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宇拖著張牙舞爪的便宜妹妹,保姆拉著淚眼汪汪情意綿綿的曲母,把人弄車上并上鎖后,他才舒了一口氣。
“哥,把車門打開,我要下去繼續(xù)跟爸理論。”
“嗚嗚,咋會是這樣?咋就離婚了呢?我......一覺醒來,天怎么就塌了?”
“筱綃,爸心臟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鬧出大問題來,后悔都沒地方哭去。阿姨,夫妻恩情到了頭,散了就散了吧!哭也哭了,鬧也鬧了,我爸是鐵了心不會跟你復合,你也該消停了?!?p> “不,離婚的事,我一點都不記得,那就不算數(shù),我看得出,他心里還是有我的。筱綃,你爸不會不管咱娘倆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這塊大石頭,一定會被捂熱的。”
復婚?
曲筱綃打心底認為這事不可能成,剛剛在親爸面前的潑辣行為,是為了讓親媽明白,爸是不可能答應她的。
醫(yī)生說了,心理疾病得順著來,不然可能會......越來越重。
“媽,爸的脾氣,你也清楚,別......逼得太緊了?!?p>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p> 實踐證明,曲母心里一點...逼...數(shù)都沒有!
打那日起,她跟朝九晚五,周末還要加班的上班族一樣,每日清早,跑菜市場買菜,然后拎到曲家老宅去做。
密碼改了,保姆也不開門,她就優(yōu)雅地站在門口,向路過的街坊鄰居抱怨人一到了年紀,記性就差,密碼忘了,保姆電話也不記得,又不敢打擾工作忙的丈夫。
迫于種種壓力,保姆請示老板后,只好放人進來。
人是進來了,但下班回家的曲爸,從來沒給其好臉色過,她做的菜,更是一口沒嘗。
進了家門,直奔二樓書房,曲母想跟,卻被保姆攔住。
前太太,您上了二樓,我這份工作就不保了,接替我的人,會不會這么好說話,誰也不能保證——保姆原話。
她說得在理,曲母嘆了一口氣,坐在一樓沙發(fā)上等著,等到天黑,等到晚上10點,等到親閨女來接,她才肯離開。
求復合,她自然不只‘溫柔賢惠’這一招。
拜訪了許多老朋友,份量重的,求幫忙說和,份量輕的,捏腔說話,話里話外,透露自己即將恢復‘曲太太’身份。
能占大份量的,自是和曲爸關(guān)系好,且心思通透之人!
二人離婚,表面上是感情淡了和平分手,內(nèi)里的彎彎繞繞,他們都很清楚,場面話,誰不會說,答應曲母答應好好的,但真的去當說客,觸曲大老板的眉頭,誰也不愿意。
這些,曲母心里也很清楚,之所以找他們,也是個幌子,目的......是唬住那幫份量輕的,讓他們相信自個和曲父已經(jīng)復婚。
結(jié)果,也讓她很滿意,沒過多久,圈內(nèi)就傳二人復婚的小道消息,時不時有幾位想攀關(guān)系的人,給她發(fā)祝福消息,她樂得嘴都快合不攏,好似假的變成真得了一般。
曲父聽到這些傳言時,整個人都氣炸了,連吃三倍藥量,血壓都降不下去,趕緊給親兒子打電話,勒令其三日之內(nèi),把瘋婆子解決掉,不然......曲家財產(chǎn),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池宇:抱歉,老子不差錢,且做過承諾,曲家的財產(chǎn),還真特么一分錢都不要。
爸,放心,阿姨的病,越來越好,也許這幾日,她自己忽然想通,就不來纏你了!——池宇回答
****(國粹),她是啥樣的性子,我還不清楚,讓她自己想清,比登天還難,掛了,三日后沒消息,就別怪我不客氣!——老頭狠話
能成為上市公司大老板,曲父是有魄力有手段的,當然,這段時間,池宇除了享‘齊人之?!?,也動用各項資源,調(diào)查了曲母一番。
調(diào)查結(jié)果,很是讓人震驚吶!
是日,他以有法子挽回婚姻為由,約便宜妹妹和后媽見面。
“連杰,這些年,你受苦了,是我這個做后媽的不對,不該因為吃你爸前妻的醋,就對你不管不問,害得你......不學好!”
一身香奈兒最新款的曲母,翹著蘭花指,優(yōu)雅放下咖啡杯,頗為真誠道。
“媽,那都是老黃歷了,哥早就學好了,如今的他,賺得了大錢,把得了乖妹,撐得起曲家的天!哥,你快說,是啥法子,能讓爸同意復婚!”
親媽做不到,她也做不到,但不代表親哥做不到。
“哦,是你之前說的老法子,我又加了一些附加條件,好說歹說,爸才同意。阿姨,這是婚前協(xié)議,您過過目,沒啥大問題的話,直接簽名蓋章就成?!?p> “連杰,你是個好孩子,等我和你爸復婚,一定拿你當親兒子疼,我想讓你叫我一聲媽好久了?!?p> 十幾頁的婚前協(xié)議,她一行一句往下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探著腦袋湊前看的曲筱綃,正好與之相反,越看嘴角上揚弧度越高。
二十分鐘后,伴隨嘩的一聲合紙響,母女倆皆看完了協(xié)議書。
“太......太棒了,誰起草的協(xié)議書,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爸,不就是擔心錢被分嘛,有了它,就沒了后顧之憂,哥,你實在是太厲害了?!?p> 她激動地跟個猴子一樣,原地瞎蹦跶,而曲母臉色要有多鐵青,就有多鐵青。
嘴角微揚的池宇,打兜里掏出一支鋼筆,還很貼心地拔掉筆帽。
“阿姨,諾,筆,墨水吸得足足的,簽吧,簽了就能和我爸復婚。就能回曲家老宅住,雖然每個月要付一萬多的房租水電費,但您能天天見到愛人吶,能起早跟一大幫老頭老太搶菜,燒早餐給他吃,能掃地擦桌子洗衣服……晚上刷完碗還能抽空聊會天,瞧,多充實的一天吶,想想就很美好。”
曲母:充實?美好?倒貼錢當老媽子?誰愛當誰當去,老娘可不伺候。
心里雖將繼子和前夫罵了個遍,面上卻不顯,啪嗒,墨水順著筆尖,滴到協(xié)議上,瞬間暈染了一大片。
“呀,滴到簽名這了,簽了怕也是會不作數(shù),連杰要不......改天?到時候,阿姨提前聯(lián)系你!”
呵,就知道她會作幺蛾子,池宇打包中,抽出新的一份協(xié)議,‘畢恭畢敬’遞到曲母面前,頗為自豪道:
“阿姨,我這人辦事,講究個穩(wěn)妥,您放心大膽滴握鋼筆,若再滴上墨水,我重新取一份便是,諾,包里有的是!”
曲母順著其手指的方向,看到鼓囊囊的公文包,里面該不會都是婚前協(xié)議吧?
該死,就知道這個小兔崽子沒安啥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