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申聽的瞠目,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沒想到你想了這么多?!?p> 許明問:“那你知道我說的那些是為什么嗎?”
賈申道:“這我怎么會知道,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樣子嗎?再說,我連去拿那東西,都是聽鄰居哥的吩咐?!?p> 話落,空氣仿佛安靜了兩秒。
許明和賈申面面相覷,最后齊齊看向鄰居。
鄰居一臉平靜的目視前方,并沒有看他們,聲音毫無波瀾:“是防備。”
賈申費(fèi)解:“什么玩意兒??”
許明愣了兩秒,極快的get到鄰居的意思。
他道:“鄰居回答的是我第一個疑惑。目前很顯然的是,那古尸就是這里的主人,也是外面空谷里原本該在那墳里的人。也就是新溪村的先人。他是被害死的,害他的人又沒有找到他所謂的至寶,指不定不會放棄,挖開他的墳找?!?p> “同時,還有暗市。他的死帶走了暗市,可是還有很多想通過暗市做生意的人存在。所以對他而言,葬在外面的墳里并不安全。他一定給自己留了后手,讓自己死后被安置在那座村寨里。”
頓了頓,許明突發(fā)奇想道:“我覺得,咱們在空谷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的許氏墳堆,許氏人,就是他留的后手之一。因?yàn)槟切┤司褪窃谑卦谶@里的秘密,現(xiàn)在又很明顯,所謂的秘密就是這個暗市和什么‘至寶’?!?p> 賈申臉色有些一言難盡,發(fā)出靈魂一問:“你是怎么從鄰居哥三個字里就領(lǐng)會到這么多的?”
許明作思考狀,片刻后一本正經(jīng)的答:“可能是我天賦異稟,聰明絕頂?!?p> 賈申:“……”
許明接著問鄰居:“鄰居,那你知道黑龜子為什么會開那黑棺嗎?”
鄰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祭臺表面和黑棺上都有種特殊物質(zhì),能夠吸引它們。輔以特殊的機(jī)關(guān),便開了?!?p> 許明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鄰居自然而然的說:“爆炸時,我躲在了祭臺上,聞到地面有種奇特的香味?!?p> 賈申立馬舉手:“這我作證,我在那躺著時候,也聞到香味了?!?p> 他苦思冥想,道:“其實(shí)古尸這方面吧,我也有點(diǎn)經(jīng)驗(yàn),主要是跟我那忘年交混久了。沒有什么尸體是能保存很久都不腐爛的,特別是在接觸到空氣后,除非是經(jīng)過了特殊手法處理。”
許明道:“這我知道?!?p> 他專業(yè)就是學(xué)考古的。
“所以黑龜子對那具古尸而言,有某種防腐作用?所以才要舉行那種儀式?”
“應(yīng)該是。”
賈申點(diǎn)頭。
鄰居這時又道:“還有它們的吟唱聲?!?p> 許明和賈申一起看向他。
鄰居言簡意賅的解釋:“完整的儀式不止是繼續(xù)保存古尸,應(yīng)該還有黑龜子本身。它們需要補(bǔ)充,保持能夠舉行儀式的數(shù)量。而那吟唱聲很奇怪,似乎可以指引它們。”
賈申一臉費(fèi)解,立馬扭頭問許明:“鄰居哥什么意思?”
話一出,鄰居面無表情的掃了眼賈申。
許明:“額,鄰居是……”
實(shí)際上,許明第一遍也沒順過來鄰居的意思。
他仔細(xì)想了想,才不確定的道:“你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躺著沒看見,打開祭臺地面和黑棺,會用掉很多黑龜子。如果不及時補(bǔ)充黑龜子的數(shù)量,下次舉行這個儀式時,它們就沒有人手去了,所以需要補(bǔ)充。”
賈申懂了:“就是說,被運(yùn)進(jìn)來的黑龜子一方面要用于保存古尸,另一方面也要經(jīng)那什么瘆人的吟唱聲洗禮,再度鉆進(jìn)癟掉的人皮里撐起來,以便下次儀式的進(jìn)行。”
許明見鄰居沒有否定,于是肯定的點(diǎn)頭:“沒錯!”
賈申驚嘆,忍不住道:“鄰居哥,你這都是從哪兒知道的?”
許明也好奇的望著鄰居。
鄰居神色平淡,薄唇微抿,好一會兒才道:“直覺。我似乎,曾經(jīng)見到過完整的儀式?!?p> “扯吧你!就那么危險(xiǎn)的情況,你要是從頭看到尾,還能跑得了嗎?”賈申不信。
鄰居平靜的看他。
賈申忽的哽了下,“好、好像……還真能?”
畢竟鄰居哥挺厲害的。
許明同樣默了默,決定直接略過這個反人類的話題,問起他最想不通的:“那那些人皮是怎么出現(xiàn)的?”
賈申道:“許明,你覺不覺得那幾個人皮有點(diǎn)像……”
“外面怪物上缺失的?”
“對!”
賈申哆嗦了下,“怪嚇人的。你說說那些怪物原本是人,可卻死的那么慘,身上的皮還真成了全是黑龜子的人甬,多遭罪啊。我懷疑,或許就是外面遇害時被剝了人皮,然后被外出的東西給帶進(jìn)來了?!?p> 許明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問題是——
“如果是在外面發(fā)生的,那會是什么樣的人或東西剝?nèi)チ怂麄兊钠???p> 如果是人,說明他們有潛在的非常危險(xiǎn)的敵人在附近。
如果是東西,他又想不到它們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兩人冥思苦想時,鄰居天天開口:“到了?!?p> 許明和賈申一怔,齊齊往前看去。
原來,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不知不覺走了很遠(yuǎn),此刻停在了一座橋前。
賈申只看了一眼,就道:“這不是咱們先前跟著轎子時路過的橋嗎?”
那是一座拱橋。
白玉為身,青石打底。
橋上扶手處掛著的紅燈籠更是明亮,橋底和橋上面卻彌漫著森冷的白色霧氣,使得他們看不清具體情況。
然而,此刻橋頭位置卻有個小攤子,吱呀作響的舊桌子上放滿了碗,旁邊有個火堆,上面架著口大鐵鍋,里面的液體已經(jīng)被加熱到沸騰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
還有個一身斗篷,身形佝僂,看不出性別的人站在鍋前面,枯槁干瘦的手握著柄鐵勺,在鍋里轉(zhuǎn)動。
“我去?!辟Z申禁不住后退一步,“鄰居哥,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我怎么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許明嘴角一抽,“閉嘴,不許在這時候神神叨叨動搖軍心?!?p> 鄰居更沒說話,從兜里拿出從村寨祭臺那兒取來的東西。
許明和賈申立馬伸長脖子湊過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玉,色澤明顯是塊黑色的鐵,手掌心般大。當(dāng)鄰居翻過來時,露出的鐵面有個圖案。
許明和賈申一看,異口同聲:“人臉?!”
沒錯,那鐵面就是個栩栩如生的人臉圖案。
而鄰居神色淡淡,道:“發(fā)生在祭臺上的儀式還有另一種。”
“如果有人闖進(jìn)它們的地盤,它們會把來人抓住,帶到祭臺上。然后剝?nèi)ニ麄兊娜似ぃ瑹o所謂完整不完整,再把剝下來的人皮裹到干尸表面。有傳言,干尸會因此而復(fù)活。如果失敗了,再把人皮剝下來,填滿黑龜子的卵養(yǎng)著。”
“而這個,”鄰居低頭,看著手里的東西,他說:“只有在進(jìn)行這種活動時,才會出現(xiàn)?!?p>