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天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下班還要搞搞生活,沒有太多時間精力來碼字了,倘若有讀者的話在這里說聲”抱歉”。
這一天是2007年的9月1日,我的母親牽著毛驢,我騎著,路很遠,耳邊有母親的絮絮叨叨,不時有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的飛過,初升的太陽溫柔的撫摸著臉頰,是一個好天氣,一個好的開始,一切顯得如此美好,美好到不可追憶。
大約3小時后,我們到了新學校,校門口是一條坑坑洼洼的公路,緊挨著公路的是大名鼎鼎的牛欄江。公路右邊首先映入眼簾是一個破舊的朱紅色鐵皮大門,門旁和門頂上都鋪了紅色瓷磚,看起來很協(xié)調(diào),但又顯得肅穆、古老,左右對聯(lián)寫著“高高興興上學來,平平安安回家去”門頂書“德白小學”,走進大門,左邊是一幢層小樓,每層3間,紅墻黃門黑瓦,墻上爬滿了爬山虎,一層是食堂和倉庫,二層是教師宿舍,門口一個橢圓形磚砌花臺,約10個平方,花臺外圍鋪了白色瓷磚,右面也是同樣的二層樓,外面大致相同,要說不同的話,大概爬山虎少些吧,一層為教師宿舍兼小賣部,門口一個水泥澆筑的乒乓球桌,靠墻的位置是一個水泥砌的約1個平方大小的池子,里面有水龍頭,鍍鉻的水管,綠色鑄鐵的水龍頭,打開確實有白花花的水嘩啦啦的流,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水龍頭,我出生在高海拔山區(qū),山區(qū)十分缺水,認知以內(nèi)都是水井,雨季時從屋頂蓄水飲用,從地面蓄水牲畜用,在此之前我沒有見過,甚至沒有聽過。
這2幢樓中間是一段很長且很陡的水泥臺階,臺階左右平臺上擺著些花盆,里面種著一些常見的花(如鳳仙花)走完臺階是一個正方形的國旗臺,上面一根鑄鐵手搖式旗桿,抬眼能看到一塵不染、鮮艷的五星紅旗微微擺動。
旗臺后面是一幢紅磚堆砌的3層教學樓,略微生銹的欄桿被摸的包漿,陽光下閃著光,黃色木質(zhì)窗條粗糙,但玻璃一塵不染,教學樓外墻水泥斑駁陸離,多處磚體、鋼筋裸露在外,有著濃重的歲月氣息。一樓是兩間教室、一間雜物間、一間計算機房,里面有1臺方腦袋的大電腦,從下到上依次是一年級到六年級,每個年級一間教室、一個班,右邊是小樓的二層,會議室和教師辦公室在這里,緊挨著的是紅磚砌的2間旱廁,旱廁旁有一條1米寬,5米多長的臺階,走上去是教學樓后面,這里有一排黑色瓦片頂?shù)男》孔?,?間,每間20多平方,女生2間,學校有全封閉的圍墻。
匆匆逛完一圈,我和母親來到進門右手邊小樓的二樓教室辦公室,還沒進門就聽到潘老師爽朗的笑聲,這一定程度緩解了我局促不安的心情,在這里我?guī)缀跻姷搅巳5睦蠋煟业胶蠋熣f明來意后,他單獨帶著我來到了會議室,拿了兩套卷子(語文和數(shù)學)給我,并說:“我看著你做完,根據(jù)成績決定你去三年級還是二年級”。
當時心想幾年級并不重要,就怕成績很差,丟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頭上的汗流了又干,干了又流,試卷上都是滿滿的汗跡,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把試卷交了上去,然后捏著衣角站在門口,像一個等待審判的逃兵一樣,那年我10歲。也許過了很久很久,老師閱卷完畢了,把我叫過去,我母親也叫進來了,說了我的成績,具體我是記不清了,應該80多的70多吧,這對那時候的農(nóng)村小學來說很不錯,肯定是比不了城里的學生,我記得他說:“就安排在三年級吧,今天開始住?!?。
中午安排了行李和床,銹跡斑斑的高低床,上下都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叫聲,像年久失修的木頭樓板一樣,上床和下床都是睡2個人,太陽落山時,母親回去了,買了一些學校的黃黃綠綠的飯菜票給我,買了個白瓷缸子給我,一個勺子,一個書包,2元錢,這是我住校的全部家當。
從2007年9月1日開始,我又開始了陸陸續(xù)續(xù)11個年頭住校生涯,算上前面3年半住校(在學校住,不在學校吃)的話,整整14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