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鐘后,二人相依而坐,池宇將保溫杯遞給她,“喝點姜茶暖暖身子,剛才的驚喜,喜歡嗎?”
甜中帶辣的姜茶,一入腹就激走全身寒冷,暖暖的,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暗道自己選的人,就是如此貼心。
“喜歡,特別喜歡!”
她甜甜一笑,依著他的肩膀,望著碧藍的天空,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下山后,二人沒回城里,而是選了家高檔溫泉度假村!
村內(nèi)鋪設(shè)管道,溫泉直通每棟民宿。
面對戀人發(fā)送的共泡溫泉邀請,關(guān)雎爾起初羞澀拒絕,但耐不住某人的‘武力值’,被折騰兩個多小時后,銀牙緊咬點頭答應(yīng)。
溫泉水沸且清,水面上霧氣氤氳,身著寬大浴袍的關(guān)雎爾,躲在池子一角,堪堪露出一顆腦袋,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她在哪!
“關(guān)關(guān),我進來了哦,要不要吃葡萄?顆粒飽滿,個頭大,紫色分布均勻,每顆都是葡萄中的王者哦!”
她早進來5分鐘,熱氣熏得她嘴唇發(fā)干,聞言,小聲道:“丟幾顆過來!”
尋聲辨人,池宇笑著向目的地走去,“幾顆哪夠??!關(guān)關(guān),你好好泡澡,我?guī)湍銊兤咸选!?p> 他的掌心寬厚,手指修長,剝起葡萄皮甚是利落。
一顆散發(fā)誘人香氣的葡萄,被遞到嘴邊,關(guān)雎爾眨了眨眸子,沉默十幾秒后,方一口咬下。
酸甜可口,汁水超多,令人吃了一顆,還想吃第二顆!
“關(guān)關(guān),葡萄還要不要?”
“嗯……要!”
“如佳人所愿?!?p> 沒過多久,淺藍色的琉璃盞,只剩下一堆葡萄皮,伴隨一聲壞笑,池宇下了池子,步步逼近,把她逼得無路可逃。
“曲總,你……要干什么?”
“現(xiàn)在,該輪到我了。”
關(guān)關(guān):雖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臨到了,還是又羞又怕!
……
高鐵票,是二十八號晚上9點的!
當天下午6點,池宇才肯放過關(guān)雎爾,開車到魔都高鐵站時,已經(jīng)快8點。
“都怪你!”
想起這三日的荒唐,羞得臉發(fā)燙。
“呵!走,送你候車室?!?p> 歡愉的時光,總是飛逝,時間快到9點,關(guān)雎爾緊緊抱著池宇,足足抱了三分鐘,才在廣播音的催促下,拉著行李箱進了站臺。
進入拐角的前一刻,她猛得扭頭,看見池宇就站在原地,還沖著她笑,頓時幸福滿滿,揮了揮手,回以甜甜一笑,才繼續(xù)向前走。
待其身影完全消失,池宇才轉(zhuǎn)身開車回家!
過年,多么喜慶的節(jié)日,三層幾百平的房子,卻只有一個活物,令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曲母環(huán)游世界,曲父出差外省,曲筱綃忙于公司事務(wù),是以,這個節(jié),曲家人不會在一起過。
就算能聚,池宇也不想聚,嘶,這個節(jié)日,該搞些什么樂子呢?
翁嗡嗡!翁嗡嗡!
手機震動聲打斷了他的思路,點開發(fā)現(xiàn)是安迪打來的。
“喂,大忙人,咋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公司放了兩天年假,我想回黛山看明明,筱綃說你也是孤單一人,要不要跟我一起?”
孤單感,池宇曾多年嘗過這個滋味,療養(yǎng)院人多熱鬧,小明也還算懂事,去黛山過節(jié),是個不錯選擇。
“出發(fā)時間訂好了嗎?”
“明天下完班直接走,初一晚上再回來!”
嘶,時間夠趕得啊!
“成,明天我開車接你!譚總也是的,不多放你幾天假!”
“老譚夠慈悲了的,本來只有一天的。掛了,我先趕緊收拾東西,明天見!”
“好!”
……
臘月三十,凌晨4點,一輛黑色路虎,緩緩?fù)T诏燄B(yǎng)院門口。
池宇和安迪,各拉著兩個行李箱,按響大門門鈴。
“呦,趕得巧,今天大家伙包餃子吃,院長調(diào)餡,有口福嘍!”看門保安大爺,笑呵呵說道。
“包餃子,那感情好,想它都想大半年了?!?p> 臨近過年,夜里時不時打遠方傳來放炮聲,外加幾百號人的餃子,需準備較多的材料,是以,天還未亮,院長就在廚房忙活起來。
而池宇和安迪,尋著亮光找到了廚房。
“天吶,咋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們?!笔稚险礉M面粉的院長,大聲說道。
“又不是不認識路,院長,我來幫你吧!”
調(diào)餡和面他不會,但他會剁餡?。?p> “有這份心就夠了,廚房用不到你倆,諾,職工宿舍鑰匙,開了一夜的車,累了吧,趕緊躺床上瞇一會?!?p> 池宇剛想回答不用,余光就瞥見安迪神情蔫蔫,上眼皮直跟下眼皮打架。
遂接過鑰匙,順著院長所指方向,來到職工宿舍,安頓好后,脫掉大棉襖,躺床上瞇一會。
卻早上7點,被門外說話聲吵醒,洗漱一番,出門查看。
原是面已醒好,餡也調(diào)好了,熱熱鬧鬧的包餃子隊伍,齊刷刷地奔廚房而去,安迪也在其中,他也就默默擠進隊伍。
韭菜豬肉、牛肉大蔥、三鮮、西葫蘆雞蛋、白菜粉條……
有葷有素,兼顧了院內(nèi)所有老人的胃口。
池宇聰明,李老頭演示幾遍,他就學(xué)會了包月牙形餃子,且越包越快。
安迪可就不行了,說是餃子,但褶子延伸到底部,說是包子,它又是長條形的,且不是漏汁就是漏餡。
“姑娘,第十五個了,快停手吧,大過節(jié)的,俺可不想喝面湯。”負責教二人的老頭,頗為無奈道。
安迪很用心學(xué),學(xué)不會還被訓(xùn),摸了摸鼻尖,尷尬一笑,“是我沒那個天賦,這些不成樣的,一會單獨下,保準老爺子您喝不到面湯!”
“欸?那哪能??!不用下,一會攤餡餅!”
一般情況下,院長會拿剩面皮把餡盆擦干凈,然后搟成餅烙好給小明吃。
“還是李老懂得多。咦,安迪,你臉上何時沾了面粉?”
“啊!是么?”
說著,抬手擦了擦兩邊臉頰。
這下好了,鼻尖一點白,又加臉頰三道行,妥妥的小花貓??!
池宇笑得太‘放肆’,安迪忍不住追問道:“喂,你笑什么?是我沒擦干凈嗎?”
此刻,竟在她身上看到了純情和嬌嗔,讓池宇不禁有些驚訝,感嘆這樣的安迪,還蠻……想rua的!
“糟糕,包忘拿了,廚房也沒安大鏡子,曲總,別笑了,幫幫忙!”
被一人笑,和被一堆人笑,哪個更尷尬她還是清楚的。
笑安迪,自己可以,旁人不可以,笑夠了的池宇,抽出濕巾,側(cè)身湊近,動作溫柔地幫其擦臉上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