(xí)到這,咱們該回山洞準(zhǔn)備午飯了?!?p> 凜聽到這話如蒙大赦,立即高興的大聲‘嗷’了一聲。
午飯是兩道清炒時蔬和一盤紅燒肉。
吃完飯,陸云瀟洗刷鍋碗,凜幫著擦桌子掃地。
忙活完了,兩人就各靠在洞口一邊,曬太陽。
這幾天氣溫有所下降,沒有前段時間那么熱了。
陸云瀟瞇著眼感受著暖陽和午后微風(fēng),凜則在她旁邊數(shù)數(shù),從一數(shù)到一百。
數(shù)完了沒有錯漏就可以得到一盒冰淇淋。
下午,陸云瀟教他學(xué)二十以內(nèi)加減法,凜皺著眉頭聽,感覺數(shù)學(xué)真的好難……
……
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又過去了大半個月。
凜的腿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解決個人問題也不再需要陸云瀟幫忙,甚至連跑跳爬樹都很輕輕松松了。
早晨和傍晚的風(fēng)逐漸變得涼爽起來,樹葉的邊緣也有了發(fā)黃的趨勢。
陸云瀟對著凜感慨道:“夏天就要過去了,凜?!?p> 秋天就要來了。
而秋天過后就是寒冷的冬天。
“我們要離開這里了嗎,陸陸?”凜有些難過的問。
這個地方承載了他們太多的回憶,他很舍不得離開。
可是陸陸說過,等他腿徹底好了,他們就要離開這里,回到他原來的部落去。
“嗯,我們得離開了,就這兩天吧,明天或者后天,天氣如果不下雨,我們就啟程?!?p> 凜抬頭看天,忍不住期盼的想,要是這兩天能下雨就好了。
陸云瀟看穿了他的思想,有些奇怪的問:“凜,你離開了部落這么久,不想念你的父母和其他親人嗎?”
凜搖了搖頭,很平淡的敘述:
“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族群里的人也都不知道父親,只知道母親?!?p> “可我們和母親之間,也沒有那么親密,只有需要吃奶的時候才天天在一起,斷了奶后就跟其他族人沒什么區(qū)別了,她還會繼續(xù)生下一個孩子?!?p> “在我之前,不知道她生了幾個。但在我之后,她又生了兩個,在生第三個的時候沒能生下來,出了太多血疼死了。”
他在說這些的時候,臉上一點悲戚之色都沒有,語氣非常的平靜。
陸云瀟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對這件事感覺不到任何悲喜。
‘母親’這個角色,對于凜——
不,應(yīng)該說,對于這個時代的所有原始人來說,或許沒那么重要。
他們未受教化,不通禮數(shù),也不知倫理綱常。
情感較為淡漠,沒有后世人類那么復(fù)雜。
每天他們所想的,大概只有怎么填飽肚子,怎么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